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追猎
西斜的游日逐渐昏黄，侵染了边缘地带的云霞。
一层老旧样式的模板覆盖在这片地带，使其看起来更具年代感。
小区里横七竖八排列着十余栋别墅，看那华丽的外表就知道其中代表的含义——非富即贵。
青石小路，园林洞庭，看起来是那么的悠闲，在余晖的封禁下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让人感觉慵懒又疲惫。
很快，两道被拉的很长的影子缓缓出现在视野中，一大一小外加一朵花。
顾铖一手抱着花，另只手拉着克莱因，两人看起来很悠闲，只是顾铖的眉头却一直紧皱着。
若是仔细看去，又会发现，顾铖的大部分注意力却放在身后。
过了这条小路就是一处公园，公园很大，连接着不远处的别墅区。而这条路也是一个转折点，向左可以到车站，直走又能到顾铖的别墅。
站在分叉口，顾铖微微停住身形，他好似在犹豫，仰望天空的样子仿佛等待着黄昏的回答。
“总要靠自己啊…”
顾铖低声说着什么，却散入空中不复存在。
太阳的高度越来越低，四周的影子逐渐靠拢在一起，本就是冬季，迎面又吹过几缕寒风，皑皑白雪微微浮动，散落在阴影外迎接余晖的光芒。
“顾主任？”
克莱因侧过头看向停在原地的顾铖，她能感受到从顾铖手上传来的脉搏正在加速跳动着。
小家伙正在疑惑，因为顾铖看起来有些紧张。
“嘿，别担心，我只是害怕花会枯萎，迎接不了为它准备的人。”
顾铖微笑着开了个玩笑。
“克莱因，你知道去试验所的路吧？晚饭我需要准备一段时间，你先替我把花送过去吧，其实…”
“仔细想想，白菊的确不适合送给梅比乌斯呢～”
他将手中的花束递给克莱因，脸上满是释然。
“可你已经买了啊…”
小家伙抱着和她上半身差不多大的白菊很是苦恼的说。
但她看到顾铖的微笑时，又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帮你送到的，但你要给我带奶茶！”
圆溜溜的大眼睛一提到奶茶时非常有神，加上白色的花束，让她是那么的天真烂漫。
“好。”
顾铖揉了揉克莱因的脑袋，收回手的时候，好像有一抹蓝色落入花束之中。
克莱因并没有注意，自然也就没有发现。
顾铖看着克莱因离开的身影微笑着挥手告别，随着小家伙的身影逐渐消失，顾铖脸上的笑容才被凝重所替代。
阳光愈发淡薄，低空的位置已经被树梢所阻挡，不见丝毫光明。
阴影有些深邃，仿佛一个个来自地下的鬼魂正在虎视眈眈，它们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着一击毙命的时机。
“老奶奶，你这跟一路了，不怕闪到腰吗？”
顾铖转过身，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老奶奶，眼神中带着些许忌惮。
老人是之前公交车上的那个人，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很慈祥，佝偻的身子在余晖的闪烁下格外落寞。
“老喽，以后就是你们这群孩子的天下了…”
老太太仿佛和普通人一般无二，但能让顾铖凝重的人，哪里会是普通人。
“孩子，你知道为什么飞蛾会不顾一切的扑向火把吗？”
她继续说着，好像真的只是个正在感慨的普通老人。
不等顾铖回答，老人就自顾自的回答道：“因为…”
“因为它们太害怕黑暗了，以至于即便知道了死亡的命运也依旧会奋不顾身的冲向光明。”
顾铖下意识的摸向胸口，可那里早就空空如也，随即他做了个深呼吸。
“不知老人家你有何指教？”
