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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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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旭日初升,船起帆离港。

    早膳时聚到主舱,风宿恒眼一扫,问柳絮回:“少了一个?”

    后者道:“姐姐晕船,说不来用膳了。”

    常璐切一声:“刚离岸就晕船,后面还活不活了?”

    这日是个好天气,天上白云飘飘,海中碧蓝水清,大家用完膳聚到船头看风景。风宿恒在甲板溜达几圈,回身到一处舱房前敲门,好一会儿才见门开。

    风宿恒打量门后人:“不舒服?”

    栖真勉强扯出个笑:“有点晕船,不碍事。”

    “真晕船?”

    “真的是!我从小就晕船!”

    你小时候出过海?风宿恒不跟她杠,道:“出来透透气,兴许就不晕了。”

    栖真摆手:“不用,躺一会便好。”

    她脸色泛白,看起来虚弱得很,却不像热症发作之像,风宿恒只好点头:“那你好好休息。”

    栖真忽然像被蜜蜂蛰,啪一下甩门。

    风宿恒被关在外面,鼻尖就差撞在门板上,错愕皱眉……这晕船怎么还晕得一惊一乍的?

    栖真从里间出来,把自己往床上一甩,想死的心都有了。

    叫你贪吃!

    现下好了,上吐下泻,急性肠胃炎了!

    她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在床上缩成一团,刚才开门见太子那刻,就觉眼前明晃晃站着一串烤鱼——昨晚有多垂涎欲滴,现下就多避之不及。

    拉过被子蒙住脸,没口福也罢了,能别让她这么尴尬吗?

    船在近海驶得稳,午时过半到离岛。太子殿下发话,说后面船行海上时日颇长,下令换大船后每个舱房必须备上浴桶。

    不是多难办的事,不过费点时间到离岛采办就行。相胜却奇怪:“不急着赶路了?一买又要耽搁半天。”

    风宿恒道:“到海上无处沐浴,皇兄便知我这提议的好,让人去办吧,不差一时半会儿。”

    在旁听命的船主史老二道:“船工都到岛上西市去买了咯,离岛大得很,十几个桶子运过来,费功夫咯。贵人们不妨下船逛逛,离岛东头有个出名的三生姻缘庙,庙里有个三生姻缘洞,都得海神娘娘庇佑咯,男男女女来求,灵得很哩。”

    风宿恒笑道:“看,有地方打发时间,跟我去姻缘洞逛逛?”

    相胜挥了衣袖,转身走人。

    新船巍然庞大,吃水颇深,名“琼舟”,舶在离岛港口睥睨众生。

    换琼舟后栖真死活不肯出房,柳絮回无法,说给她带好吃的回来,跟其他人一起下了船。

    栖真睡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感觉好些了。急性肠胃炎她了解得很,过去肠胃就不好,调理多年才稳当些,知道熬过那阵会慢慢好转。醒来后只觉胃里空空,捱出门,想去船上找吃的。

    不愧远洋船,比昨日的不知大多少。栖真初来乍到,不晓得膳房在哪,只好上甲板透透气。一出来就见船头空旷处摆着二椅一几,有个人悠闲地坐着看书。

    想转身回舱来不及了,那人放下书,问:“晕船好些了吗?”

    栖真只好硬着头皮过去:“好多了,不晕了。”

    相胜一指旁边空位,示意她坐。

    栖真只得坐下。

    他把小几上一盘酥膏推来,又斟了茶放她面前:“早膳午膳都没用,进一点吧。”说着拿起书自管看去。

    点心精致小巧,栖真饿得火烧火燎,便道了谢,就着茶吃下两块缓了肚腹。

    船上安静,甲板上也无人,栖真问其他人去哪儿了?相胜便提到三生姻缘洞。

    栖真道:“来都来了,兰珍也去看看。”

    她不想和相胜不尴不尬坐在这里,走为上策,怎奈话接得快了些,到旁人耳中倒像她对姻缘洞也心向往之,不想错过似的。

    果然,相胜放下书问:“沈部像也想求段好姻缘?”

