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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顾铖的成长·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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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影稀疏,过往不忆。

    明明是时刻浮现在眼前的记忆,却不知何时变为了过往的云烟,故国不在,触摸不到。

    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

    是一位从小受长辈熏染而对生物学感兴趣的孩子,他也曾有过自己天真的梦想,试想着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来造福人类,开辟新时代。

    但…

    生活哪里有那么简单呢?

    未曾被踏足的小径充满了未知,碍于朦胧的恐惧,人们往往不敢冒险,只会贪图于眼前的利益而否认未来的可能。

    在那个时间段里,孩子父母的实验成果为社会带来了巨大的变化,人们因此可以无偿享用,以免受病毒侵染,提高身体抗性。

    而少年的念想也有极大的可行性,一旦实现,那会让人类的生活彻底翻新。

    可,前人早就说过了,想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并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实验室的成果确实造福了社会,但也切实的触犯到了一些资本家的利益。

    个人的力量的弱小的,民众们的天性又是随波逐流…

    没有人会在意曾经的美好,他们只会跟随普遍的声音去怀疑自己坚信过的一切。

    资本家对于社会的控制力是如此恐怖,以至于一直以来倍受美誉的几人瞬间身败名裂。

    少年被一张虚伪的纸判定为精神病,父亲被冠上造假的名义锒铛入狱,母亲又沦为了上流阶层的玩物。

    一个完美圆满的家庭因此彻底崩坏。

    年幼的少年无法拿出证据,只得眼睁睁看着父母不甘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个憨厚却足以撑起一片天的父亲坍塌了下来,坚硬的他没有抗下折磨,最终吊死在牢房中…而那个慈爱又包容一切的母亲最终为了自己的贞洁,跳楼而亡。

    父母双双毙命的刺激与外界的逼迫让这个风光一时,被誉为天才少年的他,真的变成了疯子…

    而迎接他的,却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结局——在疯人院等候寿命耗尽,此后再度受到无法比喻的折磨…

    此后,资本家控制了整个实验室,窃取少年父母的全部实验数据并全部挪动到他们名下,强行占为己有。

    从前无偿的福利被打上了价格,那些真正一心为民的“天使”坠落地狱,可恨的魔鬼却在义正言辞的掌管人间。

    那些宛如“耶稣”一般的天使竟试图牺牲自己来唤醒世界的善意,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啊!

    而最为可笑的,莫过于那群蒙在鼓里的愚民。

    他们可以轻易的忘却天使的神圣,在天使亲吻世间、舔舐伤口时亲手折断祂们的羽翼…

    这群愚民唾弃上帝赠予他们的恩赐,蔑视奇迹与希望,转而投身于黑暗的压榨下嘲讽那些真正为他们付出的神灵,随后又满脸劫后余生的感谢那些吞噬自己血肉的恶鬼。

    可笑,又是那么的可悲…让人无法理解的同时也充满了悲悯。

    温柔与善良无法拯救这个世界,在恶意滋生的时候、在人们以欲望为动力鞭策自己的时候…

    崩坏,形成了。

    虽然只是一个雏形,却以绝对的压制力量席卷而来,世界因此而混乱不堪。

    后面,在经历了无数次的绝望后,人们才幡然醒悟,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么可笑。

    虽然为时已晚,可他们依旧奋起反抗,开始可笑的自我拯救。

    就像已经陷入泥泞中的旅人正奋力的挣扎…

    那是一个黑暗的时代。

    是人类的耻辱。

    但不知道是苍天有眼还是祂没有享受过折磨烦人的快乐。

    在人们一败涂地之时,神明再次降下祂的恩赐,不少足以载入史册的英雄横空出世,建立了追求希望火种的组织。

    他们从凶兽与不知名的怪物手中夺回了自己的家园,一度带给了人们切实的希望。

    最后…

    崩坏雏形所造成的影响竟然被这群人转变了回来,人类的高层也放心下来,放手一搏,以半个地球为代价彻底结束了崩坏的影响。

    这个组织的形象也深入人心,成为了保护者的代表。

    这看起来是多么的荣耀啊…可谁又知道,那个组织的发源地,却在一家疯人院呢?

