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那盆花去哪了？”
1
“那盆花哪去了？”
唐壹透过吐出的烟圈忽然说道。
经她提醒唐一也注意到了：
“还真是！”
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看向远处天边，阴天，没有夕阳的光。
“我要回家了，这次暑假。”
唐一轻声地说，可她的眼睛却没离开远处。
“我也要走了。”
唐壹却低头把烟头在地上涂抹着，直到它熄灭。
“回家吗？”
唐一抽抽鼻子。
没有回应。
少时，
“你今儿早走吗？”
“没安排。”
唐一又抽抽鼻子。
“我想早走，去看梅梅吧？想‘馄饨’了。”
唐壹将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箱。
“嗯，成！我去拿包。”
“走！”
唐一正要进酒吧，却听到：
“哎，你家窗台上的那盆花呢？”
唐壹的声音。
“不知道谁手欠，给拿走了！”
有人答道。
“剁他的手！”
姑娘咒骂道。
……
“一会儿见到梅梅别提她爸的事。”
“还没告诉她？”
唐一将背上的琴包晃动了几下，觉得好像哪卡着衣服了。
“方大哥说还是等等，除非她们自己打听到了。”
唐壹边说边帮着她摆弄，
“我想送梅梅一架琴。你比我懂，哪天陪我去琴行看看？”
“啊？！你---”
唐一惊讶地想转身，
“别动！这卡着衣服呢。”
后面的人制止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哪来的钱，是吧？放心，我该得的！”
“你---？！”
“我想送她一台‘斯坦威’，你觉得怎么样？”
“啥？？！！”
这回前面的人再也憋不住了，倏地一下子转过身来：
“你再说一遍？！”
2
火车站。
“你再回来学校就搬了吧？”
“差不多。”
唐一点点头。
“那还来酒吧吗？太远了吧！”
唐壹把行李箱还给对方，
“我就送到这儿了。”
“肯定来的少了。也不想找了。”
“找到了吗？”
“没有。”
“我也没有。”
唐壹将手伸进兜里。
“别抽了。”
对方拦住她。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是听谁说的---‘异灵酒吧’？”
唐壹看着对方。
“我妈。不过是我梦里的妈妈。不是现在的妈。”
“什么？什么‘梦里的妈、现在的妈’？”
姑娘迷惑地眨眨眼睛，
“你说什么呢？”
“回来。等我回来告诉你。”
唐一抽抽鼻子应着。
“那等你回来我也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的。”
“嗯。”
“走了！bye！”
唐壹转身，边走边挥挥手。
唐一才走了几步，
“可我现在就想告诉你！”
那人儿忽然停住说道。
姑娘回头冲她眨眨眼睛，却没言语。
“算了！等回来吧。憋死你！”
“哈哈……”
“哈哈……”
两人都没注意到，路旁的花坛里有一个花盆。里面，栽着一束---“雏菊花”。
它好像听到了姑娘们的对话，于是抖抖叶子，也笑了……
2
“什么？你不要房子了？”
男人惊讶地看着她，
“为什么？”
……
“有情谊！义气！”
男人竖起大拇指，
“我佩服你！这样，房子照样送给你；琴的钱，我也出！”
“我想要那处房子。”
唐壹任凭海风吹乱了头发指着远处说道。
“这---，”
李连海啧啧嘴，
“有点儿麻烦！听说那套房被他们老板看上了，所以---哦你别误会，不是钱的事。”
“我想开个酒吧。”
姑娘回身望向海面。
“行！你想开什么都行！”
男人凑过去，趁机搂住了她的腰。这次，姑娘没有拒绝。
“可我就想用那个房子开。”
“你，”
男人无奈地笑笑，
“就算有那房子也开不了啊！那是住人用的，怎么能开酒吧呢？四周都是住户。”
“会开的。那就是酒吧！”
姑娘心里说道。
“今晚，去我那儿？”
男人的手越搂越紧，另一只手却悄悄抹了下嘴唇，说道。
3
男人的手越掐越紧、越掐越紧。
“你，你，快放开！冷，冷，冷辛！”
被掐住脖子的人拼命挣扎，一直手本能的在自己的脖子那里与对方的手撕扯着，另一只手则胡乱挥舞，拍打着对方的面颊。
终于，女人无意识提起膝盖的动作击中对方的要害部位，对方疼得松开了双手。女人趁势推开了对方，接着剧烈的喘息、咳嗽着。
疼痛也唤醒了那人的意识，慢慢地，他瘫软下去跪在地上，也大口地喘着气。
“对不起，我，我刚才，不是，不是，有，有意的---我，”
女人摆摆手，
“我，我去拿水。”
……
就在女人端着水杯回来的时候，看见男人正在从自己的手臂上拔出一个针管。
“冷辛！你！你！”
男人彻底平静了，从刚才癫狂、疯狂的状态一下子变得安静了。微笑浮在他的脸上。
他似乎见到了妻子、孩子---特别是孩子！
“冷阳！冷阳！爸爸来了，爸爸来了，爸爸来看你们了……”
嘴里喃喃着，
“我再也不离开你们了。我只爱你们，只爱，你，你---”
女人也平静了---不是因为男人平静了，也不是因为刚才她先喝够了水，又在卫生间洗了洗脸。而是因为，对方的那句话：“……我只爱你们，只爱，你，你---”
“你骗我！你根本就没---！”
她端着水杯的手在颤抖，先是微微地；接着，一点儿一点儿剧烈起来。
袁茵手里的方向盘还在随着她身体的抖动而跟着抖动，以至于后面的一辆车里的人咒骂着。
在他超过这台车的时候，摇下玻璃：
“你找死哪！怎么开车呢？你个傻---！”
房间里，男人依然安静地躺在地板上睡着，他还在和自己的妻子、儿子说着话。
“这倒省我的事了。”
一个人影轻声嘀咕道。
接着，他在男人的手臂上，还是那个针孔的位置，又刺入了一根细细的针……
……
“初步判断：死者死于注射过量的非法用品……”
法医说着。
……
“本台报道：著名医生冷辛，于前日在家中死亡。据警方初步判断，死亡原因是……”
“所有资料都---？”
英成问。
旁边的男人点点头，没有说话。
“把她看好！尽快联系那边，把她送回去！”
老人晃了晃水壶，
“去，灌满！”
英阳接过水壶刚要转身，
“记着往里兑点儿药，不然该生虫啦。”
那人又吩咐。
“嗯。”
男人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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