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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07(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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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娟提出去日本旅游, 秦苒欣然同意。

    也没有那么欣然,她本想抓紧时间与温柏义耳鬓厮磨,但感受到癌症患者对生活的活力,她特别开心。也许是死亡教育的潜移默化吧。

    七月底用完药, 进行复查与化疗, 预计在八月踏上了本州岛之旅。

    这次买药很顺利,秦苒按照徐仑之前给的电话, 联系小哥, 对方好像经常帮人买药,拿到地址也不多话, 只发了个【ok】, 搞得她心慌。

    当然, 很顺利,王娟当晚就输上了药物, 小哥抹着汗液跟她强调, 自己容易出汗,但运输过程中绝对没有跑步。

    她哪敢抱怨, 立马转zhang五千给他,说好下次再找他。

    徐仑打来电话, 问她药用上了吗?

    阴凉的医院空调风呼入背脊, 秦苒踏过长长的走廊,一直没说话,那头也在气喘吁吁的问候里沉下呼吸, 小口的吞唾沫声传来,秦苒想说的很多,最终还是言简意赅,举重若轻地告诉他, “钱按原计划给你,会尽快的。”

    情意尽了,但到底意难平。

    女性婚恋观的传统思维隐隐折磨,这非一朝夕的“想通”、“走过”即可,只要社会没有普适性接受婚姻的无常,对女性二婚带有色眼镜,那么秦苒的婚姻将永远是别人需要捂着嘴巴传播的“内情”。

    某个傍晚,她和秦裕津“交接班”。

    秦裕津问徐仑最近怎么没看到,秦苒看着爸爸眼角漫画一样打旋的皱褶,轻扯唇角,着了魔似的,轻描淡写地把离婚的事情先告诉了秦裕津。

    医院自动移门口,她一边往后退,一边回答他的追问。又怕又勇。

    温柏义说尔惜她爸有揍人的毛病,她对温柏义说,“我爸要是打我一顿就好了。”

    秦苒站在原地,眼看着秦裕津震怒得剧烈颤动,一口气没上得来,扶着石柱喘气,没会怒她不争,转身走了。

    一眼都不想再看见她的样子。

    他没打她,也没有告诉王娟,次日早上徐仑匆忙赶过来,酒气熏天,秦裕津怒从中来,不住地骂他。

    徐仑也无话可说,垂头听训,大太阳下,半佝偻着身子周身颓丧,竟不如秦裕津神气。

    秦苒去买了两瓶冰水,回来时徐仑已经走了。秦裕津不知哪里掏出来根烟,正在那一嘴一嘴着急地往肺里灌。

    “怎么抽烟了?”她拧开瓶盖递给爸爸。

    秦裕津重重叹气,眉心拧得打结,“昨晚买的。”

    秦裕津已经戒烟十几年了,从她小学肺炎那会就没抽过烟。

    “少抽点,妈闻不得。”

    “不用你说!”秦裕津眼刀剜她,咬牙切齿恨不能打死她。“你知道还离婚?”

    不通知父母把婚离了,应该是秦苒这辈子做的最荒唐的事情了,比被窝里越矩还要冲动。

    但结婚要靠热血,离婚也得靠冲动,思前想后,只会止步不前。

    “离都离掉啦。”她冲秦裕津露齿一笑,呛得他没反应过来。下一秒秦苒脑袋被拍了一下,力道不重,如清脆瓜响,“疯囡!”

    她捂着脑袋,原地傻笑。

    打了就好,这一下真舒服,打通任督二脉!哦,一脉

    午后,秦苒于星巴克偷闲,半边屁股搭在高脚凳,猛灌咖啡。抬首瞬间,余光扫见了温柏义与他的同事。

    白大褂不可入内,他们都穿着便服。

    两人目光短兵相接,又飞快地闪躲。

    秦苒咬着咖啡杯的纸弧,目送温柏义拎着两袋咖啡走了。

    五分钟后,他发来消息:【是药代,请我们喝咖啡。】

    【你失眠就别喝了】

    【我不喝。】

    温柏义的睡眠真的很差,共枕几日,他夜里颠身的频率着实夸张,秦苒不免担忧,起来便也神色凝重。

    她怕他猝死,帮他下了一个睡眠app,连续三日平均分不过50,最近每天都在百度如何治疗失眠。越百度越心慌。

    “你要不要上什么冥想课程?”

    “我去次卧睡吧。”

    “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法吗?”她问他以前是不是也睡在次卧?

