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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8章 春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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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下班的时候,苏枕收到孟小吟的短信:你什么时候有空?

    她很少给他发短信。苏枕饶有兴趣地回复:现在。小吟说想跟他聊一会儿。他们约在聆风居。

    苏枕先到,要了一杯柠檬水,看周围的学生嫩如桃李,畅快说笑,感觉自己有点老了。肆意消磨时光是年轻的标志之一。工作以后,他觉得看场电影都奢侈,更别说在咖啡馆闲聊了。此时此刻,他静静地等着孟小吟,等着一场突如其来的“约会”。这情景像不像相亲?如果当初他选择孟小吟,他们就会在这里相见。

    他望着门口,直到小吟出现。她穿方格呢子大衣,手里提着购物袋,发梢烫了卷,还打了桃红色的唇彩,略显成熟。她坐下,神秘地冲他眨眨眼,说:“真巧,我和尘宇第一次见面就坐这个。”

    苏枕说:“如果有时光穿梭机该多好,我定抢在他前面来见你。”

    小吟说:“别逗我。今儿其萱陪我逛了一天,从头到脚改装塑型,特意请著名设计师来做个评判。”

    苏枕望着她:“卷发不适合你,也不好打理,还是原来的发型自然。下次选唇彩,淡粉色会好一点。如果你想显得更有女人味儿,就画一点眼线和睫毛膏,但不要轻易涂眼影。可以考虑添一副样式简单活泼的耳坠,因为你的脖子很长。”

    “看来我今天的形象很失败。”

    “你的大衣不错,时髦,且有学生味。”

    “我快毕业了,不需要学生味。”

    “你还年轻,不需要刻意打扮和修饰。尘宇跟我说过,他当初就是被你的清纯打动了。”

    “这很讽刺,恋人身上最吸引你的地方也许会最先遭到厌弃。现在尘宇嫌我保守,不开化。他看到舞女比看到我兴奋多了。”

    苏枕警觉起来:“你是说上次在斯人撞见他……他给我讲那事儿的时候懊恼极了。你从来不进迪厅,他也八百年没去过了,京城有那么多家店,你们偏偏在同一时间进了同一家。他说这是上天的惩罚,让他铭记教训,时时敲响警钟。”

    小吟摆弄着饮料吸管,说:“我并没生他的气,不过后来又出了件蹊跷的事儿。那个舞女,也许人家不是舞女,不知道怎么称呼,她竟然来学校找我了!我正自习呢,被同学叫出去。她抱肘站在门口,上下打量我一番,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得意和挑衅,丢下一句‘看不出来,尘宇还是个吃素的’,然后转身就走了。我才想起来,是她,百分之百是那个跟尘宇共舞的巧克力女郎。”

    苏枕说:“估计那女的看上尘宇了,四处打听他的消息,故意来气你。别担心,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性感不是袒胸露背,更不是搔首作态,是由内向外绽放的气场和味道。对于爱你的人来说,这味道是致命的唯一的,用不着换造型。”

    “那个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和尘宇为别的事大吵了一架。”

    “几天不见,冒出这么多麻烦?难怪你额头上出痘痘了。先吃点东西。”苏枕招呼侍者点菜,又给秦伊诺打电话,说不回家吃饭了。

    小吟说:“我差点忘了你是有家室的人,真不好意思晚上把你拖出来诉苦。”

    苏枕说:“有家室的男人都渴望偶尔被拖出来透透气。”

    小吟笑道:“就像遛狗一样,看看能不能寻到什么新味道。”

    苏枕放下餐具,望着她,蓦然发现面前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女生,而是很性感的女人。一个难以琢磨、有待开发、潜力无限的女人。可惜,他没有探究她的权力。

    小吟告诉苏枕,导师推荐她去香港读博士,父母都很高兴,但尘宇不同意。

    苏枕说:“我觉得没有比学校更适合你的地方了,不过我要是尘宇,也舍不得你。”

