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清风永伴，明月相随
袁承志来到孙思哲所住房间前。
还未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孙思哲气喘吁吁的说话声：“厉害吧？”
“官人真厉害，比我家那老东西厉害多了，奴家爱惨官人了~”气息不匀妩媚女声回应。
孙思哲哈哈大笑：“别急，咱们再来一次！！！”
“还望官人怜惜~”
都是成年人，袁承志自然猜出屋内发生的事，他也不想打扰孙思哲，奈何林平之的事有些重要，只得轻咳一声以作提示。
“公子？”孙思哲听出咳嗽声是袁承志发的，向外询问。
袁承志摸了摸鼻子，‘嗯’了声说：“孙大哥，我有要事请你去办。”
“公子还请稍等，我这就来。”说完，屋内响起女声埋怨和穿衣声。
时不久房门打开，孙思哲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开口问：“公子有何吩咐？”
“楼下有一少年，孙大哥受累陪他去趟青城派所在地，问出他父母下落，等事了结，把这张字条给他，告诉他林家传家物写在纸上了。”袁承志说出他需要孙思哲需要做的事。
孙思哲没有问理由，将纸条收好，点头应下。
袁承志拱手赔礼：“坏了孙大哥好事，是我不对，抱歉了。”
“哈~，公子放心，此事我定办好。”孙思哲不敢受袁承志一礼，侧身摆手回应。
袁承志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孙思哲关上房门整理兵刃，榻上女子一身香汗，娇声问：“官人这是要出去？”
“嗯，明日你再来找我，诺，这枚玉佩送你，全当纪念。”孙思哲抛给女子一枚雕工精良的玉佩。
“官人，不如你带奴家走吧？奴家不怕吃苦的！”说完，女子轻舔红唇。
孙思哲心说：你找刺激，我占便宜，明明是一举两得之事，你玩感情就是你不对啦！
想归想，话当然不能这么说，毕竟明日还要当露水夫妻。
孙思哲笑道：“若早几年遇到你，我定三媒六聘娶你回家，可惜我现在入了江湖，谁知道哪天就没了，不能误了你啊。”
榻上女子也是吃过见过的主，知道孙思哲说的是假话，她白了孙思哲一眼，翻身酣睡，一点不怕家中男人找上门。
袁承志回到三楼，还未敲门，就听到屋内传来三女说笑声。
房门从内打开，仅穿小衣的慕容仙儿挽袁承志手臂，笑言：“阿袁，你带回的妹妹真可爱。”
“呦~睡醒啦？”袁承志早就知道慕容仙儿在装睡，但未点破，此时慕容仙儿内涵他，他自然要还嘴。
慕容仙儿轻掐袁承志手臂以示还击。
曲非烟已被两女换去旧衣，身盖薄被，见袁承志走来，露出甜笑：“大哥哥。”
袁承志为曲非烟把脉，发现她伤已经好了大半，笑道：“再睡会吧，明日就能下床行走了，最近这些日子不要再淘气，否则会留下暗伤。”
“那个矮道士呢？”比起自身伤势，曲非烟更关心她昏厥后发生的事。
袁承志将曲非烟按倒，为其掖好被角，轻声道：“人我杀了，令狐冲已经没事了，睡吧，莫要想太多。”
曲非烟俏皮一笑，打趣道：“两位嫂嫂真是好看，大哥哥有些配不上。”
“切，我若不配上，世界还有谁能配的上？快睡吧，臭丫头！”袁承志轻拍曲非烟脑门，出声回怼。
曲非烟很不服气轻哼一声，翻身闭目。
“阿袁你去榻上睡会儿吧，我和双儿守夜就好。”慕容仙儿担心袁承志困乏，出声相劝。
袁承志指了指曲非烟，轻声道：“你们睡吧，我出去吃点东西。”
若屋内只有慕容仙儿和双儿，袁承志住下理所应当，但此时屋内有曲非烟，曲非烟虽年幼，但始终是女子，避嫌这种事自然要主意。
袁承志背上剑匣准备离开，双儿轻声问：“公子身上可带银钱了？”
“额给我点吧，我钱都在孙大哥那里。”袁承志面带尬笑回应。
双儿从包裹内取出一张面值五十两的银票和银钱袋递上，轻声道：“孙大哥今日把路费放在了我这里，说今后让我管，我劝了一次，孙大哥没有同意。”
“给你，你就收好，我们有需要会找你取，好了，你们休息吧。”袁承志接过钱不再多言，关门而去。
两女相视一眼，睡觉的去睡觉，守夜的继续守夜。
袁承志顺梯下楼，昏睡小厮惊醒，抹去嘴角口水，恭声问：“客观可有吩咐？”
“可有饭食？”袁承志确实饿了，笑问。
小厮面带歉意，摇头说：“这个点，大厨还没起床，只有一些冷盘下酒菜。”
“没事，我出去吃吧。”袁承志没有为难小厮，走出水云阁。
轻风扑面，雨后空气新鲜，袁承志伸了个懒腰，迈步前行。
半个时辰后，乱逛的袁承志看到了一间卖馄饨面的商铺，铺内无食客，仅有满头白发的老者盯锅。
老者见袁承志直奔而来，面带慈祥笑容问：“公子可是要吃面？”
