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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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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有章大叫:“爹,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不是我的错,是这个贱人勾引我的!”

    红雨看贺老爷子对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下手,吓得魂儿都快飞了。

    更何况,她袖子里藏着木棍,要是被打,那她的小秘密就守不住了。

    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求老爷做主,不是我故意勾引少爷。

    是少爷说墨竹姐姐怀着身子不能伺候,许我做小,我才一时鬼迷心窍。”

    贺老爷子看向红雨,“你的事待会再说。打,继续打,别停!”

    又是一阵棍棒,贺有章开始喊墨竹,“墨竹,咱俩夫妻一场,是我不对,我给你赔礼。

    你快跟爹说,你已经原谅我了,快让他停手吧。”

    贺母搀扶墨竹站在门边,她眼里已有泪花。

    但她实在被伤狠了,咬紧牙不作声。

    贺老爷子觉得教训得差不多了,便道:“贺有章你给我记住,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你若再昧着良心做事,墨竹不是我的儿媳,也是我贺家的女儿。

    而你,就别怪我心狠,把你逐出门去!”

    教训完贺有章,贺老爷子看向红雨。

    红雨吓得揪紧衣摆,“老爷,红雨知道错了,求您饶了红雨。

    红雨再不敢有非分之想,我已经把包裹收拾好了,我现在就离开贺家。”

    贺老爷子从袖里摸出十两银子递给镖师。

    镖师把银子转交到红雨手上。

    红雨蒙了。

    不惩罚她?

    还给她银子?

    这是什么套路?

    她胡思乱想之际,就听贺老爷子道:“娶你进门做小是不可能的,我儿坏你身子,这十两银子就是给你的赔偿。

    你现在就离开贺家,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红雨激动万分。

    她赶紧起身,“我这就走!我现在就走。”

    而后一溜烟地跑了。

    贺老爷子目光深沉地看向墨竹:“墨竹,是有章不对,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给他一次机会?

    往后一段时间我不出门了,就在家好好看着他。

    若是他不好好经商,不尽到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不用你说,我大棒将他打出门去。”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啊。

    墨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爬了满脸。

    她俯身行礼,“谢爹做主。”

    红雨拎着布包心情轻快地回到家。

    红雨哥嫌弃地说:“啧,你的事闹得村里沸沸扬扬,你还有脸高兴?”

    红雨不屑道:“那咋了?瞧见没有?贺家老头给的十两银子。

    晚上我还能再收五十两。

    村里人笑话就让他们笑话去呗,真金白银地落进口袋才是真的。

    在意那些,我红雨早就跳河不活了。

    哥,今晚拿了银子,我给你留一半。

    你赶紧再去帮我找个有钱人家,我就不信,我还给人做不上小了。

    这次可打听好了,我可不想再找个贺家那样的空壳子。”

    红雨哥都快被妹妹的厚脸皮气死了。

    可有这么个妹妹,他能怎么办?

    再说妹子也不小气,张嘴就分他一半。

    既然钱都进了口袋,村里人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吧。

    反正有这三十两,他的棺材本,包括给儿子娶媳妇的钱都存够了。

    是夜。

    鲁齐带着银子来到红雨家。

    红雨将木棍交给他。

    鲁齐瞧了瞧木棍上夹的那根宝蓝色细丝,笑着递出银子。

    “合作愉快!”

    鲁齐连夜回了黑风寨,木棍交到谢言手上时,他还有点不可置信。

    整个人都是懵懵的。

    证据这么快就到手了?

    沈桃笑道:“等什么呢?拿着这东西,明天一早去县衙敲鸣冤鼓吧。”

    冯茗眉飞色舞,“县令是我舅舅,用不用我陪你去?”

    谢言膝盖一弯,跪在沈桃面前,“东家,你救治我爹,不在意我舞弊的名声收留我,还帮谢智进入春馨书院,更为我找到整治贺有章的证据。

    桩桩件件,全是恩德。

    我谢言没有能力偿还,只有这一条贱命。

    只要您差遣,我谢言愿以性命相搏!”

    沈桃:“可拉倒吧。我要你性命干啥?

    如果有事,大家同舟共济,要你一个人上去拼命,我的人缘得多差。

    明儿个一早,你就带着证据下山告状。

    听鲁齐说,贺家老爷子把贺有章打个够呛。

    就他那样的渣子,就得趁他病,要他命!

    千万别心慈手软!”

    谢言重重点头,“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谢言只身赶往县衙,敲响鸣冤鼓。

    此时徐以德正在吃早饭,听到鸣冤鼓咚咚地响,他手忙脚乱之下,包子掉地了。

    “哎呦呦,谁这么早,让人连口早饭都吃不消停。快,来人,给老爷我把官帽拿来。”

    伺候的衙差赶紧找来官帽,替徐以德戴好,这才跟着他赶往大堂。

    大堂上,谢言跪的端正。

    见到徐以德,他深深叩头,“草民谢言,状告翠柳山庄的东家贺有章。

    他谋财害命,抢夺我爹银两,并将他打成重伤。

    若不是有高人救治,我爹早已魂归西天。

    我爹清醒后,指认贺有章是凶手。

    恳请青天大老爷给草民做主。”

    徐以德就听不了别人管他叫青天大老爷。

    一听就激动。

    他一拍惊堂木:“谢言,你说贺有章是凶手,可有证据?”

    谢言双手举过木棍:“这个木棍上沾染血渍,出现在我爹被袭现场,正是凶器。

    发现我爹的村民可以作证。

    木棍勾到了一截宝蓝色的丝线,那日草民与贺有章在全通银号碰过面,全通银号的人可以给草民作证,贺有章当日的确穿了一件宝蓝色的衣服。”

    “好!”徐以德喝道:“去请证人。”

    半个时辰后,贺有章被人用门板抬上堂。

    跟随而来的还有贺老爷子、村民以及全通银号的何管事。

    衙差手里还拿着一件宝蓝色衣服。

    贺家和谢家早期是邻居,两家很相熟。

    贺老爷子一眼认出谢言,他略微吃惊。

    贺老爷子为人正直,与贺有章不是同一类人。

    谢言憎恨贺有章,却并没连带恨贺老爷子,他遥遥冲贺老爷子拱了一下手。

    徐以德拎着木棍道:“你们可认得这根木棍?”

    有一村民跪着抬头,战战兢兢道:“认得,草民那日晚归,发现巷口倒着一个人。

    他满头满脸都是血,这个棍子就扔在一边。”

    “对,我也认得,就是这根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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