    躲闪的眼神不言而喻。

    人都有逃避问题

    的时刻,好在,在对方关心的问题上,他们都会上心一些。

    秦苒着急他的睡眠质量,温柏义本来自己都已经放弃了,也没敢说“失眠是不死的癌症”这种话,怕她听见癌症就乱想。见她忧虑便去医院的精神科配了一些药物改善睡眠质量。

    医生建议他多运动,睡前不要剧烈运动。

    温柏义重新开始夜跑。秦苒提出睡前不行/房。

    他们在夏日的热风里夜跑,沿着“子宫附件”路线图,晃过一个又一个路灯,身上黏得胶水一样,黏糊糊地拥抱,然后一个回医院陪妈妈,一个回家遛周扒皮,再把精力攒到周末的午后,绞死四肢,使劲缠绵。

    去日本那天晚上秦苒问他最近睡眠如何?最近的努力有改善吗?

    就一周而已,哪来的改善不过温柏义说,“不错,睡得蛮香的。”

    秦苒当真了,点开他的睡眠app,分数依旧不满六十。

    后天的入睡障碍是日积月累的心事重重,改变了大脑的休眠结构,这不是一周的紧锣密鼓能治好的急症。

    温柏义讪笑,冲她挤眼,“善意的谎言。”

    “哼。”

    心心念念的本州岛之旅,也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本州岛的山荷叶有“骨架花”、“水晶花”之美誉,数次入选世界最神奇十种植物,标题十分夺睛。秦苒好几次微博刷到,心向往之。

    日本她来过一次,在东京的酒店下榻,密密麻麻的商业灯牌串起别致又相似的城市景观。暴走秋叶原,求签浅草寺,好像是必须来做的事,这次捎上王娟以及二姨入住横滨民宿,比任何一次都要喜欢。这大概更像日剧传递的日本。

    民宿是温柏义帮她订的,他竟然会一点日语。藏优的男人到底能有多少惊喜。

    秦苒故意没有看房间的图片,告诉他自己和妈妈二姨一起去,三个女人,都比较懒散,随他怎么订,抵达时她探头探脑,像掩住双眼跟随引领终于抵达的小孩,充满信任与惊奇。

    隔着国与国的空间,笑得就像他在身边。

    民宿简单的二层结构,角落搁

    着一摞书,打眼一扫,看清其中一本是《世说新语》。

    她拿着翻译软件,向那位热爱中国话的日本中年男人问这种花,艰难地从不断延展的话题里确认了几所公园景区。

    一周的日本旅程以漫步为主,早睡早起,不急不缓,最远不过去东京扫了一天街,其他时候两个女人就躺在屋子里,或者搬张凳子坐在门口,摇头晃脑地谈天说地。

    只有秦苒每天进进出出,东奔西走。

    她们对植物都不感兴趣。

    实际秦苒也不感兴趣,但在见过海上花后,她生了一股执念。

    功夫不负有心人,秦苒在距离海洋塔2公里处的坡地上找到山荷叶。这小白花是在不打眼,走过几百米才倒车似的走回去,看了个清楚。淋完一瓶矿泉水,没有变色,思及可能需要一定的雨打风吹才能变色,秦苒开始等一场夏雨。

    横滨夏季雨量并不丰富,气象显示后天将有一场雨。

    她捧着书,时常在一楼与那民宿老板聊天,再在温柏义下班后与他视频。

    二姨要去凑药妆店促销热闹那天,王娟称疲乏,在房间里休息。秦苒戴着耳机看电视剧,咯咯直笑。

    “小徐来过电话吗?”王娟忽然问。

    秦苒点头,来过的。30万定期到期,她给他汇了过去。徐仑特意打电话来说收到了,气息中有要继续交流的意思,但秦苒不耐烦地挂断了。没什么好说的。

    “什么时候?”

    “昨晚啊。”她出去接电话时特意指了指屏幕上的“老公”二字给王娟。

    “那早上你在跟谁说话?”

    秦苒双击屏幕,点了暂停,认真道,“哦还是徐仑啊”

    王娟厉声:“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秦苒指尖僵在半空,空气落针可闻。ipad屏幕暗下,映出秦苒平静的表情,她定定地与自己对视,“我知道”

    “他有人了?”

    秦苒不说话。

    “还是你有人了?”

    几日相处,秦苒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难逃亲妈的眼睛。她时常手舞足蹈

    、咯咯傻笑,洗个脸敷个面膜也能哼歌

    这活力全不是她原本婚姻里的样子,像是换了一个人。

    王娟出口只是试探,没想噩梦成真。

    秦苒不知道要怎么接戏,木着脸,任“剧终”砸在了脸上。

    雨终于落下来了。雷鸣夹着电闪,窗户玻璃迷迷蒙蒙。

    二姨迷路了,在一个中国留学生的引导下返程,秦苒双手搭在额前,焦急地徘徊在所宿民宿附近,接到了她,她说:“王之涣着急了。”

    二姨拎着两袋子药妆,塑料纸袋早已进水,估摸里头各兜了半袋子雨水,“哈哈哈,他害怕我走丢不成?”

