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筹备婚礼
“你想得美！”李刚说。
李刚在沙发上坐下，卧室顶灯是现代设计，墙壁上是暖色壁纸，有木线条做装饰，有木质的墙裙。暗红色为主色的波斯手工地毯，很厚实。
窗前榻很宽，目测接近一米，像是个两米乘一米的小床。
李刚发现了与中国家庭不太一样的地方。
中国的家庭，进门会在门厅换鞋，穿拖鞋进房间，鞋柜会设置在门厅里。
乔的不同，穿着鞋满屋子走，地毯很干净，因为鞋子很干净。从院子开始，地面就干净，没什么泥土灰尘，进入建筑前基本上鞋底是干净的，建筑大门前也会有地毯，但是进了里面就没有地毯之类的，不过走廊里有地毯。而中国家庭房子比较小，进了家门门口会有一个地毯。
进了李刚的房间或者乔的房间，会客室是没有地毯的，只有卧室有。这个跟中国家庭差不多，客厅里基本上是地板或者地砖。
不过李刚和乔住的房间，沙发区没有地毯，而中国家庭可能会有，或许是因为换了拖鞋，有地毯会暖和一点。
中国家庭会在卧室里挂婚纱照，不知道乔将来会不会挂。
“我们需要拍照吗？”李刚问，“不是在婚礼上随拍那种，我指的是结婚前，你知道中国人很喜欢拍婚纱照吗？我不太了解你们的风俗。”
“我知道你们中国人很喜欢拍婚纱照，有的是在摄影棚里拍，有的还会去旅游景区拍，我见到过那种在旅游景区拍的，很有趣。你喜欢哪一种？”乔问。
“我都不喜欢，如果可以，我并不想拍。觉得两个人像木偶一样被人摆成各种姿势，很愚蠢。而且我其实本身非常不喜欢被镜头对着。不过婚礼上随拍那种我不会拒绝，毕竟我们需要那些照片做宣传话题。”李刚说。
“我也很少出现在镜头中，一般都是工作场合，私下里给我拍照的会受到保安的限制。”乔说，“不过你说的对，婚礼上因为我们会邀请媒体，一定会有拍照和摄影。我会让安保注意安全方面的事。”
“我想你应该不需要去考虑，阿云应该比你想得周到。你或许没必要说什么。”李刚说。
“不一样的，我说不说阿云都会做好，但是我说了以后，阿云会感觉更好。”乔笑着说。
“我没想明白其中的不同。为什么？”李刚也算是个管理层，这个问题确实没明白乔说的关窍在哪里。
“我给你解释一下，如果我不提，说明我认为那不重要，即使阿云做了很多准备，避免了那些事情发生，也不过是正常工作职责。而我如果说出来，表示我很重视，而阿云在我提出来之前就已经安排了，做得也很好，那就是她有预见，了解我的想法，这是会让她更有信心而且开心的事。”乔说。
“你说的有道理。”李刚说，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同，想法就不一样。
“我们还要给大家发请柬，需要我们两个，尤其是我的签名。一般请柬会分不同的类别，一些亲密的和重要的人，需要我们手写，至少是对方的名字和我们的签名。一些则不需要填写对方的名字，也不需要我们签名，这些人只能在会场的外围。你认为有什么问题吗？”乔问。
“我不太懂这些事情，你安排就行了。”李刚无所谓地说。
“另外，我们需不需要在报纸上刊登邀请呢？”乔问。
“那需要我们准备一个巨大的场地，还要有扩音设备和投影设备，要不然容纳不下那么多人，或者他们会看不到听不见。”李刚想了一下，“本来就是个慈善活动，我肯定希望参与的人越多越好。而且到场的人越多，那些参与捐赠的人的积极性就会越高。”
“你这样弄的话，可能需要一个足球场。”乔笑起来。
“我也有点头疼，是不是真的搞得那么大。”李刚说，“我不在乎人们会如何评价我，反正我跟他们也不怎么接触，他们也不会当着我的面说什么。”
“哦？没想到你的脸皮也这么厚，我们真的是天生一对啊！”乔笑着。
“我是在所有人面前都一样，而你不是，你只在我面前不要脸，而且是无底线地不要脸，淫荡得很。”李刚说。
“那我跟别人淫荡，你会愿意吗？”乔问。
“你可以试试看的。”李刚说，“我绝对不会限制你，而且你这么大的人，我也不能用绳子栓住你！”
“用绳子？太恐怖了！你玩sm吗？”乔说。
“什么？”李刚没听清楚。
“没什么。你们中国人很喜欢用绳子捆绑人，限制自由吗？那不是很野蛮。”乔说。
