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遇故人（1）
他狠狠抓住林素南的脸，狠狠得惯在了地上，“你不是她，快让她出来！”
男人的力气太大了，只是这样，林素南被砸出了一大口血。
男人一把抓住林素南的手腕，林素南清晰得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让她出来！”男人像是发了狂，一拳砸在林素南肋骨上。
肋骨根根碎裂。
“你有病啊！”男人似乎伤到了林素南什么重要的器官，她一口一口呕着血。
半响，他好像恢复了理智，拿出了手帕，慢条斯理地搽干净手上的血渍。
“我差点忘了，你还不能死。”
林素南疼得眼冒金星，她只想赶紧来个精神病医院收了这个疯子。
“我还得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我的容器也不会怎么快成熟。”
“容器……成熟……？”林素南慢慢咀嚼起这两个字。
“刚才这个少年的死，你好像很伤心吧？但是遗憾，他不是人类，只是一个人偶，我复活的工具罢了。”
男人蹲在林素南面前，脸上挂着阴柔的笑。
“宋知他……不是工具，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比你好上无数倍。”林素南在牙缝这挤出这句话。
“不，他只是承载着我一瓣灵魂的人偶罢了。我制造他，就是为了让我复活，他的痛苦与恐惧，是我最棒的养料。”
“我一直努力让我的人虐待他，□□他，但是负能量积累得还是太少了。但是刚才最后这一下太棒了！他在亲吻着最爱的你，但是我却让伤害了他最重要的人。太美味了，最后那一下带来的痛苦与恐惧比前面加起来的全部还要多。”
“如你所见，我复活了。”男人逐渐狂笑起来。
“……”
林素南手指伸了伸，勾住了餐刀。
她努力将餐刀挪过来，对着男人扎了下去。
“你在干什么？”男人轻松德抓住了林素南的手。
咔，林素南听到了自己手腕被掰断的声音。
大地震动起来。
林素南抬起被血蒙住的眼睛，看到了天际一片乌黑。
竟然是无数污染物！
也许是因为它们也许是嗅到了男人的气息。
里面不乏有a级的污染物。
林素南闭上眼睛，这座城市完了。
突然，漫天的水幕冲天而起，在空中形成一一道道水柱。
一个男人在空中缓缓踏水而来。
他缓缓挥了一下手。
无数的污染物在接触到水幕的一瞬间，竟然爆了开来。
上万只污染物，一击必杀！
男人缓缓转过了头，居高临下注视着林素南。
居然是那个当年由她一手带大，却又亲手杀死自己的徒弟。
--唐秋域！
在唐秋域出现的那一刻，刚才的那个戴着半边眼镜的神经质的男人突然消失了。
林素南躺在地上，安静得和唐秋域对视着。
二十年后，这个曾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那个毛毛躁躁的小孩，居然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而我，却成了个废物。
她失去了意识。
……
林素南做了一个梦。
梦中她被一剑刺穿了胸膛。
黑暗中仿佛永不停息的雷电戛然而止，眼前的景象碎裂散成了昏暗难辨的色块，心脏中刺骨的寒意散开，如针刺般散入了四肢百骸。
她清晰得看到了唐秋域的脸，“师傅，你该死。”他冷冷的说完转身离去。
她一把抓住了唐秋域的衣领把他拉了回来，把他一把甩在地上。
林素南一脚踩在唐秋域脸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凭什么想杀我，给我讲清楚！”
“因为……”
林素南猛地惊醒，动作扯到了伤口，激出了一头冷汗。
这个梦也太刺激了吧……
是她想做但是没有做的事情。
这时候，她听到身上传来锁链的声音，她看到了自己的橘猫爪子。
她被关在由阻断器隔开的牢房里，四肢和脖子被锁链控制着。
没想到自己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居然在众目睽睽中变成了污染物。
“你醒了？”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吊儿郎当的把腿往桌子上一靠，“那就聊聊吧。”
林素南对他有印象，似乎是支援城市的一个异能者，林素南倦倦的，刚刚经历的了一个不错的小孩活活的死在自己的前面，后来又因为和唐秋域差异太大打击到了。
林素南把自己蜷缩了起来，不想理人。
“我知道你可以变成人类的，别装了。”
他们辛辛苦苦把自己治好，肯定也不会杀。
林素南干脆把头也埋进了毛里。
不想理人。
男人蹭的一下火气就上来了，一把抓住橘猫的身体，“你变不变人？”
“白格朗，她是我们好不容易治好的，治疗很贵，打伤了你自己掏钱。”萧曲平静的声音从耳朵里传来。
白格朗啧了一声。
唐秋域转动着自己手中的戒指。
萧曲瞄了他一眼，推了推眼镜，装作不经意得往外挪了挪。
萧曲跟了唐秋域很多年了，熟悉他的很多小动作。
他生气的时候，会下意识转动自己的扳指，会挂上嘴唇抿成一条细长的线，会让身边的气压低下去。
但是萧曲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唐秋域。
现在的唐秋域就像个即将爆发的火山，一切的暗潮汹涌隐藏在风平浪静的表面下。
当时那个人类变成污染物的时候，唐秋域还是漫不经心的。
他在空中的水幕中缓缓走下，但是在靠近那里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团模糊的黑色的影子。
但是看到这个的时候唐秋域的气势突然就变了。
“顾影，你又回来了。”唐秋域声音轻轻的，萧曲却在他的声音中读出了即将翻涌而出的怒火。
“我来吧。”在一旁抱胸站着的唐秋域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