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死亡召唤（三）

    “宋词，你爸爸以前不是南国集团的老员工吗？你觉得凶手有没有可能是那些人当中呢？”

    “不可能，那批人现在都六十多岁了，有的已经七八十岁，不可能再有力气去杀死王立诚，然后再抛尸。”

    “宋词，"我突然想起宋词以前跟我提起过他爸爸以前的工作单位是南国，”我记得你爸也曾在南国集团工作过，是吧？”

    宋词说：“是的，我爸是在那里退休的。”

    “你说说，王立诚就是一个总经理。他为什么最少却能控制南国集团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呢？你爸爸的股份当时如何处理？”

    “据我爸爸说，他退休时，就把股份转让给王立诚了，”宋词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其实当年这些股改的国资单位，基本上都是不赚钱的行业和单位，唯一的资产就是办公场地和办公设备了，还欠着银行一屁股债。股改时，一般是分工会持股和员工持股。”

    “许多员工股改后，有的不想干了，就把股份转让给当时单位想要的人了，一般来说，肯要的人都是领导。退休的人一般也这样处理。而工会持股，由于人员变动，领导操纵起来更是容易，变成私企以后，工会班子还不是由老板说了算。所以，有的财富合法合规但不一定公平，合理。”

    “王立诚买这些员工股份时有没有做什么手脚？”

    “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据说，王立诚买卖股份时，对有的人只让他签个名，合同内容却不让他们看。这些肯定有不公平的地方了。”

    “你说有没有这些员工中的某个后代对过去的事愤愤不平而采取报复呢？”

    "可能性不大。还有一个因素这次被杀的金吉可不在南国集团工作过。因此，作案者与金吉和王立诚的仇怨并不是在南国集团结下的。"

    “看来这个案件的焦点还是找到王立诚和金吉与这个人的交集处，”通过与宋词的分析，我已基本理清了本案的脉络和关键点，金吉与王立诚的交集主要在十几年前的立诚美术馆的时间，会不会是那时与人结下的仇怨呢？

    “这样，宋词，你调查金吉，主要梳理调查她在立诚美术馆里与人经营关系，调查与人的金钱来往，当然，为了不漏掉任何线索，男女关系也要查。”

    “我带人查王立诚与人的经济纠纷和男女关系方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据调查，王立诚年轻时在男女方面还是比较节制的。虽然因为工作关系，在担任南国集团总经理期间，有时要迎来送往，会有应聘，也会出入夜总会，但仅仅逢场作戏。与同事，朋友也没有听到什么流言。再加上他妻子管得严，每天晚上要求八点钟必须到家，如果有应酬，十点钟也必须到家，因此，社会上基本没有他的花边新闻。在经济上与人也没有什么纠纷，当时开发房地产时，借的是银行的钱，对工程款能及时付清，信誉还是相当好的。

    一生中唯一与人有纠纷的是他在介绍南州何伟文购买那批五千多万元的字画。何伟文买进后，压在手里，变成一堆废纸。人家说那是赝品。但在明面上，是石破天介绍卖给何伟文的，也没经王立诚的手。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金吉的情况也非常清楚。金吉，楚府省人，大学毕业后来到了海珠市。第一份工作就是立诚美术馆的馆长。说是馆长，其实就是一个导购。主要工作就是带客人买画。

    由于人长得漂亮，嘴巴又甜，她的销售业绩还是非常不错的。

    何伟文购进的那五千多万元的名家字画，就是她陪着何伟文完成的。那天，他陪着何伟文从南州飞到了燕京，石破天带他们到了一个叫半闲斋的地方。

    半闲斋位于燕京西城区西单红线胡同38号，据说这里原是清王朝贵亲王的旧府邸，进入半闲斋，扑面而来的的是它雍容华贵，大气而精致的宫廷风格，建筑保留了中国传统建筑的精髓。

    “何总呀，半闲斋可是可是中国收藏圈最顶级的会所。会员费每年都要20万呢，来这里的人都是中国顶级收藏拍卖圈的人。中国拍卖会里有三分之一的货都是从这里出去的，每年成交额都有50亿以上。”

    一走进半闲斋，石破天就对何伟文介这样介绍，然后对与从里面走出来的一个中年男人握手，并互相介绍：“这是斋主张朝阳先生，这是南州来的老板何伟文先生，这是立诚美术馆长金吉小姐。”

    寒暄了几句后，何伟文和金吉在里面走了走，张朝阳似乎对他们不是很在意，就让他们自己在里面随便走和参观。

    半闲斋有三四个房间和一间约二百平方米的大厅，每个房只摆一幅画，大厅也只摆了七八幅的画，但却非常震撼，从古至今的顶级名家都有，有许多还是国宝级的。

    那天的晚饭就在半闲斋的小食堂吃。

    带他们在餐厅坐好后，张朝阳对大家说：“不好意思啊，南方的贵客来到。本来应该带大家到外面吃的。但我是个闲人，懒惯了，不想出去，所以大家就在这里对付一口吧。家常便饭，大家不要怪。”

    大家坐好以后，服务员周到的给每人斟茶。寒暄几句后，张朝阳对站在旁边的服务员说：“可以上菜了。”并叫服务员打开他带来的一瓶红酒。

    这是一瓶1982年的拉菲，在拉菲系列酒中，属于顶级那种。价值不菲，最起码也要十多万吧。

    不一伙儿功夫，有四个服务员不知从那里出来，端着四盘辽参，放在客人面前，然后他们站在每个客人后面，一对一对他们服务，端茶递水换热手巾换骨碟等等。

    等他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服务员在墙上按了一个铃。一分钟左右，又有四个服务员端着四个盘子上来了，这次盘子里装的是龙虾。站在每位客人后面的服务员迅速的将客人已经吃完的辽参碟子撤下去并放上刚端来的龙虾，如果没有吃完的，他们就将原来的碟子移到旁边，放上新的龙虾碟子。

    在服务员周到热情的服务中，宴会慢慢进行。主宾交杯换盏，低声慢语的说着一些艺术界的趣事和社会新闻，似乎是多年的老朋友聚会一般。

    那天晚上何伟文吃得非常舒服。吃完晚饭后，石破天送何伟文和金吉回宾馆，然后自己回家了。

    那天，何伟文和金吉度过了一个激动而兴奋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