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破坏的家
顾旭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休息过了，忙起来的时候，这样也正常。
今天提审完化工厂女尸案的重要证人。
调查结果就是化工厂并是不第一案发现场，那些死者死亡时间各不相同，都是死后被搬运到化工厂的。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指纹鞋印，看来是一场有预谋的犯罪。
顾旭回到家准备再研究下石玺萱留下的文件，关于化工厂的部分他打算作为证据交给南郊负责专案的部分，但由于死者的身份很难确认，能够确认身份的，亲友也几乎联系不上了，关于她们生前和什么人接触，去过哪里，几乎无从得知，因为她们已经死亡很久了。
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抛尸现场是东晟集团几年前投资的化工厂，这个项目在两年前就已经被搁置了。
仅凭自己手上的证据是远远不够的，顾旭有些焦头烂额，他直觉认定 ，不管是化工厂的女尸还是石玺萱的死亡，都和东晟集团有脱不开的关系。
可是回到家，顾旭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母亲坐在客厅里的一张椅子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
屋子里被翻得一团乱麻，家具被掀翻在地上，盘子玻璃杯、台灯，能砸的东西已经几乎被砸掉了，房间里，衣柜的衣服全部被翻出，被子上全是鞋印，中间还被剪开一个大口，里面的丝绒内芯全部被扯了出来。
这个家就像遭遇了贼人的洗劫，不，比洗劫更可怕，顾旭还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恶臭，这个味道很熟悉，是死人的味道，厨房和客厅的地面上被倒满了尸水，绿油油的恶心液体，这好像就是在说，如果不给我想要的东西，你的下场，也会变成这样。
“妈，你现在跟我走。快，立刻！马上！”顾旭对坐在沙发上目光近乎呆滞的女人用命令般的口吻说道。
而坐在沙发上 的杨芳听到顾旭的声音就再也绷不住了，豆大的泪水一滴一滴往下掉。
“旭儿啊，你说我们家是造什么孽了啊？我们顾家搬到这里之后几十年都没有遭过贼，你给我老实说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什么人啦？”杨芳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到顾旭身边，用布满皱纹地手抓着顾旭柔软的毛衣。
“妈……你别说了。”
“当初你就不应该不顾家里的反对去做一行，你忘了你爸是怎么走的了？”杨芳满脸眼泪，带着哭腔中的语气里满是激动。
“妈，我们先不说这些了，快跟我走，立刻！马上！”
“我不走，不管变成什么样，这里都是我的家！”杨芳环视房间，这里的每一个部份，都是自己生活了几十年在脑海中存在的记忆。
“必须走，这里很危险！”
也不顾杨芳的反对，顾旭用强大的力量就搂着杨芳下了楼，随着杨芳的哭喊声有的邻居从窗内好奇地探出了头，看看这对在这里和平生活了那么二十多年的母子到底在做什么妖。
杨芳最终还是被顾旭带下了楼，关到了车上，并锁上了车门。
“去哪里？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老家。”
“你要一起回去吗？”
“嗯，我送你回去。”
“然后你还是要回来是不是？”通过顾旭的了解，杨芳好像已经猜到了顾旭的回答，可是还是继续不死心地用哀求般的语气继续说道，“旭儿，答应妈，一起离开吧，我们母子去过平凡的生活吧，就算穷点都没关系，只要能平安。”
“妈，我没得选。”顾旭启动发动机，而他的心里知道，自从卷入这场风波，自己就再也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如果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想石玺萱的资料里写的那样，末日真的要来到，那他这一个人的性命算什么？
“旭儿……”
一路上，杨芳不再说话，只是哭。
顾旭走之前已经带好母亲的证件了，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被毁掉的那些东西，都不能够再用了，说不定哪件衣服上就被抹了致命的病毒。
后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身边是有很多人了解他的，虽然老家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过了，在一个荒芜的小山村里，但并不能算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葛清风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葛清风清脆地声音：“顾旭，难得啊？你怎么今天突然晓得联系我了？”
“你上次说过在香山小坪投资了一个度假山庄，修好了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现在需要。”
葛清风意识到了顾旭语气里的不对，“你那里是不是出事了？”
“我现在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给我妈住。”
“好好好，我马上给你联系，地址待会儿给你发过来。”葛清风语气变得小心翼翼，“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了吗？”
“我说不清楚，真的。”顾旭的语气变得柔软起来，“清风，最近没事儿最好不要乱跑。”
“怎么了？”
“我现在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一定要听我的，最好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要去。”
“为什么呀，我最近可能还要去一趟外海，有一笔生意要谈。”
“最好别去。”顾旭几乎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你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清风，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我过几天空了去找你，这段时间，你最好多屯一点食物和生活必需品。”
“我也不确定会具体发生什么。”顾旭的语气有些崩溃，“你现在听我的就是了。”
电话那头的葛清风一头雾水，不过听顾旭的语气，她大概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很严重吧。
最近怪事儿真的太多了。
“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按照我发的地址开过去就是。”
“好的，谢谢你清风。”
顾旭挂掉电话，葛清风发来的是一个几十公里以外的度假山庄，环境优美，景色宜人，最重要的是那里新开发还没有开放，母亲住在那里，倒是也算清静。
替母亲安顿好一切再回家，天已经将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