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孤狼的献祭
宋雪没有说话，她在等韩山和周玉芳，必须先解决了他们，才能去解决韩晓的事情。
周玉芳怒气冲冲进了门，直接冲宋雪发了脾气。
“惹谁不好你们偏要惹这样不要命的人！要是我儿子有个什么好歹我跟你们两个没完！”
宋雪还是没有说话，眼都没眨一下看向了韩晓。
韩晓的态度才是她在意的，今天她要不要继续做这张试卷全在他一念之间。
韩晓也看着她，她明明带着柔和的浅笑，可眼里的冰冷让人心悸。
他明知她是足以让人焚身的烈焰，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靠近，最后将生命也献祭给她。
如果没有她……
他舍不得没有她。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
一种叫宋雪，另一种叫不是宋雪。
韩晓眼中的痛苦和深情深深刺痛了周玉芳。
她的儿子不属于她了！
他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
周玉芳恨不得杀掉这个夺走她儿子的女人！
“离婚！”
她叫嚣道。
一旁的韩梦，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周玉芳在赌，赌她养了二十六年的儿子一定会选择她，这个女人算什么！
她凭什么！
“离婚后呢？李三强要杀的是李家人，换个儿媳妇能改变什么？你们跑不掉的！”韩晓已经做出了选择。
可周玉芳却不知道，她依旧愚蠢地挑衅宋雪。
“大不了我们一家人死在一起，反正我是不要她作我的儿媳妇的！”
她甚至恶毒地说：“除了她，谁都可以！”
可韩晓除了宋雪，谁都不想要。
他起身拉宋雪上楼，看都没有看他妈一眼。
“天不早了，都去睡觉吧。我不会离婚的，这辈子都不会，你们死了这条心。”
将他妈的哭声锁在门外，他搂着宋雪的腰，苦涩地笑。
“你赢了。”
宋雪将他的痛苦看在眼里，刻在心上。
“赢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你不是在为爱情做决择，而是为了你的自由在战斗。”
“从今天起，你自由了。我来承担那些骂名，你去做不被裹挟的自己。”
韩晓不解。
“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宋雪抚着他的脸道。
“为了给一头被驯养的孤狼自由。”
韩晓抓住她的手。
“你爱我吗？”
宋雪坚定地回答。
“爱。”
韩晓将她抱到床上，让她尽情地燃烧自己。往后余生，他都要将生命和灵魂献祭给她。
宋雪醒来时，韩晓已经不在床上了。墙角的穿衣镜照映着她姣好的身姿和容颜，身上那些青紫也在替弄出它们的主人宣誓着主权。
起身时酸软的腰提醒着她昨天韩晓的纵欲，腿像踩在棉花上有些不能使上劲。
这家伙，果然是头狼，饿狼！
韩晓叫她下楼吃饭时，周玉芳像老了十岁，也不知道韩晓又对她说了什么，她竟有些日暮西山之感。
宋雪没想过翻旧账，她安静吃饭。
周玉芳有些受不了，她端着碗就想去厨房。
“你干嘛？”韩晓叫住了她。
周玉芳缩了一下她的脑袋，声音也比以前低了很多。
“我……去厨房坐坐……”
韩梦难受地看看她妈，又看看她哥。
宋雪仿佛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也仿佛没有看见韩梦眼里地哀求。
韩晓放下筷子，声音平缓。
“那大家都去厨房坐小板凳吧，板凳够吗？我去拿几个。”
这样的冷嘲热讽以前周玉芳从来没有体会过，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我刻薄吗？”韩晓问他妈。
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儿子，周玉芳一定会猛点头，这太过分了！
韩晓冷笑：“你对她，比我对你，刻薄一万倍。如果我不拦着你，如果她是个普通人，她在我们家最终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你该庆幸，她愿意要我，愿意对你手下留情。如果不是她，任何一个人，在这里都没有生路。”
周玉芳怔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这么过分的吗？明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好啊！
韩山坐在首席，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你妈她会改的。”
韩梦也觉得很对不起宋雪，很多时候她也感受到了她妈对宋雪的敌意，但她没有去为她说上几句。
因为那是她妈啊！
韩晓看着他妈：“我等不了！要么立刻改，要么你们就当没有儿子！”
宋雪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从烟台山回来后，他就有些不大对劲。
韩山劝道：“孩他妈，你表个态，以后不欺负儿媳妇了。”
韩梦也含着泪希冀地看着她妈，她妈太苦了，做了这么多还不被人理解。她要是她，她才不管她哥的死活，也不受儿媳妇的气了，更不要伺候这甩手掌柜爸！
周玉芳的手在颤抖，她一生得罪的人无数，她从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只管自己逍遥快活就行。
可这个人，是她的儿子，她不能这么做。
“好，我改。”
她妥协了，重新如泥菩萨一样坐到了桌边。
宋雪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一个母亲，是永远斗不过她的孩子的。
她起身找来几个酒杯，洗干净后倒上酒，移到每个人的面前。
韩梦的眼泪终于掉到了碗里。
她是要庆功吗？
宋雪举杯。
“爸，妈，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年轻不懂事，让你们不开心。在这里，我向你们赔罪了。我们是一家人，爱着同一个人，没有对错之分。你们也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人爱有人疼，尽管每个人爱别人的方式不同，但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以前那些不开心，我们都忘了吧。”
说罢就将杯中白酒一饮而尽。
周玉芳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没想到，到了最后，这个她不想要使劲欺负的儿媳妇才是最懂她的。
真是枉做恶人啊！
韩山抹着眼泪，也激动地喝下了酒。
“好孩子，我跟你妈相中的你，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会真的嫌弃你！你妈她就是要强，你就原谅她这一回吧，她以后不会了。”
“好。”宋雪爽快地应了。
周玉芳骂韩山：“你尽做好人了是不是！我就是个坏人？我自己的事情我不清楚？”
看见她又恢复了活力，韩山也不计较她的骂。
这样的反转让韩梦一脸懵逼，但她也好高兴，家里终于不用吵架了，她哥也不用离婚了。
只有韩晓心情沉重地看着晏晏含笑地宋雪，饭后他将她拖到楼梯处。
“委屈吗？”
宋雪实诚的很。
“委屈，可委屈了，老娘一辈子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韩晓笑了，伸手摸摸她的头。
“以后别受这样的委屈了，我心疼。你不需要迁就别人，有事我替你兜着。”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宋雪信这些鬼话她就不是宋雪了。
“嘴上说的没用，你还不如给我睡一回。”
韩晓错愕，接着苦笑。
“说好的爱我呢？”
宋雪咬了他一口。
“是爱的，做的时候最爱。你可要加油啊，等你人老珠黄不中用的时候，我就不爱了。”
韩晓噙住她的耳朵，不满地抗议。
“合着我得做到你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