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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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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春滢满不在乎,却也未看一旁站着的二人。

    “母妃,世子的身子要紧,他若是伤心,旧疾复发便得不偿失了。”

    太子妃无可奈何,她深知傅春滢的话并非毫无道理,眼下还是顾着自己的身子早日再诞下子嗣。

    藏霖苑

    女人躺在榻上,面色憔悴,整个人已然没有了生气,胥绥十分内疚白天未能开口,只能看着母亲的病越发严重。

    “咳咳咳~”

    听到咳嗽声胥绥连忙端着药进去,可看到的竟然是地上触目惊心的一滩血迹和奄奄一息的母亲。

    “您吐血了。”

    女人的手骨瘦如柴,她颤颤巍巍地拎起手,胥绥反过来将那冰凉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早就想到今日了,只是可怜了你,绥儿。”

    “不,母亲,儿子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她的泪在这几年将要流尽了,想起多年前,她和自己最爱的萨达亥在一起,他是草原上最高大威猛的勇士,曾亲手斩杀雪山的苍狼,是太渊的大将军。

    他们相知相许,向天神起誓要一辈子厮守,可这一切都被胥洵打破,泞山一战,他设计将太渊数千名战士困于偏脊之中,几百名战士被活活冻死而胥长稷又以她的性命和剩下的战士相要挟,就这样重情重义的萨达亥答应放下了武器。而太子并未因为而让他痛痛快快的死,而是让他用自己送给他的匕首将自己身上的肉一块块剜下来,而他也血流尽而渐渐破碎枯竭。

    就因为这场胜仗才有今日的太子,可她始终记得,始终记得那浑身是伤的萨达亥,他的目光是那般的温柔,他看着自己,到死前的最后一刻,在倒下的那一刻,可是她的嘶吼再也唤不回那个草原的那个英雄,他也再不会牵着自己的手看云卷云舒,日出日落,她日日梦见他血肉模糊的站在自己身边,可却只是静静地现在身边,没有一句话。

    “当年,母亲在芙蕖是何等的快乐,那是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可是这一切都被你的父亲给斩断了,绥儿,母亲一辈子只爱过一人。”

    胥绥听不进半点,他站起身,“母亲你莫要再说了,我去找大夫。”

    崔瑜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的病早就不是一日两日了。”

    她只当自己是一种解脱,她终于可以去见自己的萨达亥,可是她的儿子,她不知她的儿子前程如何,这些年因为太子的关系她对自己的儿子是那般的冷漠,她的不争不抢,导致自己的儿子也被人排挤,时常被人欺凌,这些她都知晓,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更对不起自己的儿子。

    “不是说佩戴金螭可以治好您的病,为何一点起色都没有?”

    她含泪摇了摇头,“傻孩儿,亏你饱读诗书,文武双全,竟然也能相信江湖传言,纵然是千年人参对为娘的病也是回天乏术。”

    烛光下的金螭依旧璀璨生辉,这一切不真切的就如同梦境,就像崔瑜的一生,她的爱人曾经也说过要送她一条金螭项链,能在死之前亲眼看一看这项链她已然死而无憾了!

    说罢,她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

    胥绥怎会轻易放弃一丝救母亲的机会,他以为至少父王不会对母亲的生死置之不理。

    “我不信,我去找父王。”

    如今已是丑时,他从未如此不顾礼节和不合时宜的去叫敲父王的门,可生死关头他顾不得这些。

    “父王,父王求您见见我娘亲吧。”

    听到门外有人喊,胥洵有些不耐烦地披了一件外衣起了身,身后跟着的是一个只穿了一层轻纱睡衣的女子,身姿曼妙。

    看到太监为难的神情和跪在地上的胥绥,男人不动声色地问道:

    “吾儿何事?”

    “父王请您救救娘亲,她快不行了。”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卑微的求自己的父亲。

    男人面上的神情显然极为不耐烦,方才开门是给胥绥的面子,而他提起崔宝林他却不想再听下去。

    “你娘,还没死?早说她将病气过给了胥郯。”

    看着他厌恶的神情和身后等着他的女子,胥绥仿若明白了,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世间多的不过是凉薄之人,喜新厌旧罢了。

    “您真的见死不救?”

    胥绥看不到半点希望,他缓缓站起身不再求他,她的母亲一辈子囚禁于这个牢笼中,他仿佛明白母亲为何渴望自由了。

    男人揉了揉眉心,说道:“绥儿,你母亲活着也不过是吊着一口气,还不如让她解脱。”

    “你不去我自己去!”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如同天际裂开了一道缝隙,此时雷声大作,豆大的雨点滴落下来。

    此天气竟是如此反复无常,冬天竟然还打起雷来,傅春滢想起小猫还在院子里,于是打着伞想出去寻猫。

    碰巧与赶来的黑影装成了一团,傅春滢定睛去看那人,目光中充满了惊诧之色。

    “绥儿,这么大雨,你上哪儿去?