    “不只是舍不得,他的情绪很复杂。他问我怎么跟导师回复的,我说当然是感谢导师给我这次机会。他一下子火了,说你都决定去了还跟我说什么。我说你的意见也很重要,他说重要个屁,你根本没把我放在心里。我说他自私,不尊重我的发展。他机关枪似的发泄不满,说我更自私,不关心我们的未来。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生气,眉眼都歪了。”

    “他怕失去你,毕竟两地分隔变数多。”

    小吟一脸苦恼:“他很大男子主义,说女孩子读完硕士就到头了,干嘛继续自残。还说我什么事情都自作主张,就像单身一样。”

    苏枕笑道:“如果你认为对方是个大男人,那么你必然不是小女人。”

    小吟心悦诚服地笑了。不知不觉,两人聊到十点多。苏枕把小吟送回宿舍。她的头发被吹起来,发梢似乎触到他的脖颈。清新,,令人发痒的调皮。他似乎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苏枕回到家,卧室亮着灯。肖艳珠出院以后,又在家养了两周,昨天终于回江苏了。屋子显得宽敞多了。

    苏枕脱掉外衣,走进卧室,见伊诺躺在床上看书,问她晚上吃了什么。她慢慢合上书,盯着他,用冰冷的口吻说:“没想到,你这么恨我。”

    苏枕一头雾水。

    伊诺说:“今天,张月影给我打电话了。”

    苏枕叫道:“你答应她了?要去给她拎包提鞋?”

    “你真幼稚,干哪一行都得先当催巴儿。千载难逢的机会,险些被你毁了!”

    “我根本不该介绍你们认识。”苏枕把枕头夹在腋下,抄起被子,转身去客厅睡了。

    早晨,秦伊诺正要进办公楼,一辆银灰色奔驰车旋风般驶来,稳稳地停在她身后。叶蓓蓓从车里走下来,神采飞扬地冲她打招呼。秦伊诺只得停下等她。

    这时,车窗缓缓摇下,露出徐昌郡的脸。他冲伊诺打了个飞吻,眼里充满。伊诺有点尴尬,装作没看见。戏剧化的是,毫不知情的叶蓓蓓又回头冲徐昌郡打飞吻,而他只是稳重地点点头,关上车窗,把车开走了。

    秦伊诺问叶蓓蓓:“你男友不在台里上班么?”叶蓓蓓一怔,笑道:“他是无业游民。”

    进了办公室,秦伊诺发现每个人看她的表情都不对劲儿,便知调令已经下来了,直接去找李主任。他满脸堆笑,说纵然舍不得她,也希望她有更好的发展。伊诺故作谦虚:“在哪儿干都一样。”李主任说:“金子在哪儿都发光,何况是钻石。”

    叶蓓蓓听到消息,数落伊诺不够朋友,拉起她的手:“你去做时尚节目编导,经常要跟张月影打交道呢。”

    伊诺试探性地问:“张月影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蓓蓓把张月影夸了一通,说她心地纯良,性子耿直,可以深交。伊诺想起张月影对叶蓓蓓的恶评,心里有几分困惑。

    秦伊诺从工作了一年多的岗位离开,只带走一个文件袋。她跟同事们淡淡地打声招呼,抱着东西上了电梯。电梯由12层下降至9层,伊诺的心却在飞升。

    她昂首阔步地迈入新的办公室。文艺部主任不在,张月影也不在,伊诺把面部表情调整到最甜美的状态,向每位转头看她的新同事问好。一位女秘书把她领到里侧靠窗的格子间,让她暂时在那里办公。桌子上堆满杂物,而且没有电脑。伊诺跟秘书道谢,迅速清理桌面,把杂物分类收好,锁进柜子。她想给张月影打个电话,又怕打扰她工作。别人看起来都很忙碌,只有她无所事事,闷坐了一上午。

    快到饭点时,张月影风风火火地走进办公室。秦伊诺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气场了。张月影穿一件飘逸的藕荷色风衣,波浪卷发甩到左侧胸前,蓝色水晶耳坠十分耀眼。大家不约而同停下手里的事情,望着她。她天生媚态,一个眼神足以亲切问候全场。