他本就想着这次要靠自己，不光是潜意识的影响，就好像连他自己都在担忧那个曾经的神灵。
吊坠…
他不想因为自己再次失去那个满眼是他的家伙。
看着面前的老人，顾铖的心突然就平复了过来，微微躬身，像是在等着机会行动一般。
“指教不敢当，可总归是要让年轻人知道一下天高地厚吧？”
“毕竟，有些事情啊，可是见不得人的喽…”
老人话音刚落，天上的太阳随之落下，黄昏不在，夜明时分。
一束束影子仿佛是利刺般从黑暗中钻出，那摇曳的形态像是林间的藤蔓。
唰唰唰的几声，密密麻麻的影子像是天罗地网一般覆盖在顾铖的身边。
顾铖本来是准备跑的，可是这个覆盖的范围太广了，速度也比他快。
“逐火之蛾议会所属，旗下正门，我有一些事情想要确定，请你不要反抗，只是一小会儿…”
老人的身形不再佝偻，看起来精神多了，一双眼睛仿佛雄鹰般锐利，嘴里呢喃着别担心，看起来疯癫极了。
她的身边漂浮着几道浅灰色的灵魄，骷髅头的样子很是阴森，它们狰狞的面容好像生前受过极大的折磨似的。
“别反抗？那些魂儿还在飘着哭诉呢，你真把我当傻子糊弄？”
顾铖眯了眯眼睛，他可不相信这老家伙是什么好东西。
他想了又想，面前这个人又不一定就是逐火之蛾的意思，毕竟自己的特殊性还没有被发现，仔细想想…
应该是和试验所的一些事情扯上了关系，再不济，也是涉及到梅比乌斯的一些事情。
总不能是苏反手把自己上报了吧？
可他还是把小黑忘了，毕竟…
他们又不共享记忆。
顾铖还在想，但对面的老太太可没想给他时间。
老人身边的鬼魂轻轻一闪，围着顾铖的影子就瞬间形成了一张大网，想要困住顾铖。
看了看瞬间被影网切割成碎片的大理石，顾铖原本想要放弃的念头瞬间熄灭。
好家伙，说好的给一点教训呢？这就下辈子见了？
顾铖连忙感受之前小黑在体内运转崩坏能的轨迹，努力控制那份属于自己的能量。
影网收缩的速度很快，但在靠近顾铖的时候确实降低了速度，可能老人家真的只是给一点教训吧。
顾铖可不想把生命交给别人保管，一层有些透明的蓝金色火焰覆盖在他的身上，将附近的黑暗点亮。
影子像是遇到了火的纸，一点一点的萎缩起来，碰到火焰的部分有的干脆直接自燃起来。
很诡异的现象，明明是火焰，却异常冰冷，燃火的影子甚至表面上覆盖出一层冰霜。
“什么？和之前不同的能力？！！”
老人明显是知道顾乘的能力，但…
这个不是小黑。
顾铖就趁着影网损伤的时机溜了出去。
老人也算是征战沙场多年，经验很丰富，不到两个呼吸间就反应了过来，一回过神，她控制四周的灵魄冲向顾铖，从各个方向预判顾铖的位置。
鬼魂喷出一道又一道的能量光团轰向顾铖，后者则是几个驴打滚过了过去。
很明显，顾铖的战斗经验很差，只会用火焰来防御，但他运气又好的离谱，每次闪躲刚好能躲过。
若是之前的他…
若是之前，别说他了，就是小黑也能在弹指间灭了这个老太太。
青石路不一会儿就被整理成了碎石路，一道道坑洞表达着它们的不满。
顾铖靠在一处石墩后面大口喘着气，以他的身体素质，还是有些孱弱，可也是稍微远离了一点。
“真倒霉啊…”
“咱明明就是科研人员。”
顾铖这样呢喃道。
轰！
突然，顾铖身后的石墩瞬间炸裂，强烈的冲击带来的推背感让他直接滚了出去。
“噗，咳咳…”
顾铖吐出大量沙土，他灰头土脸的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他身后还隐隐传出一股灼痛感，湿热的液体流淌着。
他应该是出血了，这老家伙下手是真狠啊…
但同时，他也明白了，老人确实还没有动杀心，只是像猫捉老鼠一般戏弄着自己，可能真是在确认什么吧…
“吊坠的距离离你有些远，我没办法将神力寄托给你。”
