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女人一支烟 （一）
魏春雷神情惊措的说：“文琳，你，你这是……”差点与往洗手间外走的谭文琳碰个正面。谭文琳站住了脚步，说：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说过，不让你过来了么？有事我会通知你的。”他感到心里一阵锥刺得痛，还是匆忙地问着： “你，你没不舒服吧？”受惊的感觉让他脸上的皮肤似唰地凑在了一起，头皮都有些发麻。谭文琳觉得一阵眩晕，想抬起脚步退回洗手间，可是脚步却不听使唤，只能愣愣地看着韩宾手上的烟按在了魏春雷的衬衫衣袖上。不过，她还是抬手拽了拽魏春雷的衣袖，看着他衣袖上烧出的一块黑斑。韩宾在看到谭文琳的时候，原有的酒意也在一惊一诧之间醒了不少。谭文琳试着缓慢地直挺着身体，曲膝半蹲着拾起了韩宾惊慌时甩在地上的一节烟，而且确定烟已经在与地的强烈碰触后熄灭了，才扔到了洗手间门外的垃圾桶里。魏春雷叫着： “文琳！”急忙松开了揽着的韩宾，提醒着说：“你小心点！”想扶慢慢起身的谭文琳。谭文琳轻轻地甩开了魏春雷扶住她的手，微笑着说：“没事了！倒是你，瞧，要不是穿着衬衫，该有多危险。”随后，打趣地说：“走吧！难道你们还要在这里站好最后一班岗么？”由于身体变得很笨重，往前迈动的脚步也显得慢了很多。
魏春雷大声地说着： “文琳，我一会送你回去。”看到脸上蒙着一层细密汗珠的韩宾直愣愣地看着谭文琳的背影，抬手又扶住了韩宾，话音轻慢地说： “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时隔不久，他们便走到了韩宾的办公室门外。韩宾从他的胳膊扶护里走了出来，微笑着说： “我晚上还得值班。你呀，停步吧！”说着，拐弯走进了他的办公室。魏春雷忍不住地叹着，说： “唉……烟，一天到晚地有点忧愁的事了，就是吸不完的烟。再这样下去，早晚得吸出一个肺痨。”在心里琢磨着 ‘肺痨是吸出来的么’，眼前一闪而过了几个与韩宾交往过的女人。他认为他的想法就像这些不知名的女人一样，都是接下来会出现的却还不得知的一些事。对于他来说，或许知道与不知道，看见与看不见，都与他无关紧要。当然，如果事情不是发生在韩宾的身上，他这辈子想知道或看到这些与爱相关，与情有联系的事，都只能到小说里去发现了。他怔在韩宾的办公室门外，直到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关门的声响，才想到应该赶紧去看看谭文琳。他嘟哝着： “这回要是真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看你小子是死定了。”恍如梦中醒来的嘀咕着： “哦！还好文轩大哥在。”往前的脚步慢了一些，在心里掂量着韩宾说话的分量。可是不管他怎么寻思，都感到韩宾的话只要是说进了谭文琳的耳朵，那就意味着一枚杀伤力极强的定时炸弹已经在一个准确的地点安扎好了。魏春雷的脑袋里像在播放电影，还没停地让他嘟哝着： “那效应肯定比韩宾说的一支烟还要厉害多少倍吧？女人嘛，就是男人手里的一支烟。有时你想怎么吸，就怎么吸。不想吸了，就可以扔掉。不过，扔去的地方还是分好与次的。”想到韩宾说： “女人就是男人手里的一支烟！”感到话音又回旋在了身边，让他怔了一下，琢磨着‘女人怎么可以与一支烟相提并论呢’，稳定了一下情绪，发现思想似乎有些受控，还是叮嘱着自己‘这样有损女性尊严的话题，还是不要再去想了’，居然发现一个人特有的灵魂在飞出许久后，因有了这句话又飞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他感到心绪完全定了下来，才神清气闲地迈开步伐往谭文琳的办公室走去。
魏春雷站在谭文琳的办公室门外，抬手曲指敲了几下门，听到： “请进！”传来了谭文琳清脆的回声，才推门走了进去。他刚进门，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他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他一眼，又转身往窗外看去的谭文琳，嘀咕着： “是玉洁的电话！”。按下了接听键，话音轻柔地说： “玉洁，我还在公司呢！今天晚上，我不能陪你了！”听到华玉洁说： “哦！我是想问问你，文琳在公司么？我正在你们公司楼下呢！我本来想直接上去，可又担心她回家了。”他听到她说的话，心里有些想法却没直接说，而是回着： “你问文琳呀！她呀，还在办公室呢！我现在也在她的办公室呢，你是要她亲自接电话，还是你亲自上来和她说？”华玉洁话音柔婉的说： “只要她在，我还是亲自上去吧！”接着挂断了电话。魏春雷说： “你……”听到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忙音。
