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71
应全一心二用, 小半心思在吐槽,大半心思急速构思,兴奋地琢磨着该如何入手才能把珠光宝气阁和青衣楼一并拿下。
青衣楼什么都不必说, 就算拿不到手也是必须毁掉的。
它跟薛笑人搞出来的那个神秘组织一样,都是杀手组织,区别不过在于一个走数量路线, 一个走小而精的路线。
薛笑人主要的目的是跟他大哥较劲,为此肆无忌惮不择手段,也因此搅和进了不少大事里还不自知。
青衣楼纯是霍休为了敛财所建,行事上倒是比薛笑人低调了一些, 不过换汤不换药, 依旧是杀人不眨眼的贼人罢了。
钱嘛, 他就都搂走。人?废了武功灌了药丢去做苦役好了。
要说当年金鹏王朝这几个遗臣还真是个顶个都算拿得出手,可惜按全本的套路走,都没啥好下场。
霍休就算了, 阎铁珊和独孤一鹤还是挺可惜的, 尤其是阎铁珊, 多好的一个人才啊, 怎么能让他死得那么冤呢。
至于独孤一鹤,武功是还不错, 但应全反而对他没啥兴趣。
武功不错的人多了, 单看用不用得上, 应全看来看去, 就独孤一鹤那种教育水平,还是算了吧,就让他在峨眉山老实当个镇山太岁得了,省得他一死球, 他那几个不三不四……啊不对,是三英四秀,各种搞骚操作。
院子里贴了张假皮的上官飞燕刚把自己当饵挂在鱼钩上撒出去,陆小凤还没咬钩呢,应全这里已经把霍休、阎铁珊和独孤一鹤的结局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
这一票做下来,成了的话那简直是大丰收。
为了这个,哪怕陆小凤这次破天荒地逃过一劫,应全硬掰也会掰开他的嘴,把鱼钩给他挂上去的。
脑中急转,丝毫不耽误应全的反应速度。
无声地一个闪身,身后宫九伸出的“猪蹄”便一招落空。
——你干啥?
应全瞪宫九,竭力遏制住杀意。
他还不想刺激到宫九,免得他发起病来不管不顾,闹出动静来,打乱了那边的戏码。
宫九并没卸掉易容,还是个干吧小老头的样子,颇为无赖的笑容在这副尊荣之下尽显猥琐。
他倒没不依不饶地继续对应全出手,慢悠悠地也溜达到窗边,一看就方才也看了个全场,特意赶过来一起吃瓜的。
宫九刚走到窗边,就听到院那头轰地一声,巨响之后尘土飞扬。
陆小凤竟是一头撞破了墙壁溜之大吉了。
客栈里养的狗开始狂吠。
由远及近的,灯火次第晾起来,人声嘈杂往这边汇集。
一身黑衣的“丹凤公主”干脆利落地又回了她的座驾里,跟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迅速离开了。
等闻声寻过来的人一到,也只看到一地残花和一面破了一个大洞的墙。
大半夜被折腾起来的掌柜气得捶胸顿足。
应全对此感同身受。
稍微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他的客栈被陆小凤这么搞,别说搞坏一面墙,就是碰掉一块瓦,他也非把陆小凤扣下做长工,把骨头里榨出油不可。
幸好这不是他家的客栈,应全拍拍胸口,暗自庆幸了一番,顺便在心里给陆小凤记了一笔小账,提醒自己回头要吩咐下去,凡是他家的买卖,陆小凤去了都要给他十倍的要价以防万一。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我这屋干什么?”唱戏的都走光了,应全不再顾忌地开口问道,很是不悦,宫九这不长记性的,总爱对别人家的东西乱伸爪子,真是烦的很。
宫九也不在意应全的冷眼,便宜的客房里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嫌弃地瞥了一眼条凳,懒洋洋地一歪身靠坐到了房中唯一的床榻上。
应全瞅着宫九十分故意的撩闲样,淡定得很,眉毛都没动一下。
应全没发脾气,宫九似乎很遗憾地叹了口气,道:“我这不是来问问行程嘛,我可不擅长认路,你要是半路还要改道去别的地方,我就更加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老头的岛了。”
应全嗤笑地白他一眼,“说的好像你从前出来进去都是靠自己找到的路似的,没人给你带路,你怕是能从南海迷路到大食去,本来也没指望你在这上头能有用。”
宫九听了这冷酷的大实话,脸上方要露出副委委屈屈的表情,就见应全回身从桌上拎起茶壶,掀开盖子将里面的冷茶泼了过来。
辣眼睛,忍不了。
宫九身法奇快地闪过了泼水攻击,床榻却没长脚,被褥都被淋了个透。
等宫九站稳再看时,应全早已不在房里,一边关门一边还“善解人意”地道,“你喜欢这个房间的床就让给你睡,我去睡你的房间就是,明天可要早起,别耽误了,快睡吧。”
打原本的房间里出来,应全也没真的心大到去睡宫九的房间,谁知道那货有没有在里面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再说,有了这种意外之喜,哪里还顾得上睡觉呢。
