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0.3二合一
很不幸的是, 童野这夜做了个匪夷所思的梦，还是她和迟蕴的春梦。
梦醒过后，坐在床头等待头脑清醒的童野一直未有举动, 心里头思忖着成人漫害人不浅, 害人不浅, 等回头有时间, 她得拿回去还给李曦木，统统还给她。
“叮咚—”
应该是祝晓过来了, 童野准备起身去开门，猛然想起床头那本成人漫画，手脚麻利地将其塞进帆布包里, 这样一来，就不容易被发现。
“早上好！咦, 看起来昨晚睡得不错嘛，红光满面哦。”祝晓见面就打趣她。
童野下意识伸手抚了下脸颊, 窘迫道：“我去洗脸。”
镜子前, 童野仔细瞧了一瞧, 脸蛋确实有些微微泛红，又抬手覆上额头，有点热, 接着便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外头传来祝晓的声音：“你没事吧？”
“没事。”童野应了一声。
收拾完毕准备出去, 路上童野又打了个喷嚏，祝晓忍不住关切问：“是着凉了嘛, 不会是感冒了吧？”
“应该不是吧。”童野笑笑，不觉又想起昨夜自己穿着单薄的无袖睡衣站在窗子前猛吹凉风的景象。
她都好几年没感冒过了，因此并未放在心上。
当天有戏要拍，童野一般都是素颜, 方便剧组的化妆师上妆，人刚到下车没走几步便碰上许莱，双方打了个照面。
“许莱姐早。”
“早。”许莱温和一笑，“哎，你脸红红的，没事吧。”
“我没事。”
来到化妆间，祝晓也忍不住问：“童野，我觉得你的脸的确有点红，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其实童野是有点脑袋胀胀的感觉，但也还好，她不想因此小题大做，毕竟今天第一天开拍，要给导演留下好的印象。
“我感觉还好。”童野笑了笑，祝晓也就没再追问。
上午的拍摄还算顺利，直到中午，这种难受的感觉愈渐加剧，童野趴在休息室的桌子上小憩，头痛，鼻塞，皆是感冒的症状，实在扛不住，童野叫了坐在一旁玩手机的祝晓。
“能不能帮我接一杯热水来。”
“好，你等一下。”祝晓出去后很快端着热水回来。
“谢谢。”童野接过后便开始喝起来。
“小心，烫啊。”祝晓话未说完，童野已经喝下一大口。
“怎么样，还要吗？”祝晓见她喝完问。
童野摆摆手：“不用了。”
喝热水并没有用，可能只是短暂的一个心理安慰，到了下午拍摄时间，难受的感觉愈演愈烈，童野整个人都不大好，头昏昏沉沉，原本背得烂熟于心的台词也变得有些磕巴。
中场补妆换景休息时间，许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上前关心：“你没事吧，看着有些不对劲。”
童野依然还是摇摇头：“可能是有点感冒，一会拍摄结束我去买点药吃就好。”
谁知下一秒许莱直接伸手摸向她的额头，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你都发烧了还硬抗。”
“我……”
“我去跟导演说，你今天先不要拍了。”
童野赶紧追上她：“许莱姐，你不要和导演说，就剩一场戏了，我想把它拍完，我真的没事。”
“是拍戏重要还是身体重要！”许莱有些生气地脱口而出。
童野微微低下头去：“不管怎样，我还是想要拍完今天最后一场戏。”
许莱看着眼前固执的女孩，心里生出一丝恻隐，只好无奈妥协：“算了算了，拗不过你。”
最后一场戏是童野与许莱的对手戏，身为女主角的许莱和恶毒女二号童野在校园门口狭路相逢，是一场精彩的冲突戏。
只是童野因为身体难受，总是拿不出导演想要的盛气凌人的气势，导演急得直接骂起了她：“童野你怎么回事，说台词有气无力的，能不能强势一点，再坏一点，再贱一点！”
许莱有点看不下去，主动站出来帮她说话：“导演，她身体不舒服，你多担待些。”
“身体不舒服就别拍了呀，强撑什么，浪费大家时间。”
“导演我没事，我能拍，能拍，不好意思，十分不好意思。”童野努力安抚导演的情绪。
好在童野后面达到了导演的要求，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刚要撤离，已经头晕眼花的童野脚不小心绊了一下直直地摔了下去，一时间轰动现场炸了锅。
“快，快送医院。”
救护车的呜呜声在耳边呼啸，童野逐渐转醒睁开迷离的眼呢喃：“这是要去哪？”
“去医院，你在片场晕倒了还记得吗？”许莱坐在跟前说。
