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不该是他！你不该是她！”
1
晓娜越想越害怕，以至于开始经常不断地看向租住的，房子的房门。她隐约感觉到这两次怪事好像都是冲着自己---或者至少是这次。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得罪什么人啊？监控居然莫名其妙的失灵了，怎么可能？
晚饭前后见过冷涛两次，可第二次冷涛为什么要问“怪怪的感觉”那事儿？难道是他换了病人的药？怎么可能？！
第一他和那个老人没有任何关系；第二，自己也没有得罪过他呀？
难道，是，是那个唐诗伦？
姑娘手里摆弄着手机，她想打给两个人，两个男人。可犹豫应该先打给哪一个？
思索多时，她终于拨通了其中一个的电话：“喂，您好。我是晓娜。可以和您见个面吗？现在！”
2
欧阳雪发过信息后将手机扔进副驾驶的座位上，自己则半靠在左侧车门边看着校门的方向。
就在她已经打算开车离开的时候，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走吧！”她朝对方说道。
“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说着姑娘坐进驾驶室。
沈子行犹豫了一下也进到车里。
……
“这不是你家吗？干嘛带我来这儿？”沈子行惊讶地问。
“想来不？不想来就走！”欧阳雪随意地把挎包扔到沙发上，
“自己找地坐，喝什么冰箱里拿。想喝热的---嗯，”她朝茶几上摆着一套茶具旁的电热水壶扬了下头。
小伙子四下打量着，这是他第一次进到对方家里。以前，都是只送到门口。
“晚上要是敢不回学校的话，就住这儿。”姑娘说着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随手关上了门。
沈子行最终选择坐到沙发上，却没动任何东西，只坐在那儿等着、想着。
3
晓娜没想到对方约定见面的地方不是在他店里，而是这儿！
不过她并不担心，因为她知道对方不是那样的人。或者说，至少，现在他没有“那种”心情。
姑娘四下打量着，最终选择坐在沙发上，等着、想着。
“饮料还是茶？”冷涛问。
“白水吧，热点儿！”晓娜应道。
来之前姑娘稍微想象了一下对方家里的样子，但眼前的场景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你也喜欢音乐？”晓娜看着沿一侧墙摆着的一架三角钢琴、一套架子鼓和两把吉他佩服的地问，“这些，您都会？都够组个乐队了！”
“呵呵，瞎玩。”男人边应着，边走过来将一杯白水放到茶几上，“没想到你还真来了！”随即说道。
“我觉得您不是那样的人！”晓娜端起水杯啜了一口。
“是不是医院昨晚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姑娘闻听惊讶地侧头看向对方。
“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咱两在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再见一次？而且你还能来我家。”
冷涛换了一个位置，坐到晓娜的对面，“是不是那种感觉又出现了？昨晚。”接着说道。
“嗯！是！而且这次不仅是感觉，还发生了一件怪事。”姑娘这回不用再侧头了，“本来我是想先联系秦大哥和夏娟姐的---”
“但因为昨晚我去过你们那儿，所以，你，或者你们怀疑是我？”
姑娘惊讶的表情瞬间转为惊愕：“您知道了？不可能！我还没---”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男人肯定地点点头，“但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与我无关。”
“那你先说说你为什么，”晓娜已经忘了用“您”这个称呼。
“我想，大概是发生了，和你上回遇到的那件事，类似的事情了吧？不过这次应该没出事，所以，我可以不用像欧阳雨那样和你四处---”
晓娜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以至于还忘了手中的杯子里---是一杯很烫的热水。自己的手心都已经被烫红了。
4
欧阳雪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来，沈子行见了却不由得低下头。
“怎么？”对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朝他扔过来，“不至于吧？你不是都已经见过我不穿……的样子了吗！”又说道。
小伙子虽然准确接住了飞过来的东西，但在手里还是上窜下蹦的跳了几下才拿稳。最终，他还是把视线转向墙角一侧的一架钢琴上。
“哦对，认识你那么久，还没见识过你的本事，”欧阳雪察觉了对方的视线方向，“弹弹？我也参加过‘肖邦’选拔赛，pk下？”
少时，房间里响起钢琴弹奏的声音。一曲、两曲。
“佩服！没想到！”沈子行似乎忘记“生气”了，夸赞道。
当最后一个音符彻底消失以后，
“你听说过这句话吗？‘手，不要悬挂在琴的上方，而是要延申到琴的内部去！’？”欧阳雪回身看向他。
小伙子摇摇头。
“是这首曲子的作者说的。”
“德彪西？”
“嗯！”对方坐回到沙发上，但似乎有意和男孩保持一段距离。
“能说说是什么意思吗？”沈子青的注意力已经都在“那句话”上了。他没“看到”自己和对方之间的这段距离。
5
当冷涛放下钢琴琴盖的时候，“弹得真好！”晓娜轻轻鼓掌说道。
“你呢？会吗？”男人问。
“我不会！”姑娘羞愧地摇摇头，“勉强能扒拉两下吉他，但是也好久没碰了！”
“那，试试？”对方将目光在两把吉他上扫过。
“别别，我不行我不行！”沙发上的人连连摆手应着。
此刻，一个小伙子、一个姑娘，同时都感觉好多了---因为他俩都暂时忘记了，一些令自己心烦或是疑惑、恐惧的事情了。
沈子青、晓娜。
看着小伙子远去的背影，阳台上的人久久没有移动身体。
“为了你好！”她才轻轻说道。
看着姑娘远去的背影，阳台上的人久久没有移动身体。
“如果她是你该多好！”他才轻轻说道。
月光接替日光，这座海滨城市的，又一个夜晚降临了。
还有一道目光在看着晓娜的背影，以及，远处阳台上的男人。
“你不该是他！你不该是她！”许久，这目光的主人轻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