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片云 (四)

    郑孝天听到是骆寒说话的声音，走出餐厅，走到了何佳琪的背后，说：“佳琪，是骆寒吧？他怎么一见你，就急急火火地走了呢？”何佳琪把手上的一袋物品递给了郑孝天，关起了家门，说：“他要去酒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开得那家酒吧是娱乐与休闲为一体的。酒吧单独开在一楼，而二楼是以咖啡厅的经营模式开着，三楼的隔音效果好，现在也开成了歌厅。我听说，年前又装修了一下，一家三种经营模式，也够他忙得了。现在，他就一个人照看着，他要是不去，万一出点乱子，谁担着呢？”指了指郑孝天拎得东西，说：“孝天，你把它先放进洗手间吧！”郑孝天答应着：“好的。”又说着：“你和骆寒是工作中的最佳拍档，对他来讲，你也应该是他最了解的吧？”何佳琪笑着说：“是呀！我们为了一个共同的爱好走到了一起，还共同出资开了那家酒吧。既然是老搭档，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几年下来，随着年龄的增长，相互了解的程度确实也更深了。”看到郑孝天走出了洗手间，挽住了他的胳膊，撒着娇地说：“孝天，你不在家的这几天，我哪里都没去。今天你回来了，可不可以在吃过饭后，领着我出去走走呢？”一起走进了餐厅。郑孝天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只要想出去走走了，为什么不去呢？你有胳膊有腿的，想去哪，就去哪，为什么非得我陪着呢？多大了，让我陪着也就罢了，还要我领你出去走走。”笑着，坐到了原来的座椅上。何佳琪说：“孝天，饭菜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呀？”郑孝天吃完了剩下的饭，说：“不是告诉你，我在飞机上吃过一点东西了么？可能是坐飞机的原因，感到有点饿，可是身体还是有些不舒适。”起身，收拾着桌上的碗筷，说：“你就别忙了，让我来收拾吧！要是看到我哪里收拾得不好，你就站一旁指点一下。”接过了何佳琪手上端的盘子，走进了厨房。她跟在郑孝天的左右，看着郑孝天轻车熟路地把厨房和餐厅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还把洗过的碗筷逐个地放在了碗盘的隔放架上。她看着他熟练地做完这些，在郑孝天走去洗手间洗手的时候，寻思着‘为什么，我的心里感到这么难过呢’，心里像弄翻了五味瓶，居然什么滋味都有的感觉。她问着自己，抬手拭去了流出眼睛的泪珠，没等郑孝天走出洗手间，先往客厅走去。

    魏春雷和华玉洁在一个不属于他们的地方，吃完了一餐精美而浪漫的烛光晚餐后，等到了说与公司同事相约吃西餐归来的谭文琳后，才各自开车归回了属于他们的家。华玉洁回到家中，才从甜蜜的爱情氛围里走出来，思索着‘我只顾着享受美餐了，怎么没想到文琳是在欺骗我们呢？她手里拎得点心，明明是离她家不远的那家咖啡厅做的。文琳不喜欢吃甜腻的点心，但是她讲话的时候还是有些甜甜地味道。我好像也吃过这种味道的食物，应该是水果做得披萨。所以，她整个晚上为了给我们营造气氛，还是习惯着独自一个人时有的习惯，在那里吃的晚餐’。她无奈地笑了笑，想到吃过晚餐后，叫她‘傻瓜’的魏春雷，拿起手机按下了谭文琳的手机号码。