    “无所谓姻缘。”栖真忙道:“没去过的地方,好奇罢了。”

    谁料这次相胜不依不饶,清清冷冷地问:“那沈部像想过自己姻缘吗?”

    栖真……

    相胜直直看过来:“九部相十六就要出嫁,沈部像晚了一年,又碰上母后仙逝。这次回宫只怕父皇要催皇弟议婚,届时也必提及九部相婚事。你有何打算?”

    问她什么打算?除非现在真正的沈兰珍回来,否则除了救醒小包子带他离开外,其他打算她真是一点没有的!栖真直白道:“我不出嫁,我一点不想嫁人。”

    相胜哦了一声,确认一遍:“沈部像不想嫁?”

    栖真点头:“届时禀明圣上,放我回家便是。”

    相胜问:“禀明圣上,总要有个理由,沈部像的理由是什么?”

    栖真道:“九部相中只有英迈和赖俊青堪与婚配,可这两位兰珍并不喜欢。与其嫁给不喜欢的人痛苦终生,不如终生不嫁的好。”

    相胜迟疑道:“那你……。”

    他吐出两字,又戛然而止。

    栖真一下起身:“我走了。”

    相胜冲口而出:“又要躲我吗?”

    栖真心惊,他要做什么?捅破窗户纸?

    相胜也站起,既然说破,便不游移:“你因我对你见死不救而恼我,又因碧净杀魄池救你而谢我,恼也好谢也罢,我只想问一句。”

    栖真:“什么?”

    相胜定定看着她,终究问出口:“那晚,就是杀魄池那晚,你为何那样做?”

    栖真实在莫名:“兰珍做什么了?”

    相胜深吸口气,压下一腔情绪。那晚她热情似火,为此他作茧自缚,可为何明明是她挑起,她却能当没事人样?

    他心下实恼,撇过头,露出微红的耳根:“沈部像不认?那当相胜多嘴了。”说着便要离开。

    谁知栖真脱口道:“殿下!”

    相胜顿步。

    栖真叹气,不能再这么不清不楚下去了。

    “那晚兰珍神志不清,记不得发生何事,但有句话一直想讲。”栖真缓缓道:“兰珍在宫中数年,殿下从没因我是司军之女看轻,反而照顾有加,兰珍一直心怀感激。可殿下是身负戒律契的神宫中人,未来更是神宫之主。兰珍不想您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最后有悖戒律,遭契约反噬。兰珍年纪小,不懂事,有些事可能处理不当。既然今日殿下问起,便说个清楚。兰珍心中无人,也不愿嫁人,只愿宫中事毕,回家守着司军府过点闲云野鹤的日子。殿下肩负大容安危,责任重愈千金,别再为兰珍操心了。”

    长长一段,落在相胜耳里,不过一句“心中无人”。

    他内心剧痛,心想,这些年难道是他会错意?也是,不能娶妻,不能亲近,他有什么资格问她心意?可他从小循规蹈矩,只有沈兰珍是唯一的例外和念想,再不说他要疯了。

    相胜惨淡一笑,道:“过去总没机会说清,今日既然沈部像直言,也不瞒你。”

    他眼神坚定下来,仿佛撤去心头犹豫,露出坚毅不折的本性:“我知自己神官身份,原该活得木知木觉,什么情感都不该有。可我总想要你知道。这些年,我实心系于你,过去如此,现下如此,未来仍将如此。”

    话说得毫无转圜余地,真是直抒胸臆了!

    见沈兰珍满脸震惊,也不知她是真不明白,还是被他这番话镇住,相胜继续道:“我没想越界半步,也从不奢求回应。你出嫁,我自送上祝福;你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我也不阻你,只求你日日顺遂,事事顺心。但……人生且长,无法预测,将来遇上无法解决之事,望你不生芥蒂,尽管找我。无论何时,无论何事,帮到你我自开心。只一条,别再躲我了,行不行?”

