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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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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诸惬意地泡温泉,林清弦在屋内休憩。

    忽然有人来报,皇上又不舒服了。

    她脑子一懵。

    这次回去一定要好好看看,三天一闹,心脏着实受不了!

    刘琦在门口,见她跑过来还来不及说话,她一把就推开了门,扑面而来的水汽涌入鼻腔,差点没晕过去。水汽散尽,才看到池中一人正眯着眼睛瞅她,明显好好的。

    怎么回事?

    他似乎也有些没搞清楚状况。

    “没事就好,误会了!”她转身想出去,里面伺候的人早已会意,将特意准备的数篮花瓣倾洒池中,东西一放全跑了,刘琦也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呃……

    漫天飞洒的五色花瓣里,他笑了。

    笑容颇有些意味。

    感觉自己像个色中饿鬼,不对,根本就是。她站在原地,僵硬地指了指门口:“妾身要是说被人给骗来的,皇上信吗?”

    燕诸半靠在光滑的池壁上,胸膛宽阔,长臂伸展,目光幽深,不疾不徐地问:“是如何骗你的?”

    “说你又不舒服了!”适应了湿润的空气,她半眯着眼睛转身,“皇上安心泡吧,妾身不打扰了!”

    这个把戏玩了几次了,次次都上当。

    背后响起了哗啦的水声,不用看她也能猜出来,他出来了,过来了。

    “清儿心软,怕朕泡晕过去,反正也出不去,那你在朕旁边看着吧,免得有危险!”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贴着她的后颈。

    热浪侵袭。

    脚还没动,一双光裸有力的手臂就将她抱了起来,往汤池走去。

    因为四周温泉水流动的关系,即使天寒室内也不冷,所以她穿的不厚,浅黄色衣衫加一条同色罗裙,慌忙跑过来又没披外衣,他身上的水透过布料浸入肌肤,微凉,她禁不住抖了一下。

    一起就一起。

    她主动抱住他,踢掉两只鞋,露出一对秀致莹润的天足。

    埋在胸口的人异常的乖,乖到让人不忍。

    “脱吗?”

    她没有说话,手滑到他背后用上力气,拧了一把。

    “不脱不脱!”燕诸妥协。

    被小心地放进水里,温热馨香的水立刻涌过来,将她包裹了起来,像窝在绵密柔软的云朵里。

    燕诸看她闭着眼睛,翘着脚指头怡然自得,不觉想笑,目光下移,落在了她藏在水下的部分,水很清澈,所以他看的很清楚。

    裙摆飘起,小腿露了一截出来,还有纤细的脚踝,在水下反着光。察觉体内热流涌动,他急忙转脸,闭上眼。

    想说点正经的转移注意力,却不知道她其实根本就没在听。

    是时候了。

    林清弦转了转眼珠,往前一扑。

    “呀!”

    一声惊呼,燕诸匆忙睁开眼睛,看见她正在水里扑腾,长发海藻一样漂浮,忙将她捞了起来。

    她顺势攀住了他的手臂破水而出,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方才还有段距离隔着,现在她就直接落在他怀中,衣服湿了水,薄如蝉翼,近似于皮肤直接接触,热度也源源不断地上升。

    皮肤雪白,身形窈窕。

    眼睫忽闪,眼珠乌黑,脸颊绯红,水珠滑下,落入起伏的胸口。

    目测下来,大小正好。

    突觉喉口干渴,燕诸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液,试图缓解。

    他在她湿热的手掌之下,身体健硕,皮肤光滑,充满侵略性却仍极好地克制着,一双染了水汽的眼里只有她,再无其他。

    泫然欲泣。

    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在看什么,她急忙闭上眼睛,整个投入他怀中,羞道:“不许看!”靠近他耳朵却又来了一句,“我很满意,你满意么?”

    她是故意的。

    他们之间的阻碍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濡湿的布料。而她,温热,柔软,在他怀里吐气如兰,妩媚娇柔。

    她已经十九岁,真的长大了。

    “清儿。”

    耳边传来一声深沉的呼唤,林清弦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就睁开了眼睛。

    燕诸将她推开些距离,目中有火,薄唇贴了上来,连带着一起汹涌的是抚在背后的手。初时的害羞被缠绵的吻化解,她主动地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送了上去。

    她终究是熟悉他的,哪怕年深日久。

    “忍不住了?”

