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试验所的疯狂
战火正在燃烧，目光所及皆为烈焰，置身于火海之中，是等不来的希望。
此时，苏的手里拎着一个双目紧闭的男人，若是顾铖在场自然可以看出那是曼哈顿博士，而苏的对面…
是休。
休此时赤裸着上半身，露出那身健硕的肌肉，只不过错综复杂的伤疤和密密麻麻的缝合线看起来格外吓人。
“阁下就此收手对你我都是好事。”
苏笑眯眯的说道，丝毫不提刚才一巴掌摧毁中央计算机的事。
“将数据备份留下，我自然会放过你。”
休面无表情，只是眼神中带着杀意。
他在顾铖主任那里获得了新的思路，本来想着抓紧时间抢在所长前获得“初章”，结果被面前的家伙截胡了。
“你们的实验已经超过了规定的限度，我只不过是进行职责所在的回收任务罢了。”
苏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曼哈顿放下，随后摆出一副古武大师的样子对准休。
休也是不甘示弱，丝毫没有废话，一个箭步冲向前，上来就是一记腾空崩拳，苏早有防备，以肘带拳将其卸力，反手甩过一拳，休由于用力过猛，发力变老，只得被动挨上这拳。
好在休的身体经过改造后更加坚固，挨上一下不痛不痒。
苏趁着攻势转身，顶过反身肘，又是一拳。
休眯起眼睛，两手仿照苏卸力的方式转动起来，居然是化解了苏的攻击。
好在苏的经验丰富，不知在半空中如何借力，又是收拳控制住力度，以寸劲再度攻击。
轰的一下，休整个人就像是炮弹一般飞了出去。
这一拳，可是加上了崩坏能，常人根本不可能接住。
大抵上苏还是留手了，或者说，分身死亡所带来的反噬让他并不处于巅峰时期。
“咳咳…”
休从废墟中爬了出来，这一下打的他有些难受。
两人的战斗让原本就残破不堪的实验室经此又变得雪上加霜，碳化的墙壁带着火焰脱落，露出里面的钢筋，肉眼可见的破败显露出来。
“很奇妙的拳法，像是太极…”
休艰难的站起身，擦拭脸上模糊的血迹。
“故人所教，不敢卖弄。”，苏不急不缓的一边说一边走到休的面前，“现在可以告诉我所长的位置了吗？”
他气势凌人，虽然略显几分疲惫，可语气中仿佛并没有任何疑问。
我，并不是在询问你，而是想给你一次机会。
看着苏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休的脑海中不禁回忆起他的过往。
好像…
他也曾在某个领域被某个人压的抬不起头来，好像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哈哈哈…”
休突然傻笑起来，摇晃的身体和癫狂的样子像是在发神经。
“你身上的能量就是所谓的原生能量吧？看来顾主任的思路根本没有问题！我的方法也没有问题！”
“有问题的…”
“是你们所有人！”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又明白的如此之晚。
“你想阻止所长？太迟了！”
休的身上突然冒出大量蒸汽，像是整个人在融化一般，漆黑的火焰伴随着四周的红光萦绕起来，像是索命的饿鬼。
“崩坏能？”
“你！”
苏的瞳孔猛然放大，这是最野性的崩坏能，也是产自崩坏兽的基因中最不稳定的一种能量。
试验所的疯狂让苏大吃一惊。
一群疯子。
休的身体开始膨胀起来，四周的火焰仿佛遇到了水一般开始熄灭，又好像是被风吹灭一般。
仔细看来，火焰应该全被休身上的黑色火焰所吞噬掉了。
他的皮肤开始碎裂，露出粉紫色的表皮，好像是一层硅胶，又仿佛是金属制品。
后背…手臂…大腿…
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像是镜子破碎一般开裂，露出深埋其中的黑暗。
一对翅膀…又一对…
休的脑袋也像是花朵般绽放起来，一颗毫无生气的脑袋长了出来，像是蜘蛛，又好像是甲虫。
他的胳膊越来越粗，越来越长，变成了一对巨钳，而他的双腿也是愈发膨胀起来，最后化作两排类似于轱辘般的甲足，一根尖锥般的尾巴翘立着，四支燃着黑色火焰的翅膀在休的身后呼扇着。
“吼！”
被崩坏彻底侵蚀的休已经没有了意识，他只想将面前的男人撕碎。
虽然休的体型很庞大，但速度却很快，一个闪身便越到苏的面前，挥动尾巴就想横扫过去。
“超越了战车又没到圣殿吗？”
苏看起来根本不在意，只是随意的在左手边凝聚出一面绿色的屏障，很轻松的抵挡住了休的攻击。
他饶有兴致的打量崩坏状态下的休，看起来好像在确认着什么。
可休丝毫没给他欣赏自己的机会，一击不中，反身就是两钳挥舞，试图将苏碾压。
“因果逆转。”
苏淡定的打了一个响指，随着他的动作，四周的空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并且失去了所有颜色，朦胧的虚幻起来。
“徒有其型而无内在吗？”
他仔细的打量着休体内的情况，不过最终的结论却是有些失望。
“嗯？”