    张月影郑重其事地把伊诺介绍给大家,说伊诺出身名校,原是生活频道的资深节目策划人,刚被文艺部挖过来。大家开始鼓掌,伊诺的心咚咚地跳起来。张月影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拿了几份材料,让伊诺穿衣拿包随她出去。

    两人走在楼道,张月影大步流星,伊诺一小跑,为她按亮电梯。张月影说:“咱们要赶下午四点的飞机去青海录节目,快回家收拾东西,两点有车接你。”

    伊诺虔诚地说:“谢谢你。”

    张月影说:“你们家苏枕还不乐意呢。”

    伊诺说:“他是榆木疙瘩。”

    伊诺回家冲了个澡,找出一只旅行箱,翻箱倒柜挑衣服。这是她进电视台以后第一次出差。她现在名义上是文艺部编导,实际上是张月影的贴身助理,万事都要考虑周全。收拾完毕,她在餐桌上给苏枕留了张字条:亲亲,你还在生我气么?你的怒气很快就要被思念取代了,我去青海出差几天。冰箱里有我做的草莓布丁。吻你。

    在秦伊诺出差的日子,苏枕享受到宝贵的自由。

    第一天,他美美地睡了个懒觉,下午到公司开会,晚上跟创意部的同事们去泡吧。大家做游戏罚酒,小曹酒量不佳,又争强好胜,很快便瘫倒了。凌晨两点,苏枕和几个还算的同事,扶着醉鬼们摇摇晃晃地走到街上。送小曹回家的任务被分派给苏枕,因为他们顺。苏枕拦下一辆出租车,把小曹扶到后座上,她软绵绵地趴下睡着了。幸好以前下班他们一起走过,苏枕知道她住的小区和楼号。

    六层小楼,没有电梯,苏枕扶着小曹拾级而上。她用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头沉沉地压在他的肩膀上,步履凌乱。好不容易找到门牌号,苏枕从她的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

    小曹跟别人合租的房子,两室一厅,设施陈旧。两间卧室都紧锁,西侧屋门上贴着花花绿绿的装饰画,像是小曹的房间。苏枕用钥匙一试,打开了屋门。屋里乱七八糟,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想到小曹出身贫寒,毕业之后孤身在北京打拼,苏枕不禁心生怜悯。他把小曹扶到床上,她蜷着身子,抱住枕头起来。

    苏枕看到桌上摆着袋装牛奶,想起书上说它解酒养胃,就倒了一杯奶,用客厅里的微波炉加热,把小曹扶起来,喂给她喝。她咕嘟嘟喝了几口,推开杯子,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苏枕触到她圆鼓鼓的胸部和嘴里呼出奶味儿的热气。他本能地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开一丝距离。小曹念叨着他的名字,头发散乱,迷离的双眼充满焦渴,身体鲜嫩而。

    苏枕不大相信人真的会醉,喝醉只是借着酒劲儿做一些想做却没胆量做的事罢了。他很清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所以决定抽身离去。但小曹猛然向前栽来,吐了他一身。热流渗透他的衬衫,肆意流淌。

    苏枕用纸巾帮她擦净嘴角,跑进洗手间,脱去衬衫,也顾不得水冷,满身擦洗。洗手间窄小阴暗,水管破旧,一开笼头,就会有水滴滴答答地漏在水池下的塑料盆里。他把衬衫胸前的污渍洗了洗,又湿乎乎地穿上,走回卧室。

    小曹竟然从床上挪到了书桌前,头仰在椅背上,双眼紧闭。他笑她是工作狂,把她扶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悄悄离去。

    第二天,苏枕、陆尘宇和窦可在猛男俱乐部台球厅会面。猛男俱乐部在万和庄园西北侧,是他们仨儿的根据地。窦可见到苏枕,差点哭出来,因为他们足足两个月没有碰面,连电话都没通过。窦可把他们的疏远归咎于女人。

    苏枕说:“女人不是最可怕的,等我们成家有孩儿了,恐怕一年都见不上一面。”

    窦可说:“拒绝小屁孩!我和其萱是新时代‘丁宠’之家——她兼当我女儿,我兼当她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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