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达是男人的浪漫
日上三竿，荀渐惑才从床上爬起来，虽说他长期以来养成了晚睡早起的好习惯，但以往的他哪怕工作再多，也不会像昨天晚上一样斗勇斗狠斗智斗力，如果说前面打战争机器他还可以接受的话，后续和少女的斗智简直是把他的脑细胞给榨干了。要知道随机应变编辑谎言可不比做题，做题荀渐惑可以迅速快捷，说谎试探圆谎那是大姑娘上架头一回儿，多少有些累的。
也不知道少女考虑地怎么样了。
时间拨回到凌晨五点零二分，高大的写字楼内，有一个不存在于楼梯不存在于电梯不存在于楼层设计图的一层楼宇。通过每层楼的楼梯悄悄提高十几厘米，多出一两格踏板，在建造写字楼时，就无声无息地造出来的一层楼，此时，这层楼里，张家栋惊叫出声：“什么？你要让这个小子加入我们南海龙牙后勤组？”
“这小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看他资料，孤儿，父母在其出生不久后双双亡故，在福利院与社会人士资助下读完小学初中最近浏览器记录是:兽耳娘cosplay！”看着那几张精美的cosplay图片，张家栋眼睛一亮，立即正声道：“头儿，我一看他就是个好人，我没问题，同意他的加入。”
刚说完就吃了陈盈盈一记爆栗，张家栋捂着脑袋说：“头儿，干嘛打我？”
“出息！”
张家栋被吼，也不敢反驳什么，只好呆呆地捣鼓桌子上早已经拆解开的手机，检查对方如何屏蔽他的信号发射了。
“其他人呢？有什么想法吗？”陈盈盈没有选择去吃饭，而是拿起了一个阿尔卑斯棒棒糖就塞进了嘴里滋溜滋溜地吸着。高强度工作让她有些低血糖。
“没意见。”电脑前的少女还在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一串串代码不断冒出来，外行人看了直呼牛逼，内行人一看得跪下叫爹，因为少女以普通人乱敲键盘的速度写着一条又一条有序而复杂的代码，好似她不用思考只是在背代码一般，简直是人型代码机器！
好似早已经知道她的回答一般，陈盈盈又转头看向了大个子李希成，李希成笑了笑，表示同意。陈盈盈打了个响指，说道：“接下来就是修改他的志愿了，得让他留在南海这边才好。嘶，他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紫嫣，把他志愿改到和我同一所大学。”
名叫紫嫣的代码少女没回话，但陈盈盈知道，她一定会完成。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老板说，今天休假下不为例。荀渐惑电话里一边道歉一边赔笑，好不容易才安抚好老板的情绪，挂电话的那一刻，莫名地有些恍惚，自己就要离开了啊，而且似乎也不打算去干这一份工作了。还真是低声下气惯了，荀渐惑自嘲。
走进熟悉的面馆，点了熟悉的面，坐在熟悉的位置上，荀渐惑有一种陌生的感觉。自己现在还能称得上是人吗？人生目标也不一样了啊，以前的自己总想着怎么挣钱养活自己，怎么娶到阿叶。现在的自己想着的是怎么组建高达，拯救世界，真好笑。
“套马滴汉子你威武雄壮，草原滴骏马”
一阵雄浑的歌声响起，是荀渐惑的来电铃声，他觉得这个歌声最能醒神，所以闹钟和来电提示音都是这个。一看来电提示，是方渐明，正想找他谈点事情呢。
“方秘书，有什么事吗？”
“荀兄弟，上次你不是说要来医院看一下小公子嘛，他现在说想你了，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来一下吗？”方秘书还是那个温和的嗓音，荀渐惑听到他的声音甚至能看到他眯着眼睛的微笑了。
“今天就有空，有些事情想和你们聊聊。”
“没问题，你来就行。”还是笑眯眯的声音。
挂了电话，荀渐惑没有用纸巾擦嘴，身上沾染的一切污垢瞬间就消失了，看来74号听从了自己的建议，升级了清洁自身的功能。还顺便让74号设计出了几款用现代科技就可以制造修改的产品，荀渐惑背着个有些旧的书包，里面全是图纸。
