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实验室风云
“瞧，多么悲哀的人，连命运都无法看清的弱者居然妄图窥视未来？”
“梅比乌斯，你这个卑劣的偷盗者，若不是这层束缚，我的怒火足以将你焚烧殆尽！”
耳边满是某个单细胞生物的呕吼声，听得顾铖心里极为急躁并且感到隐约有些好玩。
银白色的囚笼里关着一位裸着上半身的男性，他有着一头银灰色的碎发和健硕的肌肉，宛如野兽般的压迫感让人有些心慌，只是上面缠着的绷带和血红色的伤痕看上去带着几分狼狈。
锁链死死地缠绕着他的四肢，那异常残暴的面容上充满了嗜血的气息，满眼猩红色的视线放在那个绿色的倩影上。
“梅比乌斯…”
“你是怎么把千劫弄到这里来的？”
顾铖躺在一旁的手术台上，翘着腿，带着几分散漫看着千劫，好似在欣赏什么濒危动物一般。
“你认识？还是说…”
梅比乌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头看了过去，然后就看见了某个把实验室当成家的厚脸皮，这让她不由得嘴角抽搐起来。
“他是在某个边缘地带的村庄找到的，是当时总部在支援华时碰巧找到的，因为身体自愈能力很强并且有极高的耐药性，我就要过来当试验品了。”
“喏，那边的力量增幅药剂就是通过这个单细胞生物实验出来的。”
梅比乌斯拿出一支红色的药剂，像是期待夸奖的小孩子一样朝顾铖笑着说道。
“嘛，看起来不错，效果如何？”
顾铖从手术台上跳下来，走到梅比乌斯身边端详着那支药剂。
“对你用处不大，但对于普通人或者是力量比较弱的能量融合战士来说，至少可以提升三到五倍的力量，只不过会透支生命，所以暂时还算不上是合格。”
梅比乌斯耸了耸肩，随后又拿出了一支试剂。
“来，注射这个，去手术台上躺着。”
顾铖刚要拿起那支药剂，千劫那边又疯了起来。
“梅比乌斯，你这个只会耍小手段的弱者，只会…”
千劫的话听起来很是凶残，好像他一旦出来就会把梅比乌斯撕成碎片似的。
但很可惜，梅比乌斯早就有了杜绝他废话的能力，只见她轻轻按下了某个按钮，千劫脖子上的项圈就运转起来，两片坚硬的铁板瞬间就盖住了他的嘴。
“呜呜呜呜！哇哇哇哇！”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好了，安静多了。”
梅比乌斯风轻云淡的环着胸，满脸期待的看着顾铖。
好像在说“乖，去手术台上躺着”。
顾铖叹了口气，虽然“略微”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问了一嘴。
“需要我做什么？”
他总要知道到底要做什么吧？
“在千劫身上我找到了不同常人的细胞，和你的细胞又有一定的相似，这对我的研究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还有我的噬界之蛇，我用它融合了大量崩坏兽的基因，虽然在短时间内获得了力量，可是太过斑驳，有些难以控制，但你的血液可以压制甚至净化其中的杂质，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需要将你…”
“小小的、轻轻的…”
“开—膛—破—肚～”
梅比乌斯的脸突然泛红起来，她托着腮有些痴迷的露出一抹惊艳的笑容，只是那个笑容有些吓人罢了。
顾铖微微一愣，他总感觉自己答应梅比乌斯当小白鼠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他身后的囚笼里再度传来呜咽的声音，看起来像是千劫的悲鸣。
“那…这个药剂？”
顾铖颤颤巍巍的拿起那支药剂，皮笑肉不笑的询问梅比乌斯它的作用。
“相当于麻醉剂哦～”
“不然太疼的话你叫出声我是会心疼的～”
梅比乌斯贴在顾铖的胸膛，小鸟依人似的轻声细语。
就是…
那种低声细语在顾铖耳边却像是恶魔的低吟。
那个啥…