    胥绥握住了少女的手,他的手正微微颤抖着。

    “傅姐姐,救救我娘亲,救救她。”

    傅春滢有些不解,“你娘,怎么了?”

    “她快不行了,我去求父王找个太医,可父王对此置之不理。”

    “你莫要急,我去帮你找大夫。”

    她能明白自己亲人病入膏肓的心情,她曾也失去过最爱自己的娘亲,如今他更应该陪着自己的母亲。

    雨越下越大,纵然撑着伞她浑身也已然湿透,可敲了好几家门却始终未得到回应,直到她见一家医馆亮着微弱的灯,她在黑暗中仿佛看到了希望,如一只飞蛾狂奔过去。

    “有人吗?有大夫在吗?”

    那坐在不远处的男子缓缓站起身,他是这间医馆新请来的坐诊大夫,因为有几个病患的药需要配齐所以只能在此挑灯工作。

    见浑身湿透的少女,男子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滢儿,你怎会在此?”

    她眉间的愁绪舒展开来,拉住男子的手,边走边说道:

    “琦钰哥哥,你在此实在是太好了,随我去太子府。”

    “太子府?”

    “人命关天,来不及解释了。”

    傅春滢为了避免麻烦所以带着南宫琦钰走了侧门,又直奔向藏霖苑中。

    “绥儿,我把琦钰给你找来了。”

    少年坐在母亲的身边只是背对着他们,而床榻上的女人也是一动也不动,已经没了生命的迹象,她的生命已经像一口枯竭的井,了无生息。

    可傅春滢竟然可以想象那隐秘在黑暗中的忧伤,他还是个孩子,可也要经历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她甚至很想上前安慰他?

    这时他极为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不必了,我娘已经离世了。”

    “对不起,绥儿,是我晚了一步。”

    傅春滢还想再说什么,可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喧嚣声,打破了屋内原有的沉寂。

    “皇孙妃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趁着皇孙妃歇息之时,带个野男人回来!”

    那声音极为熟悉,不是别人正是徐郜苏。

    第一个进门的是胥郯,他对逝者毫无尊敬之意,进门便直接走向了少女,他目光如炬,举起手便一个巴掌甩了过来。

    傅春滢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而后面颊火辣辣的疼,掌控她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丈夫。

    “傅春筱,你这个贱人!”

    众人错愕万分,而胥郯显然并不想轻易放过她,而是再一次举起手,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利剑出鞘,寒光一凛,少年的剑指向了胥郯。

    他的目光冷的像雪山之巅万古不化的寒潭,声如玉石般凛冽,“莫要动她,你若再碰她一下,我便让你去和娘黄泉路上做个伴。”

    男人脸色变了变,显然他进来时并分不清青红皂白,甚至也不知胥郯母亲之死,而是有人报信,抓傅春滢的把柄。

    可是眼前这个弟弟竟然用脚剑指着他,他有些恼羞成怒,

    “胥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甚,我是你长兄,你不怕我将你用剑指着我的事告知父王?”

    胥绥冷哼了一声,“那兄长便去,我不怕他,不过就是要我的命拿去便是。”

    他可不怕父王,薄情寡义之人,哪怕自己被赶出太子府也无妨。

    看着瑟缩在皇长孙身后的徐郜苏,傅春滢心知肚明一切都是她在捣鬼,她向前走了两步。

    “皇长孙可别忘了,如今我还是正妻,我方才与南宫大夫在一处只为了救人,清清白白,倒是你,我身为正妻便有权将你发落变卖。”

    此话一出胥郯果然急了,他好容易带回来的人,怎么让傅春滢这个毒妇变卖,可碍于面前的剑,他也不敢太大声。

    “你敢!”

    少女身姿凌然,她斜睨了女人一眼,说道:“长孙殿下看我敢不敢,您别忘了这个姻缘还是我向太子妃求来的。”

    那身后娇滴滴的人儿连忙拉紧了他的衣服,说道:“世子,苏儿害怕。”

    男人拍了拍她的手,怒瞪了他们几人一眼,如今这情形有理也说不清,更何况这房里还有个死人,谁人也不会相信傅春滢在这样的情形与人私通。

    “苏儿莫要怕,我们这就回房,莫要理会这个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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