    这个组织的的创始人成员中,突然就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就这样…

    已经成为青年的少年再度出现在人们眼中,也继续重拾信心,以父母双姓为名,再度推发起以往的功绩,实现着自己的梦想。

    可…

    还是那句话,生活从来都没有那么简单。

    长时间在阴暗环境下,少年的心态已然发生了改变,在剿灭崩坏时,杀戮的恶意与崩坏能的侵蚀也是反作用到了他身上。

    少年愈发偏激,曾经幻想造福人民的梦也转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欲望。

    他性格的变化让同为创始人的伙伴们发觉,并逐渐限制住少年的行动。

    最后,在一次实验中,因为身体受到崩坏能的影响,他散发出来的能量与身体基因因子的改变也转化了他手上的公式。

    少年掌握的基因技术全部变质,不再能够造福社会,只会带来无穷尽的危害,让人类沦为崩坏的努力。

    很明显,少年…他失败了。

    那场实验中,意外发生了,一场爆炸将他实验的基因融为实质化的烟雨,席卷整座城市。

    那是一次惨绝人寰的夜晚,半个城市的民众全部变为死士,崩坏的侵蚀再度重卷而来,窒息般的侵蚀感涌入人们体内。

    少年也再度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冲击。

    他的脑海中,曾经受到过的折磨与同伴们愈发淡漠的眼神让他深感悲凉。

    在少年昏迷之际,那些不法分子组成的“拜神会”趁机而来,夺走了少年最后研究出来的半成品结果。

    一夜过后,少年再度失去了所有。

    在那个冷寂的清晨,少年收到了人生中第二份虚伪的制定单,也让他的头脑重新被欲望所占领。

    “苍天不公,愚民无救,我为何不能创造出专属于我的理想世界呢?”

    “让他们所有人…听命与我!”

    少年的低语好似恶鬼苏醒时的阴翳,熊熊大火包裹着他,缕缕深邃的黑从他身上缓缓飘出。

    那一次,少年将他所有的怒火与欲望结合,重新介入到这个世界来,以此高慰曾经的神灵。

    那座城市,也沦为了少年的屠宰场。

    后来…

    没人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个名为安表的中年人成为了组织的中流砥柱,被任命到对崩坏能的研究里…

    少年看起来比起以往都要稳重、理智,也的确专心与生物学和崩坏能的研究中。

    甚至发表了一系列的研究报告与实验成果。

    只是,好似上天非要和苦难之人开玩笑一般。

    同样是研究崩坏能和生物学,可已经放弃所有赌上一切的安表还是没有如想象那张龙腾万里。

    偏偏就有个天才凭空出现,以一己之力创造了足以遮掩整个世纪的《崩坏能在生物能中的应用与融合方式》三大论点。

    人体融合崩坏能…

    还有崩坏能对于生物的实际应用。

    这让安表再度颓废下来。

    既生瑜何生亮的氛围顿时散落出来。

    绝望?黑暗?

    可能是久经困难,中年期的少年早已适应,他已经习惯了世人对他默不作声的态度,还有那些冷漠的眼神。

    在这个冷寂又尴尬的时期,他发现了崩坏能中最为纯粹的恶。

    碰巧,那群拜神会的疯子又找上了门…

    是一个死气沉沉、垂暮之年的老头,他坐在轮椅上,满脸邪笑的看着安表将那个天才的画报撕成碎片。

    “好久不见啊,近日可好?被那个女娃娃压的喘不过气?呵,真不知道他们用什么作为交换,居然让你可以踏下心来搞这些没用的研究。”

    老人笑眯眯的说着,可安表只是淡淡的扫视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还在怨恨我曾经袖手旁观?别那么幼稚,人啊,要随机应变,总是要活下去的,我没有选择。”

    安表本来还是一副颓废无力的样子,听到老人这番话后才恢复了神色,血管凸起,面容充血,目呲欲裂的样子像是要活吞了老人一般。

    “没有选择?好一个没有选择,你不过是我们家的一条鬣狗罢了,若不是父亲可怜你,能有你活下去的机会?”

    “当年的事情确实与你无关,可这不代表你就能够从这个关系网中白洁得脱离出来。”

    “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混蛋!”