    “是……”

    情潮澎湃,她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周身热气蒸腾,连带着脑子一起融化,变成了一滩水。

    他的手划过她的前胸,落手处无论哪里都是一片光滑细腻,解开衣结,将早已湿透的衣裙脱下扔掉,抽掉蔽体的粉白色抹胸,停在了腰窝处。

    “可以么?”

    皮肤没有了湿哒哒的阻隔,直接接触到泉水,她舒服到脚指蜷缩。

    饱满的胸紧贴着他的胸膛,让他的脑子也混沌起来,这是触碰最后底线前的询问,也是仅剩的一点清醒。

    她根本不知道她有多美,甚至于他的吻都不自觉带上了膜拜。

    被亲的迷糊,她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仍搭在她后腰上,耐心地等她的回复。

    抬手摸他发红的眼尾,指尖异常滚烫,她低头,吻落在他胸口,明显感觉他抖了一下。

    可以。

    下一刻,他的手往下移去,轻咬她耳朵,呼出热气:“开始了,那便不能停了……”她顿时全身泛红,眼睛都不敢睁开,颤抖着点了头。

    ……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从内打开了。

    燕诸一身白色中衣,怀中人披着他的赤色外袍,乌发垂落,细长雪白的手臂搭于其上,一双玉足上还有几粒水珠滑落,被他一路抱进卧房,连脸都没有露。

    小橘在暗处长出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觉得她家小姐幸运,被宠爱呵护被偏袒维护,可只有身边最亲近的人才知道她有多艰难。

    她挚爱一人,苦苦追求而不得,只落得满身伤痕,还好暗夜里有灯,只要她需要,他就会一直亮着。如今终于放下过去接受了现在,被珍爱着保护着,希望能一直这么平安幸福下去。

    小云搂住她的肩膀:“橘姐,不哭了!”

    小橘含泪点头。

    刘琦叹了一口气,抹抹眼泪:“真是太不容易了!”说罢挥挥手,“都各自忙去!”

    将怀中人放好,燕诸走出房间,对着外面听候差遣的一圈人道:“今晚各自休息,不许进来!”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而后在他们低低的欢呼声里,又回去坐在床边,床上的人腾地坐起来,脸红的要滴血,将一双骨架匀称的手在他衣服上使劲地擦,表情十分哀怨。

    他实在想笑。

    明明是她主动,事到临头又怕的不行,又说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又说在温泉里做这种事不太好,怎么哄也不行,又不想她哭,于是他没有继续,换了种办法。

    林清弦只觉得累,感觉手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不想要了。

    “要罚!”

    燕诸任由她发泄完,抬手将她鬓边的乱发整理好,在她脑门上叩了一下,“他们帮了朕,还要罚,有没有良心!”

    她无言以对。

    “我困了,要睡了!”林清弦说不过他,往旁边一歪,和着他的衣服直接躺下,反正穿的是他的外袍,柔软干净,上面满是他的味道。

    淡雅的青竹香,她喜欢的熏香。

    不想换了。

    “头发还是湿的,就这么睡,会头疼!”燕诸硬是将她拉了起来,立在床边给她擦头发,“这可是朕今生第一次给女子擦头发!”

    她斜眼瞅他:“你还挺骄傲?”

    燕诸耐心提醒她:“是你该骄傲!”

    “我没什么骄傲的,你是我的丈夫,这就是你该做的!”她十分淡定,直到被身后人生疏的手法拉扯到头皮,微皱了皱眉,“轻点,疼!”

    “是,夫人!”燕诸含笑,“朕想给你擦一辈子头发,真的!他……给你擦过头发吗?”

    她点头。

    那个人也喜欢给她擦头发。

    他便放心了:“有时候,朕也会想,如果我们只是一对寻常夫妻,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没有其他人,无论是砍柴打渔,贫穷或富足,都能彼此信任,那样有多好!”

    身在高位,看似风光,终究是不得已,而唯一的慰藉,便是有她。

    腰上环了一双手。

    她搂住了他,脸贴在他身上:“说话要算话,你都把我这样了,我是没法嫁给别人了,你去哪里我追你到哪里!”

