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暴君的白月光44
晏仇并未接过,眼睛一直盯着谢时竹,似乎在质问她为何要这样。
还是抚云过去接过了太监手中的折子。
抚云双手递给晏仇。
晏仇随意拿过,只翻了一页,原本发红的眼眸此刻突然一暗,难以置信地抬起眼眸,看向了谢时竹身后的太后。
他手上的剑快要握不稳了,一双凤眼沉得可怕。
抚云不解皇上此刻的神情是为什么
很快他便明白了皇上为何这样。
晏仇把折子扔在了抚云怀中,让他给所有大臣展示。
抚云领会,捧着折子一个字一个字将太后的罪行念了出来。
折子里面记录的是,太后每次给皇帝饮食以及茶水中放的药量,而且这种药都是一种慢性毒药。
长时间食用会脾气不受控制,暴躁、阴戾都是这个毒药的作用。
而且每一次药量使用,后面都记录了太后的姓名。
因为西河的规定,抓药时,需要记录拿药人的名字,无论他是天子还是太后,一样得遵守宫中的规定。
抚云念完后,整个大臣们一片哗然。
大臣们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晏仇这般怪癖是出自于太后之手。
这下完全不用晏仇动手。
因为谋杀皇帝是死罪一条,无论他是谁。
此刻抚云,按照宫中的规定命令道:“刺杀皇帝罪不可恕。应当押至街头,凌迟处死。”
这下朝中大臣们没有任何异议。
毕竟这是犯下了滔天的大罪,无论谁也救不了太后。
太后僵硬在原地,眼中全是不可思议,似乎没有想到这些全部暴露出来。
她是为了控制住晏仇才会出此下策。
在晏仇十六岁,就已经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可没有想到这种药,却让晏仇变得愈发恶劣,完全不听从自己指挥。
但她突然想扳倒晏仇,所以没有停下这个药。
甚至想要常清归到她这边,再次加重的药量,让太监送过去。
所以晏仇在朝堂之上砍掉臣子的脑袋,也在她的意料之内。
太后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公之于众了。
到底是谁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这会常清让人把太后押走,明日就处刑。
而现在只剩一个摄政王。
晏仇伸出长臂,把还站在原地发愣的女人揽到自己怀里,又紧紧抱住。
女人被他双臂勒得喘不上气,却没有反抗。
晏仇这是在激动。
如果不是谢时竹拦住他,或许他就没有理由地直接把太后杀了。
虽然他不在意臣子们的看法,但太后有罪而死跟无罪而死是两种区别。
突然有了谢时竹身上熟悉的气息,晏仇心莫名其妙地平静了下来。
他下巴搭在女人的肩膀上,深深地呼吸了两下。
随后看向了抚云。
抚云立马按照罪行将摄政王押下。
因为摄政王也触犯了天法,所以他也是死刑。
待晏修然被押下去后,晏仇一直在等谢时竹开口。
可许久过后谢时竹一言不发,任由他搂着。
晏仇很是震惊。
因为他会觉得谢时竹要求他饶过晏修然。
过了一会儿,谢时竹冷不丁轻启红唇说:“陛下,这寿宴是不是该继续了?”
晏仇这才松开了搂着女人的手臂,他指尖捏住女人的下巴,将她的脸轻轻抬起,与自己四目相对。
看见女人含着秋水的眸子,晏仇问:“为何不为他求情?”
谢时竹抿了抿唇,“因为我曾说过,谁杀了摄政王之子就该死,哪怕是他晏修然也一样。”
晏仇眼神微微波动,他当时听谢时竹这句话,以为她只是在针对自己,却没有想到她能一视同仁。
男人阴戾的眉眼浮现出以往不曾有的情绪,随即朝众臣子说:“继续。”
经过他的话,原本暂停的歌姬也开始舞动起来,奏乐随之而来响起。
晏仇捏住谢时竹的手腕,拉着她坐下,一起欣赏着眼前舞动的舞姬们。
他完全像是不受影响,方才发生的一切,在晏仇眼里微不足道。
在摄政王与太后斩首的三天后,谢时竹的恶意值逐渐地降到5。
系统开心极了,没想到困难程度如此高的世界,也能马上完成,为此,它给谢时竹接连竖起大拇指。
晏仇跟以往一样上早朝,以前那些有歹心的臣子早已经归顺于他。
毕竟常清服从晏仇。
这些臣子也不敢再为非作歹,况且晏仇这一段时日,性格改变了些许。
不再像以前那般肆意妄为,反而多了份耐心与谨慎。
退朝后,晏仇径直前往锦安殿,他看见了常清一袭浅紫色的衣袍,站在抚云身边,正等候着他。
晏仇来至两人面前,淡淡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常将军,你当时为何要站在朕这边?”
常清微微欠身,眼前忆起当时在御花园看到的一切,谢时竹与晏仇很是恩爱,比起让晏仇下台,他更想看到谢时竹更多的笑容。
“回禀皇上,微臣是因为皇后。”
晏仇眉梢闪过阴冷,睥睨着常清,良久也没说话。
常清继续道:“皇上,臣明日即将出宫带着侍卫去战场,臣离开后,希望皇上能……温柔以待皇后。”
晏仇嗓音很冷,“这无需你多言。”
常清抿了抿唇:“臣多嘴了。”
说完后,常清转过身,脚步迟疑了一下,但没有停留,转身从晏仇视线里消失。
晏仇微眯着眸子盯着他的背影,唇角勾起冷笑,随即给身边的抚云说:“既然常将军战无不胜,那就让他永远在战场上,再也不要回西河。”
抚云一怔,呆滞地望向晏仇,最后在晏仇审视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晏仇进到锦安殿里时,恰好跟门后的谢时竹撞个正着。
谢时竹看了他许久,最终缓缓跪地。
晏仇一怔,便意识到她一直在此地待着,肯定听到了他与抚云的对话。
无论如何,男人依旧急忙弯腰扶她起来。
谢时竹却挣扎着不愿起身,小声呢喃道:“陛下,臣妾祈求您放过常清将军……”
闻言,晏仇放在她胳膊上的指尖僵住,脸色变得有些隐晦不明。
在谢时竹以为他像以前疯魔时,晏仇却克制了一切,放轻了声音说:“好,朕答应你。”
谢时竹愣住,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
晏仇抿唇不言,骨节修长的手指爱怜地摸了摸女人的脸颊。
过了几日,谢时竹祈求晏仇给摄政王一个墓地。
晏仇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处理朝政,他变得矜矜业业,不再随意滥杀,偶尔还会和气地与臣子寒暄。
这一切,都是他想活成谢时竹想要的样子,
哪怕女人躺在他怀里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他也答应了。
历年来,哪有罪臣能入土为安。
还能让皇帝亲自下令入葬。
也只有谢时竹能让晏仇听话。
此刻。
摄政王的棺材被埋在土里,方忆然哭得撕心裂肺,这一段时间,她不仅失去了孩子,还失去了相公。
可谓是双重打击。
甚至顾不上站在一边的谢时竹,以往的嫉妒早已经烟消云散。
方忆然有所不知,如果不是谢时竹求晏仇,估计方怡然也要背上谋反的罪名被斩首了。
葬了晏修然,谢时竹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她带着鼻音地对晏仇说:“臣妾想回去。”
晏仇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目光隐含着不言而喻的异样,轻轻说了一个‘好’字。
两人上了轿,谢时竹乖巧地缩在晏仇怀中,这次,不用晏仇迫使她。
晏仇感受到女人温软的身体,眼中闪过诧异,眉梢染上喜色。
回到皇宫,晏仇迫不及待抱着她来到了锦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