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离
第二日洛家有人通报说门外来了一位白衣公子，说他来换人，他知道真的洛云初在哪。洛家家主一听来人知道洛云初在哪，急忙安排先把人留下，自己也去见这位白衣公子，问怎么个换法。
“公子何人？不知怎么称呼？”
“名字不重要，我到此说明来意就离开。”
“公子当真知道云初的下落？”
“是，不过要换人”
“换假扮云初的妖族？”
“再加上一位”
“谁？”
“毕十方，你的契约妖兽。”
“一换二，不觉得太贪心了吗”
“不贪心，你想要的换我想要的，值！”
“如果我不能？”
“洛老家主，应该有人问过你许多次，要你拿主意如何处决两位妖族。”
“你想说什么？”
“你一直以他们没有交出洛云初下落为由，迟迟不肯下决定。”
“”
“决定呢无非几种，一呢两个都杀了给众人一个交代，二呢两个都强行契约赎罪。而这一，两个都死了则众世家瓜分战利品；这二，旧的自然依旧是洛家的，新的就不一定了。新的一定会找个世家契约，不过谁呢？周家？洛家？还是主持公道的江家？或者其他世家？”
“公子似乎很懂人族的事。”
“还好。不过还有第三种可能，大约呢最后只会杀一只留一只，毕十方继续留在洛家赎罪；另一个一死，一命换命算给洛家交代，但毕十方已经留在洛家，那新的自然先由周家挑选。”
“是吗？”
“不是吗？这大概是洛家损失最少的办法。两个都杀了，洛家会分到战利品，好一点呢毕十方会全部归洛家，代价是洛家也没有了契约妖兽和儿子；两个都留着，世家不会让一家独大，一定会分出去一只，洛家依旧只有毕十方，换句话说什么都没得到加失去一个儿子；死一个留一个，应该算三个方法中对洛家最有利的，除了能留下毕十方说不定还能得几件新宝贝，可洛家从一开始就失去了一个儿子，你愿意用自己的儿子换一个见者有份？”
“那我与你交换能得到什么？没有了契约妖兽？”
“是什么也得不到，不过也让其他世家得不到。而且你儿子还能活着。”
“你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毕十方？”
“我朋友从先代家主就在洛家一直到你手里，如今已三百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好聚好散。”
“好一个好聚好散！我要见云初。”
“洛老家主这是答应了？不听见你亲口答应，我不敢带云初来见你。”
“你你们”
“洛老家主这从来都是一换一的买卖，不是二换一，和我交换你损失最少。。”
“你让云初来见我，我就解除契约。”
这笔账洛家家主还是能算清的，要么自己失去一个儿子，要么失去一个儿子加一个契约兽，另一个妖族是死是活都不会是洛家的，当然如果不二换一，对于妖族那边自然也是“我得不到，妖族也得不到”，可自己儿子必死无疑。只是洛家家主很奇怪，明明可以直接刀架在他儿子脖子上让他解除契约，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妖族同时出现两位可以化作人形的妖兽，看来是动了真格？
白衣公子的出现是在意料之外，惊动了众人，白衣与洛家家主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他一进洛家就设了结界，聊完之后直接消失，来无影去无踪，只流传出他手里有洛云初，想要洛云初活着就用地牢里的两位来换，少一位，洛云初就少半条命。
因为之前的事，地牢一直被与外界隔绝，反而江北淮听到有白衣公子出现，嘴里一直喊着糟了。
第二日，白衣公子准时出现，洛家也将南翼和毕十方带出来。
“你们可以不换，何必这么大动干戈，你们想当洛家的功臣了吗？杀了洛云初的功臣？”白衣说着就把手掐在洛云初脖子上，他一落地，就注意到周围有不少带兵器的人，各色衣服。
“退下。”洛家家主呵斥道。
周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分明不是一家，也不听一家，洛老家主又呵斥一遍退下，众人才在各自家主的眼神暗示下退到一旁。各大世家是想帮洛家没错，但同时也有自己的想法，毕竟有功之人与无功围观者是两回事，常说无功不受禄，那自然有功可以受禄。洛老家主也知道白衣是在提醒自己。
“你让云初过来见我，我才知道真假。”洛老家主看着退下的世家子弟，将话题转回到洛云初身上。
“好啊，我也想知道你带来的人是不是真的。”白衣很痛快的答应了。
“都让他们站到镜子前，自知道真假。”有其他世家家主插话。毕十方顺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是那镜子的主人，慕容家。
“好。”那面镜子，白衣他倒是也想试一试？
“那让毕十方先来？”
“随便。”
镜子中再次显现出那天妖兽的样子，一只生出有羽翼的苍狼妖，站在旁边的影像迟缓一些，时隐实现，最后也定格在一只有羽翼的苍狼妖，只是比左侧的要小一圈。
慕容家家主转身看白衣的反应，没什么反应，只是笑得更更优雅！？不只慕容家在观察白衣的反应，其他家主也是。他们也更想知道接下来，来人会幻化成哪一妖兽。如果白衣想洛云初不离身边，那就一定会在镜前，可以照到的范围内。只有江北淮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怀中的鹤羽也乱动。
白衣带着洛云初站到镜子前，镜子也是先显现出洛云初的样子，影像模糊后又重新凝聚起来，还是那个人，没变动分毫。
洛老家主瞬间将一颗心放到肚子，角落里的江北淮盯着出现的洛云初，神色更奇怪。
白衣一直觉得一股视线很奇怪，现在更强烈，转头探寻。谁成想转头的一瞬间，一块琉璃碎片从他脸庞擦过，划出一道血口子。镜子碎了，忽然炸裂，镜片一寸寸碎裂，随着爆炸的冲击力直接全部射向镜子前的两个人，白衣下意识回头，洛云初挡住了他的视线，在他看不见的面前，琉璃碎片扎入肉中将洛云初的衣衫染红。白衣连忙带着洛云初后退几米，堪堪躲过随着飞过来的碎片串过来的火舌，飞出危险的范围。白衣一挥衣袖，将琉璃碎片逆转方向，逆转方向碎片让各大家族措不及手，纷纷想掏出法宝应对。但不知何时，被人下了定身术，而脖子处也感觉到冰凉，皮肤清楚明晰地感觉到碎片的锋利，一片碎片悬在脖子处。
“洛老家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不想和你废话，这次筹码足够，解开契约！！！”白衣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有人帮他？
“爹。”洛云初也虚弱地喊了声爹。
这声爹，让洛老家主心颤，转身走到毕十方面前，只轻轻说了句，“镜子不是我做的。”然后掏出匕首，将自己手掌划破，轻轻放在毕十方的身上，亲自念其咒语，随着咒语的尾声，代表着契约的纹路也消失了，毕十方也感觉到有什么消失了。
白衣看着契约消失，不在徘徊停留，将洛云初轻推到洛老家主怀里，拉着南翼，一个翻身跨在苍狼身上，毕十方看了洛老家主和洛云处最后一眼，腾云驾雾飞出，不见了身影。
洛老家主也没有停留，急忙带着儿子去找医师。洛云初离镜子那么近，镜片都扎在肉里，洛老家主两手都是血，实在没心情管各大世家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