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藏书阁
看着两件法宝，周围人都露出羡慕的目光。
也是，中品法宝对他们来说太遥远了，好多人混一生，都未必能买一件。
因为自从天路断绝后，天界再无灵气流淌至下界。
而没有灵气，人族连修行都难，只能依靠异兽体内的力量维持修行。
但这点力量又太过稀薄，很难拿来炼器。
只有那些顶尖的炼器师，才能练出几件来，可偏偏顶尖炼器师极少，和炼丹师差不多，都是国宝熊猫级的稀缺。
因此这样就出现了僧多粥少的局面，让法器越来越名贵，甚至有价无市，只有那些实力高强、财富巨多的人，才有资格拥有。
而这些人显然不具备这些条件，所以他们怎么可能会拥有法器？此刻看到中品法器，又怎么不羡慕？
李青言看着两件法器，也是双眼放光，望出了神，尤其是那把兵器，简直戳到了他的心巴上。
无数小男孩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拥有一根又长又直，看起来像一把神剑的树枝。
每次拿起那样的树枝挥舞，小男孩们都会由衷地感觉自己牛逼轰轰，有种本村无敌的信念。
以至于什么作业、家务活全都抛于脑后。
所以，那时有很多小男孩漫山遍野地跑，就只是为了一根又长又直的树枝。
和他们长大了，满世界地跑，为了一双又长又直的玉腿是一样的心情。
迫切而又期待。
此刻，李青言就是看到了他心目中的“又长又直”，那把不知是剑还是刀的兵器，才露出那种难得的神情。
法外狂徒一手拿一件法器，介绍道：“右边这件法器叫龙龟玉甲，它是由神兽龙龟脱落的甲壳制作而成，上面还有专属的顶级护身符文。所以，这件宝甲一旦穿上后，非剑仙不能破。”
笑了笑，又介绍左边的法器介绍道：“而左边这件法器是一把唐朝时制作的唐刀，名叫破楼兰，是一把破甲能力和杀伤力都很强的武器。”
他再次笑了笑，道：“选吧？”
因为没说谁先选，钱永看向了一旁的李青言，而李青言也下意识看向了钱永。
“看我干什么啊？你选呗。”钱永直接说道。
“算了，还是你选吧，毕竟是你占了上风。”
李青言也大方起来，他知道钱永会选什么，因为钱永的功法，实在太适合那件法器了。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钱永走上前，指着那件龙龟玉甲道：“boss，我选这个。”
法外狂徒递给钱永，又将剩余的那件递给李青言，后者自然是满心欢喜，连忙拔出刀来看。
刀纹繁复，精美无双。
刀身笔直，寒光凛凛。
李青言虽然不懂得怎么辨别什么是好刀，但这把刀给他的感觉就是。
尤其是刀身上的复杂符文，给他一种强大力量的感受。
他现在很想把刀拔出来砍个什么，就像小时候喜欢拿竹条砍别人家的油菜花一样。
同时，他又想到一个问题，既然这把刀的破甲能力很强，那它能刺穿钱永的龙龟玉甲吗？
两件法器相碰，哪一个更厉害？
典型的矛与盾问题。
似乎若有所感，钱永竟然也朝这边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boss，这两件法器一个攻，一个守，哪个厉害些？”
边上也有不少人意识到这个问题，开口询问了起来。
“目前来说，是龙龟玉甲。但以后就不知道了，破楼兰的上限很高，会跟随主人的实力变强而变强，说到底还是看持刀人的本事。 ”
法外狂徒看向李青言，“只要到了仙人境，这世间便没多少东西是斩不断的了。”
仙人境？
李青言心中摇头，别说仙人境了，他现在离圣人境都还差着好远。
不过相比于这些，李青言更是感到一阵苦笑。
他抬了抬手中的宝刀，笑问道：“我们明明是敌人，却这样收你的东西，是不是不太适合？”
法外狂徒摇头笑道：“听起来的确不太适合，但……有个问题你弄错了，我们并不是敌人。在我看来，世间并没有敌人关系，只不过是暂时的立场不同罢了。如果去掉立场，谁和谁又是敌人？”
李青言道：“你这就是诡辩了，敌人本身就是立场的一种属性，没有立场当然就没有敌人了。可这世界，根本不可能不存在立场。”
法外狂徒笑道：“也对，但立场是会发生改变的。”
李青言苦笑，“你还是想说服我？”
法外狂徒摇头，“我说了，说不说服你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在事实上有没有与我们同步。”
李青言想了想，明白过来，“这么说，我现在算是泥足深陷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为什么要洗？”
法外狂徒摆摆手，将其余人赶走，连钱永也是。
他转身又往另一边走，并示意李青言跟上，“你加入巡察司本就是个意外，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探查你父亲的死因吧？”
