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挑衅
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清俊,身材瘦弱的男子,想到他一副肮脏的内心,恨不得将他剥皮抽骨!
男人冷笑了一声,瞥了一眼女子,扶案坐下,“你知不知道若是太子知道了必定会重重罚,
少女盈盈浅步向男子走来,十指纤长握住了男子的臂膀,那娇艳欲滴的唇瓣仿佛是盛放在地狱阎罗的彼岸花。
她带着几分魅惑的笑意,她低低地在男子耳边厮磨,“妾身不怕,妾身只说是与世子例行房事脱衣,怎得公公还管你我鱼水之欢?”
胥郯不可思议地转过了头,看着她如含桃一般的唇瓣,却生出了几分蹂,躏的心来。
胥郯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一把握住了她纤细如玉的手腕,微眯着眼打量着她,冷声道:“长尧第一才女?不知的还以为是长尧第一歌姬!”
他是傅家的掌上明珠,可眼下如此主动地投怀送抱让胥郯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他挑眉问道,“你就这般急不可耐要同我同房?”
傅春滢目泠泠,蔷薇色的唇瓣一张一合,“皇长孙不就好歌姬吗?”
男子竟无言以对,“你!”
说罢便捂着胸口神情有些痛苦,胥郯的胸痹之症是先天的痼疾。
看着神情有些痛苦的男子,少女站直了身躯,目光凛然,“夫君身子孱弱,不宜同房,妾身去小楼睡。”
此话一出胥郯更是恼羞成怒,这个新婚世子妃分明就是来同他作对,而并非是为自己冲喜,若当真与这种反复无常的女人过日子,他定然会命不久矣!
卯时刚过,傅春滢便听到外面有喊叫声,“都什么时辰了,新妇还不去请安?!”
少女翻了一个身,想继续多睡一会,门外的妇人便开始骂骂咧咧,“真是有失体统,不愧是小门小户家的小姐,就是比不上那些名门望族!”
她缓缓坐起身,懒懒地伸了一个腰,问道:“潇潇,是何人在外头大呼小叫?”
“是太子妃身边的关嬷嬷。”
太子妃便是胥郯的生母,当初为了是她为胥郯出谋划策,将她在弥月时便驱逐出府,表面看起来敦厚守己,善解人意,其实是个佛口蛇心之人。
她披上衣服,简单的梳洗了一番,而后悠哉地走出门,揉了揉眉心有些矫揉造作地说道:“这太子府的老乌鸦到了早上叽叽呱呱的,怎么也让我睡不好。”
那老嬷嬷见到她表情缓和了些许,端着身姿,眼底露出了几分狡黠。
“世子妃,刚去同太子妃请安了,就差您了。”
少女充耳不闻地走上前,打量着她的唇瓣。
“关嬷嬷啊?你这唇脂不错嘛。”
“那自然,典香阁的。”
关嬷嬷有些得意,还以为世子妃是在拍她的马屁。
可傅春滢却讥讽道:“你看吧,您有五十多了吧,用这颜色的口脂,太子妃不觉得瘆得慌吗?”
她笔画了两下,又继续说道:“给你画两道,下次府上排那个乡村鬼事,你还可以助助兴。”
可关嬷嬷此时的脸色铁青,愈发难看。
“世子妃不用去拜见太子妃么?拿老奴在这打趣!”
这个关嬷嬷可不是什么好人,在府上仗着年纪大耀武扬威,对那些位分低下的宝林也从未有过半分好脸色。上一世她亲眼看到关嬷嬷将太子爷宠幸的婢女推进火海,后来却说是她羞愧难当而自杀。
前世她难产之事,关嬷嬷曾向太子妃提议剖腹取子,命悬一线她捡回来一条命,可换来的确是被驱逐出府。
傅春滢向太子妃的承娴苑走去,只听得里头传来一阵好不热闹的说笑声,大抵是那两个弟妹前来请安。
虽二子并非太子妃所出,可两位夫人却甚为巴结,傅春滢心如明镜,她们并非是敬重太子妃,而是忌惮太子妃的娘家,说到底这两位不过是逢场作戏,察言观色罢了。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门。
她端着茶水走上前去,“儿媳给母妃敬茶。”
那两人打量了她半晌,互看了对方,其中一个身着粉裙的女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新嫂嫂架子可真大啊!”
那绿衣罗裳裙的女子连忙附和道:“就是啊,让母亲等候多时。”
傅春滢尴尬地笑了两声,问道:“咳咳,你们是不是饿了啊?”
粉衣女子回道:“可不是,等着你一起用早膳。”
殷如是接过了少女手中的茶,刮了刮茶碗,通情达理地说道:“筱筱,你快坐下吧,昨夜你刚嫁进府,知你离家住的不习惯,本宫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不会追究。”
傅春滢行了一个礼,“多谢母妃。”
上一世自己敦厚有礼,战战兢兢的担忧她得罪她们每一个人,看她们的脸色过日子,如今她便不想了,她必然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纵然是麻雀也绝非是被人随意欺凌的!
