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拔刀相助，怪异有趣
饭饱，孙思哲对站在不远处的小厮摆手。
小厮上前，恭声问：“客官有何吩咐？”
“此处距离衡阳城还有几日路程？”孙思哲出声询问。
小厮觉得孙思哲有点不懂规矩，但脸上表情不变，恭声回应：“客官若是骑马的话需七日时间，若是步行则需十五日左右。”
孙思哲摆手示意小厮可以离开了。
小厮脚步未动，环顾四周后，低声音问：“两位远道而来，是寻花还是求琴？小人可以为两位引路。”说完对孙思哲伸出右手，搓了搓三指，其意不言而喻。
“路稳么？”孙思哲当锦衣卫多年，知道很多常人所不知的暗门规矩，他掏出十两纹银放在桌面，手压在纹银上没有移开。
小厮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说：“当然，不管是明楼还是暗楼，小人都有相熟的姐姐，准保两位客官满意。至于琴的事，小人有门路，就是贵了些，不知二位有何打算？”
“有需要自然会找你，去忙吧。”孙思哲将纹银推向小厮。
小厮偷瞄一眼正在算账的掌柜，假装擦拭桌面将银锭收入袖中，低声回应：“今晚小人值夜，有需要您吩咐。”说完，转身离去。
“公子，此事可需查查？”孙思哲问向饮茶不语的袁承志。
袁承志放下手中茶杯，笑道：“大家都是男人，你愿意去就去，琴的事顺带打听一下就行。”
孙思哲腼腆一笑，起身离去。
袁承志起身向三楼客房而去，姐儿什么的，他兴趣不大，除非对方是陈圆圆那种秦淮八艳级别的。
入夜，一身甜腻脂粉气的孙思哲来到袁承志所住房间门前。
还未敲门，房门缓缓打开，袁承志坐在窗边小榻享微风轻撸膝上玄猫。
此景让还处在圣贤时间的孙思哲有些自愧，他迈步走入房间，关上房门，准备汇报所得消息。
袁承志打趣道：“物有所值？”
“啊？啊。”孙思哲羞涩涌头，一脸羞愧。
袁承志不再打趣，笑问：“打探到了什么？荤的我可不听。”
孙思哲轻咳一声说：“这个小镇大部分产业都掌握在一个人手里，此人背景不俗牵扯甚广。”
袁承志没有说话，孙思哲继续道：“此人名赵甲第，是天龙门仅剩幸存者，大女儿是移花宫的一位行使，二儿子已经和落花流水四侠中的水岱女儿定亲。”
“该杀？”袁承志忽略孙思哲后面的话，背景不俗怎样？牵连甚广又如何？管他魑魅魍魉，不遇则罢，遇见了，剑刃之下众生平等。
孙思哲点头说：“该杀，赵甲第养了不少强匪，明处欺男霸女暗处烧杀抢掠，他大儿子也是同等货色。”
“走吧，早去早回，别耽误明日行程。”袁承志将昏睡的玄猫放在小榻上，起身背上青莲剑匣，开门走出房间。
孙思哲回房拿上兵刃，和站在客栈门口等待的袁承志向赵府而去。
亥时左右，袁承志和孙思哲抵达赵府。
赵府大门虚掩，无人看守。
袁承志嗅到若不可闻的血腥味，放开心神，听到府内深处传来厮杀叫嚷声，耸肩说：“有人先咱们一步，走吧，去凑凑热闹。”
孙思哲紧随其后。
两人入门后，看到两具七窍流血的男性武者尸体。
袁承志蹲下身子检查死尸，这两具尸体死因相同，似是被利器击穿头盖骨，脑浆爆碎而亡。
袁承志为两具死尸合目，起身前行，拿路上连续出现的尸体当路标，走过前院和中院，顺利抵达后院。
此时后院很是热闹，二十多名持兵刃武者正在围攻一名散发女子。
女子穿染血紫裙，身材消瘦如厌食症患者，闪躲进攻时步伐如鬼魅跳舞，她似是盲人，每次出招都要先辨别敌人位置，不过招式狠辣，面对围攻毫无败退迹象。
孙思哲走到袁承志身边，问：“公子？”
袁承志轻声道：“老规矩。”
袁承志说的老规矩就是除老幼妇孺外皆杀，他始终认为行侠仗义该有底线，若无底线的乱杀，那不是行侠而是泄愤，当然报仇除外。
孙思哲身后背有两刃，一柄是袁承志从归海一刀手里抢来的战利品，一柄是自己找人量身打造的九孔六环虎头砍刀。
孙思哲抽出虎头刀，身形暴冲加入战场，为紫裙女子化解了一个小危机后开始砍杀敌方武者。
袁承志没有出手，依墙看戏。
九孔环刀是一种随处可见的兵刃，这种兵刃上手容易，但想用精却很难，刀背铜环不是装饰，寻常武者至多在刀身加三环，向孙思哲这种加六环的极为少见。
孙思哲刀法走短平快路数，爆发力强，回招速度快，漏洞少，是一种脱胎于战场厮杀的实用刀法。
可惜孙思哲除刀法外，其他天赋一般，修炼‘神照经’多年，进度不如修炼时间尚短的杨过，若无机缘，他注定迈不过大成境这道天堑。
仅几息时间，孙思哲已斩杀八名敌人。
紫裙女子判断出孙思哲没有敌意后，出手与他打配合，男女搭配敌方人员越来越少，败局已定。
袁承志越看越觉得紫裙女子用的招式很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始终没有动静的内堂传来爆喝声：“阁下何人？为何助妖妇伤老夫护卫？”
