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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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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年政策转变,让其从事的行业受到重创,业内大半企业销声匿迹,易父之前步子迈得太大,资金链断裂,几度濒临倒闭。

    后来还是通过资源整合、变卖资产和邹家出手帮助才艰难地挺了过来,迅速转型成功后,易父对于那个行业心有余悸,且对其前景不看好,随即将公司出售。

    后面投了新的产业从头再来,做事谨慎稳重了很多,每一步都是稳扎稳打,公司开始盈利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偿还邹家之前所资助的资金。

    就算岳父母有意帮扶女儿一家,但家里还有两位大舅子呢,这帐一定要算清,以免亲人间生出嫌隙。

    易抒出生后,债务全部还清,易父的事业也缓慢而稳定地发展着,后来易大哥进入公司帮忙,发展的脚步加快了一些,但还是吸取教训,稳步发展。

    直到去年,易父从事的行业受外部资本冲击,业内80的品牌或是被资本并购,或名存实亡,易氏也一直处在被并购的边缘。

    为逼其以极低价格出售手中产业,对方联合压价,市场份额被极速压缩,工厂接不到订单。易父性格里有股倔劲儿,拒绝外来资本的进入。

    在保障质量的原则下,最大限度压缩成本,重金聘请团队开发新渠道,投入到产品研发中,现在凭借过硬的质量和业内领先的技术挺了过来。

    这导致易抒从小的生长环境就有点复杂。

    易家不会因为孩子太小就不跟他们说家里的事情,秉承着有事一家人都有资格知道的想法,家里有任何变动都不会刻意瞒着他们,家里的情况都会如实跟孩子们说。

    经过卖场的父女两:“蛮蛮,咱家现在没钱,娃娃回家爸爸给你做一个好不好呀?等爸爸换工作发工资了,一定给你买个最漂亮的。”

    债务还清的易父:“蛮蛮喜欢哪个?那个是吧,还有呢?不要啦?没事,咱家现在有钱,算了不用挑了,您好,麻烦全部包起来。”

    公司面临倒闭的易父:“蛮蛮呀,爸爸公司倒闭之后去找工作,你就不好跟着到公司玩啦,到时候放假只能跟爷爷奶奶去学校咯。”

    事业渐入佳境的易父:“咱家换个房子吧,趁便宜多买几套,记你和你哥名下,蛮蛮选一下,喜欢哪个?选几个也可以”

    “……”

    家里再怎么风起云涌,她还是要跟着爷爷奶奶去学校呀!

    易家就这样,每当人们觉得易家再无翻身机会时,没过几年又起来了,而当易家风光无限时,每次都会遭受重创,也每次都有一线生机,多次踩坑又都没掉下去。

    很难说算幸运还是不幸,易家人倒是都能淡然处之,对于乍贫乍富的生活适应良好。

    就像这次,眼看着易家就要撑不下去了,一度在破产的边缘徘徊,一年时间没到,眼见着又挺过来了。

    有钞能力的加持,招揽了大批人才,,现在公司的产品有了新的突破,专利还没申请下来呢,听到风声的合作商又回来了,还吸引了大批同行的其他合作商,都拿着钞票来求合作。

    虽然跟季家和邹家比起来,易家不算什么,但在制造业易家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在国内也能排进百强,只是平时比较低调,季家和邹家光芒太盛,在京市才不显,易抒也算含着金汤食出生。

    外人看着易家起起落落,也是跟着心情起伏,倒是没有在明面上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再怎么样还有季家和邹家在呢。

    圈子里的人都有些信命,易家几度陷入绝境都能逢凶化吉,轻易都不敢小看。

    文慧婷对易抒的家境有些猜测,但没往这方面想,一个是易家在京市确实不显,做娱乐和做材料的也没交集。

    季家和邹家虽然在京市都是能排得上号的,但那毕竟是不是易家。

    她也只是以为易抒家境比普通的要好一些,但也仅此而已,那样的家庭,即使在家再不受宠,也没有出来找兼职的,还是最辛苦的基层。

    再说,她要是有这出身,也不会这么卖力学习的,有钱人家的小孩学习从来不在第一位,他们小时候要学习的东西多着呢,学习只是其中最不重要的一项技能。

    回去的车上文慧婷没忍住询问道:

    “小易,你的妈妈是?”