梅比乌斯啊，我确实不介意你对别人那么凶残，只是…
能不能对自己温柔一些？
好似看出来顾铖的想法，梅比乌斯抬起头，和顾铖四目相对。
很亲密的样子，鼻尖对着鼻尖，顾铖可以清晰的看见梅比乌斯眼眸中泛起的红心。
“顾铖，我太想看看你里面的构造了…”
“一般我不是用尸体实验就是用物理麻醉，这还是我第一次研究出让人失去痛觉的药剂呢～”
“放心好了，我已经用千劫做过实验了，成果我很满意～”
梅比乌斯语出惊人，好似根本没有留给顾铖退路。
顾铖艰难的转过头看向囚笼里的千劫，却从后者的眼眸中看到了几分惊恐。
得，完了。
顾铖看着那诱人的嘴唇和姣好的皮肤，随后心一狠，闭着眼吻了上去。
“唔？”
梅比乌斯惊了一下，却并没有反抗，而是同样回应着顾铖。
良久，唇分，梅比乌斯一脸媚态，顾铖却带着几分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魄。
一咬牙一跺脚，顾铖酒在手术台上躺下了，随后推出试剂的针头直接插向心脏。
“舔狗无药可救。”
隐约间，顾铖好像听到了小黑的吐槽，却没有还嘴的想法。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
这不是让我失去痛觉的麻醉剂吗？怎么感觉失去了全身的感觉呢？
不一会儿，顾铖除了意识还在，身体全然没有了直觉。
“诶？你怎么直接插进心脏，那样…”
梅比乌斯本来还沉醉在刚才的感觉中，可顾铖直接瘫软在手术台上让她回过了神。
那个药剂是要慢慢挥发的…
可话到口中又吞了回去。
她看到了顾铖那张清秀的脸和已经是任人宰割的状态时，心里的那抹火焰又燃烧了起来。
她缓缓走到顾铖身边，柔荑轻抚脸颊，体会着那细腻的手感和心中的兴奋。
脸…喉结…脖子…
梅比乌斯的呼吸越来越重，她蹑手蹑脚的扭开顾铖的口子，解开他的衣服，最后露出埋藏在里面的腹肌。
她抚摸那硬朗的肌肉群，轻轻拂过胸口，手指最后停留在那枚吊坠上。
“还请回避一下，有些私密的事情我不太喜欢别人看见…”
梅比乌斯眯着眼睛说，不知道是在对吊坠说话，还是对没办法动弹的顾铖说话。
亦或者是…
对囚笼里面的千劫说话。
“哦，对了，差点把你忘了。”
梅比乌斯突然扶着下巴，对着囚笼里面的千劫微微一笑，随后按下了身侧的按钮。
顿时，囚笼像是活过来一般，瞬间向内聚合过去，从栏杆变成了墙面的状态。密不透风的样子好似想要憋死千劫一般。
“现在…”
“没人打扰我们了～”
梅比乌斯在锁上大门后，一脸痴迷的走向顾铖，她已经确保了一切，不会有人打扰她的好事。
手术刀…皮撑…三脚架…
撕拉…呱吱…
手术刀在梅比乌斯的手上好似一道悦动的流光，飞舞在顾铖身上好像翩翩起舞的蝴蝶。
淡粉色的嫩肉上是涓涓细流的红色小溪，一层层暗红色的山峰层层围绕着中心的湖泊，好似守卫者一般观察里面跳动的精灵。
蜿蜒的九曲黄河正在飞驰，上面是几叶扁舟，黄豆大小的旅人探寻着远方的道路。
“好美啊…”
“真是惊喜，顾铖，你真的太让我痴迷了…”
梅比乌斯的手上、脸上沾染着顾铖的气息，猩红色的痕迹让她看起来格外妖艳，那一双泛着爱心的眼眸格外迷人，粉红色的脸颊上皆是欣喜若狂。
半分迷恋半分痴迷，三分癫狂四分分爱慕，最后两分，竟全是对新希望的期待。
顾铖躺在手术台上任由其为所欲为，亲眼看着自己的内脏或是什么别的东西被梅比乌斯一一“端详”。
此时的顾铖正在受到身体和精神双重打击。
身体上的打击不多说，精神上的…就有点多了。
一边是来自梅比乌斯的刺激，另一边则是正在对线小黑。
此时的神格空间里…
满天的冰晶，日月星辰对弈，是宛如丝带一般的龙卷。
六道冰晶龙卷好似摆件一般，只是在原地链接着天空和大地，又像是一道封印，困着里面的生物。
巨大的冰蓝色的虚影在龙卷里卧着，好似在沉睡，又好似是在无所事事的发着呆。
宛如琉璃一般的龙鳞散发着金色光芒，俏皮的龙尾一抖一抖的，双翼好似一层被子，覆盖在身上像是正在赖床。
嘛，是萨菲隆。
