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白玉暴露
作者有话要说：</br>小可爱们，么么哒
尚景若离开后没多久，白玉就端着一碗醒酒汤踏入了寝殿。床上的萧承宇衣衫凌乱，盖着一条薄薄的锦被。白玉在床前站定看着他俊美的脸庞，脑海中思绪翻涌。
“小玉，本宫安排你去东宫服侍太子，你可愿意？你长得也算貌美，日后太子成人，本宫就为你安排侍寝，日后封个才人，也算是主子了。”
程太后的这些话她从未忘记，这么多年她尽心尽力伺候皇帝，看着他从东宫太子一步一步走上权力的巅峰，心里别提多高兴。特别是皇帝对后宫那些娘娘们毫无兴趣，她心里更加得意。近水楼台，皇帝总有一天会看到自己。
可是她等啊等，等啊等，等到的却是尚家那个傻女进宫了。原先冷漠孤傲的皇帝渐渐有了生气，会为了那个女人笑，也会为了那个女人生气，更会为了讨那个女人欢心做尽一切。
每每为那个女人沐浴，瞧见那些深深浅浅的粉色痕迹，她就忍不住羡慕，嫉妒，怨恨。在无数个寂寞难耐的夜里，她都幻想皇帝那一双健壮有力的手臂拥着的是自己。
“陛下？陛下？”
皇帝的毫无反应让白玉鼓足了勇气，模仿着怨恨之人的口吻轻唤，“阿宇？阿宇？”
朦胧中萧承宇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讳，在大齐，只有他的发妻才会这般唤他。脑海闪过方才她低声啜泣的画面，他就懊恼不已。眯着眼睛的他伸手将床边的人拉入怀中，紧紧拥着。
白玉手中的青花小碗猛地落地，应声碎裂。曾无数次幻想的美好今夜终于要实现了，她贪恋他身上的味道，闭上眼睛，双手揽上他紧实的腰部。只待明日圣旨册封，她就能从服侍人的奴才摇身一变成为人上人的主子了。
萧承宇闭眼低头寻着尚景若的红唇，刺鼻的浓香却令他蹙起浓眉。若儿一直偏爱清淡的桂花香，怎么今日用了这般浓郁的胭脂？正疑惑间，他耳边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阿宇，我要…”
萧承宇猛地清醒，白玉阴恻恻的笑脸赫然在眼前。他吓得连连后退，狼狈地掉下床。
“滚！”萧承宇撑起身子连忙扯过一旁的罩衫迅速穿上。
“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却在想到方才的□□时骤然压低了声音，对着床上的白玉横眉竖眼地质问，“方才可是你？”
他的惊慌失措刺痛了白玉的双目，所有的美梦都在他跌下床的那一刻破碎了。他着急地逃离，脸上全是无情，冷漠，自私。原来自始至终，这份感情只是她一个人的幻想而已。
触手可及的尊荣犹如昙花一现，终是破灭。白玉怎能甘心，面不改色地走下床跪在皇帝面前承认，“是，陛下，方才也是奴婢伺候的您！”
萧承宇整个人身形一晃，犹如吃了一口臭鸡蛋般恶心。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他跌坐在床沿上。绛红色的新床此刻看起来十分讽刺，曾经的信誓旦旦此刻想起，亦显得苍白无力。
若儿的性子他最是清楚，恐怕此事已毫无转圜的余地。萧承宇的心中一片荒凉，一股无力感迅速袭来快要将他淹没吞噬直至毁灭。
“陛下？”伺候两朝皇帝的庆福进来一看便知发生了何事，刻意压低着声音是不想引起皇后的关注。
萧承宇心中早已乱了，手足无措的他见到庆福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低声吼道，“快，将她拉下去！赐两碗避子汤，打入冷宫，永远不要让朕见到她！”
避子汤？两碗！白玉双膝一软。她虽未被真正宠幸，此刻却恨透了皇帝的无情。
冷宫，自小在宫里长大的她太知道冷宫是什么地方了。那是比地牢还要可怕恐怖的地方，常年有疯婆子嘶吼，哀嚎，咆哮。她绝望地望着阴狠的皇帝，浑身冰凉。
“阿宇，你醒了？”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尚景若推门而入，意识到几个人间气氛怪异，笑容也渐渐消失在唇角。
看着光彩照人的皇后，白玉心里的嫉妒疯长。皇帝要她死，她也不能让他畅快。欲疯狂报复的白玉拖着虚弱的身子膝行至皇后身前，撕心裂肺地痛哭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求您为奴婢做主！方才陛下酒醉，把奴婢当成了您，奴婢哪有力气与胆子推开他！还请皇后娘娘为奴婢做主。”
她伺候皇后也有段日子了，对其心性也有所了解，皇后必定不能容忍皇帝宠幸他人。她自己得不到皇帝，凭什么这个一无是处的皇后能得到皇帝全部的爱与怜惜？她也要帝后都尝尝失去的痛苦。
尚景若听了白玉的话，只觉脑中“嗡嗡嗡”作响，眼前发黑，膝软无力。
萧承宇见状起身要去扶，却被她硬生生地推开。她满眼通红地看着眼前心虚的萧承宇质问，“阿宇，是不是真的？”
“全部给朕退下！”
“喏！”