    安表站起身,将手中画报的碎屑全部甩在老人脸上,他紧咬牙关,好似随时都要杀了面前的老人。

    “呵呵,别那么大火气。相信你也想再度被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们重新重视起来吧?我可以帮你限制住那个天才,你只需要帮我牵制拜神会就好。”

    老人也不生气,甩开碎屑,满脸“真诚”的看向安表。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的复仇名单中拜神会可是占了一大笔呢,更别说还有你这个墙头草了。”

    安表眯着眼,一脸的嘲弄。

    没办法,面对随时可能叛变的白眼狼,任谁都不可能信任。

    “呵呵,我手下有一份《通神计划》,可以先把前面的理念展示给你,你自己决定。”

    老人拿出了一份文件袋交给了安表。

    安表满脸怀疑的将其打开并拿出了里面的半份“通神计划”。

    [以常人之躯横贯世界,崩坏能亦可利用…如此情形,御用崩坏能如控制血液流动一般简单。]

    在绝望与恶念笼罩的情景下,他被这样纯粹邪恶的理念深深吸引,逐渐沦陷在他自己幻想的未来中。

    “我该怎么做!告诉我!”

    安表发出了贪婪的怒吼,瞪大眼睛,被欲望占领的思想满是得到这份计划。

    “好,好极了。”

    老人笑呵呵的抚平安表的情绪,随后缓缓说了起来。

    “小少爷,你只要造出个扶不上台面的律者来转移那些人的注意力,我们就可以继续下面的布局了…我知道你手里有那次战争中留下的由人类绝望所凝聚出来的律者核心。”

    老人点了点安表紧绷又僵硬的胸口。

    “别紧张,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没了谁都不好过。”

    老人满是褶皱的脸颊格外阴森恶心。

    “呵,原来如此…鬣狗这个生物真是像你啊…不过是个空有欲望的‘闲人’而已,居然也敢谋求这么多?”

    安表推开老人的手,眯起来的眼眸愈发冷峻。

    “用律者遮掩自己的行踪,继而又能摆脱拜神会的控制,还能威胁议会那边,最重要的…”

    “你还可以东山再起,继续你那恶心的实验?让人类成为你案板上的刍肉?”

    安表冷眼相向。

    “这个通神计划也是临时想出来的吧?可怜了那个提出想法的天才了,估计…也会落得我这般下场吧?”

    曾经的一切再度浮现于脑海,眼前的老人在过往中的背刺让安表再度怒火中烧起来。

    “呵呵,不用想着怎么解决我,都说过了,你我是同病相怜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老人对上了安表的视线,面容却没有丝毫恐惧。

    “看看这里,你再说说,我可能有别的选择吗?”

    老人拉低自己的衣襟,露出了里面被机器覆盖的胸口。

    “我可不敢做什么,谁知道拜神会的那群疯子会在什么时候引爆它。”

    老人讥讽的说道,随后又缓缓掏出了一张有关某个人的信息单。

    “来,记住这个少年,他就是通神计划的牺牲品,我会帮你牵制住上面的高层,让那个天才来修正这个少年的错误,而你也要替我遮掩行踪。”

    “只要时机成熟,你就放出只会对人类散发恶意的律者,你我便皆能恢复自由之身,以后的辉煌指日可待!”

    老人的眼中闪烁出莫名的光芒,而安表也像是妥协了一般,默不作声的接过了那张名单。

    “顾铖?”

    安表凛冽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那张名单,脸上是名为欲望的火焰。

    …

    回忆好似过了很久,但真正的场面却是刚刚开始…

    回到那个坍塌的废墟中,漫天的黑雾与拔地而起的冰焰还在对峙。

    一道身影满身黑气,手握着由漆黑色火焰形成的镰刀,好似地狱而来,前往人间收割生命的死神。

    他不停挥舞着镰刀,阵阵刀光剑影开辟废墟,烈焰惶惶升起,灼烧着这片大地。

    另一边则是仿佛上古神兽般的顾铖,满身冰霜覆盖像是鳞片似的护甲遮掩全身,些许冰晶像是匕首,切割着附近的空间。

    “顾铖!”

    那道黑影就是中年人安表了,他愤怒的吼声带着无限的欲望,试图结束掉顾铖的生命。

    “你也好,梅比乌斯也罢,为何总要如此消磨我的生命!”

    “这世上的一切都是如此!你们不配活在我的领地里,我要杀了你,然后掠夺你的全部!”

