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酒后真言

    两个人一杯接着一杯。李刚是彻底放开了，不去想这该死的梦里的糟心状况。

    他现在在伦敦，脚已经恢复，说明已经过来好些天了。从李刚的理解来看，这段应该是剧情快进了许多。至于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怎么来的，以及中间发生了什么？似乎没有必要关心。毕竟这是在梦里，梦本身就没有逻辑可言。不过既然不能马上从梦里出去，也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那就随遇而安吧！等醒来，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现在拉着乔喝酒，李刚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至少可以看看这么拖延下去，会发生什么？减少自己不可控因素，一定是最有利的决定。

    至于乔提到喝醉以后的后果，李刚完全不担心，他相信最后清醒着的人，一定会是自己。

    一杯再一杯，“喝完这杯，还有三杯”，一瓶接着一瓶，李刚数了一下，八瓶。无感。

    “是梦里的原因吗？”李刚发现乔也是笑语晏晏，“唉！乔啊！你还是醉吧！”

    经常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此时此刻，完全是李刚的处境。

    “要不然还是我先醉吧。”李刚想着，可是自己也没有醉意。“那么这是要我们继续的意思？”

    继续喝！

    “算了吧！没意思。”李刚心想，“乔，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说，请认真听好吗？”

    “好，请。”乔示意李刚说。

    “我们现在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是我没有醉，你也没有醉，是吧？”李刚说。

    “不，我没醉，你也没醉。我们两个都清醒得很。”乔点头。

    “我将要跟你说的事，你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但不是。所以我希望你认真对待。好吗？”李刚认真地看着乔。

    “没问题。”乔点头。

    “我是个男人，中国人，在公元2022年的12月24日，也就是西方的平安夜，做了个梦，”李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乔，看乔没有打断自己，继续说道，“这里，现在就是我的梦。你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吗？”

    乔点头，但是表情很是疑惑，“我明白你所说的话的意思。”

    “你真的明白？”李刚问。

    “你说，你不是一个女人，而是男人，你在中国平安夜晚上做了个梦，梦到了这里。是这个意思吗？”乔说，抱歉有点纠结，有点尴尬，“我理解的没问题吧？”

    “不，你理解错了。不是你理解的那样。”李刚解释，“你理解的不完全准确。”

    “我”，李刚指着自己，“现在在梦里，我的人在现实中正在睡觉，而你看到的我，其实是虚假的。”

    乔皱眉。

    “你，”乔指着李刚，“智能机器人？”

    “不，不是那个意思。”李刚纠正，“我换个说法，你睡觉的时候，会做梦吗？”

    “当然。”乔点头确认。

    “你在做梦的时候，梦里的你或者他人，是真实的吗？”李刚问。

    “应该～不是。”乔犹豫了一下。

    李刚耸了下肩。

    乔明白李刚的意思。

    “我出生于公元1978年，国籍，中国，我的名字，李刚，性别，男，身份，是一家企业的销售部门经理。我现在所在的现实世界的时间，是2022年，今天是12月26日，现在是中国的晚上，我正在睡觉，并且在做梦，梦的内容就是跟你在喝酒聊天。我这样说，你懂了吗？”李刚盯着乔问。

    “我懂，但是我没有明白。”乔说。“你的话简直让人不可思议。如果你没有开玩笑的话，那简直无法让人接受。”乔摇头。

    “你确实不是在开玩笑吗？”乔再次问，在思考。

    “我没有开玩笑。”李刚说。

    乔有点不知所措。

    犹豫了一下，乔说 “我建议我们去找个医生，你觉得呢？”

    “完蛋，”李刚知道乔是不会接受的，谁会突然间接受自己根本就不存在呢？哪怕是真的是智能机器人，也应该人为自己是个正常的人吧？梦里的人，连智能机器人都不算 ，他们就是脑电波里的一个电流。

    “叶，我不怀疑你刚刚对我说的话，但是你有办法证明吗？”乔说。“而且你刚刚的话，有一个漏洞，你说，你是在24日做的梦，现在是26日，那么你一直都在睡觉，连续睡了两天三夜？如果你睡着，你怎么知道时间呢？”

    “不，这中间发生了一些问题。”李刚说，“我不是一直在睡觉。我24日梦中惊醒了一次，就是有人来杀我的时候，然后我又睡着，居然再次进入这个梦里，之后就是珍带着我去参加晚宴。在你向我求婚的那一刻，我醒了。25日，我再次进入这个梦里，在我们吃过饭后，我睡在沙发上的时候醒了。现在是26日，我在睡觉，结果第四次进入这个梦里。”

    “别说是你，”李刚很无奈地说，“即使现实中的我，也感觉无法理解。正常的人，在睡醒以后，梦就忘记了，而且会消失。只有极少数的梦，会记住一些内容。而我，不但没有忘记这个梦，而且内容清晰如同现实中的记忆，就像是真实发生过一样。并且最不能理解的是，我会连续进入这个梦里，不是重复进入，是梦在发展。就像玩一部电子游戏，我在其中选择了一个角色，我有事下线了，那个游戏就暂停在那，等我上线才继续。不过也有快进的时候，比如我上次梦到跟你在宴会那吃过饭，你出去处理事情，我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那时候我在现实中醒了，工作了一天，晚上睡觉然后再次进入这里，但是我却不是在那个宴会的沙发上醒来，而是在这里。中间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就完全不知道了。就像是跳过了一样，电视剧的暂停和快进、跳过。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吗？”

    “考虑到我们各自的文化背景，语言方面理解会有偏差，我不知道自己表述出来的，和你理解的，是不是一样。”李刚有些担心。

    “我完全确定，我准确地理解了你表达的内容。你要相信我的中文水平。”乔说，“那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你才是真实的，而那个李刚只是你的梦？”乔提出了另外一个假设。

    “或者也不是梦，而是一个你刚刚说的角色扮演类型的游戏？还有没有可能，那是你无意中获得的一段记忆？”乔分析着。

    “或者这里不是梦，而是跟我所在的世界，是个平行世界，我穿越而来。对不对？”李刚怼了一句。

    “对啊对啊！是有这种可能，有另外一个平行宇宙，你碰巧能穿越过去，类似中国玄幻小说里的夺舍啊什么的。”乔小鸡叨米一样地点头。

    “我看你脑洞够大的。连夺舍都出来了。”李刚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