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收伏腥风
当林浩听到求雨二字时，差点笑出声来，扭头对堂哥说：“难道你们领导看不出来，这是俩骗子吗？
请他们求雨，这不是脑子进水了吗？还真把求雨当真啊？这些人都是些大忽悠。”
林强低声道：“我们单位的事你不懂，谁都知道求雨不靠谱，这只是领导向上头表示的姿态。
那意思他连求雨这种事都做了，钱也花了不少，玉糁粮就是绝收，属于天灾，上面也不好怪罪。
如果不采取点措施，悄无声息的绝收了，上头难免会觉得我领导失职，下一届不一定能干成。”
林浩又问道：这玉糁粮那么重要吗？
林强道：“我们这个动物园隶属于灵秀山风景区，我这领导是景区一把手，动物园只是个下属企业。
灵秀山自清朝那会就产一种很稀有的玉米，就是玉糁粮。
这东西市面上见不到，都是内部层层往上输送的，上面有大领导很爱这口儿，所以马虎不得。”
“不管怎么说，求雨这事也太……”
林浩本来想说求雨太二了，话还没出口，脑子里灵光一闪：‘求雨这事儿固然是假的，可我要去找的那道腥风是实打实的，如果腥风到手，给他下场雨还不简单？
那假道士张口就要十二万，如果我给他下场雨，甭说十二万，给六万我都欢天喜地，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最起码一年的生活费有着落了，省点花，两年也够，再去看看豆豆时，可以给他买一大堆水果。’
想到这里，林浩有些兴奋，舅姥爷这一门秘术果然能捞点偏门，前提是能把腥风拿下。
这时，站在门口的领导又说道：去灵秀山只有动物园里一条路上去，动物园没法进车，只能委屈下两位大师，咱们步行进动物园，换乘游览观光车上去。
说完，三人在几名工作人员簇拥下，进了动物园。
堂哥见领导走了，气儿瞬间壮了起来，对林浩说道：“你别整天东打听西打听的，不务正业，赶紧找个刷盘子的活填饱肚子是正经。
这二十块钱给你，找个地方吃顿饭吧，我不留你了。”
说话间林强掏出二十块钱来递给林浩，林浩连看都没看，随口答道：我有钱。
说完骑上三轮车走了。
林浩先到商店里买了个大号凸透镜。
然后按照寻风罗盘指示的方向前进，途中经过城郊一家水煎包铺子，吃了点饭，花了十块钱向包子铺老板买了一大捆苘麻，北方最正宗最讲究的水煎包是烧苘麻的。
又顺路到旧木场收了很多桑木段。
林浩看着寻风罗盘继续骑行了几十分钟，来到海汐市郊一座小山包下面。
罗盘指针剧烈的抖动起来，林浩很兴奋，那道腥风就在附近。
小山包方圆几里内没有人烟，是荒山一座，山不高，但怪石兀立，根本不可能生长庄稼。
别看离城区不远，却是人迹罕至之地。
林浩骑着三轮车顺着牧羊人小路上山，越往山上走，罗盘指针抖动的越厉害。
到了小山包北面山坡下，指针停止了抖动，开始一圈一圈的乱转。
林浩明白，离这道腥风已经很近了。
他把寻风罗盘放在一块青石上，在附近转了转，企图用肉眼找到腥风，却什么都没发现。
只在山坡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有小脸盆大小，人进不去。
一靠近那洞口，有股子水腥味道，就跟下过暴雨的泥草地一个味。
林浩心里琢磨：腥风的风核可能就在这个小洞穴里，不管它在哪，用肉眼肯定看不见它，抓紧时间干活是正事儿。
林浩就在放罗盘的青石附近，用一支小铁锹，修平了一片地面。
把桑树柴和苘麻按比例堆在正中央，用小刀刮下好多苘麻的绒毛，用以引火。
下午阳光正炽，林浩把凸透镜架好，聚光在苘麻绒毛团上，不一会就起火了。
只添了一点柴，让火不灭，之所以先生火，是怕圈住腥风后来不及。
起火后，林浩以柴堆为圆心，向外走了十七步，以此为半径，用雁羽灰撒了一个大圆圈，只在东面留着一步的缺口，那是腥风来的方向，冲着山坡上的洞口。
做完这些，林浩拿着一个碗站在圆心柴堆旁边，把堂哥给的虎涎和蛇涎混合在碗里，这两样东西差点把他熏吐了。
随后林浩把碗放在地上，拿起盛雁羽灰的小口袋，迅速站在了大圆圈的缺口处，等风来了关门。