    太阳打北边出来了!照栖真理解,他和兰珍间感情再浓烈也得深藏心里,完全没可能的事,何必言明?以相胜隐忍心性,不该如此冲动的!

    可她到底有几分感动,心想沈兰珍啊沈兰珍,得如此男子倾心于你,何其有幸!

    便端端正正行了个礼:“殿下一番情谊,兰珍无以为报,在此谢过了。”又看着相胜笑出来:“只是最后一条,照兰珍看,这些日子倒是神官长大人躲我躲得更勤些呢。”

    她道谢、玩笑、就是不回应。相胜只好跟着笑,心里却难受至极,总盼她再说些什么,却只听她清了清嗓:“兰珍不求姻缘,可真想去那姻缘洞看看,走了啊。”

    相胜愕然,以前怎没发现她滑不溜手?也只好额首道:“找到他们……就一起回来。”

    栖真走下甲板,挥挥手告辞而去。

    其实倒也不是栖真滑不溜手,而是她真地觉得这样便好了,她哪知道相胜意犹未尽,她只知自己心里尘埃落定!

    今日说开就彻底gameover!这样才好!她清清楚楚回绝,想来相胜该收收心。

    栖真长叹一声,有匪君子,皎如日月,变态的大容竟要这般出色的人殉一辈子给国家!

    当初他不入神宫,她没来大容,他和沈兰珍说不定真能走到一起,成就天造地设一对璧人。

    栖真一路思绪万千,循着岛上人流来到三生姻缘庙前。入庙一看,虽比不得她见过的种种道场大庙,也真是香火极盛的去处。正殿供着海神娘娘的金身,庄严慈悲,和现世的观音菩萨有几分相像。

    栖真本不信神佛,但移魂穿越这种只在聊斋中发生的事在她身上成为现实,那颗唯物主义的心就淡下不少,见了海神娘娘,禁不住虔诚跪拜,为小包子和接下来的海上之路求个平安。

    拜完就听身后有熟悉声音喊:“姐姐!”

    柳絮回从正殿后门入,往前门走,见着她赶紧迎上来。

    栖真起身道:“可找着你了!你们早下了船,怎么现在还在这儿?就你一个?”

    柳絮回道:“我们先去东市逛,刚来姻缘洞。我也奇怪呢,我和常璐她们一起进洞,现下就我一个出来,在洞口也没见到人,便想出来找找。姐姐身体好些了?”

    栖真说无大碍,又往殿后望:“估计大伙儿还没出来,否则不会不等你。里面好玩吗?”

    柳絮回拉着她又往回走:“姐姐来了就去看看,这洞神奇地很,无论进去多少人,走着走着就只有我一个了,一开始怪吓人的,后来见石壁上写着从一处洞口跳下去,如果撞到人,就是你命定之人;没撞到,就能在洞尽头捡到一颗海魂珠。”说着从兜里掏出一颗白光灿灿指甲般大小的珠子:“看,我捡的,代表没碰到有缘人。”

    栖真噗嗤笑道:“有缘人远在天边,不一定同一时间进洞。人海茫茫,这都能撞到,概率太小了。”

    “概率?”

    “就是可能性太小了。”

    柳絮回笑道:“我也这么想。所以这些人进洞,都冲珠子去的吧?”