“嗯，您受累，九碗馄饨面，您随做我随吃。”袁承志解下剑匣，坐在有些陈旧的长凳上，客气回应。
老者没有展露惊讶表情，点头道：“公子稍等，老朽这老胳膊老腿做得慢。”
“不急。”袁承志点了点头。
老者一边先包馄饨一边问向袁承志：“公子是江湖中人？”
“老人家好眼力。”
“公子说笑了，老朽不是眼力好，是经验多，老朽还能猜出公子一定很厉害。”
“哦？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公子不急。”
“这···不急和厉害没关系吧？”
“有个文词叫什么来着···从···从容，对，从容，公子看起来就很从容，不像很多江湖中人总是急匆匆。”
答非所问，袁承志没有细想，顺话问：“您遇到过很多武林中人么？”
“是啊，十天半个月总能见到几位。老朽本是南宋人，后随妻子来到了大明。”
“南宋人？那您应该知道不少江湖事吧？”
“公子说笑了，老朽又不是江湖中人，知道的大多都是食客闲谈听到的。”
“您听过古剑魂这个名字么？”
“古公子？我不光听过这个名字，古公子还带妻儿吃过我的面，可惜··天妒英才啊···”老者面带回忆神色，摇头叹息。
袁承志没想到吃个宵夜，还能吃到有用的消息，语气中略带迫切之意问：“老人家您知道古前辈的往事么？”
“公子打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做多什么？古公子已消失十数年了。”老者将包好的馄饨下入鸡汤中，边擀面边反问。
袁承志如实回应：“古前辈对我有授武之恩，他临终前让我调查他妻儿之事，这才向您打听，希望找到有用线索。”
“古公子已经走了？”
“是，数年前。”
“唉，想不到这么好的人，竟····天道不公啊~”
老者将冒着热气的馄饨面端上，顺手拿上两盘小菜。
“老人家您休息会，顺便跟我说说古前辈的事。”袁承志已顾不上吃面，出声阻拦老者继续做面。
“其实没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打打杀杀那些事，老朽也不知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那古前辈妻儿的事，您有听过什么消息么？”
老者沉思了片刻，语调轻慢道：“很少，但我记得一件事，不过想来也是闲事，值不得提起。”
“您说说，就当闲聊了。”
“行，公子您吃，我说。”老者将面推给袁承志。
袁承志点头，尝了一口面中馄钝，别的不说，老者手艺是真不错，馄饨馅没有一点腥膻味，佐料味道清淡有药香。
袁承志尝了口汤，只觉一股暖流从食道入胃，随后化作暖洋扩散全身，不由得额头微微出汗，以他现在之能，让他控住不住流汗的东西，世间少有。
不等面带惊讶的袁承志说什么，老者轻声道：“那是十多年前的傍晚，古公子带妻儿来我店里吃面，我见到他们身后有一名面丑男子尾随。
那人面容我已经忘了，仅记得他有一双满是愤恨和怒火的眼睛。我当时小声提醒过古公子，古公子笑说癞蛤蟆而已不足为惧。”
袁承志将筷子放好，问：“您知道那尾随之人是谁么？”
“我记得好像是四大名医中的欧锋，公子可是要为古公子讨回公道？”老者面带笑容反问袁承志。
袁承志没有回答老者问题，盯着老者略有浑浊的双眼问：“您到底是谁？”
“老朽？老朽就是一个年过古稀的糟老头，您这碗面，老朽请了，等老朽魂归幽冥涧，遇到古公子也算有个闲聊资本。”老者缓缓起身，向后面走去。
袁承志提起剑匣想要跟上问个究竟，老者头也不回，轻声道：“面老朽请了，但小菜的钱，公子还是要付的。”
袁承志忍下满心疑惑，放下五两碎银，对着老者离去的方向拱手行礼，随后转身而去，此消息不管真假，他都要去一探究竟。
当袁承志按照记忆中路线回到水云阁时朝阳已破晓，守店的小厮也换了人。
袁承志踏梯而上，与一名身材丰韵面带妩媚的中年女子擦肩而过，他走回五楼轻扣房门。
房门缓缓打开，面露焦急之色的双儿，开口道：“公子，非非姑娘走了，小姐去找了。”
“走了？”袁承志眉头微皱，迈步进屋。
双儿拿起桌上的宣纸递给袁承志。
纸上仅有几个字：祝大哥哥清风永伴，明月相随，有缘再见，非非留字。
“什么玩意，写的也不押韵，啧，不爱看书还要拽文。”袁承志开口吐槽，解开剑匣，脱去外衫，身躺小榻。
双儿上前，柔声问：“公子不去找么？”
袁承志一副纨绔子弟模样，表情夸张道：“找什么？小姑娘都懂缘分二字，你们不懂？别闲着，给公子捶腿~”
双儿松了口气，弯腰为袁承志捶腿，还没捶几下，袁承志已入梦，精纯至极的九阳真气于经脉和窍穴中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