“我就是那么一说，我才不管你。”李刚说。
“但是我记得你说过，你要求我跟你一起以后，身体和精神都不可以出轨。”乔说。
“我是说过，你能记得，这样很好。不过你如果出轨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李刚说。
“你会怎样？”乔问。
“我会拿刀子阉割了你，怎么样？”李刚恶狠狠地说。
“太暴力太恐怖了。”乔做了个夹起腿的动作。
“不会的，放心吧。”李刚说。
“我也不会出轨的，我记得对你的承诺。”乔认真地说。
“关于爱情的承诺，呵呵！你当我是十八岁的小女孩儿吗？”李刚说，“爱的时候海誓山盟，海枯石烂，情比金坚。不爱的时候，一句誓言一个承诺，能挽回变了的心吗？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李刚低声叹息。
“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乔在李刚停顿后接着吟诵。
两个人沉默良久。
“你也知道这首？”李刚问。
“我对中文很有兴趣的好吗？这么有名的叙事诗，怎么会不知道？”乔得意。
“你确实比我强很多，我只知道一点点中国的东西，而你算不算得上学贯中西？”李刚问。
“你说算就算。”乔笑着。
“我真的很好奇，据我所知，你们家是黑道起家的吧？那应该不是很有文化素养的，而你即使对中国感兴趣，就算是聪明，也不应该有这么好的了解和掌握，另外，我看到你的健身房，好像不只健身，还学习了日本剑道柔道之类的，你语言又会那么多，还要学习打理家族生意，哪来那么多时间精力？”李刚非常不解，难道梦里面学习东西就和现实中那么不同？自己其实也一样的异常，就拿英语来说，几天时间听说读写变得非常熟练。
“这没什么奇怪的啊？大家不都是差不多吗？”乔解释说，“虽然我们家是黑道起家，但是在祖辈，也就是我爷爷的父亲决定混黑道之前，用你们中国话说，是文武双全的人。他曾经是硕士学位获得者，也是拳击高手，剑术高手，当然是我们的剑，不是中国的剑，同时他的枪法很准，差不多百步必中。
这些都是真的。我的爷爷兄弟姊妹有十几个，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虽说我们不是什么贵族，那是因为我们家没机会被授予爵位头衔。
有些事情以后你也是应该知道的，现在说给你听也很有必要。
随着财富积累，到爷爷继承家族的时候就开始转白了，不过没那么快，到了我父亲这代，我父亲兄弟姊妹少一些，也不太少吧？有八九个，等我父亲继承家族，继续努力下，才算以白为主，我继承家族的接近二十年里，算是彻底转变过来了。
至于学习东西的时间和精力，我没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啊？！大家学的东西不是都一样的多？只是我更杂学一些，对中国文化更多一些。”
“你的兄弟姊妹有多少？”李刚问。
“我还在想你会什么时候问。”乔笑着说，“我有一个兄弟两个姊妹，他们都不是我母亲生的。”
“你们家族也有类似中国的传统，什么正房生的长子继承家族？”李刚问。
“那到不是。”乔说，“我爷爷表现得更优秀吧？另外也有人不想操心，喜欢自由。所以我爷爷继承了家族。然后到我父亲，也是我爷爷推荐，家族会议选举的。至于我，从小就被父亲培养成接班人。”
“其他的人不会争夺家族的控制权吗？”李刚问。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家族会议不太容易通过。除非是我或者下一任，有很明显地能力不足。至于偶尔地决策失误或者让家族受到损失，那不是罢免的理由，可以弹劾问责，但是想免去更换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涉及很多方面。”乔说。
“那其他的人，在财富方面，是什么情况呢？会很落魄贫困吗？”李刚问。
