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厂房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小孩子也有苦恼也会害怕，只是他很懂事地没有表现出来，荀渐惑至今仍有一种不真实感，从那天银白色机器人从天而降到今天破旧背包里背负着厂房地契产品分红合同和账户凭空出现的一千万，让荀渐惑甚至有些飘飘然起来。
“74，你说，我们改造出足以治疗现代人大部分疑难杂症的功能后，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救治一个被疑难杂症困扰的普通人好不好？”
【渐惑，我需要提醒你，这些还是交由这个时代的人来解决比较好，没有疑难杂症，就无法推动医疗的前进，若是都依赖于你，以后的世界医疗水平可能会下降的。】
“没事的，就一段时间救一个就好，不会有大问题的，就当实现一下我的自我救赎感吧。”
【渐惑，你们人类的想法好多，为什么不贯彻执行一个目标呢？】
“这才是身而为人的乐趣啊，人一辈子只做一件事是伟大的，但做这一件事时附带的不同想法却是支撑他前进的动力。我现在还是想尽早造个高达去外太空看看，可和我想救几个人，没有冲突的，倒不如说这样有了自我认同感，做其他事情才会更得心应手。”
【解析中是指同一程序多线程运行吗？】
“嗯。”
荀渐惑点了点头，走进了小巷里，蜘蛛侠都是在这种地方穿上紧身睡衣的。
“隐身，战甲模式，启动反重力飞行，启动音速飞行，启动高空飞行模式。”
荀渐惑一连发出好几个指令。很快收到响应：
【收到，已全部就绪！】
“我们起飞咯！”
荀渐惑大吼，反重力加空气推进让荀渐惑迅速飞向天空，城市在眼底一览无余，飞过路灯时看到上方的灰尘，往下看全身点点的人头，沿着熙熙攘攘的堵车长龙飞过，荀渐惑第一次有一种超脱于世人的感觉，难怪明代那个万老板想着用烟花送自己上天，飞行真的是极其舒适的事情。
空气在荀渐惑耳边呼啸而过，他刻意让74减低了战甲的减噪功能，让他可以感受风的声音。风真的有声音的，薛之谦的歌没有骗我，哈哈哈。
“嗷呜！！！！！”荀渐惑兴奋地大喊。
飞过一辆小绵羊的时候，荀渐惑还摸了摸主人抱着的萨摩耶的狗头，毛茸茸的，在萨摩耶的感受里，这是风在抚摸它，温柔流淌过它的脑袋。
【渐惑，我们要到哪儿去？战争机器的内核熔炉并没有完全改造为适合我使用的样式，我们剩余的能量只能支撑十五分钟。】
“去属于我们的工厂。”荀渐惑这样说道。
【已为你规划路线，预计到达时间，3分钟。】
加速！加速！前进四！
最后三分钟，是奥特曼的时间，谁不想用这最后的刺激来冲刺呢？荀渐惑想试试自己飞行的极限速度。
三倍音速，
四倍音速，
六倍音速，
速度还在不断上调，荀渐惑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被速度挤碎了，才开始减速下来。看来，如果不把反重力系统用于自身肌肉，这个速度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但这个速度，已经很可怕了，正常的飞行员都不一定能承受。
“为什么我能承受呢？”
【我们部分身体相连，所以我体内的某些机械因子会与你的血液甚至细胞发生融合变化，也就是，你的身体会越来越接近机械，而我的身体会越来越接近于人，最终我们才会是真正的共生状态，不分你我。】
正在降落，荀渐惑叹了口气，其实他大致能猜到了。比如他现在打游戏手指零活程度是以前的几十倍，以往自己不可能打出来的精密操作现在都能轻易做到。其实做人和做机器人差别在哪里呢？荀渐惑自己真的分不清楚。
【已到达。】