打了个滴滴去医院，这辈子都没这么奢侈过，穿过熟悉的回廊，又看见了李崇远和年晓岳，李崇远还是一副小子莫挨我的臭脸，荀渐惑忍住竖中指的冲动别过脸去不看他那张臭脸，和笑脸相迎的年晓岳互相点头致意后，走进了病房。
贵妇人在给小男孩喂汤喝，方秘书和万有钱老板在拿着平板小声嘀咕着工作，这里的装修设备显然不是当时荀渐惑还在住的样子了，一切都换成了高级病房设施，连旁边原本属于荀渐惑的小床板也变成了席梦思。看来这几天住院观察贵妇人几乎寸步不离。
回想起自己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发烧想喝杯水又站不起来没人照顾的凄凉，他其实是有些感伤的。揉了揉脸，还是小男孩第一个注意到的他，兴奋地叫着大哥哥大哥哥。
病房里其他三人也转头看向荀渐惑，荀渐惑笑了笑，提着买好的水果走了进去。
“随便坐，”王有钱开口道，他很少这么亲切地跟一个晚辈说话，方渐明算特殊的，但每次处于这个病房看见自己的孩子，他总是不由得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多那么一丝喜欢。
“好的。”
荀渐惑还是有些拘谨，74号已经开始扫描小男孩的情况了，要不要建立一个专对于人类的医疗系统呢？毕竟自己也还算半个人类，万一哪天受伤了或者得病了呢？战争机器几十吨重的零件不至于除了开发新武器之外造不出一个对人类行之有效的医疗系统吧。
正在魂游天外呢，贵妇人的声音打断了他。
“小惑啊，富贵他，他怎么样了？”声音颤抖还带着忐忑。
荀渐惑看了一眼小孩，再看一眼贵妇人，想暗示她在孩子面前说病情不太好。王有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事的，我的儿子，不会怕的，是吧，富贵。”
荀渐惑虽然没有转身，但体感告诉他，此时王有钱正看着床上笑着的王富贵。
“没事的，没有扩散现象，不过尽快手术吧，晚了如果有扩散到胸腔的风险，一旦扩散到胸腔形成血栓哪怕是我出手也不一定能救了。”
贵妇人一听这话哇一下哭出来，又不想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够坚强，捂着嘴跑到窗台边上背对众人抽噎着她消瘦了几分的身体。
那是一个母亲的反应。
可作为商人，敏锐的商人，后面的王有钱和方渐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又不带怀疑的神色。
“渐惑小兄弟，出来一步说话。”王有钱对荀渐惑说道。
荀渐惑点了点头，他已经知道对方要和他讲什么，这也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你懂医术？”
门外还站着李崇远和年晓岳呢，两人一听顿时有了兴趣。
“不懂，但我的手是世界上最稳的手，只要经过指导和一定程度的训练，我就有把握完成这个手术。”
荀渐惑没有说谎，他的右臂是机械臂，且是随他心意完全控制的零活程度和稳定程度都远在人类之上的机械臂，他也询问过74,74给出的回答是，74也可以承担部分的精细操作，也就是这个手术完全是可行的。
其实74还说他可以造出对人类行之有效的极速恢复粒子，可以治疗外伤内伤激素乃至细胞损耗基因乱码等病变，但需要毕竟巨大的场地让他把一些仪器释放联合制造，而且最好更多用于救助自己，因为这是超时代的医疗技术。
所以，目前要救治小男孩，还得是靠人工手术。
“呲”李崇远教授嗤之以鼻，他相信王先生是不会用自己儿子的生命与这个高中生开玩笑的。年晓岳虽然很看好荀渐惑，此时也是暗自摇头，人不轻狂枉少年，但自以为是多少有点不尊重医生不尊重患者不尊重生命了，也许他不读医才是对的。
但王有钱此刻内心却涌出一股让他自己都感觉到可怕的想法，他觉得可以让眼前的少年去做。只是很快，他就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地打了个激灵，暗骂了一声荒唐！
他拍了拍荀渐惑的肩膀，说道，“不聊这个，小伙子，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做事啊，我听渐明说你的功夫不错，加上人也聪明，在我身边或者在渐明身边待个几年，分公司的经理副经理也不是不能让你做啊。”
