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活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二)
林凡拐进了路旁的停车位,话音轻柔地说:“到家了,你也别再胡思乱想了。”停好车,拉开车门迈下车后,脚步匆匆地奔到另一侧拉开了车门。他一手扶着依旧顾虑重重的谭文洁,而且有些唠叨地说:“看,这雨说下就下,说不下就不下的。不远的距离,那边阴雨绵绵的,这边却一片晴好。”谭文洁心里还是烦躁,不自觉地甩了甩林凡扶着的胳膊,嗔意地说:“什么话,经你这么一说,再错误都像是对的了。”林凡笑笑地看着她,回着:“好,好,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也是听教诲得来的话,不是么?到家了,你应该下车了吧?”她才羞涩地说:“好,听你的还不行么?”从车上迈了下来。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叹着说:“女人呀,什么时候真能把家里人放下了,那就不是男人们所爱得最真正的女人了呀!”所持的心境,始终在明辨事理的途径上行走着。
谭文洁从手拎的包里取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迈步往居住的楼内走去。林凡锁好车门,猜测着她接下来会有的想法,抬头看了看散着暖暖黄色光芒的路灯,感到温馨浪漫的夜正从刚奔过的那段雨路中走来。
“林凡,你能不能快点走呀?”林凡答应着:“哦!来了!”手里摇晃着家门的钥匙,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了楼内。他的脚步声震响的灯影里,他爱的女人正站在他的不远处,用另一种更为完美的成熟女人的姿态,和嗔爱又温情的眼神静默地等候他。
林凡在到达家门外时,为了不影响邻居便轻手轻脚地打开家门,又轻手轻脚地关起了家门。“终于到家了!林凡,你还是先洗澡,再休息吧!这一天到晚的,要是总这么过该有多累呀!嗯?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想法,不会是应了文琳的话吧?”林凡无奈地笑了笑,轻轻地叹息着说:“你这是因怀孕,而出现的心理反应。不过,这话可并非只有文琳知道。”她温婉地笑着,说着:“还是细心的男人,更懂得女人的想法呀!林凡,睡衣在我们卧室的衣柜里,你去拿吧!”脚步依旧轻盈地迈进了洗澡间。林凡答应着:“哦!知道了,还放在老地方。”想着‘女人的吩咐,就是让男人心理得以宽慰的最大回报啊’,看着洗澡间虚掩的门,一阵冲动在身体里激起的热浪,居然似火那般燃烧到了脸上。他按捺着心绪,寻思着‘哎!瞧你,又由着心情想你的女人了吧’,心思无控制地袭上脸庞,却还是压制着心性,快步地走进卧室取出了睡衣。他拿着睡衣,在没有任何迟疑的想法里,忍受着身体里出现的爱的反应,推门走进了洗澡间。
唐莠莠从公司回到家后,独自喝完了半瓶红酒,而且在酒精的麻醉下沉睡了一会,就被梦境惊醒了。她张开眼睛,感到眼前朦胧一片,直到看清了烟灰缸里燃尽的烟身,才嘀咕着‘一部电视剧一天仅有的几集,居然在我睡醒后还没播放结束。男人与女人的爱情,终究是缠绵悱恻的。一部剧中,驱逐不去的心理阴影,压抑不住的情感纠缠,生硬地把思想单纯的男男女女,活生生地埋藏在了编剧筑成的狭窄漫长的人生甬道中’,也寻思着‘若是艺术品,鉴赏者的目光就是一把锋利的刻刀。而且这把刻刀把生活中有的一切,还都雕刻的一点瑕疵都躲不过,何况是生活中现实存在的,也完全胜过艺术品的生活呢’。她看到窗帘挡住了夜色下的窗外,伸手抽出一支烟点燃后,居然恨恨地埋怨着‘该死的唐莠莠,本来完美的一切就这样被你给搅和的没有一丝缓和的余地了么?还有这个存在了,还是要搜寻另一种方式让他消失的生命’,看着烟的火光,有刺灼到心的光点在她的眼前明灭断续的闪着。酒与烟的气味,明晰可辨的在她的身旁徘徊。她想着‘一段浪漫的爱情,一个温馨的家庭,因付出爱,而不是深深地去爱或接受被爱,变得成了畸恋。文琳心里不会有怨恨,才让别人有了可以杀死人不偿命的想法。