另一边的高原上，顾铖和顾乘相对而坐，一个有些好奇，带着几分尴尬的在看萨菲隆，另一个则是有模有样的喝着茶，看样子还有些神气。
“怎么哑火了？刚才骂我不是骂得很舒服吗？”
顾乘放下茶杯，一脸戏谑的看向顾铖。
后者低着头一言不发，任谁也没想到，小黑他会玩不起。
“斯卡蒂呢？怎么一直都没怎么见过她？”
顾铖只好转移话题。
“忙着准备和崩坏对抗的东西呢，还有，你一个有老婆的人就别惦记别人的老婆了，魏武遗风传不到你这里。”
小黑冷着脸回了一句，随后便站起身，不由分说的拽起顾铖。
“你没发现你体内的种子成熟了不少吗？距离形成核心只差三分之二了，有空和老婆调情不如和我练练手。”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跃跃欲试，另一个却有些唯唯诺诺。
“那个啥…要不…”
“咱们换个日子？”
费力不讨好，或者说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并不适合他。
空间内部的风儿甚是喧嚣，吹拂着面颊引得心儿有些彷徨，大抵是凛冽的寒风比不过春日温暖的新溪，不由得让人有些惋惜。
由冰晶组成的长枪攻势迅猛，宛如道道流光，肉眼无法看清它的轨迹，唯有密密麻麻的枪影和宛如流樱一般的冰霜碎片正在不停的散落着。
顾乘御风而动，天地间好似只有他一道身影，大片雪花宛如利刃，组成了密不透风的屏障，径直朝着下方的顾铖攻去。
地上的顾铖像是直面神灵的逆行者，瘦弱的身躯屹立不倒，手上凛冬舞动如风，发出阵阵剑气在无尽的风雪中寻找安身之处。
近乎一边倒的情况，顾铖根本不是小黑的对手。
“没办法彻底控制刻印，也不会利用萨菲隆的力量，更不懂如何释放核心之力。”
“顾铖，我这次不想和你开玩笑，你知道吗？我和斯卡蒂不可能无时无刻的保护你，神格终究只有你才能承担。”
“可，现在的你还是太弱了…”
半空中的顾乘面无表情，苍蓝色的长发绽放着不同以往的光芒，连带着手中的长枪也是比以往都要凝实。
一层蓝色的人形虚影在他身后飘动着，好像是那个凛冬女神的拥抱。
他，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好似审视凡间的神灵。
地上的顾铖有些狼狈，魂体很淡泊，面露疲惫，眼中有些无神。
可以看出他现在状态的，除了那双散发着湛蓝色光芒的眼眸外，就只有身上的龙纹还在绽放着。
不远处的冰晶龙卷里传来了萨菲隆的阵阵龙吟。
“所以…”
“时间是不多了吗？”
顾铖并没有任何怪罪小黑的意思，只是缓缓吐出了一句很是平淡的话。
小黑点了点头，随后抬手一挥，天空中再度传回来梅比乌斯的身影。
“梅比乌斯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加快噬界之蛇的力量，顺带着配置出可以缓和你肉身的药剂。”
小黑仍旧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缓和…肉身？”
顾铖有些疑惑，但小黑并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而是抬起长枪直对顾铖。
“斯卡蒂为你付出的太多了，若最初被选中的人是我，那祂根本不会有丝毫的机会再度反扑，你所珍视的人也不会忘记有你的世界。”
话音传到顾铖耳中成为推动心脏的某种力量，阵阵钟鼓齐鸣，难以压制的窒息感涌上心头，让他有些昏沉。
顾铖叹了一口气，脑海里的那道身影愈发模糊起来，除去一人一剑一树的画面外，他竟是有许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可以改变结局的叶子并不多，顾铖，拿出你曾经的信念，向我证明，你就是顾铖，你有被选中的资格。”
“既然梅比乌斯愿意提高你肉体的上限，那我便为你改变灵魂的框架。”
“可…若你只是如此，那还是算了吧…”