“会有落魄贫困的，他们破产的原因主要还是自己的原因，比如无限制地挥霍或者错误地投资。其实每个人每年都会有一笔钱拿，就像是基金或者分红，大家拿的都是一样多，从出生开始就有，不过在未成年前，由监护人代为支取生活开支部分，成年后才会把以前余额的部分选择全部领取或者继续放进家族里分红。
家族有庞大的财务部门负责技计算那些。
很多人是把手里的钱花完了，然后拿多年以后的分红去抵押之类的，才会出现财务方面的窘境。不然家族分红可以让每个人很富足地生活。
所以你也不用担心，假使我真的被罢免了，我依然还有很好的经济来源。我自己的投资也不少，并不属于家族。”乔很细致地解释。
“真的很复杂，但是也保证了家族的正常有序。”李刚说，“我倒是没想过你有多少钱的问题，我是个穷惯了的人，没什么好担心的。即使没有你，我一样会生活得很好。”
“是的，我相信你说的。我只是告诉你，无论如何，我们的物质生活不会有什么问题。”乔说，“我们现在这栋房子，就是我个人所购买，不是家族分配的，其实我现在基本上不会占家族的便宜，以免让其他的人感觉不舒服。
奥坤国际的总部大楼是家族的，还有一些其他的，到时候再说给你知道。也不少。
我名下的资产属于婚前财产，投资收益在法律上也是我个人的。但是你不用担心这些，我会很好地照顾你的，我说出来也只是按照法律上的义务让你知道。我赠予你的东西，所有我买给你的东西，都是你的，你有全部的处置权。”
“这我懂。你们跟中国在这方面是有区别的，我觉得很好。”李刚说，“在中国有些关于家庭财产方面的法律还不是很健全，一直在尝试着细化修改。你知道，每个国家、地区都有传统的习俗，约定俗成的规则，不是一下子就能改变的。”
“我明白的。”乔点头。
“我们之前说到哪儿了？好像我们跑题了，而且跑得很远。哦！说到拍照和请柬。”乔说。
“那些说完了，我们得拿出来一些东西拍卖，你的我不管，我确实没什么可以值得拿出来的东西。”李刚说。
“那要不要我来帮忙？”乔试探着问。
“还是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李刚说。
“或许画幅画，写几个字？但是自己的水平和名气，也卖不了几个钱。算了，意思到了就行呗。”李刚心里想。
“我不想商量了，回头把阿云找来，让阿云去头疼吧，我只要知道我该做什么就行了。”李刚放弃努力。
“没问题，现在有个重要的事情，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乔摇头晃脑地说，“你们中国人，人人都是哲学家。”
“谢谢你的夸奖！但那应该不包含我在内。”李刚说。
“你来安排晚餐吧！可以吗？”乔询问到。
“没问题！蔬菜沙拉，红汤，海鲜披萨，这三样是你的，我要吃一块炸鸡，一份炸薯条，一杯快乐水。”李刚说。
“等等，快乐水是什么？我也要，我不要汤了，两杯快乐水。”乔说。
“可以那就来一份大～的披萨，多多的芝士那种。对了，医生说你吃东西没问题吗？”李刚说。
“没问题，我们跟中国人不一样，在吃东西上不需要特别注意，只要能吃得下。”乔说。
李刚点头出门，找到了管家吩咐晚餐。
半个小时后，餐食被送进房间。
乔看着加冰的可口可乐，问李刚，“这个就是你说的快乐水？”
“是啊！没错！它就是快乐水。”李刚点头。
李刚伸手抓起一块披萨，送到乔手里，然后自己拿了一块吃。
“你不是说披萨是给我的？”乔问。
“是啊！”李刚含糊地答。
“哦！”乔点头。
“你要懂得分享。”李刚指点乔。
“好啊！”乔也在吃披萨。
“为什么叫快乐水？”乔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从美国传出来的，可口可乐本就是美国的嘛！好像是说美国的肥宅们很喜欢它，然后中国的肥宅们也喜欢。大家都是越喝越宅越快乐。另外一个可能是来自食糖公司，他们一直宣传吃糖使人快乐，心情不好的时候要吃甜食。总之就是可口可乐不仅含有大量的糖，还有二氧化碳，口感很好，很受欢迎。”李刚说完喝了一大口，打了个嗝。“好爽！很久没喝可乐了，偶尔喝一次，还是很不错的。披萨也是，这种欧洲馅饼据说是马可波罗从中国学习引进，然后改良的。”
“你说的不准确，有资料证明在马可波罗出生前，欧洲就已经有披萨这种食物了。”乔纠正道。