厂房是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荀渐惑四处观察了一下，隔壁就是一个小山村，绿色的大工厂就在山下孤零零地立着。据方渐明说这里以前是烧瓷器的，只是后来交通便利了，瓷器从外地进口比这里自己研究的烧制要便宜也要更精美，所以这里就关了，一直没想好要用来干什么，现在反倒是刚好做个顺水人情交付给荀渐惑了。
掏出一大串钥匙，荀渐惑才发现锁头已经被人拆掉带走了，笑着摇了摇头，走进去，入眼就是平铺的稻米，荀渐惑有些疑惑了，不是说这是王氏有限公司的名下的厂房，没有人在工作的吗？
不想此时后面来了几个老村妇老村夫，对着荀渐惑指指点点，荀渐惑正愁处理不了这些稻谷叉子呢。忙说：“乡亲们，这是你们的稻谷和东西吗？可以拿回去吗？这个厂房现在归我了，我要在这里工作的。”
“你说归你就归你啊，这里向来是我们的地方我们一直以来都把东西放在这里的，凭什么归你了？这里以前是我们的地盘，现在也是我们的地盘，从来如此，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鬼？”
荀渐惑有点窘迫，从背包拿出地契，说道：“你们看，这是地契。”
为首一个妇人听到地契两个字眼睛一亮，又迅速按捺下去，可还是被荀渐惑捕捉到了。她迅速伸手想抢过荀渐惑手里的地契，荀渐惑比她更快，咻一下收回了手，经历过李军的事情，荀渐惑可了解这些人的想法了，哪怕不是自己的，只要是好东西那就有想破坏的欲望。
“你们再不把东西搬走我可是要报警了，或者我直接把你们的东西全部扫出门去，你们自己收拾。”荀渐惑看见着妇人的行为，就想起的银行里的李军，一下子就没了和他们和声和气说道理的耐心。
本来还想着如果对方好好跟自己谈谈的话，留下一些地方给他们放些杂物也没什么，可那个抢的行为真的让荀渐惑很不开心，既然自己不开心，就不想忍让了。
“你报警，报什么警，哪怕说破了天去也是我们占理，乡亲们别怕他，他就是虚张声势，这里以前就是我们放杂物的地方。”那个动手抢地契的妇女吆喝着希望大家加入她的阵容里。乡亲们七嘴八舌的说要不就让出去吧，就一个破地方。或者说他真的有地契什么的。
荀渐惑一阵头大，拿出了电话拨通了方渐明的号码，说明了一下情况，方渐明说很快赶过来。荀渐惑挂了电话，又想起了那个陌生的天花板。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说随便做什么，都需要有点特权才行吗？都要方式集团这样的大集团来做才可以？普通人连要到本该属于自己的厂房都这么难？
唉，荀渐惑长叹一口气。
方秘书很快赶到，还带来了几个西装革履半夜戴墨镜的男人，他们干脆利落地把东西搬出去，本来吵闹的妇女竟是在西装革履的男人周围不敢说一句话。
荀渐惑知道，在他们眼里，自己肯定成了坏人，可明明自己并没有做不占理的事情。从来如此，那便对么？这里本就不属于他们，是他们把锁头敲烂了强行放东西进来的。自己要造武器，势必会有次声波出现，当然可以隔绝这个厂房内的空间不让有害气体以及声波传出去，可要是在自己工作的时候有人进来拿工具呢？
方秘书抽了根烟，知道荀渐惑从不抽烟就没给他点，椅靠着门框问道：“荀兄弟，以你的武术，对付这几个臭鱼烂虾应该绰绰有余，为什么不干脆把他们轰出去呢？”
荀渐惑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
“他们都是人，活生生的人，是人就有欲，他们不过是贪图有一个免费放置物品的地点，再正常不过了。如果不是我要造的东西太特殊，我会让他们把东西存放在这里的。武力不是对有一点点贪欲却没有过错的老百姓使用的，武力应该对更邪恶更让人厌恶的对象。我至今仍觉得我在银行不该打我的同学，只是既然已经做了，我大概率也不会特意回去道歉。”
方秘书竖起大拇指，说道：“好样的，其实在交付给你这个厂房前我就猜到会有这样的麻烦，我和老板一致想看看你是如何解决的。”
“你们觉得如何？”
“差强人意。”
“那正确的做法是怎样？”