李青言身子一僵，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吃惊地望着法外狂徒，嘴巴半开半合好一阵，才问道：“你怎么知道？你真会读心术？”
法外狂徒本来已经走出去好远，但感觉到李青言站住后，便转过身回答道：“不会，我只是去打听了你的一些事而已，然后顺势推出来的。说到底，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看你现在的反应，我想我猜对了。”
李青言咬了咬牙，但马上又朝法外狂徒跑了过去，问道：“既然你知道了，那你知道什么线索吗？”
法外狂徒道：“知道一些，不过不知道有没有用。”
李青言立即道：“没事，只要知道一点就行。”
“从你们村的人的描述来看，你父亲是被引下来的天雷劈死的。而据我所知，会引天雷的人并不是很多，除了那些神通者外，就是几个道家的大佬，还有几个霓虹国的雷系忍者了。”
法外狂徒继续往前走，李青言也连忙跟上。
“这范围还是太广。”
李青言摇头。
“我曾经查过一份卷宗，上面记叙了一件事。”
法外狂徒道：“说是十四年前，在磨山附近发生了一场战斗，而参加那次战斗的人中，好像有三个人会雷法。”
磨山不就在自己家附近？
李青言赶紧上前，屏住呼吸。
“有天师府的张不存，王家的王天阔，以及霓虹国忍者犀川大和。三人在雷法上都有独特的见解，且都能引发天雷。”
法外狂徒道：“只可惜那卷宗记录地太简单了，没描述什么事，只说了这几人打了一场，至于结果如何，目的如何，那就不知道了。你要是想查的话，恐怕得去见当事人才能知道。”
李青言记下名字，准备日后再去查。
但这时，法外狂徒忽然笑着说道：“要不要和我做个交易？”
李青言一愣，随即谨慎起来，“什么交易？”
法外狂徒道：“这三人中，你随便说一个人，我都能把他带到你面前，让你询问。但条件是，你需要帮我把江鸿朗弄出来。”
李青言有些心动，但马上又摇头了，“我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事给别人添麻烦，而且，你既然有本事把那些人带到我面前，那把江鸿朗弄出来，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法外狂徒笑而不答。
李青言明白了，“你还是想拖我下水。”
“警惕性强了不少。”
法外狂徒笑了笑，走到一扇门前，走进去，里面是个电梯。
进入电梯，缓缓上升，整个过程持续了十来秒。
电梯打开。
走进一间书房，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藏书阁。
里面有太多的书了，一排接一排，一层接一层，比好多图书馆的书都多。
而且，这些书看起来都十分古老，它们的封皮还是以前那种单色，只有书角上写着书名。
另外，除了这些书外，竟然还有竹简、布帛、石刻……
“这是？”
“这是我收集的功法，古代的，现代的都有，还有一些我自创的，都在这里。你看中哪本了，直接拿就是。”
法外狂徒大方表示。
“这……”
李青言有些不好意思，这又是拿法器，又是拿功法的，这合适吗？
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对付你了。
呵，可能这就是糖衣炮弹的魅力吧，就连心智坚强如我，都难免有些动摇了。
“不得不说，你很了解人性，说实话我心动了。”
“你虽然心动了，但你还是不打算就此屈服，这也是人性。”
法外狂徒笑道：“你的性格我很喜欢，不过你猜错了一点。我带你来这里，并不只是为了招揽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让你看看这些功法，看看这些东西，对你有没有启发？”
“启发？”
李青言再次听到这个词。
“我已经给你说了天赋者的来历，他们的那些神通，都是从功法中演变出来的。既然如此，那么那些伪天赋者，他们的神通又是怎么来的呢？所以想看看能不能在这些书里找出答案。”
法外狂徒拍拍手，很快那些书架后面陆陆续续站出一些人。
李青言张了张嘴，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人。
法外狂徒说道：“这些人和你一样，都是过来研究功法的。能不能想出那个关键的东西，就看你们了。”
李青言道：“这是要囚禁我了？”
法外狂徒摇头，“你要是想走，随时都可以走，我绝不留你。当然，你要是想留下来，看看这些功法，我也不会阻拦。这里的功法，随便你看，随便你学。”
他伸手又指着旁边一扇门，“那边还有几个静功房，你也可以在那里面练功、思考，怎样都行。总之一句话，在我这里，你拥有绝对的自由，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
李青言只觉得荒诞可笑，但又有些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