她看了身侧的潇潇一眼,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清粥小菜,意味深长地一笑。
“潇潇,把烧鸡端上来。”
那粉色衣服的女子赫然瞪大了眼睛,问道:“大清早的吃烧鸡?”
“是啊?在长尧我们早上都是吃鸡,酱肘子。”
怎得这傅家的千金、长尧第一绝色的才女竟然如此有辱斯文,绿衣女子赵芜璇则也是看的目瞪口呆。那第一美人竟然直接上手抓了一个鸡腿咬了一大口在津津有味的嚼着,丝毫没有端庄如菊的形象,她用自己素色的帕子随意擦了擦手,又扔到了一旁。
赵芜璇在一旁说道,“你,好歹也是长尧才女。”
她就是要败坏傅春筱才女的名声,反正自己是代价,她早就替自己想过了种种后路,让胥绥和那徐郜苏得到应有的报应,得到了和离书,而傅骞的掌上明珠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疯妇的称呼,再是二婚想当然也未曾有几个人家敢娶?此番想想便是心中畅快!
她挑眉问,“怎么,才女不吃饭吗?”
赵芜璇竟无言以对,“不放屁吗?”
而一旁的太子妃则是不动声色地站在远原处。
早膳用过后众人散去,赵芜璇对卫冉边走边说道:
“这新嫂嫂是不是脑子有何问题?”
徐冉思索了半晌,“我听说啊越是有才华的人他们都是孤僻古怪的个性,让人难以参透。”
赵芜璇皱了皱眉,“可眼下胥郯还活着,若是身子越发硬朗,终归不是同出一支,真封了太孙对我们都不利啊!”
她们二人最担忧的是胥郯身子有所好转,再者若是生下的儿子等老皇帝一死,若是胥洵传位给自己的孙儿那该如何是好,这古来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故不能让傅春筱生下孩子。
徐冉懂几分医术,眼底生出了几分阴骘之色,冷笑道:“我听闻胸痹之人最忌房事频繁,这新妇过门他未必能好的起来。”
“你还需感谢我,若非我请了和尚来说冲喜之事,太子妃怎会同意给那病秧子娶亲?”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
太子府除了这两位夫人还有太子的两个女儿,大女儿是太子妃所出的卿长郡主和,二女儿是良媛兆璇所出的惠和县主,都受到皇上的宠爱,大郡主胥凝婧虽未成亲,可未婚郡马已然住进府邸,如此热闹的太子府以前还真未好好看过几出好戏。
花园中,百花竟放,花姿婀娜,一个小丫鬟畏畏缩缩地看着关嬷嬷。
“兆良媛有孕在身,胃口一直都不大好。”
关嬷嬷脸上纵横交错的沟渠似乎每一条都变得凌厉起来,她问道:“太子妃送去的果脯难道也吃不得吗?
“只是,我家娘娘她不喜食酸。”
关嬷嬷抬高了声音,“不喜食酸?那便将这些甜食送去。”
傅春滢听到了这些对话并不觉得太子妃有如此好心,可这孕妇也不能吃过多的甜食,若食用过多的甜食胎儿一定会过大而难产,甚至于生产时辰过长,造成胎死腹中,而又想当初,太子妃是如何待她?
为了让她怀上孙儿,不惜相信巫女的话拍喜求生,遍体鳞伤,而胥郯则冷眼旁观,后来她不记得自己如何晕过去,直到十日后才醒来。
“这兆良媛已是花信年华,如今又身怀有孕,恐有些凶险。”
潇潇叹了一口气,说道:“话虽如此,可世子从小泡在药罐子里,皇上纵然再欢喜,可也担忧他命不久矣,所以太子的这些妾室,包括太子妃都在想方设法为太子增添子嗣。”
太子妃竟然也想着再生下一个孩儿,也对,胥郯有胸痹之症,真的有朝一日命断那太子妃便没了儿子,在这朝代一个女人没了儿子便没了地位。
也难怪傅春滢进太子妃的房间后便闻到了药香,原是太子妃在调理身子。
这时潇潇又说道:“小姐,潇潇不明白您心里的想法,但是您若是别有心思或者想做什么,潇潇一定站在您的立场。”
听到潇潇说这些话,少女心中一暖,回过眸子看着她,目光如水。
“谢谢你潇潇。”
“奴婢是您买回来的,您将奴婢从恶人手中买回来,这样的再造之恩,奴婢一辈子都愿意在您身边当牛做马。”
“潇潇,我无需你当牛做马,好好善待自己便是最好的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