    栖真道:“那我也去凑个热闹。”

    “姐姐捡颗大的!我在这儿等你。”

    栖真便往殿后去。

    大殿背靠大山,入口就在山脚,洞口上方刻着“三生姻缘洞”几个大字,右侧山壁上洋洋洒洒篆刻着一段明文,解释此洞渊源,与柳絮回所说无异。

    门口无人看管,人人可入得洞去。栖真跟着几个善男信女一起入洞。一跨进去就阴凉下来,越往里去越昏暗,幸好每隔十几步开凿小洞,置油灯照明,但火光微弱,几乎让人看不清前路。

    初时,栖真还听见身前几个年轻人说话,谁知走着走着,前面竟然无人了!虽有心理准备,可这一刻真地独自置身幽暗洞中,多少有点瘆人。

    栖真加快脚步,发觉地势越走越高。她想着柳絮回说要找个可以跳下去的洞口,便一面走一面留心。

    可哪里有能跳的洞口呢?她顺道往上,什么都没瞧见。

    走着走着,前方传来一阵声音,似有人口齿不清哼着歪门小调。

    栖真走近一看,前方一处大石台,有个道士模样头发花白的老汉坐在石台上喝酒。

    老道见人来,伸手一指前面,醉意昭彰道:“这边下,这边下。”

    栖真过去,果见石台上有个斜向下的洞口,可容一人入。洞壁光滑,圆筒形,像个滑梯,也不知下去后通往何处。

    想来这就是柳絮回说的可以跳下去的洞,她待俯身,谁知那老道上来一把揪住她:“没给银子呢!”

    栖真奇道:“还要给银子?”

    老道指洞壁上挂着的白幡:“清清楚楚!”

    栖真一瞅,就见幡上用墨汁写着“欲跳此洞,三两白银”八个大字。

    歪歪扭扭,肮脏兮兮。

    柳絮回适才没提这茬,若她也遇到交银子,肯定不会不跟她说!栖真便道:“门口没说要交银子。”

    老道青面獠牙,态度蛮横:“别废话,赶紧的!”

    栖真瞪眼:“这是摆摊讹人吧?”

    老道呸一声,拉着她不让下:“我乃专管姻缘的神仙,别人进洞还见不到我,只有下去能撞上命定之人的才能见我真身。别不知好歹!”

    栖真想把脏手从腕上掰开,怎奈对方力大无穷,怎么使力都掰不开。

    青天白日的,还能遇人自称神仙?栖真急道:“神仙还要银子?放手!”

    老道下了死力:“没银,不放!”

    栖真腕骨生疼,又甩不掉,气道:“我的姻缘只值三两银子?那这姻缘不要也罢!”

    老道冷笑,一股腐臭从他嘴里扑鼻:“冲小娘子这句话,帮你改个命数!你等着那命定之人灭你全家!”

    栖真怒了。

    见过缺德的,没见过这么缺德的!就为三两银子,竟说出这么咒人的话!

    她身上没银子——不是下船忘带,而是出宫才发现她就压根没想过出门要带银子这件事。一路有吃有喝,身无分文也不碍事。

    可这里不给银子不让走!栖真收了收气性,忍臭道:“放手,拿给你。”

    老道这才骂骂咧咧收手,仰面灌酒,嘟囔什么早听话不就好了。谁知再抬头发现眼前没人了,一道影子倏忽而下,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直接从洞口滑了下去。

    老道暴跳如雷,冲下面咒骂,把那命定之人灭你全家的话连吼一百遍!

    栖真刚跳下去还能听到上面传来的咒骂,烦得直想捂耳,恨不得快点出去。

    岂料洞道极长,越往下滑得越快,根本收不住势。眼看到顶,栖真啊一声害怕地闭上眼睛。

    可预料中飞出去撞墙的场面并没出现,也不知撞到什么,对方退后几步,终是抱住她阻下去势。

    栖真睁眼,看清面前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竟着急忙慌生出个宁愿飞去撞墙,也不愿撞上这人的想法!

    风宿恒道:“别动。”

    栖真面红耳赤,语无伦次:“殿、殿下……怎会在此?”

    风宿恒意外一点不比她少:“你又怎会在此?”

    “我……我……。”我了半天接不上,栖真一顿,终于想起:“我就看看,听说会遇到命定……。”

    急刹车,后面字眼打死她都说不出口,栖真赶紧转移话题:“殿下一早进来,怎么还在这里?”