    安表从黑雾中挣扎出来的面容狰狞可怖,血淋淋仿佛抓痕一样的血管暴起,将他衬托得像复仇而来的怨灵。

    他漂浮在空中一边后撤,一边用力挥动着刃牙,阵阵烈焰带着密密麻麻的黑雾争先恐后的冲向顾铖。

    后者完全不惧,腰间凝聚出一对冰蓝色的羽翼,灵敏的闪躲飞来的攻击,迅速追逐着安表的轨迹。

    “通神计划本就不该存在,你又非要触老子霉头…”

    “神?你也配?”

    顾铖血红色的眼眸仿佛是燃血的冰原,宽阔又充满了凛冽的杀机。

    “不!你这个井底之蛙知道什么?我的痛苦那里是你可以想象的!”

    “我要杀了你!”

    安表空中借力,一个冲击划过天穹,手上镰刀好似要将大地分为两半。

    “只要杀了你,我就可以得到所有的一切。逐火之蛾早就被拜神会弄得手忙脚乱,没有人会发觉这里的一切!”

    砰!

    安表癫狂的话语与猛烈的攻击全部被顾铖抵挡住,那漫天的黑雾竟是无法突破顾铖身上看似仅有观赏作用的冰痕。

    吱——

    镰刀和顾铖的皮肤产生巨大的摩擦力,辉耀般的火花不绝如缕。

    “呵呵,你敢释放律者的力量吗?”

    安表好似知道些什么,扛着镰刀推动顾铖的攻击,满是得意的自语着。

    “克莱因体内被我植入的核心已经被触发,就等待时间来凝聚崩坏能将自己转化成律者,你敢和我赌她可以控制住自己的理智吗?”

    安表深邃的眼中充满了嘲弄。

    可顾铖只是沉着脸没有说话。

    是啊,若是真的火力全开,运转核心用凛冬一剑便足以,哪里会像现在这般费力?

    “嘿嘿…别忘了,梅比乌斯可是在克莱因身边,你猜猜若是要是核心饱和了,那边会发生什么呢?”

    安表还在继续拱火,而顾铖的表情也确实产生了些许变化。

    “你,这么想死吗?”

    顾铖杀意凛然的眼眸竟是吓得安表身体一颤,随后反应过来才连忙用刀柄推开顾铖。

    只是,这次并没有推出多远,顾铖很快一个冲锋用膝顶杀了回来。

    咔嚓!

    安表的脊椎好像因为冲击而骨裂,整个身体像是虾一样弓起身来。

    “咳啊!”

    一口黑血喷涌而出。

    不,还没完!

    顾铖趁势追击,双手合十借助冰封鳞片与重力势能猛然下砸,让安表回归于地面。

    “神?在我眼中,神灵从来都只有一位!”

    顾铖双手再度调动起崩坏能,大片冰锥从天而降,好似海面上的狂风骤雨,猛然驶向大地,对准安表进行轰炸。

    冲天的黑雾试图抵挡,却依旧阻止不了顾铖的怒火。

    “老子的梅比乌斯就是天才,你不服憋着!”

    顾铖握住最大的一根冰锥,从天而降,以冰为剑,向着地面开始肆意冲锋。

    冰?

    冰。

    那真的是冰吗?为何会带着足以毁灭世界的威能?

    要知道,顾铖此刻可是一点律者能量都未曾调动,或者说…

    他只是在用四周飘荡的崩坏能在攻击。

    可光是如此,附近十里竟是已然成为了盆地。

    “凭什么?凭什么你就可以…咳咳,可以…完全支配崩坏能?”

    安表身上的黑气护主般格挡着丝毫不见停息的暴风雨,手中的镰刀也是竭力抵挡着顾铖的攻击。

    很可惜除去愈发密密麻麻的伤势外,他的防守和笑话一样。

    “想知道吗?”

    顾铖手上的冰锥狠狠的扎进安表的胸口中,后者紧紧握住冰锥,身上的黑气瞬间化为锁链困住了顾铖。

    但…

    这都是表面上的画面。

    “为…为什么?”

    安表的眼眸中充满了渴望。

    可顾铖并没有告诉他的意思,冷漠的引爆了手上的冰锥,而伴随着安表的黑雾也是瞬间炸裂。

    砰!