“没有正确的做法。”
呵，荀渐惑轻笑一声，看着村民把稻谷工具都拿回自己家，顺便对方秘书说道：“顺便帮我清理一下？这么大的地方我处理不过来。”
“没问题，早就清理好了，刻意留下门口这一小块地方不动，只是想看看你如何处理罢了。”方秘书燃尽最后一口烟，“方便透露一下在做什么吗？或许我可以来帮忙或者学习观摩呢。”方秘书像是没事人一样试探。
“还是别来吧，会出问题的。”
“什么问题？很严重吗？”
荀渐惑没回答，只是把嘴里咬着的狗尾巴草轻轻捻成两断，对方秘书漏出了森白的牙齿。方秘书神色一凛，仿佛被什么恶兽注视住了一般打了个冷噤。他不自觉地拉了拉得体的西装，说道：“明白了，注意安全，听说这附近可不太平。”
“怎么了嘛？”
“有怪兽。”
“哈哈。”
告别了方秘书，荀渐惑使用解压技术解开一个铁锁，扣住厂房的大门，便开始把大量巨大的机器放入眼前狭小的空间了。
粒子对撞机，中子扩散仪，微中子止动装置，等等等等。不一会儿功夫整个厂房充斥了各式各样的仪器。很多都是这个时代的最前沿科技，很多荀渐惑在自然杂志上都没看到过。荀渐惑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机器，不禁漏出得意的微笑。离造高达飞向外太空又进了一步。
【渐惑，我的建议是先制造等身武器，以应对】
“不急，74，先造一个可以治愈当前时代所有病痛的附属件，并且编辑相应程序进入该附属件中。”
【收到。】
其实荀渐惑真心想知道，这样的治疗仪器能达到的程度。
【需要仪器，重粒子加速器，分质仪，中微子传动装置】
一系列的仪器名称被报出来，荀渐惑好歹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也无法一下子记住这些他第一次听说的名词，他只好更细心以确保准确地取出仪器，并且按照74号的指示如同做实验的高中生一样把仪器连接并且掏出螺丝刀噼里啪啦地进行着操作。所需要造的附属件治疗仪器十分庞大，大约是5x5规模的巨物，但最终安装进自己身体时会结果反重力系统和压缩系统的共同作用，只会占据一个几个细胞的大小储蓄在体内。
整个制造工作时间长达一个月，这段时间的食物所需水分荀渐惑早就用压缩技术带在身上了，把一整个仓库的食物和矿泉水都压缩起来带在身上，甚至还花钱抽干了整个加油站的汽油。
74号现在与荀渐惑是共存的，理论上荀渐惑甚至可以不用进食，喝机油或者石油就可以让74将其转化为荀渐惑所需的葡萄糖和其他人体所需有机微分子。但荀渐惑不需要食物不等于他不想要食物。作为人而言连口腹之欲都要舍去的话，太可悲了。这是荀渐惑的想法。
所需现在是暑假，还没开学，将近八月，把这个系统制造出来之后，才临近九月，届时去大学报到也不算迟。就是工作的时候，也难免回想起阿叶，已经想起阿叶就不自觉浮现在脑海的阿叶与路游憩牵手的画面。
从小到螺丝钉这样的东西，都需要亲力亲为自我把控，让荀渐惑近乎有些痴呆。因为工作量太大了。如今已经过去半月有余，荀渐惑还没来得及开始组装程序。因为目前为止，甚至都没把所需零件制作出来。
王富贵据说动了手术了，由全医院最好的医生李崇远亲自操刀。据说手术很成功，这是方秘书有一次到达门外与荀渐惑提到的。王富贵现在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但李医生提议他多休息休息。
期间垃圾场遇到的美女陈盈盈发来过几条信息，大多是骚扰短信比如吃了没，在干什么，要不要聊聊这类的猥琐男专用语。荀渐惑有些回，有些不回，他很忙，忙着造高科技产品。如果这个大小的东西他搞定了，那高达就不再是梦了！
至于阿叶的消息没有，没有朋友圈，没有qq空间，没有短信，没有电话。
空空如也，如同荀渐惑的心，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