小黑继续刺激着顾铖。
他…没有办法。
或者说，用牺牲现有的一切去换的机会的选择是他所厌恶的。
不是神就没办法对抗神…
没有核心就没办法和祂争夺虚数空间的归属。
不彻底融合刻印就不能改写现有的结局。
“顾乘。”
顾铖没有称其为小黑，而是很正经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我说过，我是顾铖，也只是顾铖，不是其他人，更不会是谁的替代者。”
“但…”
“我总要展示一下自己活下去的价值吧？”
顾铖眼中的光芒愈发深邃，冰蓝色的雪花烙印上心中浮现出灿金色的龙纹虚影。
身上的纹身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夹杂着不远处萨菲隆的龙吟声，那道纹身变成了真正游荡的龙魂，围绕在顾铖身上。
他脚下升起一面六角雪花纹路的法阵，大量能量汇聚着，形成和脑袋大小差不多的颗颗透明球体，颗颗联系，颗颗环绕，好似银河系一般，好似它们都是太阳…
冰蓝色的火焰不知道它是寒冷还是炽热，但总归是有些震慑力的。
咚…咚咚…咚！
健稳有力的心跳声响起，紧接着就看到这片天空中的雪花开始朝着顾铖飘动起来。
他持剑而立，黑色的碎发中隐约出现了些许蓝色。
阵阵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冲去，唯有到达顾乘那个方向才停留下去。
“太杂了。”
顾乘并没有感到吃惊，好似在他眼中，顾铖本就该如此。
“一味地繁华并不能增加你的胜率，你要做的是融会贯通，并结合众家所长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挽歌］属于顾铖，律者属于崩坏，神格属于斯卡蒂。”
“那告诉我，你‘本身’的力量呢？”
小黑话音刚落，身影便瞬间消失，眨眼间就来到了顾铖的身边，呼吸间便已是一次交锋。
长枪横扫，长剑格挡，突刺、斩击…
一时间仅是武艺的交锋，二人皆没有落于下风，只是拼的个平手。
但…
顾铖可是用上了可以用的全部增幅，而顾乘仅仅只是武艺。
“凛冬、寒冬女神。”
“萨菲隆、超越律者核心。”
“挽歌、轮回。”
“告诉我，你的胜算在哪里？你口中的价值又在哪里？”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每句话结束，顾铖面对的压力就增加几分，凛冬受到的压迫就多了几倍。
嗡～
顾铖手中的凛冬不爽的发出阵阵剑鸣，连带着萨菲隆的龙吟声，竟是抵抗住了小黑越来越沉重的攻击。
“一些特效就让你如此自信吗？”
就在顾铖以为可以抗衡小黑的时候，对方却说出来一句让他心中警铃大作的声音。
“你是他，却也不是他，现在的你并没有让我看到丝毫的希望。”
话音刚落，小黑手中的长枪瞬间爆裂，阵阵冲击将顾铖震出很远。
“黎明之歌。”
顾铖还未反应过来，小黑确实用上了挽歌的力量。
地面震荡，冰雪飘零。
那天空中惊人的暴风雨让顾铖看到了绝望，世界末日一般的冰锥好似一张大手，狠狠的向顾铖压迫而来。
还试图用凛冬抵挡的顾铖却又遇到了变化。
是小黑。
他丝毫没有留情，或者说，他并没有留给顾铖丝毫还手的机会。
他要让顾铖知道真正的差距。
“悲鸣挽歌、永潮悲鸣、不朽赞歌…”
顾铖在被冰雪充斥的天空中看到了记忆中的影子。
没时间考虑小黑为何会用挽歌，也没时间感叹那好似瞬发的技能。
一道道束缚、一根根冰柱、一面面冰幕…
顾铖手上的凛冬被冰雪覆盖，他的身体也被寒冬彻底控制。
是冰牢？是炼狱？亦或者是升不起丝毫反抗的绝望。
小黑连神力都没有动用，只手便秒杀了顾铖。
近在咫尺的攻击和已经失去的信心…
自己…真的不是他，做不到什么呢。
浓浓的无力感，阵阵窒息感夹杂着呼啸的风声，一同消散在这片空间中。
“哦，放弃了吗？”
突然间，空间中的一切好像都被按下了暂停，黑白二色笼罩在这里。
静止的龙卷，呆滞的顾乘，不再流动的冰雪…