    “他凶我了,二姨!”秦苒告状。

    “是吗!”二姨挽住她,亲昵地快步回房,“别跟他计较,找不到老婆的人,你指望他嘴巴里能蹦出什么好话。”

    房间近前,秦苒敛起调笑,对二姨说,“你等会进去了好好跟我妈说说。”

    “怎么了?”

    “她在哭。”

    “啊?怎么了?”复查好好的,旅行也好好的,怎么哭了?

    “我离婚了。”

    雨下一整晚,淅淅沥沥,像女人对婚姻执着止不住的眼泪。

    秦苒平静地告诉了二姨和妈妈,她和一个男医生好了,是南澳岛旅行的时候认识的。

    王娟消化消息,定定失神盯着墙钟,一走一摆,机械地抽出纸巾擤鼻子。

    二姨沉默,到底是别人的家事,不好多掺和,“人好吗?”

    王娟动静一止。

    “好,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的男人。”

    二姨笑,“现在小伙子都满想得开的。”王之涣也跟个已婚女人勾搭,秦苒这边也是,世道变化挺快,她有点跟不上。

    “他结过婚。”

    王娟冷冷抬眼。

    “现在我和他都是单身。”说着事实,只是,中气不足。

    “这辈子,你才几岁啊!你见过几个人!你要和徐仑结婚的时候你也说,除了他你这辈子也不嫁人了的。”

    秦苒说这次不同。

    二姨打岔,“本地人吗?多

    大?哪个医院?”

    王娟说:“小徐知道吗?”

    “徐仑不需要知道,他有过好几个女人,也快做爸爸了。”她不管王娟多么震惊,一鼓作气说完,“我的事情和他无关,你们给我买的房子我暑假会过户到自己名下,其他钱我都算的很清楚了,这场婚如果按照钱”

    她颤抖着嘴唇,努力克制呼吸出了口气,“按照钱,我这场婚结的不亏。如果你们觉得女孩子一定要找个好男人,那我也找到了。”

    她捂住自己的脸,不想让妈妈多难过,但离婚势必会伤害到爱面子的父母。她想自私一点,但眼泪像这场没有终点的雨水一样,停不下来。

    王娟抬起头,一巴掌打在了秦苒头上,隔得远,触到时力道已经缓了大半,也像一记拍瓜,清脆响亮,又不那么疼。

    通了,任督二脉都通了

    二姨拦住她,问她这是干嘛,离都离了

    “让你不要结非要结!离也不告诉我们,你下次结婚也别告诉我们啊!”

    “不行!下次我一定要告诉你们!”

    清早雨没停,秦苒趿拉双拖鞋,跟着烂导航在雨里走了半个多小时。

    终于看到那几簇山荷叶时,肩头像霜打的茄子。

    它们的花瓣没有变透明,有两朵傲立风雨,其他全部蔫巴在泥土里。

    没有理由地,秦苒蹲在雨里嚎啕大哭,牙齿一记一记咬进膝盖,把自己的复杂人生哭进雨水里,刻进齿痕里。

    接通电话,温柏义听到了那头凄厉的哭声夹杂着风雨,心下叹息,“没有变透明,就哭了?”

    “我来日本就想看花”

    “是风雨太大吗?”

    “有两朵还开着,但花瓣是白色的,没有变透明。”她呜呜咽咽,说出口像个幼稚的小孩,可她真的很难过。

    “找的对吗?”

    “对的。”她特意问过当地人,还用某花草app拍照识别。

    “那下次再看一次。”

    “我不要看了。”她失望了。

    “那你不适合做科研,从假

    设到证明有无数次失败。下次我陪你看。”

    “万一也没有呢!”

    “那至少我在你旁边帮你擦眼泪。”

    “你在我就不哭了。”好好的朝夕相对,这么好看温柔的人,她没有空哭。

    温柏义故作恍然:“原来是我的问题,不是花”

    “嗯,怪你。”她顿了顿,欲要告诉他昨晚自己一夜没睡,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回去再告诉他吧。“你会觉得我很烦吗?”总有奇奇怪怪的敏感。

    “为什么?”

    “为鸡毛蒜皮说半天废话。”她嫌自己啰嗦。

    “生活就是鸡毛蒜皮啊。”

    “啊?”

    “人不是在宏大的命题里找到真爱的。”

    “是在鸡毛蒜皮里?”