    风宿恒道:“走不出去。”

    栖真啊了一声:“走不出去?”

    “迷路了。”

    “迷路了?”

    “嗯。”

    “先放我下来。”

    两人适才面对面抱个满怀,栖真紧紧勾着他脖子,风宿恒紧紧搂着她腰身。现下她已吓得松手,他仍抱着,一点没放她下来的意思。

    风宿恒示意她看脚下,栖真侧头一瞧,地上粼粼波光。没想到此处地面坑坑洼洼积满水,让人无处下脚。

    风宿恒索性把人往上一拱,抱在臂弯里,淌水前进。

    沈兰珍再轻也不是这么个抱法,大人抱小孩儿似的。栖真尴尬地手不知往哪儿放,只好僵硬地垂在身侧。可这么一来身体无处着力,随男人走动摇摇晃晃。风宿恒发觉了,抬手虚虚挡在她腰前。

    栖真又奇又囧。

    神官长和太子,这一个两个的今日都转了性?他们的原则呢?

    风宿恒淌过这段水路才将人放回地,倒是自己靴子和袍子下摆都湿透了。

    栖真揉着手腕,无语低头,风宿恒瞥了眼她腕上,边走边问:“你说这洞灵不灵?鬼打墙似的。”

    灵不灵问她?

    说撞到的乃命定之人,她敢说灵?

    栖真便提起恶霸老道的事,气呼呼道:“他说撞到的人灭我全家,当然不灵,怎能让它灵?”

    风宿恒没想到还有这茬:“老头坏人风水,出去跟岛上管事的说一声,赶紧整饬,别糟蹋了洞的名声。”

    老道疯言疯语不值挂心,可滑下来真能撞上人栖真还是觉得离谱,仿佛小数点后零都消失,让人匪夷所思。她正自琢磨,可见身边人只顾找路,并不提及相撞的巧合,好像这原本就是桩不值上心的小事,她也不好意思再提,混当一切没发生过。

    两人安静走了一段,转过一个弯,栖真一头撞在男人背上,捂头一看,发现白亮硕硕,洞口豁然就在前方不远处。

    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出口出现地如此突兀。

    这洞着实透着邪性,他们加快脚步出洞去。

    柳絮回和其他人在外面等,见两人出来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往回走。栖真听其言,发现他们都是独自走一段,见到一洞顺着下来,就出了姻缘洞。

    压根没遇见什么老道,没撞上人,更没经过水洼地。

    被人问起,栖真只好支支吾吾照搬一通。

    柳絮回问:“姐姐捡的海魂珠呢?拿来瞧瞧啊。”

    栖真愣住!她和风宿恒什么时候捡过海魂珠!

    此时穿过庙前集市,眼见一摊位卖针线,栖真上去像模像样地瞅,脑子飞转,不说话光动手。

    摊主:“这黄色丝线,和姑娘身上袍子配,选这个吧。”

    栖真想让柳絮回买单,希望靠打岔糊弄过去。谁知侧边伸出一只手,往摊上放下一片金叶:“这位姑娘要的,包起来。”

    栖真转头,是风宿恒。

    摊主受宠若惊:“一包丝线三文钱,一片金叶子,全买下都找不出零咯。”

    “用不上那么多,这几样。”栖真挑了几个颜色。

    摊主包好后风宿恒伸手接过,递到栖真手里。

    栖真道谢。

    其他人还在集市上东瞅西看,比较究竟这里卖的海魂珠大,还是他们拣的大。没人注意这边。

    路上,柳絮回还想着珠子,要和栖真的比比。栖真摊手:“你说哪个大?”

    柳絮回瞪大眼:“洞里还有那么大的海魂珠?姐姐运气好啊!”

    栖真想,是啊,运气太好!

    不仅撞上“命定之人”,人家还体贴地把没撞上他的证据,神不知鬼不觉地塞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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