众人退下，庆福和小德子将白玉拖走。寝殿里一下子陷入了沉寂，尚景若撑着疲软的身子在凳子上坐下。他的誓言犹言在耳，却在短短的时间内被刺破。终究是怪她自己，轻易相信一个人，哪有帝王能钟爱一人？原先所有，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的落寞，失望，伤情，萧承宇都看在眼里，一颗心好似被反复撕扯般疼痛。可他终究是犯了错，又有何脸面祈求她的原谅？白日里，若是他推开书房门，问清楚她与江源所谈之事，恐怕就是另一种结局了。他恨自己酒醉犯错，生生设了一道两人无法迈过的槛。
庆福和小德子押着白玉到了偏殿，太医院送来的落子汤已经备好。小德子看着自小一起长大的白玉，恨其没有眼力见儿地说道，“白玉姐姐，你怎地如此糊涂？你明知陛下对皇后娘娘情深，你该逃离的。”
“呵呵，我为何要逃？程太后将我赐给陛下时，我心里便认定了自己是陛下的人。这么多年，我心悦于他，一心一意服侍他，我又怎忍心推开他？”白玉脸上挂着泪痕，推心置腹地与小德子哭诉，言语之中皆是深情。
小德子被气得跺脚，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些，“白玉姐姐，你真是深陷其中而不自知！咱们是何等身份？怎地妄图攀龙附凤？”
“呵呵…”白玉瞥了一眼自甘堕落的小德子凄厉地笑道，“那皇后之前还是个傻子，又与那京城中的二流子有过婚约，怎地我就不配？”
“皇后娘娘再差，亦是京中权贵之家的小姐，有陛下一心一意的疼爱。而你再好，陛下无意也是枉然！”
“白玉，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也奉劝你一句，陛下无意于你，你再深情亦是枉然，不过是为其徒增累赘罢了。”庆福人到中年，早已看透了许多世事。
可他的话瞬间让白玉情绪崩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陛下不能爱我！”
白玉撕心裂肺地捶地大喊，庆福看着她如此失态摇头叹气，挥手招来身后的人道，“灌药后，送去冷宫！”
寝殿里的两人依旧僵持着，心虚的萧承宇实在无法忍受这一室的寂静，走到尚景若面前蹲下身子，“若儿？你说说话，哪怕是骂我也好。我答应你，日后我再也不会饮酒了。”
尚景若抬起沉重的眼皮，眼泪无声地流下，“阿宇，你怎么做到和我刚刚在一起后又去碰白玉？你就那么贱吗？”
她愤怒的拳头被萧承宇拦下，他猛地抬头，眼里闪着异彩，“你说什么？”
“什么，什么？”尚景若见他声音里透着惊喜之意，唇角亦有了笑意，一头雾水。
萧承宇视线落下，这才看清了尚景若脖子处的粉色痕迹，伸手要去摸，却被她用力推开，“那是我刚才弄得？”
“那不然呢？”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萧承宇直起身子，将尚景若整个人抱起来转圈，“若儿，太好了！”
“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尚景若不停敲打着萧承宇的肩膀大喊，“到底怎么回事？”
萧承宇将尚景若轻轻放下，轻柔地捧着她的脸解释，“白玉欲假装你骗过我，好在我一下子就识破了。可惜我方才有些醉意，没弄清楚第一次是谁便问她，她竟承认了！”
“分明是事后，我让她给你端醒酒汤！”尚景若将方才发生之事与萧承宇叙述一遍，便知被白玉摆了一道。
“好大的胆子！竟敢挑拨帝后感情！打入冷宫真是便宜她了，我该将她凌迟处死。”
“算了，算了，既是虚惊一场，明日再议吧！”真相大白，尚景若心中一颗石头落地，只觉头昏眼花，拖着酸软的身子走向床边躺下。
次日，尚景若睡到巳时才起身，身旁的萧承宇早已经去上朝了。红袖翠袖听到动静立即跑了进来。
“皇后娘娘，你没事吧？”红袖翠袖自然知道了昨晚的事情。
翠袖一向口无遮拦，今日亦是不满地抱怨，“白玉可真是可恶，将她打入冷宫真是便宜她了！”
“好了，不要再提此事了！”尚景若一想到昨晚鸡飞狗跳的事情就头痛。
琉璃恰好此时端着水盆进来。她不似往日的笑意盈盈，今日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做着事情。
“你们两个都下去备膳，琉璃留下伺候就行。”
红袖翠袖离开，琉璃乖巧地站在一旁等待尚景若的吩咐。尚景若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铜镜看着身后低头不语的琉璃，问道，“昨晚的事情，你可知道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知道了。白玉她只是一时想不开，还请皇后娘娘恕罪。”琉璃跪在在尚景若身后为白玉求情。
琉璃白玉是亲生的姐妹，尚景若知两人姐妹情深，便缓和了面色道，“陛下昨夜并未宠幸白玉，是她自己挑拨离间，搬弄是非。”
“是奴婢这个做姐姐的错！往日奴婢就知她爱慕陛下，也未规劝，所以才放任她如此不自爱。都是奴婢的错！还请皇后娘娘惩罚奴婢，饶了白玉一命。”
琉璃自她入宫便一直尽心伺候，椒房殿的事情她也处理得极好，尚景若心有不忍，但是想到昨夜白玉恶毒的心思与计谋，心里实在是无法原谅白玉。
“白玉犯错，与你无关。本宫会继续留你在身边当椒房殿的掌事丫鬟。本宫望你安于此，莫要与白玉一般再生歹念！”
“奴婢叩谢皇后娘娘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