    谭文琳看着魏春雷和华玉洁虽然吃过了一餐浪漫的晚餐，可还是貌合神离地离开了她家，还并没有接下来再续约会的安排，想笑笑不出来，不想笑却感到他们两个人似一个站在窗内一个窗外，两人相隔着一层窗户纸击着掌，反而笑出了声。她笑着，还是很细心地绣着她的双面绣屏。她听到手机铃声响，按下了接听键，微笑着说：“玉洁，有事么？”华玉洁说：“我要是早知道郑哥出差的事，也不至于弄得像现在这么无措了。我刚到家，想到你一个人在家，又有些放不下心了。”她放下了手里的针线，话音轻柔地说：“玉洁，我没那么娇气。你要是想过来坐坐，我随时欢迎。现在，不是得先解决你的终身大事么？你怎么为我们着想，那我也得怎么为你和春雷去着想。你放心吧，明天一早，我妈安顿好我奶奶就过来了。其实，我奶奶要是能过来住几天，我还巴不得我妈和她立马就过来呢！”华玉洁听出她在拒绝她的关心，于是说：“你若是觉得闷了，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你知道，我有时间就是大脑筋，刚才要不是春雷打电话问我到没到家，提醒我又白痴了一回，我真就没想到你反倒把我的心意全还给我们了。”她笑着说：“是不是又想埋怨我的骨子里尽是重色轻友呀？你呀，别再什么事都往自个身上拉了，要是春雷有想法了，可以天天守着你，不放过你了，我还用得着这么费心思了。现在，我觉得春雷把爱情的攻势放放，咱们倒相对轻松很多。”听华玉洁说：“其实，在你们眼里，我和春雷都像是夫妻一样了，只是还什么都不瞒不过人的保持着婚前的距离。在与春雷交往的过程中，我确实没想过如果我会重色轻友会怎样。不过，爱情需要更深地了解，也确实得需要一些让两个人可以心甘情愿地走到一起的理由呀！”谭文琳轻叹着说：“你说，你整天地把春雷放在心上，还是有提不完的条件。你心里装着春雷，春雷的心里也装着你，可是你们的表白怎么就不能让双方有一点感动呢？玉洁，是你心动了还装着没心动，故意为难春雷吧？我呀，为了你的那点心思，都快变得锈逗了。”还是想着怎么才能把他俩尽快地说合到一起，好了了大家的一个共同地心愿，也让魏春雷尽快地找到一条归家的路，让他到他的家族中走出一条理想的人生之路。华玉洁话音柔和地说：“琳琳，事在人为，不是么？他是好是坏，对事业有没有上进心，我还能不知道么？”她一听，说：“有你这句话，我想让春雷给我留出一个空位的想法，就要很快实现了呀！”华玉洁娇嗔地说：“文琳，你又在笑我。”她急忙回着：“我哪敢呀！我要是笑你，让春雷达不成心愿，他还不愿我一辈子，赖我一辈子呀！”把手机换到了另一只手里，听到话机里说：“你也别只顾着笑我，你不说想法，我就没想法了么？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替我说话，出主意呢！我不是没说不答应么？我只是希望两个人可以变得再成熟一点，再在不与家族相关的事业外多拼搏一段时间。”谭文琳听得懂她的意思，笑着说：“你不是和我说定了想法了么？今天怎么像是着急了呢？你们各有各的想法，怎么说了想法，还没走出几步，就像要听我再说说想法了呢？今天，我也听懂你的意思了。其实，春雷能答应过来吃晚餐，你也可以精心地为春雷准备晚餐，我也没有任何话可说了。不说了，你一说，我感到你和春雷就在我眼前晃悠。我是不是有怀孕综合症了呀？玉洁，你赶紧收了春雷，让我的怀孕综合症也能尽快地好起来吧！”华玉洁大声地笑着说：“文琳，你又拿我逗乐。好了，好了，我全听你的，我会期待春雷从你的公司消失的。”谭文琳看着放到一旁的绣屏，话音柔婉地说：“消失归消失，你可不能让他再一天到晚的就像一团云，再悄无声地悠回来了。其实，我也不想多说。你的想法春雷知道，我们也知道，大家也都支持你。现在，是大家在看着你，看你想说什么，看你想怎么去做。相关感情的事，我们只能说说，事情是你们的，照不照办还是你们的事。其实，我也只是觉得，要是心里有了，一切也都有了。”听不到华玉洁回话，才又推心置腹地说：“有时呀，心里觉得疼了，就知道爱了。”华玉洁体会着爱的感觉，想着谭文琳的心事，说：“我明天过去看你。”感到心里也似乎飘忽进了一片云，而她在这个云里穿行着似迷失了方向。谭文琳爽快地答应着：“好吧，明天见。你晚上好好休息，不要对我放不下心。如果我妈妈安顿好奶奶，或者奶奶能答应跟她来住几天，我妈妈下午也能过来了。玉洁，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么？”华玉洁轻轻地吸了口气，说：“明天见吧！”她答应着：“好的，明天见吧！”华玉洁挂断通话，把手机擎在耳旁，还是感到有话没说到位，很多话都还憋在心里。她埋怨着‘谁让我的脑袋里像飘着一片云彩了呢’，驱逐着一些杂乱的想法，收起了手机，琢磨着‘我的心里也像飘忽着一片云呀！可是，谁又是谁的一片云呢？所有的如云的一切，也不过是心结罢了呀’，听着音乐，想着魏春雷谈到的郑孝天的事情，脑袋里心里更是一片云悠来，又有一片云悠去。谭文琳看到她挂断了通话，放下手机，拿起了针线，继续地绣起了未完成的绣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