谭文轩从沙发上起身，说： “是玉洁吧！”又微笑着问着：“你们两人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定下来呀？”魏春雷对没确定的事完全没把握，很直接地回着： “估计一时半会的，我们还不会有任何眉目。”说着话，心却不能从刚在洗手间外发生的一幕里走出来，脚步往前迈着，还是关切地说： “文琳，感觉好些了吧？”谭文琳转身看着他，说： “哦！我没事！”谭文轩疑惑地看着他们一问一答过后，询问着： “怎么了？文琳是哪里不舒服了么？”走近了谭文琳，打量着她说： “看起来，脸色是有些不对。”抬手摸了摸谭文琳的额头，嘟哝着： “不烫呀！不过，你的脸色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对劲呢！”她眉头微扬，感到一双醇厚而温暖的手抚在额头上，有些涩涩地笑着说： “哥，我没事，我真没事！瞧你，我都多大了！”谭文轩岔开了话，说： “春雷，是不是玉洁来了？”魏春雷怔了一下，回着： “是的！她说一会就上来。她刚才在楼下打电话问我，问文琳在不在的。”他应着： “哦，好！”随即问着： “文琳，你真的没事！”谭文琳看着他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笑语着： “没事，你们看我哪里像有事的样子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说：“你放心地去聚餐吧！你们不在，不是还有玉洁么？”谭文轩看了看依然不失童真的谭文琳，又看了看魏春雷，居然呵呵地笑了起来，说： “那我们就再等等，等玉洁上来了，我们再去。”话语停顿了一下，说：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和你们一起吃个晚餐吧！就这样定了，你们也别再推辞了，就算是陪我们吃个晚餐。哥也好久没和你一起吃晚餐了。”还是改变了想法。谭文琳本来喜静不喜动，这会支吾着说： “哥……我……”魏春雷一听，急忙打着圆场，说： “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你还是一起去吧！再说，不是还有玉洁陪着你么？玉洁肯定还没吃晚餐呢！”她有些犹豫地说： “哥，妈还一个人在家呢！”谭文轩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说着： “我打电话和妈说一声。我们一起吃过晚餐，我就送你回去。”谭文琳说着： “哥，还是我来打吧！”谭文轩已经按下了谭文琳家的电话号码，而且对着已经接通的电话，说：“妈，我是文轩。我和琳琳在一起呢！我和她一起吃晚饭，吃过了，我再送她回去。如果你把晚饭准备好了，你就先吃，不要等她了。”听到吴香玉在电话里叮嘱着：“文轩，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冷静的去处理。琳琳和你在一起，妈放心。你把琳琳照顾好了，妈就不多说了。”他轻声地回着： “妈，我心中有数。你还要让琳琳听电话么？”听到对面说： “有你看着琳琳，妈放心。不说了，我先挂电话了。”谭文轩听到通话的另一端把电话挂断了，才把手机拿离了耳旁，又放回了口袋里。随后，他说： “走吧！估计咱们一出门，就能遇到玉洁了。”看着敲门走进办公室的赵健，话音微扬地说： “赵健。噢，刚好要去叫你，现在不用了。”严肃地脸上舒展了些许。赵健如似解释的说： “韩宾多喝了几杯，我和他刚聊了一会，这会看起来，他的酒好像醒过来了。晚上，他还要值班，正在顾虑着到底去不去呢！”谭文琳说：“要是喝得实在过多了，就让别人替班吧！”话音有些冷漠，似埋怨地说： “公司里轮流值过班的人也不只他一个人，明知道晚上要值班，还喝那么多的酒。说是陪老客户，陪着陪着，居然把他所有地心情也都赔进去了。”魏春雷急忙地说： “我吃过晚饭就回公司。”赵健也有些担心韩宾值班的事，说： “我晚上回去也没事。一会，我们吃过晚饭，再一起过来吧！”谭文琳轻声慢语地说：“公司有保安，再安排公司的在职人员值班，不是对保安不放心。咱们的值班是让对我们公司有业务意向的客户可以在第一时间了解到我们公司的整体形象的同时，还可以在第一时间了解到他们所需要的一些公司信息与数据。咱们在公司的值班是工作的性质，不是聊天拉呱的守夜。”不难看出她对公司事情的思索与安排，已经入心到了面面俱到。谭文轩看得出她有情绪，话音轻柔地说： “文琳，公司的事情可以提到晨会上再细致地说说，或者听听大家的意见。”提醒着谭文琳，希望谭文琳顾及一下他人的情绪。她没加思索地说： “这就是一位公司高层职员对待工作的态度。”说着，走着，来到了韩宾办公室的门外打算抬手敲门，手却悬在门前停了下来。她转身看着后面跟着的几位，歉意地笑了笑，话音很轻地说： “喝酒伤身，唉……算了，反正酒不让多喝，也喝过了。再说，酒不是已经醒了么？晚上，让他少喝点。你们要是愿意陪他，晚上就都一起来吧！有你们这么为公司着想，最起码不会让外人误解我们公司的管理不到位吧！”看向了谭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