    易抒知道文慧婷是想打听刘浪的事情,但她对刘浪确实不太了解,易妈妈在艺术界还是很有名的,易抒并不想多说。

    “哦,我妈妈是画画的,有时候也带一些学生,刘师兄就是我妈妈之前带过的学生,后来交换出国了。”

    文慧婷恍然:“哦~”

    难怪,刚刚看到危总对易抒的师兄态度不一般,看着很重视,希望危总对她们的印象要深一些,但在知道竞争的艺人有哪些之后也没抱太大希望。

    洽谈结束没几天,文慧婷品牌方回复,王从安没拿下m品牌的代言,最终被选中的是位今年在全国大赛现代舞刚获得金奖的舞者。

    这个级别的品牌代言,也就王从安他们的组合最辉煌的时候接到过,现在王从安年纪偏大了些,又在转型期,转型是否成功还有待考证,品牌方不想冒这个险也正常,倒是没有多失落。

    刘浪因着易抒的关系,加上看过王从安的资料,他对王从安还是挺看好的,这次王从安被刷下来,不过王从安的气质和另外一个品牌的定位比较搭,给他推荐了过去,果然成功签约了。

    文慧婷没想到易抒跟她的这位师兄关系这么好,竟然愿意主动给她们推荐资源,即使是这样的资源,她们公司想要签下来,都是要靠抢的,文慧婷再一次坚定了要培养易抒的决心。

    练习生的训练已经步上正轨,只要按照易抒安排的计划按部就班进行就好了,那些琐碎的工作自然有人去做,部门里还有四位易抒的助手呢。

    所以这次之后文慧婷很喜欢带易抒出去,尤其是谈判的场合,易抒很会审时度势,跟她配合也默契,带着她出去往往能很快抓住对方的痛点。

    几场谈判下来,文慧婷感觉对方应自入,比自己还要老练,总能抓住一些连她都注意不到的点,然后一击即中。

    这不该出现在一位大学在校生的身上,这些技巧并不是靠聪明就能做到的,还需要长期的经验积累,文慧婷对于易抒的家庭更加好奇了。

    刘浪在国内的工作告一段落后去拜访了自己的恩师,带了很多他工作室的作品过来,他这次除了跟老师叙旧,其实还是想也许能和老师合作,虽然不太抱希望。

    邹钰在国内外获奖无数,近些年虽然很少参赛了,但各地举办展览时都爱借她的画,而她的作品很少,往往想借都要排队,即使这样各大画展对她的产品还是趋之若鹜,宁愿改期也要等到她的画。

    但她基本不参加商务合作,连一些交流、指导和顾问性质的合作都很少接,一心扑在画画上,刚开始还是有很多品牌想找她合作的,不管给出多么优厚的报酬和多高的职位,都被她一一拒绝了。

    他这次来也有找老师合作的想法,即使没法合作,也想为工作室求一幅画,工作室只有他一位知名度高一些的设计师。

    他创立的品牌要想跟进一步的话,还需要更多底蕴,他能想到最合适的人选就是自己的恩师。

    邹钰看到来人并不惊讶,易抒和他见面后跟母亲说了这个事情:

    “刘浪?很久没有画回来了。”

    对于自己这位得意门生之一,邹钰是一直记挂着的,平时年节的时候对方也会问候,刚出国那几年陆续也有作品寄回来,上一次已经是两年多前的事情了。

    刘浪连忙拿下背后的画筒:

    “老师,抱歉,这两年在国外太忙了,这次给您带来了我最近最好的一副作品,麻烦您给看下。”

    他每次拿过来的作品,老师都会认真品鉴,并给出合理的建议,她是真正懂画的,能看出他画中想要表达的东西。

    每次收到都会将感受以邮件方式发给他,对他帮助很大,到后面他将作品寄回来也不是为了出售了,现在画廊里还一直摆着他的作品。

    “快拿来我看看,退步了没有?”