斯卡蒂略带有几分焦急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紧随其后的便是顾乘的声音。
“自己做的选择即便是满身伤痕也要走下去，不是吗？”
这句话像是在鼓励他，但不知为何，顾铖总感觉小黑这家伙在幸灾乐祸。
“虽然没法动用神力，但光靠崩坏能我也是可以出手的，说明你还有反悔的机会哦～”
小黑贱兮兮的说，但由于他们两个本就是一个人，顾铖听着自己如此“娇柔”的声音有些恶心。
“别小看人啊…”
不知道他是在对老人说，还是自言自语说给小黑听。
拂面的风有些凛冽，远远的顾铖就看到老人坐在一副骷髅架子上飘了过来，身边飘浮的灵魄像是一个个小鬼，她看起来就仿佛是找自己索命的。
“玩够了吗，小东西？”
她干瘪的脸看起来像是树皮，面容不似之前那般慈祥，反而被一股幽光照射得有些阴森。
顾铖艰难的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早知道就不托大了，自己的力量还真是弱小啊～”
他低声呢喃着，以至于老人以为他只是在喊疼。
顾铖深呼吸，再次调动起崩坏能，但这次，他调动的方式不同。
四周零散的崩坏能开始向顾铖汇集，连老人用来控制灵魄的崩坏能也随之脱离轨道，向顾铖飘去。
“嗯？有点意思…”
老人反而不再攻击顾铖，而是兴致勃勃的看着他运转起崩坏能。
因为情报中记录的是冰系崩坏能，之前顾铖又用出火焰形态的崩坏能，现在更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能量。
“三种的崩坏能属性？看起来你应该很美味，我的小家伙们可是很期待你呢～”
老人阴沉沉的笑着，身边的骷髅头似的灵魄也是随着飘动起来，好像在回应老人的话，很诡异的一幕。
“可我一点想法都没有。”
顾铖随即反驳道。
他都感觉自己穿越错了世界，这哪里是崩坏啊？这不纯纯的大逃杀吗？
四周的崩坏能涌入道他的体内，顺着特定的线路开始流转起来，被一缕缕蓝金色的崩坏能所带动。
那些崩坏能仿佛臣子看见了皇帝一般，恨不得像狗一样紧随蓝金色崩坏能的脚步。
顾铖又感受体内那颗被梅比乌斯留下的蛇种，调动崩坏能全部汇入其中。
一时间狂风大作，蓝冰色的火焰瞬间重燃，那势头比之前强了许多倍，顾铖眼中一对雪花烙印也随之熠熠生辉。
火的颜色焰逐渐被墨绿色所替代，一道屏障随之浮现，覆盖在顾铖的身边。
此刻，顾铖终于可以切身感受到梅比乌斯所说的，可以控制崩坏能的感觉。
虽然这个控制方式是暂时的，但足够顾铖…
逃跑了。
哈？
你不会以为他要反打吧？
只见顾铖微微一笑，努力控制崩坏能形成一把又一把墨绿色的长剑，抬手一指，几把长剑就飞奔而去，直至老人面门。
老人看起来很没精神，兴致缺缺的挥了挥手，身下的骷髅架子就散发出一股威压，长剑便停留在空中无法再进一步。
“凭你这孱弱的崩坏能又能改变什么呢？老实一点不好吗？”
老太太伸手勾了勾手指，一把长剑就飘到她的面前，老人只是扫了一眼，随后，所有长剑便逐一碎裂，一滩又一滩液体炸裂开来，包裹住了老人。
“什么…”
老人疑惑的声音被液体流动的声音吞噬，墨绿色的液体像是流沙一般开始围困老人。
虽然没办法彻底困住老人，但总归是可以争取到时间。
顾铖本就不是进攻的意思，眼看效果成功，直接用崩坏能加持身体，一个箭步朝着出口就跑。
一边跑一边还不忘用梅比乌斯的蛇种，以他的崩坏能改变着地形。
地面就像是被海侵蚀过的沙滩一般，顾铖走在上面健步如飞，但在他离开后地面又恢复原状，还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顾铖根本不会战斗，他只在记忆中找到了控制崩坏能形态的能力，但以他的水平却只能构造出一些徒有其表的东西。