“虽然小黑没有下重手，可对你来说还是有些困难啊～”
熟悉的声音从顾铖耳边传来，好似是自己的自言自语，也好想是小黑的调侃。
可…
明明小黑也被暂停了啊？
就在这个时候，些许流光从他视线中流动起来，一个深蓝色的虚影浮现，好像是小黑，又好像不是。
“嘘！”
那个人影很是俏皮的对自己竖着手指示意不要出声。
“让祂发现就不好了。”
“你好啊～”
看不清他的面容，却总感觉很熟悉，卡在喉咙的疑问带着迷茫停在脑海里，让人费劲心思的感到窒息。
那道虚影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任何话，再次化为缕缕流光融入自己体内。
“别担心，你，就是你自己。”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后，顾铖好像松了一口气，却同时又有些委屈。
大把悲伤涌上心头却无法抑制。
崩坏能稳定了许多，四周的能量好像和自己有了什么建议。
无论是身上的纹身还是手中的凛冬，顾铖终于感受到了那种不可言说的、久违的熟悉感。
唰！
说时迟那时快，在顾铖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同时，时间流动起来。
还是原来的位置，还是那些攻击，不同的是，顾铖看到了小黑严重的失望。
只是…
这次，顾铖找到了那个所谓的自己。
手中长剑已经恢复，身上的束缚被层层虚影解脱。
顾铖微笑着，挥出了手中的长剑。
“悲鸣…挽歌。”
微薄的剑气，和缓的剑意，没有丝毫特殊，也没有任何亮眼之处。
好像…
它只是一道风，只是一道流光。
刹那间，漫天飞雪逆转，蓝冰碎晶凝聚，冰幕破碎，冰锥冰柱倒塌，天地间仅有这一剑。
小黑的眼中重新被顾铖的身影覆盖，除了那一剑外再也接受不了其他事物。
一抹惊讶覆盖在他的脸上，却很快又被欣喜所代替。
顾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可顾铖挥出这一剑后，身形虚幻起来，萨菲隆的魂体重新变为纹身，好似透支了一切力量，只是眼中的光芒依旧如此闪烁，带着对一切的坚定。
长剑名为凛冬，来自凛冬，属于凛冬，自然也会绽放在凛冬。
剑鸣龙吟，悲鸣挽歌。
是开始，也是结束。
来自过往，重新生于现在。
这一招，叫做…
悲鸣，挽歌！
“这…”
“就是我的价值。”
顾铖笑着说道，对着小黑，他重新找到了那个模糊的身影。
言此结束，他的身影像是破碎的玻璃一般开始消散，最后不复存在。
反观另一边，顾乘微笑着迎接那一剑，满眼都是那道剑气。
“是啊…”
“所以，我只会是顾乘，而从来都不是顾铖。”
小黑笑盈盈宛如解脱一般准备硬接那一剑。
最后，一道倩影瞬间浮现，素手轻轻一挥，那道剑气在顷刻间消散，好似从未存在过。
“我的使者，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选中顾铖的是凛冬女神，可斯卡蒂本身…”
“选择的可是你啊～”
倩影轻捋长发，足以让万物黯然失色的面容上带着对顾乘的宽容。
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全心接受她的使者。
“顾乘，我的使者，辛苦你了。”
斯卡蒂抱住了小黑，好似可以包容一切的胸膛埋住了后者的脑袋。
是莲花的馨香？还是山泉的清甜？
那都无所谓了。
顾乘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
真的挺孤单、挺疲惫的。
至于顾铖？
他不想管了。
已经尽力了，不是吗？那一剑已经表达了他的信念，也让他看到了久违的那个人。
天地间冰雪飞舞，好似飘落的樱花。
任谁都没发现，有一道流光缓缓融入了顾乘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