    漫天血雨,安表竟是分为了两半。

    啪嗒…啪嗒…

    真正的…残尸遍地。

    “咳咳…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安表的头颅挣扎着还在说些什么,却被顾铖无情的踩爆。

    “我不要你以为。”

    “老子着急去找梅比乌斯。”

    顾铖蹭了蹭脚上的血腥,啐了口口水后便准备离开这里。

    但…

    险象云生,所有安表的部分开始燃烧起来,滚滚黑烟带着地面上的火焰重新汹涌起来。

    “我——是——神!”

    安表的声音再度响起,毛骨悚然的崩坏能侵蚀感扑面而来,让顾铖呼吸一顿。

    “什么?”

    顾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道身影重新站了起来,试图焚天的黑光闪烁着,浓浓的恶意直入骨髓,在耳边低吟着它们的痛苦。

    他不明白,为什么已经被碾碎成物理上的人渣可以诈尸。

    “通神…梅比乌斯…顾铖!”

    充满怨念与欲望的怒吼传来。

    “我要…改变这个世界!”

    “我是…神!唯一的——神!”

    踏…踏踏…

    黑雾中走出了安表诈尸后的身影,阴云覆盖下,这道身影异常狰狞,那是只有在克苏鲁中才会出现的形象。

    黑雾好似密密麻麻的触手,还在不停的流淌腐蚀的黑水。熟悉的安表…不,那不是正常人的脑袋。

    他的面容已然臃肿,好似泡过一年的水似的,幽暗的颜色又补充了所有让你恶心的期待。

    撕裂的嘴角…破孔的脸颊…凹凸不平又十分对称的眼球…

    安表身上的皮肤已经被撑裂,大量黑色的流动火焰不停的在燃烧,好像是他不甘心的欲望。

    即便顾铖飘在空中,可那道身影竟然还是高出他现有位置的五倍有余。

    火焰为体,黑雾为四肢,欲望与恶意支撑着它的身体,只有名为安表残存的意志还能勉强看出人类的影子。

    “真是的…麻烦的家伙我可从来都不喜欢。”

    顾铖叹了口气,凛冽的目光再度泛起杀意。

    他的身边也是开始凝聚起各种形状的冰锥和冰羽。

    比起刚才还要锐利,还要…

    惊人。

    顾铖调动四周的崩坏能,在他有意的控制下,除去律者核心的力量外,基本和崩坏能有关的技能已然全部释放。

    是根根清晰可见又密密麻麻的冰柱与仿佛暴风雨一样的冰锥席卷而来。

    顾铖仙人般横空矗立,手上不停的在积攒力量,准备随时出手结束这场闹剧。

    那道身影御使着黑雾,在发觉顾铖的行为后立即暴动起来,黑雾形成的触手与散发着火焰的身躯横冲直撞,猛然行驶过来,好似崩溃的列车即将驶入市区。

    顾铖轻哼一声,手上动作不停,甩了甩手上的冰锥,他身边的冰晶武装神似修仙界的万剑归宗,也是摆出了隐晦难懂的剑阵。

    冰雪好像是破晓的光芒,驱散着黑雾,照亮人们内心的道路,以此宣告黎明的到来。

    “真是没见过如此难缠又令人作呕的东西…既然你想多讨些骨头吃,那我就满足你!”

    “只不过…若是梅比乌斯少了一根寒毛,我发誓你肯定会觉得死亡会是多么奢望!”

    顾铖冷冽的面容被身边的寒光笼罩,映衬出他那深埋于心底的血腥。

    他将手上的冰锥连同积攒的力量一齐投掷而出,径直贯穿了安表的身体。

    而冰晶演化的“万剑归宗”也是得到了指令,同时爆射而出。

    冰羽和冰锥不停息的向着黑雾冲锋,打破了黑雾中一道又一道的屏障,又以绝对的碾压姿态打断火焰的涨势,重创了“邪魔”化的安表。

    随着顾铖手中冰锥挥动,有道蓝金色的刃气摧枯拉朽般席卷而去,呼啸的风夹杂着飞舞的冰雪在眨眼间便占领了人们的视野。

    地面上的冰柱好像是乐谱,而漫天的冰雪又和悦动的音符一般。

    天空…

    好像下起了红色的雪?

    这又会是谁的悲鸣呢?

    我们…依旧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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