应全径自去叫暗地里跟着的人手分出来一部分去布置盯梢,边庆幸这次幸亏是带了个宫九出来,他以防万一特意带了一批好手跟着,不然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还真不好接。
宫九意外地老实蹲在应全原本的屋子里并没出来捣乱,也似乎完全没有对外联系自己人手的意思,乖得不得了。
应全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宫九肚子里绝对在憋坏水,不过暂时没空理他罢了。
跟青衣楼比,应全更看重珠光宝气阁,或者说是凭本事一手创下珠光宝气阁的阎铁珊。
一个没有根基的外族人,哪怕最初手里有些钱财,能在这么些年里力压一众地头蛇闯下这么大一片家业,这简直不是一般能干。
而且人家的家业是正经能见光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即使之前应全就很眼馋了,也不好上手挖人。
眼下正是绝好机会,一想到以后就有个点金手一样的人才能接手发展他那天南海北的一大摊子买卖,应全就激动得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回皇宫捧着他家小皇帝的脸啃上几口。
大清早的宫九从原本应全那间房里出来,身上还是昨天那副易容,干干瘪瘪的老头样儿,俩眼睛却跟昨晚上做梦娶着媳妇了似的,水汪汪懒洋洋美滋滋的。
知道的这就是占了人家屋子睡了一宿觉,还不过是个临时租来的小客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遇着狐仙儿了呢。
别看宫九对上应全似乎就没占过便宜,可宫九毕竟是宫九,看人自有他的一套。
他就知道昨晚上那一出之后应全肯定又屁颠屁颠地要给他那个好命的堂兄往窝里划拉好东西,果然这人一晚上都没闲着。
本想着若是应全精神稍有那么点不济,他说不定就能有空子可钻,没想到一照面,宫九就发现这人居然没有一丝疲惫不说,整个人就跟吃了什么神仙药似的,那股子由内而外发出的喜悦之情呦,脸上那么厚的易容都要遮不住了,俩眼睛亮的正跟天边出生的太阳似的,刺眼的宫九心里一阵一阵的不爽。
“快来,快上车,着紧赶路,我把早饭都打包好了,车上吃。”
应全拎着车上的门帘子,招呼宫九赶紧上车,那架势恨不得直接把人拎上去,半点没顾着宫九的心情好赖。
实在话,对应全来说,只要宫九的第三条腿还好好的能用,哪怕他另两条腿都断了,应全也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就是这么冷酷无情无理取闹。
宫九看得明白,冷哼一声,一甩衣摆,钻进了马车。
不爽地坐进那个两摞布料中间狭小的座位上,迎面一个油质包丢过来,打开一看,里头俩还热乎的大包子。
“你应该不挑食吧,我都买的肉馅儿的,调味差点儿意思,凑活也能吃,吃完座位下面还有茶水,自己拿。”
应全头也不抬说着,自顾自地把之前做的差不多的衣裳拿出来,精益求精地开始琢磨着往上绣花。
这个他也跟着方姑姑学了几手来着,不到青出于蓝的程度,至少也不丢人。
特意给买的早饭,还给配套备了茶水,这待遇简直前所未有的好,宫九却颇为嫌弃地捏着油渍麻哈的纸包,眼瞅着应全居然都开始配线了,心情越发不爽。
应全奇怪地瞥他一眼,“不吃?嫌油?你什么时候那么爱干净了,找抽的时候满地打滚不是都滚得挺开心的吗?”
应全完全不能理解宫九这种不定时发作的“洁癖”。
宫九也完全不能理解应全这种为了他人做嫁衣还能做得这么开心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不是他看不起应全,正是因为看得起,才更不能理解。
“给别人当狗就那么开心吗?”
显然宫九是知道了应全给自己改名的典故。
应全支起车窗,对着光比对手里绣线的颜色,漫不经心道:“长剑别说短剑,反正都是贱人,你应该理解的啊。”
难道自己找打就比较高贵吗?
还找出优越感来了?
宫九:……
宫九气得不想说话,并狠狠地啃了一口包子。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非常抱歉,的确不是偷懒或者卑鄙的要卡v什么的,虽然就事实来说是没差了。
蠢作者这几个月非常崩溃,腰椎间盘脱出不明原因严重发作,几乎不能行走,稍微翻身都困难,没有人帮忙,自己去厕所要用爬的,结果早年车祸留下后遗症的膝盖还跟着疼,不能受力,每次打喷嚏都跟骨折一样,基本瘫掉,整日卧床,赶上特殊时期也不敢去住院,状况反反复复恢复得非常慢,最近终于恢复到能稍微坐一下,但基本是码字五分钟瘫倒半小时那种状态,尽力恢复日更,字数可能会有起伏,卖惨求个原谅吧,蠢作者已经哭都没力气了,好不容易腰好了一点一侧耳朵软骨还出了问题。
没事的时候不觉得,健康真的是太tm重要了。
希望亲亲们都好好的健健康康的,也希望蠢作者这身毛病能快点好转,祈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