    邹钰也不看他带来的其他东西,接过包装良好的画筒就往绘画室走,刘浪放下手上带来的礼物,跟着往画室走。

    这里的格局都没变,还是他之前在这儿画画时候的样子,但看是完全不会觉得过时,只是改了些细节。

    整个画廊更有韵味了,处身期间让人不由自主静下心来,是个能让人安心创作的地方,刚刚路过前厅还看到了很多他没见过的新作。

    对于老师的询问,刘浪有些心虚:“应该……还行吧。”

    他近几年忙着事业,确实已经很少作画了,但还有坚持练习,只是很少有灵感,出的作品也不多。

    今天带来一副,也是去年至今最满意的一副了,那时候全家去了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度假,难得有一家人这么放松的时候,当时的景色也特别美。

    灵感来了,也没跟着家人一起,独自一人沉浸在画中,这幅画之前一直挂在他工作室最显眼的位置,因为这次回国才带了回来。

    邹钰小心抽出画布,夹在画架上认真欣赏。

    “颜色调得很美,不过……偷懒了。”

    是个难得的佳作,但也能看出来,手法还是有些瑕疵,明显是缺乏练习的状态,和刘浪之前说的这两年比较忙对上了。

    邹钰是真的很喜欢画画,久不碰画笔,是会手生的,所以她即使再忙都没停下。

    “老师说得是,这几年确实练得少了。”

    一直忙着工作室和创立的潮流品牌的事情,每天都非常忙碌,画画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别说沉淀自己的画技了。

    确实这几年一直在原地踏步,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灵感在慢慢枯竭,其实在他心中一直有着恐惧,害怕再也创作不出好的作品。

    “陪我去喝个茶吧。”

    邹钰也在画中看出一些他的情况,没有明说,带了他来到一间她常来的茶室,环境清雅,很适合交谈,知道他这次来肯定不是为了看画。

    为不被老师追问,刘浪将话题转到易抒身上。

    “小师妹怎么进了家娱乐公司?”

    为什么?可能是,家学渊源,易抒上心的应该也不是娱乐行业,她更感兴趣的应该是练习生的课程。

    自加大训练强度之后,练习生们状况不断,文化课成绩下滑、肌肉拉伤、生长痛、摔伤、扭伤,时不时就要出一些状况。

    华医生连带着两位小徒弟来公司的次数越来越多,都快变成常驻了,三人轮流过来,倒也能兼顾到诊所那边。

    易抒倒是想把其中一位小师傅挖过来常驻,但人家志不在此,自谦学艺不精还要跟在师傅后面多学几年,其实两人的手法都是早就可以出师了的。

    还有就是吴斯启的文化课的成绩很棘手,上次月考数学不及格,被压着老实补课,易抒也很苦恼,很多知识点刚讲的,没过多久就记不住了。

    亲自给他补了一个多星期,终于赶上了学校的进度,就怕他下次月考又给忘记了。

    易抒无意中发现,吴斯启歌词倒是记得很牢,唱过几遍之后就能记住了,即使是一些很晦涩难懂的古诗词。

    “你歌词怎么就记得那么牢呢?”

    有一首古诗词现代编曲的歌,是高中必背的篇目,他听过几遍之后就能自己哼了,歌词还一字不差。

    吴斯启对易抒的问题有点疑惑,觉得是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因为,歌词有调啊。”

    “有调就能记住?”

    吴斯启不知道她打什么注意,不确定地回答:“会好记一些……吧。”

    他确实对能唱出来的词会有更深的印象,小时候跟着爷爷听的曲子,现在也没忘词,虽然那时候没听懂,但音都记住了,现在哼起来都还记得。

    “最近不是开始教编曲课程了吗,你把这些知识点,编个曲,唱出来,看能不能记住。”

    吴斯启:“……”

    这是什么阴间提议,把他最讨厌和最喜欢的东西结合起来,就不怕他连带着歌都唱不好了吗?

    不过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死马当活马医了,下次要是再考不及格,就不是自行补习了,而是要被强制留校学习了。

    想要就开始做,易抒给他把知识点全部整理好,将公式编成简单顺口的句子,吴斯启将其融入编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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