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除夕夜，江离岸回到了d城。

    江离岸拉着一个行李箱，站在家门口按响了门铃。来开门的是林袁，阿姨给主家做好了年夜饭，便回家团圆了。

    江离岸精神不济，脸色憔悴，远不是舟车劳顿能出现的疲惫。

    “妈，我回来了。”

    林袁顿了顿，问：“工作很辛苦吗？”

    江离岸有瞬间的茫然，他的虚弱不是工作造成的，可他也记不得是因为什么了。

    江离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单手抱了抱林袁，道：“妈，我好想你。”

    “……”

    林袁愣了愣，身体不自在地僵住。林袁很快掩饰住了，她抬起手，安抚地拍了拍江离岸。

    上次他们母子相拥，已经是江离岸小学时候的事了。

    江离岸进了客厅，江和正坐着看联欢晚会。

    江离岸叫了一声：“爸。”

    江和朝他点点头，“东西放好，先吃饭吧。”

    林袁把温着的菜端上桌，又盛出三碗汤。

    江离岸这才发觉怪异地地方在哪里，家里少了一个人，“江近洲呢？”

    江和和林袁对视一眼，江和道：“他说是要和同学创业，今年寒假不回来。”

    江离岸皱眉问道：“创业？他才读大二创什么业？”

    没有人回答，算不得热闹的晚餐里，只有电视里相声节目充当背景音，不至于让此刻安静的有些怪异。

    林袁给江离岸夹了块肉，“多吃点，你都瘦了。”

    显然是不想继续谈论江近洲的事了。

    江离岸回来的晚，他们开饭时，市政府策划的烟花表演已经开场了。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是前几年换的，地段就在市中心，餐厅窗外就可直接看到远处绽放的颜色各异形状讨巧的烟花。

    往年这时候，都是江近洲负责捧场说话。就算江离岸完全沉默，年夜饭也总是热热闹闹的。

    今年少了他，江离岸还有点不习惯。

    饭毕，林袁递给江离岸一个红包，祝福他平安喜乐，这是这边的习俗。

    三人都在客厅里，江离岸群发了一遍祝福，就没什么事了。少有几个人回复，也没怎么聊天，连同江近洲，也没趁机打电话过来，他回了一句祝福，甚至没有闲扯些别的。

    江离岸今晚只接到了一个拜年电话，是章悦苏打来的。江离岸看着离着不远的父母，没和章悦苏多说，拜完年便要挂了。

    江和和林袁则不时接个合作商的电话，半天不得消停，最后只剩下江离岸一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

    林袁从阳台进来，就看到江离岸一副消沉落寞的样子。

    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上次回家说……孩子怎么样了？”

    江离岸茫然地问：“什么孩子？”

    林袁见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下觉得怪异，但没有追问。她道：“……没什么。”

    不到十二点，林袁便去睡觉了。江和倒是和江离岸一直守了岁，不过十二点过，也一边让江离岸早点睡一边回房了。

    江离岸很累，但是他最近有点失眠，所以不想那么睡觉。不过电视实在无趣，江离岸也提不起兴致玩手机，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客厅坐着，最后还是关了电视回房。

    洗澡的时候，江离岸小心翼翼地避开腹部的两道伤口。

    他前段时间不小心出了车祸，别的地方没事，就是被东西不小心在肚子上刮出了两道口子，还挺深。

    江离岸就是这么认知。

    没有想过为何车祸会单单只伤了肚子，也没想过为什么一道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另一道口子却还没完全脱痂。

    江离岸躺在床上无眠，因睡不着胡乱想些东西。

    江离岸觉得，他似乎收少了一份祝福。于是他开了灯，拿着手机先看了一遍社交软件上收到的拜年信息，又去翻看了短信。

    目前和他还有联系，并且关系不错的高中、大学的同学朋友们都一一互相祝福了一遍，并没有什么遗漏的人。

    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因着入睡的晚，第二天是林袁敲门叫他起来吃早饭的。

    江离岸一遍洗漱一般查看手机，发现昨天凌晨还有人给他发信息。

    一条是短信，号码归属地是a城，内容只有短短的四字：新年快乐。

    这个号码没有备注，江离岸认不出这个手机号是谁的，他猜想是某个不太熟悉的学弟，于是把四字复制发回了给对方。

    另一条是章悦苏发的微信，说她今年在国内的姐姐家里过年，初二想来d城旅游，问江离岸有没空带她逛逛。

    江离岸没有立即回复。

    饭桌上，他试探了一下父母，“爸、妈，我生母最近还有联系过你们吗？”

    “……联系过，昨晚还给我们拜年了。”

    江离岸见他们似乎关系还不错，于是道：“她说明天想来d城旅行。”

    江和不置可否，林袁抬眼看他：“来吧，顺便一起吃个饭，正式见个面。”

    江离岸回复章悦苏：[有空，我爸妈邀请你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