类似于低配版的理之律者的解析构造。
可他总感觉有些不顺手，不知道是因为在动用蛇种的原因还是方法不对。
顾铖只感觉自己的战斗方式应该很简单，不应该这么花里胡哨的。
突然，他心中警铃大响，下意识就向一旁扑了过去。
唰的一下，一道幽黑色的能量柱贴着他的脸就飞了过去。
轰！
正前方的花坛直接被粉碎成渣，顾铖的脸上也多了一道血痕。
好家伙，口径之内皆正义？
顾铖的冷汗打湿了后背，他的崩坏能储备即将见底，体力也有些跟不上了，难道…
他就这样了？
“小东西，你把我惹毛了！”
老太太整个人飘在空中，地面上是之前那个骷髅架子，但它现在膨胀了不少。
物理上的膨胀。
大了一圈有没有啊？
原本那就是个细狗似的架子，现在却像个骷髅战士了啊喂！
此时老人的身上满是墨绿色的液体，那些液体正在吸收着她的崩坏能来补给顾铖，可是速度太慢了。
留下的陷阱起到了运用，但又没完全起到作用。
顾铖咽了一口口水，他感觉有些棘手了，莫名的后悔充斥在他的心口。
有挂不用非要作死。
老人不再废话，看顾铖没有逃跑的意思，直接控制骷髅冲了上去。
“吼！”
骷髅是真勇啊，有事儿它真上。
两米左右的高度，将近八十厘米的宽度，手上还握着一把砍刀，气势冲冲就攻了过去。
顾铖躲闪不及，胸口被划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瞬间滴落。
蓝金色的火焰似乎没有任何用处，砍刀径直就穿透过去，而顾铖又没有精力再次调动蛇种。
顾铖尝试寻找骷髅的破绽，拼命般的躲闪招架着，只求奇迹的诞生。
但，很可惜，骷髅的攻击连绵不绝，狂风骤雨一般攻击着顾铖，基本看不到任何漏洞，更坏的则是顾铖手上的武器…
以他的水平所构造出来的崩坏能长剑太过脆弱，被砍刀碰到几下就断裂了。
而顾铖又没办法停止构造，若是没有武器招架，那下次被砍的，就是他自己了。
哗啦…
长剑再次碎裂，砍刀顺势又伤到了顾铖的腹部。
“噗…”
顾铖吐出一口鲜血，身体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
这一刀，划到了他的内脏。
“不行…”
“这样下去…”
“会死的…”
顾铖有些不甘，身为穿越者的优越感还是影响到了他，若是一开始没把吊坠放在花里…
他构造出来的长剑实在是抵挡不住骷髅的攻击，而构造其他的东西，他暂时又没有那个能力。
好在老人还是在看戏，并没有围攻的意思，只是想最大程度的折磨自己，可仍是如此，顾铖依然撑不了多久。
他要是有一把趁手的武器…
等等…
趁手的…武器？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然而骷髅的下一刀也是挥了过来，带着一股劲风铺面，凛冽的寒芒仿佛可以将他分成两段。
“凛冬！”
顾铖大喊道。
紧随着声音的出现，空间像是被慢速了一般，骷髅的动态动作，砍刀的细节，老人狞笑的嘴脸…
还有…
自己正在流淌的血液。
恍惚间，天空，下起了雪，些许冰晶缓缓落下。
…
另一边的二号实验室里。
克莱因捧着一束白菊，站在门口望着已经凝固的梅比乌斯。
“果然，我就知道…”
克莱因心中自语道。
“克莱因，你是盼着我早起出事吗？”
梅比乌斯粉绿色的眼眸散发出危险的光芒，让克莱因不禁流出冷汗。
“不是的，这个是顾主任送的…”
克莱因连忙解释。
“顾铖？”
梅比乌斯半信半疑的接过白菊，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还带着一股属于顾铖身上的竹叶的味道。