    “对啊,”温柏义说,“有人会对你无聊的鸡毛蒜皮惊喜,和你一起讨论,没有不耐烦,这样比较像适合结婚的爱吧。”

    没有人日日在聊哲学人生,三餐才是要紧事情。

    风雨花草猫狗是他这样的俗人所向往的具体的爱、具体的生活。

    世界有太多有趣的事情,你却愿意花精力和我一起无聊。哦,确实美好。

    雨还在下。

    秦苒回到房间,整理好心情,温妈和二姨正在和民宿老板咿咿呀呀地比划。

    雨动势真大,书架上的书都倒了,就那本多一眼注目的《世说新语》还坚/立着。

    秦苒木着脸,被二姨打了一记手臂,“哎哟!这么大雨去哪里了!我们又没电话卡!网又断了!”她掩嘴凑到秦苒耳边,低声说,“你妈急死了,说你性子犟,别出事了,”和事佬一样劝她,“她后悔打你了。”

    秦苒委屈地咬唇,上前一步。

    王娟一点儿没后悔,抬手又是一记抽,啪嗒打在她手臂上,冰凉的手臂尤带雨水,渗入她干燥的手心。

    她在前台连抽好几张纸,啐道:“有多好啊,什么没见过这么好的男人!让我看看!你见过几个男人,一天天没见过没见过的!”

    秦苒一笑,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好啊!他真的很好。”

    “死

    丫头!”

    次日,雨过天青,横滨美如诗歌。

    次年,徐仑的孩子降生,酒后产物,体弱多病,一出生就住进了新生儿icu。

    艺术家的生活从精彩堕入枯朽。

    他几乎住在了icu门口,老婆坐月子出不来,孩子的生息全靠呼吸机与暖箱。

    秦苒在医院撞见他,闻到并不舒适的味道,问他怎么了。

    徐仑叹气,刚一触手,秦苒恶心地甩开,飞快按下电梯键。

    她看清他手上的婴儿用品了。真是晦气。

    徐仑看着红色数字光标,喉头被锋刀捅过一般。他想起了三个月前,应酬酒桌上的传闻——一个已婚女老师和一个已婚男医生,好了,快结婚了。

    女的漂亮,男的帅气,都挺正派的。看不出来啊,婚内就搞上了

    【你要结婚了吗?】两分钟后,【你婚内是不是搞过男人?】

    秦苒在解释的犹豫后,选择了拉黑。

    第一节多米诺骨牌倒下的瞬间,就已经回头无岸了。

    能做的,就是看过去的辛苦搭建,全数倾覆。

    次年七月,温柏义从新疆出发,与秦苒在日本汇合。他们依旧没有看到透明的伞骨花[1],也一度怀疑是营销号的过度渲染,像歌颂爱情一样赚眼球。反正很多人要不是在书上见过爱,有多少人真的见过爱呢。

    好在,虽然没有见到花,但他们在日本度过了一个极其愉快的假期。

    没有负担的,阳光明媚的无雨、合法的假期。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1]山荷叶属是个小属,全世界只有三种,一种仅分布于日本,一种仅分布于美国,还剩下的一种产地是中国。国内分布于甘肃、湖北、山西、四川、云南等地,形态上和日本山荷叶很像,但花朵遇到雨水便不会变色。

    关于日本山荷叶的花瓣遇水后变得透明的资料不多,并且缺乏权威的解释。但可以确定该的是,这种一种物理光学现象,而不是因为化学反应。比较可信的解释是,日本山荷叶的花瓣结构特殊,下雨后,水分侵入了花瓣

    内的细胞间隙,由于水和细胞液折射率接近,消除了反射界面,投射部分增强,花瓣就显得透明了。

    希望我们都可以通过内心宽容的折射,看到事物的另一面,比如,白色花瓣下的生命经络。

    当然,看不到也没关系,因为它始终存在,不以任何意志为转移,这是理性的无能,也是造物主的诙谐。

    谢谢善良的读者!

    下一本见!

    下一本《摩登喜剧》,欢迎收藏!

    (一)

    第一次遇见她是场订婚宴,她混进来吃传说中2888一位的豪华海鲜餐,遇上宾客宝石项链丢失,抽查邀请函,她厚脸皮将自己塞入他怀里,他问她是贼吗?

    她扯开紧身抹胸裙,掏出胸垫丢在他脸上,“姐只做偷心贼!”

    (二)

    第二次遇见她在酒店楼下,她约完空响炮出来,郁闷摇头,见他工字背心热汗淋漓,看着健硕有力,问他可以做她的壮丁吗?

    他学她口吻,“哥做活儿收钱。”

    (三)

    第四次遇见他,她已经忘了和他的关系了,两脚打颤,奇怪这男人一直盯着自己,步步趋近,莫不是有过故事?这么帅,自己怎么会不记得!淦!当时肯定喝多了!

    他开口第一句就把她问住了:“你那天没来!”

    哪天?在哪儿?

    作为渣女,男生一多,进度条自然推进不一。但遇到卡壳,莫要慌张,先倒打一耙!抢占话语权高地!

    她伤心欲绝,扶额拧眉,“你个渣男!你忘了我!”

    “?”

    “果然!我们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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