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奇怪的数字
替母亲安顿好一切再回来，已是清晨。
冬日，天再多一小时，也就差不多该亮了。
顾旭蹲在客厅的茶几上，看着满目的狼藉，难得地从兜里拿出一支烟，再翻出打火机点上了。
烟草的气味掩饰了令人恶心的腐烂之气，顾旭抽着烟，盯着地面发了一会儿呆，他也不太清楚自己在想什么，也许是在想朱俊宇说过的话，是不是自己交出资料，自己就可以避免卷入一场无妄之灾中呢？
顾旭搬来椅子，敲开厨房吊顶上的扣板，那些东西还安好的放在那上面。
化工厂女尸的那些资料他已经提交给南郊负责这件案子的专案组了，还剩下那些关于“迁徙者”和神秘宗教的资料和图腾，顾旭打算按石玺萱的要求寄给暗河那边她的接头人。
至于这本日记嘛？
顾旭又翻了一下，这段时间，都是这本日记在陪着自己，封面是一个烫金的星星徽章图腾，指尖划过，能够感受到精湛工艺的凹凸细节，不对，这里为什么会突出来一块？
顾旭摸到了一个小硬块。
用指甲抠开发现了一张类似芯片的东西。
哦不，这是一张老式内存卡，很小的一张。
顾旭急忙翻出一个老式的插卡音响，把内存卡插进去，再连上电源。
“滋滋滋……”
音响内传出来一阵轻微的电流声，这些电流声缠绕着，像是要打架一般，平缓和尖锐互相交织着，此起彼伏。
接着好像出现了其它的声音。
“叮……滋……滋……”一声突如其来的尖锐强大的电流声划破了顾旭的耳膜，这个声音就像是有人用尖锐的指甲在玻璃上刮那样，刺耳又令人难受。
顾旭捂住耳朵，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声音。
这声音让他头昏脑涨，整个头像是要爆炸一般。
他本想伸出手来关掉，可那声音渐渐变得有节奏有频率起来。
“滴答滴答……滴答……叮……滴答……滋滋……”
接着一个低沉的人响起了，顾旭仔细的竖起了耳朵。
“0、3、7……5、8、4、2、1……037……58……421……”
是一个低沉的男声，声音充满磁性，却又太过于磁性，阴沉得好像磁铁一般，把顾旭的意识带入到这声音里，顾旭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
全程都是不同节奏的相同数字的重复声。
顾旭脑袋都要炸了，急忙按下暂停键。
而那串数字已经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03758421……03758421……”
想到这些数字，顾旭又一阵头疼。
不知道缓了多久，天已经渐渐明亮了。
在上班之前他拿出拖把，把地上恶心的液体处理掉了，再把家具挪动了一下，打开窗让气味彻底散出去，砸烂的东西全部丢掉，软织品则是一会儿带到垃圾场亲自焚烧。
一夜没睡觉，顾旭脑袋却清醒着，先是把手上的资料拷贝了一份，然后原件对照着地址寄了出去，做完这一切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回到了组织上，继续把没做的工作做完。
坐在办公椅上，顾旭难得的放松了下来，而脑海中还是在浮现出那串消散不去的数字。
“03758421……03758421……”
就在这些数字在脑海中迸现的时候，顾旭突然想到一个关键的信息，如果化工厂的那些死者都是风俗女的话，那何不从那些夜总会和发廊调查起？
事实证明这个线索确实有用。
只花了一下午就确定了几个非常可疑的娱乐场所。
其中“花海人间”，具有重大的嫌疑，因发现被害者的其中三名都来自那里。
而“花海人间”这个夜间娱乐场所在一个月前就关闭了，而更让人震惊的是，花海人间的投资人就是付晟东。
“付老板生意做得广哦。”审讯室内顾旭手上把弄着个录音笔，一边问道，“出事的人和场所都跟你有关系，这不会那么巧吧？”
付晟东靠在椅背上，身体微微向前倾，脸上则是轻松惬意的表情，问话过程中没有正眼看过谁一眼。
如果不是周围严酷肃穆的场景，大概会以为他是来度假的。
“ 你可以选择沉默，但是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顾旭一圈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一旁的景泰山也压了过来，他才是南郊化工女尸案的主要负责人。
“付晟东，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多条从事非法交易的证据，你现在老实交代，说不定还可以少受点罪。”
而付晟东面对对面两人的压力丝毫不惧，还是那幅样子。
“你们奈何不了我的，证据？我不过是多投资了几个项目，你有什么直接证据证明这些都是我做的？”
“要完成这么大一桩犯罪案件，如果没有强大的人力物力是很难完成的。而付老板，你正好符合这一点。”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
“付老板，我再问你个问题，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很感兴趣吧。”
顾旭围着桌子转了一圈，转回过身，身体前倾，手支撑在桌子上，脸已经很贴近付晟东了。
他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付老板，挤破了头，还是没能进入migrants吧？”
付晟东听到顾旭的问话，愣了一下，特别是听到migrants的时候，眼神都开始躲闪了。
“看着我！”顾旭接连逼问道，“石玺萱的死也是你造成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付晟东别开脸，笑着说道，“这些都跟我没关系啊。”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明白。”
“警官，你是不能把我怎么样的，你要明白这一点。”
付晟东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好戏，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