“他…”
“又犯什么傻？”
梅比乌斯嘴上抱怨着，但还是很老实的转身走进办公室，找了个花瓶就放了进去。
“哦？老师这是被送了花吗？但…”
“为什么是白菊呢？”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灵动，又带着几分温婉。
“一个没脑子的家伙送的，估计是被忽悠了。”
梅比乌斯没好气的说道。
克莱因还没进门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随后很开心的走了进来。
“诶？原来外面的是小克莱因啊，好久不见啊，快让姐姐抱抱～”
克莱因刚走进实验室就迎来了洗面奶的待遇。
“唔…布兰卡你快放开我…要窒息了…”
小家伙呜咽起来，很不满这个女人对自己的行为。
“抱歉抱歉，实在是太开心了，克莱因会原谅我的，对吧？”
布兰卡蓝色的长发被梳成高马尾，看起来充满了英气，小鹅蛋脸看起来很是清纯，但是那双桃花眼却有着妩媚，看起来充满了魅力。
“话说，你知道老师口中的顾铖是什么人吗？我怎么感觉…”
布兰卡有些好奇，充满八卦的眼眸仿佛冒着光，盯着克莱因的眼睛等待着答案。
小家伙被看的头皮发麻。
这家伙，怎么总是这么急性子呢，和丹朱似的…
“顾主任是…”
克莱因刚要说什么，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两人赶忙寻声看去，只见梅比乌斯神情呆滞，手上握着一枚吊坠，那瓶白菊掉落在地上，虽然和花朵共同零落，看起来颇为凄凉。
琉璃破碎久为尘，落白飞散总零落，不是愁云，却胜三生凄切。
“博士？”
两人有些担忧的看着梅比乌斯，后者却是闭目凝神起来，身上的崩坏能急剧转动。
“克莱因，顾铖最后的位置在哪里？我的蛇种被触发了…”
“为什么…能量这么快就耗尽了？”
梅比乌斯皱着眉头，紧握住那枚吊坠，她看起来颇有几分担忧，在听到克莱因说别墅区的时候就已经半只脚走出实验室了。
“怎么了老师？”
布兰卡有心想问，但梅比乌斯只是摇了摇头。
“你继续观测融合战士的基因动态转变，我有要紧的事情要出去！”
梅比乌斯根本不过多停留，话音还未消散，整个人就化为一道虚影消失不见。
布兰卡一脸疑惑，同时带着对梅比乌斯的担忧。
“到底，怎么了？”
克莱因却是低下了头，结合顾铖在离开时那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还有那枚吊坠，顾主任一直都戴在身上的，怎么会…
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预感到危险了吗？
克莱因的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顾铖是在梅比乌斯后第一个对自己如此友好的人，就像是父亲一样让人安心，和自己相处时他总是都是有求必应，一直那么贴心。
这次…
这次就连博士那样稳重的人都露出没见过的紧张的神色，顾主任一定陷入了很大的危险吧？
克莱因的心中好像充斥着什么，一股说不上来的窒息感夹杂着凉意涌了上来。
她不想顾铖出事，也不想博士难受。
小家伙突然有些自责起来，要是自己能发现的话…
要是可以提前解决…
实验室的两个人都微微有些失神。
布兰卡在想梅比乌斯是否安全，以及那个叫做顾铖的人到底和老师是什么关系。
而克莱因也在担忧，更多的却是自我怀疑。
她们都没注意，克莱因体内的某种能量微微颤动起来，像是一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