一旁的祝晓也满是担忧：“你太会忍了，高烧三十九度还能坚持完成拍摄，也不能这么拼呀，吓死人了。”
她发烧都三十九度了吗？童野满脑子都是要完成今天的拍摄任务，没顾得上那些。
“不管怎样，好歹没耽误大家的进度。”童野咧唇一笑。
“你啊，不知道怎么说你，没想到你这么固执。”许莱无奈道。
童野憨憨地笑了笑：“之前也有个人这么说过我……”
那个人就是迟蕴。
“好了，你快别说话了，躺着休息休息。”许莱劝说道。
童野察觉到手臂冰凉凉的，瞥一眼才看见原来挂着水，“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听话，休息会。”许莱又说。
祝晓坐在一旁见这一幕抿着唇憋笑，有些话她目前不方便讲。
经检查，童野除了感冒发烧以外，还有些低血糖，如若想明天就回到工作中，今天晚上只能待在医院挂水。
许莱在医院的出现已然引起了不小的动静，童野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上新闻，倘若许莱姐一直在这里，那她铁定也会跟着出现在头条里，那次官宣博下头的腥风血雨童野记忆深刻，历历在目。
“许莱姐，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童野坐在凳子上挂水不愿意耽误对方的休息时间。
“没事，我已经和附近的媒体打过招呼了，今天晚上这事，他们不会发散出去。”许莱坐在童野旁边的座位，顿了顿又说：“我让你助理出去买饭了，我在这陪陪你，等她来了我再走。”
“抱歉啊许莱姐。”
许莱噗地一笑，抬手很自然地揉揉童野的头发：“说什么呢，这有什么好抱歉的，照顾小辈本就是我们这些做前辈的责任啊。”
见她轻松愉快说，童野心底里反倒更加不好意思。
“其实我刚入圈的时候啊，也和你一样，处处小心翼翼，在剧组时候连病都不敢生，生怕会因此丢掉机会。那时候我没有你幸运，身边没有助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大半夜急性肠胃炎一个人打车去医院打针，打完再一个人回去，那个时候我就多想身边有个人能陪我。”
“许莱姐这么心地善良，一定会很快大红大紫的。”
许莱听后笑了笑，很有自知自明地说：“别哄我了，还有，在这个圈子里，善良成不了大事，现在当红的几位，无不例外用了手段，这个才是现实。”
见到童野发懵的表情，许莱赶紧又补充：“不好意思，我不该向你一个新人说这些的，让你产生了不好的印象。”
“没有，不会…”童野从小见过比那些还要黑暗的东西，内心早就波澜不惊。
这时，祝晓买饭哒哒赶回来，许莱也打算起身离开。
“许莱姐，我买了三份饭，一起吃吧。”祝晓兴冲冲道。
“我就不吃了，我晚上有专门的减肥餐，一会童野打完针你带她回去早点休息，记住路上不要吹风。”交代完许莱又看向童野：“童野，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剧组见。”
“明天见，许莱姐再见。”
“许莱姐再见。”祝晓也跟着挥挥手，很是用力。
待许莱离开，祝晓在一旁打开了饭盒，一边终于忍不住道：“我发现，许莱姐好像对童野你格外地照顾哦。”
“许莱姐是心地善良又体贴的姐姐…”童野附和。
谁知祝晓甩甩头否定：“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这个照顾，有点特别。”
“特别？什么特别？”童野不懂。
“就是……”祝晓凑上前在她耳朵边说了一句话。
童野立即脸都红了：“以后不可以再说这样的话，也不能随意这样揣测别人。”
祝晓第一次看到生气的童野，知道是自己过分了，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乱说。”
“好了，吃饭吧，忙到现在你也没吃什么东西。”童野转移话题道。
“那这份多的饭怎么办？”祝晓郁闷起来。
童野刚想说实在不行带回去，半夜饿了用微波炉叮一下，哪知祝晓又接着自言自语说：“好吧，只好让我一个人解决掉两份了。”
童野瞳孔震惊，但也无话可说。
这样也挺好，节约粮食。
打完针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医院走廊上寂若无人。
童野叫醒睡着的祝晓去叫来值班的护士帮她拔针，随后两人一起打道回府。