还有明清,为什么明清对她总处处充满了尊重,近近地接触像是一种爱恋,可远远地看着却情同手足呢?为什么他不能对生活做另外一种选择,去因爱而选择文琳呢?一个人居然可以面对那么多的选择,还不能放手去选择,还为难着自己,是为什么呢?难道,当一个普通人有一些简单的想法,还想让这些简单的想法实现,就这么难么?如果说是受外来因素的影响,那全是骗人的鬼话。一个人在一个地方生活得再久,只可能与想法出现暂时的分歧。如果立马就改变了想法,改变了对待生活的态度,怎么可能呢?除非他们不相爱,或者说都希望彼此拥有更合适的爱情’,突然想到了陈明哲,身上一阵凉,也惊出了一身汗。她喃喃地说着:“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匆忙地打断了想法,嘟哝着:“或许有个生命出现在我们之间,才会改变现有的状况吧!”而她与郑孝天温存的镜头,在唐莠莠吞吐烟云中,似烟雾浓了,淡了,散漫地从她的眼前消失了。
时光如梭,而计算时光长短的时间也确实是保留完美记忆最准确的烙印粘合点。而时间这个粘合点似一个烙印,也漫过了谭文琳绣得双面绣屏,让针针相连着,有了基本成形的分据绣屏两侧的两朵红茶花。即使两朵红茶花被圈在一个可供展示的圈箍内,就这样一针一线的,一分一秒的,让谭文琳远离的一年在脚步如针脚落下,也如分秒离去不回的,也还是把心情完整地交织成了一幅绣品,而且心境或喧嚣或静谧的与用不同方式对待生活的走在人生路上的人们,一起走了过去。
“文琳,这边的事情,处理起来并不难。关键的问题,是与公司业务方面的交谈。最近,你也看到了,销售额与质量的要求和价格的要求,在一个想精进,一个想低下中,搅得我们不得不费更多的心神去说服现有的合作伙伴,和开辟新的业务伙伴。”谭文琳寻思着说:“听你话的意思,是不得不再亲自跑一趟了。既然你都决定了去这样做,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扭转目前这个竞争相对激烈的市场呢?你既然想到了处理的措施,还有哪些是你无法做到的呢?”放下了手中拿的针,静静地思量着针在落下时,线的色彩就要交错着嵌进绣屏,以免影响到两面的花色。郑孝天担心事情并没有想象的容易,迟疑着思索着望着谭文琳,柔声地说:“琳琳,不是我不想陪着你们。你想,若是我天天守在家里,我是完成了我对你的承诺,可是工作的事谁去安排呢?”坐到了谭文琳的跟前,疼惜地说:“休息一会吧!看,手上都有针印了。”又似解释地说:“一年刚开始,我总不能把我们付出的心血,因市场的变化就停下来,或者停滞不前了吧?琳琳,你休息一会,我准备午餐。下午,我去接妈过来。有些事,女人能做,男人也能做。可是有些事呀,是男人想做,却做不到的。比如说,咱们的宝贝应该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孕育。”一本育儿指南拿在了他的手里。谭文琳收起了绣屏。他笑着说:“有时呀,不懂的事情可以找资料查询,可是不能办到的事情,现在经实验过后,还是需要一个大胆尝试的过程。咱们是传统的人家,为了达到男人与女人的完美结合,还得按传统的章程去公正地分配呀!”放下了手里的书,轻柔地拥着谭文琳。谭文琳寻思着‘最幸福的既然是现在拥有的,为什么还不用心地去接受呢’,想着肚中的宝贝,和想得到一个宝贝而有的那些计划,说:“是呀!如果让这些传统章程不再存在了,我看恐龙时代也会像你的想法,或许在一个地界也能再度出现了呢!”羞涩地看着郑孝天,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浓了起来。她笑得甜蜜,可想法与心境不能统一,心里沉寂也冷漠。郑孝天感到她的笑离得她很是遥远,琢磨着‘或许有些不能沟通的事,是一时发现了,没及时解决的吧!可是在时光里积聚的猜想,和因想到让事情再次的出现,还能找到最初想要的那个答案么’,对她的心思也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他松开了谭文琳,端起水杯喝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