荀渐惑知道对方是对自己起了招揽之意，但经理副经理那肯定至少得三四十才坐的上，不然不能服众，这只是给自己画个大饼罢了。微微一笑，荀渐惑从背包里拿出十几张图纸，说道：
“我知道王氏有限公司在家用电器和生活电器产品上都有不小的份额，但是苦于空调冰箱剃须刀的市场份额一直被老对头灰原能源无限公司霸占着是吧，归根结底是公司的产品不如对方，”
说到这儿时，王有钱已经气得有些想打断这个侃侃而谈的少年人了，他第一次觉得他看走眼了，这个少年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喜欢胡乱发言的渴望被关注的可怜虫罢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这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的董事神色变得极其精彩，
只见荀渐惑把手里的十几张图纸递给方渐明之后，方渐明的神色；变得极其激动，王有钱很了解这个他从小培养的秘书，这可是将来要给他儿子保驾护航的第一人选，他平常可不会漏出这样的表情，永远是笑嘻嘻的样子，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扑克脸”，可以让所有人都猜不到他的情绪。
“难道？”王有钱试探性问道。
只见方渐明狠狠点了点头，说：“这确实是难得的能碾压对方的电器设计图纸，能源消耗是对方市面上的产品的一半不到，效果却增进了百分之二十五，最难能可贵的是，造价居然是差不多的！王总，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可以打价格战，打产品性能，甚至做到把对方在市场的电冰箱空调的份额全部挤掉！我们”
“咳！”王有钱重重咳了一声，说道：“冷静！这些年教你的冷静你学到哪儿去了？先听听渐惑兄弟想要什么吧。”
李崇远和年晓岳不懂生意场上的事，但懂眼前的男人，从小友到兄弟，这样的称呼变化让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
荀渐惑嘴角上扬，轻说：“照百分之五的分红给我这些产品的利润，以及给我一个足够大的独立厂房就行。”他有意说得模糊一点，其实是想看看两人是否厚道，是不是足够重视这场交易。
“没问题。”王有钱沉吟片刻，就爽快答应。方秘书一言不发，尽看图纸了。
荀渐惑把书包里面厚厚一摞图纸都交到方秘书手上，说道：“这是详细制造图纸，拿回去就可以生产了。”
“你不怕”
“君子之约。”荀渐惑摆摆手，往病房内走去，说：“我来是看孩子的。”
这让见识过人情冷暖的方渐明和王有钱内心都有一丝丝震动，有些说不清楚他是少年心性，还是另有所图了。不过，他们都更愿意相信眼前这个能把机密丢到他们手里不做半分防护不怕他们夺取专利的少年是真正的少年心性，阳光纯粹。
回到病房看见小孩子手里玩着高达模型，荀渐惑自小看电视都是在孤儿院看的，大家统一调度，同龄人都喜欢星空电视台的海贼王，只有他喜欢高达，但因为少数服从多数，所以也没机会看几集，就被迫跟着同龄人看海贼王了，所以只是大概看了一些高达战斗画面罢了，不太了解高达。
于是他询问王富贵，道：“富贵，你手里的高达叫什么名字啊，厉不厉害？”
“他叫强袭，可厉害了，有三种形态，飞行背包切换电池，可以用斩舰刀，超级大炮”
小孩子被问到了感兴趣的东西，孜孜不倦地喋喋不休，荀渐惑只好在一旁赔笑，不时附和着说一句确实好厉害。意识却飞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比如他在想一个很疯狂的计划。
“74，我们造一台高达怎么样？”
【渐惑，进入星际领域的战斗中，人型机器的优势将会大大减低，远不如】
“我知道，但这是男人的浪漫。”荀渐惑打断了74的发言。
【浪，浪漫正在解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