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烟?酒(四)
赵健走出谭文琳的办公室以后,站在办公室门外的走廊里左右看了看,长长地吁了口气,寻思着‘看来文琳真不是没有城府的人呀!只盼望文轩的想法不会出错,也希望文琳不会因为这些意外的事情而过于伤心了’,在心里祈着愿,也似做着对情感出现问题以后,所有人都会有的自我安慰。
“唉!你说我都叹息成这样了,你就不能救救我。我说的话有多真,你还不知道么?说得过火了,你说怎么这么肉麻。我要是一句不说,你说怎么还有青涩得像琵琶果一样的男人。你说,你到底要我怎样,我才能把你最想的给到你吧!”韩宾握着电话,话音微颤的又说着:“我发誓好不好?我要是对你唐莠莠不忠心不二,我出门被车撞死。得,还有遇水呀就让水淹死,哦!或者被水呛死。当然,还有什么最恶毒的话语和事,你都可以全搁我身上,可以么?”立正站的脚步才动弹了一下,似乎与他的话语配合,也让唐莠莠感到他的话语和他的心理正是在一种有些近于癫狂的想法里才滋生的。
赵健听到韩宾对着电话说的话,笑语着:“你这是和谁表白呢?”敲了敲开着的门,迈步走了进来,打趣着说:“哪位女人值得你这么赴汤蹈火的啊?”韩宾看着赵健,抬手挡在了嘴前,示意着制止赵健把话说下去。
韩宾眼睛通红的样子,说:“你倒是吭一声啊!我去你的公司,你回避着我。我去你家门口等,你是车在楼下,人躲房里。我没命的按着门铃,你把门铃当音乐听,你是只在房里听着,当没事人一样啊!你若是有半句话回我,我的心也有死了一回再找出路的想法了吧!不过,话说到这,我还是抱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决心。当然,除非你明天就嫁人,否则我还是绝对的痴心不改。”情绪说不出有多激奋。
赵健走到文件柜前,把相关业务销售的报表取下来,捧在手里,在心里犯着嘀咕‘这是和谁呢?怎么整得像入党宣言呢’,貌似看着资料,却听着韩宾的话,想笑笑不出来,可一笑又觉得憋得慌。他琢磨着‘唐莠莠?一定是唐莠莠’,把文件一合,扭头看向了韩宾,寻思着‘感情这回是动真戈的了啊’,把文件捧在手里,觉得文件再重要,此时也比得韩宾的终身大事重要了。他把文件放回了文件柜,在没弄清楚韩宾和谁讲话的情况下,干脆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认真地听他讲起了电话。
韩宾依旧保持着一个说话的姿态,还有些执拗地说:“我的话和心意那是全在一起的。我不管以前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不管你有多爱陈明清,我也不管你在郑孝天身上付出了多少感情。这次,我的心意已定,我决定你非得做我的另一半。也就是说,我的另一半非你不成。”自顾自地说着,听不到对方的回话,琢磨着‘看来,我的话语在进了唐莠莠的耳朵后,说不准还不如一只蚊子临死前一声轻微地吭吭呢’,确定过唐莠莠一定是接过电话,就把电话放在桌面上任由他说他的,她做她的事了。他深深地叹息一声,回转身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看的赵健,无奈地说:“哎,你说我要是对牛弹琴,最起码牛会对我哞哞几声啊!我就是再找理由和她说话,到了现在了,她也应该知道我与她的交往,并不会只是为了谈成一笔业务那么简单了吧!”把电话放下后,有些无助地摊了摊开双手,走到赵健跟前,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旁边。
韩宾从桌上拿起烟,说: “来一支?”先抽出一支含在嘴里点燃,狠狠地抽了几口,才似从思虑中走了出来。他说着: “你说,兄弟的心有多苦吧!”才拿起烟盒,又抽出一支烟递给了赵健。然后,他又拿起火机,为赵健点燃了香烟。赵健闻到一股淡淡地酒味,轻声地问着:“你是又喝了几杯呀?”吸着烟。韩宾幽幽地说:“感情的事只要入了心,就像酒一样,很容易醉吧!都说酒是穿肠毒药,说起来,女人和酒才有渊源呀!只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吧!你要是在心里想上哪个女人了呀,那是朝了想,暮也想,想得心里那是火烧火燎的。不过,这样的感情与可以乱性的感情却有相当大的区别。”依然用力地吸着烟。烟雾吐出来后,又被他从鼻子里吸了回去。当他再吐出来的时候,烟雾看起来少了很多,烟雾的浓度却似一点没变。赵健打量着他,似安慰地说:“吸烟主要是消磨时间,你也别把吸烟太当回事干了。烟吸多了,还是会伤身体的。”说着,倒不自觉得深深地吸了一口,完全像重复了韩宾吸烟的动作。韩宾并没听进他的话,反很有感触地说:“咱们都是年纪不小的大老爷们了,你说,什么样的女人咱们没见过吧!但是再怎么说,总还是最想得到情有独钟的那一位。这样的一个女人在出现之后,你就是再想女人,也许都不会让你再去想还有哪位女人是曾经让你忘乎所以的了吧!”从他的话语里不难看出心情还沉浸在起初的情绪里。他说着:“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有些女人不去找一个稳定的归宿,或者说是一个唯一的归宿。今天,我总算是明白了。”把吸剩的烟蒂捻灭后,放进了烟灰缸。韩宾往沙发里深坐了一下,说:“我一直琢磨着,我前几年怎么看都看不上唐莠莠的原因是什么。现在,我琢磨着是爱得不够深,一直就不能谅解她的种种作为。可是反过来想,作为一个女人,有人爱你爱到死去活来的,作为一个女人还有什么理由去挑剔呢?我本来想不通呀,可却又像是想通了。似乎在我们的意识里,就认为她的心里本来就有一位像我一样在乎她,而她相同似我一样在乎着的那么一个男人。”寻思着,想说粗话,可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他犹豫了一会,说:“不过,再怎么想,男人有男人贱的地方,女人有可以去贱的理由。你说,我把她的隐私都说出来了,她还能接受像我这样的一个男人么?我觉得,她的心和我的心一样,肯定都给扯碎了。”赵健听着,感到有种痛苦是在心里积蓄,在现实生活中是无法去说出来的。他把夹在手指间的烟吸了一口,擎在手里看着,感叹地说:“女人总有女人为情所困的原因,要么是想找位钻石王老五,要么是想找位权可倾城。毕竟对于一个女人来讲,没有实质的感情是不存在的。除非像咱们这么平庸的人,只要找个可以过日子的就可以了。当然,有时能体会那种为感情而有的心情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去理解的呢?你呀,就是太痴了呀!拿在手上的烟因吸了几口,而热烈地燃烧着。”他说:“你说女人像酒,我说女人像烟。有时呀,酒太容易让人醉。烟呢,总能让你维持在一个思索的过程中,因为有了这样的思索,想走回来还会有一段时间的困惑。如果没有困惑,人还能被叫做‘感情动物’么?你呢,还是想想追求人家的方法上是不是存在问题吧!我认为,爱一个女人,还是得守着她的面亲自去告诉她。你只对着电话诉说衷肠,或是吼着你的心声,人家就是想接受,见面了也会有抵触心理,你说是吧?”对着烟灰缸弹了弹烟灰,又吸了一口,心情颇感压抑的说:“好了,不提这些伤心动神的事了。”韩宾又抽出一支烟点燃后,慢慢地吸了起来。赵健看着他,认为即使和他说再多的话,也不一会有与他感情相关的结果出现。他只有在等候谭文轩到来的时间里,陪着韩宾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发生在身边的事,陪着韩宾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地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