一名身穿红杉，脸有硕大黑痦的丑胖中年从屋内走出。
孙思哲杀的起劲，没时间回应丑胖男子问话，紫裙女子直接无视问话，只有百无聊赖的袁承志看了一眼丑胖男子。
袁承志快速转移视线不再看丑胖男子，不是他怕了，而是丑胖男子是真tm的丑，都丑出了新高度，好在晚上仅吃了三分饱，没东西可吐。
丑胖男子视线越过孙思哲和紫裙少女，盯着袁承志，怒声问：“你是何人？”
“我就是个吃瓜群众。”袁承志面向左，不看丑胖男，出声回应。
大部分人都喜欢挑软柿子捏，丑胖男见袁承志毫无强者气势，误以为他就是个禁看不禁打的小白脸。
丑胖男子双脚踏地，宛如一只会飞硕猪扑向袁承志，妄想拍死袁承志，震慑孙思哲和紫裙女子。
袁承志看到在空中飞向自己的丑胖男，瞬间猜出其用心，不由得被气笑。
就在袁承志准备一掌拍死丑胖男时，紫裙女子不顾临身兵刃，飞身而起，右掌猛挥，五道湛蓝色真气射向丑胖男。
丑胖男人身在空中，无法改变方向，只能挥出两道淡粉色真气掌印。
粉色真气掌印和湛蓝爪气在空中碰撞，爆炸产生强烈气流将丑胖男和紫裙女子吹飞，两人同时落地，丑胖男倒退三步，紫裙女子一步未退。
袁承志终于猜出紫裙女子身份，感叹这个世界当真怪异，又有趣。
丑胖男一口腥气尚未吐出口，刀芒盖头劈来，这一刀出自暴怒的孙思哲。
丑胖男知不能后退，拔出绑在大腿外侧的粗铁棒，机关按动，粗小铁棒变成长棍，他双手举棍以举天之姿硬扛盖头刀刃。
‘噹~’一声脆响，火花四溅。
丑胖男双臂未弯，半步不撤，接下孙思哲刀劈。
孙思哲落地后没有蓄势，爆跃而起，同时左手抽出倒背窄刀，再砍一刀。
丑胖男反应不及，只能双手持棍再扛。
脆响起，火花溅，唯一不同，这次长棍出现肉眼可见的损伤。
丑胖男双臂微微弯曲，后撤半步卸去震力。
孙思哲落地后，再跃起劈出一刀，似是一身气力无穷无尽。
孙思哲施展的刀法名为绝命二十四斩，讲究压榨身躯潜力，一刀快过一刀，一刀猛过一刀，这套刀法于正统刀法来说是左道，但胜在刚猛霸道且后劲极大。
‘噹噹噹~’脆响接连不断，火花持续闪烁。
丑胖男手中长棍伤痕遍布，嘴角挂血，长衫破碎殆尽露出晃眼肥肉，手臂淤清颤抖不止，脚下青砖爆裂。
反观孙思哲，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双眸充血泛红光，紫色青筋从颈部蔓延到脸上，显然也到了极限。
孙思哲抛下窄刀，双手握持九孔六环刀，以力劈华山之姿砍向丑胖男，刀背铜环相撞，所发之声如催命音符。
一名头带黑纱帽，穿白衫，背紫色木盒，女扮男装的女子闪身出现在丑胖男身后，她抓起丑胖男散乱发髻后撤，助丑胖男躲过致命一击。
孙思哲脱力，单手扶刀，半跪地面，气喘吁吁，已无再战之力。
袁承志迈三步出五丈来到孙思哲身边，看向面容英气，八分像林女神两分像宁大妞的女子，语调起伏不大，问：“何意？”
“我有事要问此人，还请三位行个方便。”白衫女子出声回应。
丑胖男不顾发髻被人抓着，磕磕绊绊威胁道：“你们不能杀我，我女儿是移花宫行使，她若知道我被杀，定会为我报仇！你们不能杀我···”
场上四人无视威胁之言。
袁承志扶起脱力的孙思哲，问向白衫女子：“你问完，他是死是活？”
“阁下与此人有仇？”白衫女子没有回应袁承志问题，反问道。
袁承志耸肩回应：“没仇。”
“他会死，不光他会死，他的家人也会死。”白衫女子回应简洁。
袁承志没多问，捡起插在不远处的窄刀递还给孙思哲，随后扶着他向外走去。
紫裙女子听到白衫女子回应后飞身而去，从始至终一字未说。
等袁承志三人离去，白衫女子松手，丑胖男跌坐地面。
“五师叔，多年不见，别来无恙。”白衫女子眸含杀意，冷声问好。
丑胖男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随后一脸震惊如见鬼般。
骨骼碎裂之声响起，哀号声紧随其后。
白衫女子不顾丑胖男哀嚎，冷声问：“大师叔带天魔琴找我父亲，此事是谁透露的？”
夜路，街上寂静。
孙思哲已不需搀扶，问向走在前面的袁承志：“公子，为何不杀了赵甲第？”
“那女子身怀杀心，赵甲第必死无疑。”袁承志没有回头，轻声回应。
袁承志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面色苍白的孙思哲，告诫道：“以后若非性命攸关，不可再用那套刀法。”
孙思哲点头应下，好奇问：“公子，那位姑娘的境界？”
袁承志随口回应：“不比我差。”
来猜，这两个娘们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