林浩手里抓着一把雁羽灰，因为第一次接触邪风，十分紧张，生怕哪一步做错了，痛失机会。
等了大概一分钟之久，不见风来，这一分钟让林浩感觉像是过了两个小时，就在林浩疑惑之际，忽然听见呼啸之声。
抬头一看，一阵狂风卷来，顿时飞沙走石，还没等林浩反应过来，飞沙瞬间迷了他的眼睛。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设想了很多种困难，却没想到这风能眯人眼目。
林浩闭眼的瞬间，闻到了一股子浓烈的水腥味。
腥风从他身旁急速而过，眼睛疼的睁不开，凭着闭眼前的记忆，抖手撒了一把雁羽灰。
撒完后，急忙用袖子擦眼睛，好几秒钟才得以睁开眼，虽然是闭着眼撒的雁羽灰，却完美的封住了出口。
只见雁羽灰圈里一道青色的风在呼啸，螺旋而上，腥风怕桑苘火，不敢落下，却又被龙虎涎和雁羽灰感应，不能飞走，只在火堆上盘旋。
林浩急忙抄起早准备好的长木棍，用木棍去挑柴火，把更多柴火引燃。
不一会烈火熊熊，盘旋在上的青色风，颜色逐渐变淡，发出一阵嗡嗡声。
一开始嗡嗡声很小，随着风的颜色逐渐变淡，嗡嗡声越来越大，那是腥风震动的声音。
林浩一直站在柴堆旁边，用木棍拨弄着那堆火，不能让火烧的太大，以免的烧时间不够，火焰也不能的太小，以免火力不足。
就这样烧了一个多小时，柴还有好多，能继续烧很长时间，但火焰上方的风已经不见了，半空中的嗡嗡声也忽然停止。
随即，在林浩头顶上方几十厘米处产生了嗡嗡声，持续了好几分钟，而后声音消失。
按照二十四风谱里的记载，当黑风先生头顶产生嗡嗡声，待到声音消失，这道风就算收伏成功了。
此刻林浩非常激动，这腥风的风核已经跟定他了。
控制这道风直直吹向天空，不一会便能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当然了，冬天的时候，不能降雨，但能下雪。
控制风的方法，就是向天空投一把雁羽灰，垂直往上抛，腥风便直冲云霄，不一会便暴雨倾盆，如果平抛则能酿雾，致使方圆几里地内浓雾弥漫，不见天日。
林浩迫不及待的想试试，就没管火堆，抓了一点雁羽灰，向天空抛去。
抛出的雁羽灰数量，直接影响风力，雁羽灰越多，风力越强，越少风力越小，风力大小又直接影响降雨的多少。
林浩初次实验，只用了一点点，毕竟雁羽灰用一点少一点，这东西配制比较麻烦，很珍贵。
抛完之后，林浩听到头顶一阵呼啸之声，一股青色的风弥散着水腥味，直冲天际。
正当林浩满心期待的时候，背后忽然有个声音喝道：嗨！你谁呀？谁让你在山上放火的？
林浩一回头，发现是个林防队员，正好巡逻到这儿，这个季节正是山火高发期，在这放火确实不妥。
林防队员又喝道：你没听说过吗？上山一把火，下山派出所，快点把火灭了，跟我到森林派出所走一趟，别的我不敢说，罚你五百块钱是必须得。
林浩一听罚五百块，肝儿都疼，身上满打满算不过七百来块钱，罚去五百，还不喝西北风？只能想办法周旋自救。
林浩客客气气的对他说：这火不用灭，马上就下雨了。一下雨就把火浇灭了。
林防队员抬头看了看天，日头虽然偏西，但响晴白日、万里无云，就嚷道：你胡说什么？神经病吗？快点给我把火灭了！
林浩灵机一动道：打个赌怎么样？略等一会，如果下雨，你输给我五百块钱，如果没下雨，我除了认罚之外，再输给你五百块钱。
林浩此举只是想抵消罚款。
林防队员一听，气笑了，说道：你这是变相贿赂我吗？行，我喜欢，这个赌我打了。
林防员话音刚落，整个山坡的光线忽然暗淡了下来，两人同时仰头看去，山坡上空已在须臾之间布满了乌云，这云来的十分诡异。
只见那团乌云风雷滚滚，咔嚓一个闪电打过，紧接着炸雷一声，大雨哗哗的下了起来。
林防队员张着大口看向天空，吓得茫然无措，好几秒钟才又平视看着林浩，眼神充满了惊恐，说道：这……这怎么可能？你……你怎么知道能下雨？
那堆桑苘火不一会就被浇灭了，林浩见计策得逞，喜不自胜。
在雨中拿出手机来，调出收款码，对林防队员说道：愿赌服输，先给钱，我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