“管它呢！美食无国界！”李刚说。
“你为什么要炸鸡配薯条，你不知道英国应该是炸鱼薯条的吗？”乔问。
“那我再加一份炸鱼好了。”李刚说着站起身出去。
“你可以吃得下那么多？”乔在后面喊，李刚没搭理他。
一会儿李刚回来，开始动手消灭炸鸡和薯条。
“能给我一点薯条吗？”乔向李刚伸手。
“不能！这一份太少了。”李刚拒绝。
“你刚刚说要分享。”乔问。
“是啊！我们分享了披萨啊！”李刚回答。
“你吃了我的披萨，不给我你的薯条？”乔问。
“什么你的我的，怎么能这么见外，分得那么清楚。”李刚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乔看着李刚，沉默了一下，然后点头，“你说的好有道理，真的是哲学家民族。”
“我的都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嗯！我愿意接受你的安排，把我也一切奉献给你，我的爱人！”乔说着说着深情起来。
“得了吧您哪！我可不能接受，也不敢。我也就是在吃东西上行，其他的，咱还是算了吧！”李刚说。
“我其实是认真的，你快点接受我的献礼吧！不然我一会儿后悔了，你就损失惨重啊！”乔劝说。
“你赶紧后悔！立刻马上！”李刚说，“我不会在乎那些的。”
“美食除外！”乔说。
“嗯呢！美食除外！哈哈哈”李刚笑。
“还有。”乔提示说。
“还有什么？”李刚问。
“你怎么突然那么笨？你再想想，我把一切都奉献给你。”乔继续提醒。
“不知道。”李刚跟本就没想，这个时候，吃才是最重要的，炸鸡薯条披萨，都要趁热吃。
很多食物，都是热的时候好吃极了，是人间美味，一旦冷了，就味如嚼蜡。所以有残羹冷炙这个词。
“我，我的一切，包括我，我本身，我的人，我奉献给你了。”乔指着自己说。
“嗯，然后呢？”李刚点头。
“……”乔没办法接下去了，本来是想开车占便宜的，结果李刚的话直接略过去，跨过脑补的黄，还让乔怎么接。再接可就不是淫荡了，那是淫秽！
乔被李刚一句破功，闷在那不出声。
李刚抬头看看乔，想明白了，低头憋着笑继续吃，让乔自己尬在那。
房间里剩下的只有李刚咀嚼的声音和故意用吸管喝可口可乐的声音。
乔觉得自己要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
幸好管家出现救场，敲门送炸鱼。
管家放下炸鱼，转身离开，乔笑着问李刚，“能给我一点点炸鱼吗？炸鸡也行。”
“炸鸡只有面包糠了，鸡肉被我吃完了，你确定要？”李刚问。
“嗯，确定。”乔点头故意舔着嘴唇。
“好吧！”李刚把炸鸡剩下的裹粉面包糠递过乔。
乔接过，看着李刚手里的炸鱼，“炸鱼呢？”
“你刚刚是选择题，你问的是一点点炸鱼或者炸鸡，我给了你炸鸡。”李刚回答。
“但是这是炸鸡糊啊？！”乔抬手举着给李刚看。
“我知道啊！我还问你是不是确定要它。”李刚说。
“好吧！我发现在吃东西方面，你的聪明才智可以反复碾压我。”乔叹气。
“不会吧？！”李刚疑惑地说。
“怎么？”乔问。
“我以为你会继续努力加油呢！这就放弃了吗？不像我了解的你啊！”李刚说。
“你心里我是怎么样的人？”乔又来了兴致，“是不是高大威猛，百折不挠，信念坚定，英俊潇洒，英雄盖世，气宇轩昂，”一边说还一边挺胸抬头。
“嗯！很二！”李刚点头。
“什么？”乔又一脸问号。
“很～二～”李刚尽量说得清楚一些，“中二的二，二哈的二。很二。”
“……”乔再次被一百万点暴击。“我生气了，伤心了，伤心欲绝！我要借酒浇愁，我要喝酒。”
“医生说可以喝酒吗？如果可以，我现在拿给你。”李刚问。
“你不是应该劝慰我，安慰我，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吗？”乔问。
“你都多大的人了？完全行为能力的中年成熟大叔，跨国企业的老板，用得着我劝你？”李刚说。
“你终于叫我大叔了，小野猫！”乔笑了。
“滚！”李刚听到小野猫就一身鸡皮疙瘩，瞬间没了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