收拾睡下差不多过了十二点，童野感觉好了许多，除了鼻子还有些堵，整个人比较累，几针下来烧倒是退下，但医生和她说，感冒并不能靠药水完全根除，需要自身的抵抗力与感冒病毒作斗争，接下来的几天要多多喝水，多多休息，补充营养，童野谨记。
好在是没有耽误第二天的拍摄，童野又如同一个没事人回到剧组，大家都挺关心她，碰见的每个人都会询问她的情况，祝晓也很尽职尽责，给她准备的保温杯里时刻都有热水，每当拍摄中场休息，祝晓都会上前送水给她补充。
就这样连续拍摄了一个礼拜，童野的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这天下午，拍摄任务早早结束，祝晓也在这里待了一个礼拜，缠着童野要不要一起去市区逛逛，放松放松。
没聊几句，童野便接到一通电话，是迟蕴打来的。
“几点收工？”
“今天比较早，已经收工了。”童野如实回答，努力按耐住接到她电话内心的雀跃。
“那正好，一个小时后我去你酒店接你，然后去宋思妍晚上的生日宴。”
“思妍姐姐生日到了吗，糟糕，我一直忙着拍戏没看日期，都没准备礼物。”童野惊诧道。
“不用准备礼物，人到就行。”
说是那样说，童野哪会真的两手空空过去，结束电话后立马拉着祝晓陪自己在酒店的周边街上寻觅挑选礼物。
祝晓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事，忍不住问：“是童野你那位亲戚过生日吗？”
童野摇摇头，因为时间紧急比较着急：“是她的朋友。”
“朋友？是你那位亲戚的朋友吗？”祝晓有点云里雾里，自言自语呢喃：“怎么亲戚的朋友过生日还需要去参加呀…”
童野无瑕解释那么多，拉着祝晓问：“你觉得这个怎么样，她会喜欢吗？”
“等等，你那位亲戚的朋友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呀，这样我才能帮你参考。”
童野停顿下来想了想：“是女生，二十八岁。”
“二十八岁呀，我觉得这条就不错。”祝晓伸手指了其中一条手链。
童野瞥了眼价格，要5666，对于现阶段有些捉襟见肘的她来说的确很大压力，但是宋思妍是何等身份的人，参加她生日聚会的人又都是身份不凡的人，童野不想太过寒酸，咬咬牙还是买了下来。
“哇，这条手链这么贵。”待童野拿去付款时，祝晓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刚刚帮着挑的手链价格并不便宜，“对方收到一定会很高兴吧。”
童野并不这么觉得，这条手链只会不让她身在其中太过寒酸，那堆礼物里，上万上十万的皆有，她的在其中只会是毫不起眼的一个。
迟家。
郑叶红和迟诗诗也正在为晚上的生日宴会做着准备，迟诗诗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提着裙子摆弄，一边询问一旁漫不经心的郑叶红：“妈，你觉得我这条裙子怎么样？”
郑叶红瞥了一眼，颇为不满道：“太暴露了点，不符合你现在的年纪，刚从我给你挑的淑女裙呢，穿那个就不错。”
“啊，那个太幼稚了，我都成年了，又不是小孩。”迟诗诗努努嘴嫌弃。
郑叶红这时放下手中的杂志，转而问她：“我交代你的事情都记在心上了没有？”
迟诗诗不情愿地点点头。
“今天晚上宋家的宴会上出入的都是社会名流，你也得赶紧为自己打算打算，趁着还年轻，为自己物色个贵族公子，将来你和你妈我的日子也会好过些，也不用一直在那个迟蕴面前低声下气。”
听到自己妈妈这么说，迟诗诗心里不乐意了，“我姐也没亏待咱们啊，你干嘛一直那样说她。”
“就凭你爸走把企业全部丢给了她，除了给咱们母女留点房产，什么都没有。”郑叶红满腹怨言。
“那我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呀，从小我学习成绩就不如我姐，就算爸爸把公司交给我，到我手上那也得黄。”
郑叶红听完被自己女儿气得上不来气，干脆起身道：“听我的，穿之前那套，别打扮得和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妖艳贱货一样，要记住自己是什么身份。”
迟诗诗还是不敢忤逆妈妈的意思，重新换回那套恶心的公主裙，站在镜子前她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妈妈怎么总想她去钓个富二代，有姐姐在她们本就已经衣食无忧，开开心心做自己不好嘛。