    提到方才的事,燕诸眸中又有了别样深意的笑,林清弦愣了一下,回忆涌起,又开始在他身上蹭手,擦着擦着自己也忍不住想笑。

    “睡觉!”她佯装怒意,“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出去是不可能出去的,这里是卧房,不睡这里那就只能去睡观景台了。

    “好,睡觉!”看她头发干的差不多了,燕诸翻身上床抱住她,“朕答应你,为你擦一辈子头发!”

    “还有抹你喜欢的百花露。”

    那是她每晚睡前都要抹的,保持皮肤滋润细腻的好东西。

    “好啊!”

    她回。

    嘴上深情承诺,他的一双手却果断地去扒了她的衣领:“为夫来帮夫人换吧!”稍微一用力,她便又光在他眼前了。

    这次没有了水雾遮挡,清清楚楚。

    时间连带呼吸一起停滞了一瞬。

    燕诸红着耳朵转开,思考着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今天晚上到底还要不要让她睡觉,不如把方才的事做完好了,反正都开始了一半……

    林清弦也不急,慢条斯理地整理好,下床去拿自己的衣服,想来难受的不是她。可她很快就发现,她想错了。

    他是个坏人,怎么会让她得意?那自然是要一起。

    “清儿,我们生个孩子吧!”脚刚落在柔软的白色地毯上,燕诸就从背后抱住了她,“让他早点来,好吗?”

    她转身,肩头衣袍滑下。

    “朕会轻点,别怕,好好享受!”

    她“嗯”了一声,红着脸垂下眼睫,声音微不可闻,纵是还在害怕,也勇敢地扣住了他的手指,如他所言。

    她果然是为他而生,身体的每一部分都与他完美契合。

    像是缺氧的鱼,而他是氧气,她大口呼吸,只想死死地缠住他,合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后半夜,屋里还有着细碎的声音飘出来,低低地求饶着,叫“诸诸”也好,叫“哥哥”也罢,还有急了叫“大蜘蛛”的……

    只是这次,叫什么都没用了,他的朝思暮想,一朝入怀,可没那么轻易满足。

    再次回到汤池,她已经没有了力气,手指都抬不起来,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像个快要化掉的雪团子,嘴里还在叫着“诸诸”。

    池里已换新水,漂浮着她喜欢的花。

    燕诸抱着她,任由温水浸泡。

    说来好笑,他其实并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名字,总觉得特别难听,还好从小父皇母后连带自己从不称名,可免去些许尴尬,后来也无人敢叫。

    只有她了,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无法无天,甚至于“大蜘蛛”都出来了?!是吧,他是爱织网的大蜘蛛,穷尽心思,就为了网住她。

    每一次从她嘴里叫出“诸诸”,都会让他觉得,其实这个名字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听,反倒悦耳极了。软绵绵撒娇的,心疼着直哭的,眷恋的,动情的,她的每一个样子,他都想永远封存。

    燕诸在她额间落下一个吻,将她洗干净,抱去睡觉。

    阳光灿烂,林清弦在燕诸身边醒来,身上的中衣干净整齐,是他给换的,闻闻还有百花香露的味道,自然也是他给抹的。

    他还没醒,她便窝在他身边,慢慢去回味昨夜的事,不由得面上含笑,见他微动,终是有些不好意思,缩回了被子里。

    其实……还蛮不错的。

    隔着被子,他亲了她一下。

    林清弦扭了一下,被子被他缓慢扯掉,听他在耳边喊她起床,脸上又被亲了一口。

    知道她害羞,他便先出去了。

    林清弦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突然思念萦怀。父皇早逝母后强势,上一世过得那么辛苦,他……还愿意来么?

    起床时,才发现凌乱的床单中央有一抹淡色的血迹。

    一瞬间,脑子充血,呼吸有点困难。

    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想到这,便更难为情!平复了好久,才堪堪好些,想来又不好把这块床单交给第三人看到,索性自己蘸了水去刷。

    就这么在屋子里关了多半天。

    燕诸等了许久见不到人,进去屋内才看到她蹲在地上正扯着床单。

    立马就明白了。

    昨晚是看她太困,不好收拾,打算白天再做,她就给刷了。他也不想被人看到,刷了就刷了,可明明已经看不出来了,她却还心虚的不行。

    怎么就能可爱成这样?燕诸大步上前,直接抱起她,“可以了,很干净了,看不出来。用膳去!”

    骤然双脚离地的林清弦:“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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