到了约定好会面的时间，童野准时下楼，酒店正门口的马路边有一辆商务车，童野一眼认出就是那次在影视城接她那辆，难不成今天不是迟蕴开车？
打开车门坐上去，车内竟然只有司机一人，没如期看到迟蕴，童野心里竟有一丝小小的失落，她本以为是迟蕴来接自己的。
“司机师傅，我们是直接去宴会酒店吗？”童野好奇问，毕竟现在天还未黑，时间是不是有点早。
“不知道，迟总只是让我来接您。”这是司机的回答。
难道现在并不是直接过去宴会酒店的。
车子开了一段路程，随后停在了一间私人工作室门前，童野挎着帆布包下车，半信半疑入内。
工作室装修得十分有风格，想必这里的老板是个很有艺术品味的人。
童野穿过长廊，最后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背影，她穿着一袭黑色长裙，鱼尾裙摆及至脚踝，裙子的设计较好地突出身材的曲线，一字肩不会太暴露，衬得落落大方。
可能是察觉到有人来，那人转过身来，童野震惊不已，居然是迟蕴。
她穿裙子了…
好美。
“你来了，过来换衣服。”迟蕴示意她另一套挂在人偶模特上的黑色裙子。
童野还有点懵懵的，不明所以，“这是给我做的吗？”
很明显，这里是一家私人定制服装工作室。
对此迟蕴轻飘飘不以为然地解释：“我在这里做，就顺便给你做了套。”
顺便？
好吧，即使是这样，童野心里已经十分高兴。
雀跃不已进去换裙子，她的黑裙和迟蕴是截然不同的风格，是有黑纱的蓬蓬裙，比较可爱风，裙至膝盖上方一点。
“怎么样，还喜欢吗？”迟蕴看起来似乎挺满意。
“挺好的。”童野羞答答站在镜子前，意外瞥见迟蕴也误入了这面镜子，不知怎得，两个同样穿着黑色裙子看起来有点点像情侣装…
呸呸呸。
想法刚冒出，童野便在心里骂自己，姐妹装比较妥当，想什么呢。
从工作室出来，迟蕴在童野脚刚要迈出门槛还未迈出时，很及时地往她肩上披了件外套。
“最近感冒了，多注意些。”
童野怔了下，还没来得及心里窃喜，忽地疑惑问：“您怎么知道我最近有过感冒…”
夜色下，迟蕴一向稳重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敛去，一本正经回答：“感冒多发季。”
一个礼拜前，迟蕴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那头告知童野在剧组昏倒，正被送往医院。迟蕴放下手头的事情正要驱车前往，开到中途又接到电话，说进去打听了下，只是感冒而已。
那天夜里，迟蕴只是开车在医院门口转了圈便悄然离开，并没有进去，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童野身上披着迟蕴的外套，温暖之余鼻尖皆是她专属的香气。
司机送她来这后便离开，这次坐的是迟蕴自己开的车。
上车前保险起见童野先检查了一遍包包，想要确认礼物盒并没有丢，结果就发现礼物盒不见，整个人慌乱起来。
“怎么了？”正准备开门上车的迟蕴见状走来询问。
“礼物盒不见了，我给思妍姐姐准备的礼物。”童野在包里翻来覆去关键时刻出状况不免急得焦头烂额。
“是不是刚刚落在店里了。”
“我进去找找。”童野说完便急急忙忙跑开。
不一会，童野返回，迟蕴依旧站在车旁等候。
“找到了吗？”
童野几乎要急哭，摇摇头说没有，接着又不死心地拿起自己的包翻找，就在这时，有个东西从包里掉了出来，童野无瑕去顾及，接着翻找。
终于找到了，原来没有丢。
“找到了，就在包里。”童野的心情一秒恢复，正准备向迟蕴分享这份喜悦，抬头看见她正捡起了地上的漫画书，饶有兴趣地翻看了几页。
童野：……（捂心脏）
她怎么把漫画书给带出来了？
不对，这本漫画书貌似一直在这个包里，因为时间过了太久，童野居然忘记了它的存在，今天因为急着出门，再加上帆布包容量大，童野便直接带了出来。
天啊，掉出来就算了，还被迟蕴捡到。
这算不算社会性死亡。
“没想到你还会看这个。”迟蕴当着她面又大致地翻了几页，语气似笑非笑。
“那个，我……”童野结结巴巴尴尬到抓地，半天说不上来。
我说这书不是我的您信吗？算了，童野自己都不信，毕竟她已经看过了一些。
救命，谁来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