苏突然疑惑的抬起头，当他看到休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凶光后连忙后退几步。
顿时，在苏刚才的位置出现了一根根燃着火焰的尖刺，如果不是他退后的这几步，可能就要被贯穿了。
四周的空间开始恢复原样，一点一点的向内回收。
“看起来在梅比乌斯那里消耗了不少崩坏能…”
苏眯了眯眼睛，他已经维持不了多久的结界了，看起来不能再拖下去了。
“杀了…杀了你们，哈哈哈…哈哈…”
“你们都死了，只有我才是老师最得意的弟子！”
“死！哈哈哈！”
休那边又是癫狂了起来，不停的摧毁着身边的东西，可以看出，崩坏能并没有彻底融入他的身体，这种侵蚀只不过是让他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来帮你解脱吧…”
苏睁开了那猩红的眼眸，此时没有任何的金色，好像是带着无穷的杀意，跨过尸山血海穿越而来。
“因果…逆转。”
顿时，苏从原地闪烁到休的身后，而休也是瞬间停止了一切动作，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剧烈的心跳声充斥在耳边。
哗啦…哗啦…
休的身体开始坍塌，巨大的身体一时间变得四分五裂起来，半空中飘荡着嫩绿色的叶片，地面上是仍旧温文尔雅的苏。
“与其回忆过去的悲伤不如去幻想未来的美好。”
苏低声自言自语着，不知道是说给已经离开的休，还是那个只会躲在黑暗中的自己。
他转身走向曼哈顿的方向，像是拎小鸡仔一般将其从地上拉起来，随手将其放在平坦的地方。
看了看手上的u盘，苏紧紧地将其握住。
“起码，在这条路上，我还是力所能及的在维持这份虚假的和平。”
他看向天空，在火光的照射下，那落日的余晖像是美人画卷一般，在悲诉，在挽留，在遗憾着自己的不甘。
黄昏即将到来，而人们的希望却不知何时已经幻灭。
在苏望向天空的时候，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随着脚步声，天空中居然下起了雪花，要知道，如今不过是秋天，温度并没有那么低。
“大仙儿，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呢～”
调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苏赶忙回头望去，在发现是一个陌生的身影时吃了一惊。
晶蓝色的长发上点缀着些许白色，那双眼眸中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其中一对烙印宛如九角雪花一般晶莹。
他一身白色的执事服，些许浅蓝色和蔚蓝色相应，仿佛是星辰倒映在大海上，是那么的干净和纯洁。
“顾铖？不对，你是律者！”
苏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之人，那张分明是顾铖的脸，可是身上却散发着极其浓厚的崩坏能，仿佛是行走的核辐射，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着崩坏能。
“别这么看着我，老朋友好不容易重逢一次，不应该给我算个命助助兴吗？”
“顾铖”一边嬉笑一边靠近苏，但后者却是十分警惕的戒备着。
“你到底是谁？”
苏的背后展开一面屏障，手中也是再度浮现出一道金色的球体，大有一言不合便出手的样子。
那个顾铖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一时间你也理解不了。”
随后也是停住了脚步，一手叉腰一手摩挲下巴，看起来正在组织语言。
“反正就是因为天慧的刺激，这小子被贱内拉进空间了，但他实在太弱了，承受不起空间的力量，我只好亲自送他回来，这不刚好遇到了你，就劳驾给他抬回去吧，反正…”
那个顾铖眯了眯眼睛，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苏。
“也方便了你接下来的行动。”
说着，不等苏回答，“顾铖”就闭上眼倒了下去。
“什么？”
苏赶紧小跑过去。
什么方便他接下来的行动？这个人都知道了什么？
天空昏暗起来，四周的火焰彻底熄灭，如果不是地面上残留的冰晶，谁又能知道这里曾经下过雪呢？
苏很是迷茫的走向前，看着倒在地上的顾铖，面容满是不解。
即便他博览群书，懂得也多，可还真没看过这种情况。
这算是一体双魂吗？至于他所说贱内什么的直接就被苏忽略了。
这小子一看就是单身狗，哪里来的老婆？
叹了一口气，苏准备去感受一番顾铖身上的能量波动，却是有些晚了。
本以为可以具体观察顾铖体内的那股力量，可是地上的顾铖却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根本没有刚才能量四溢的情况。
苏想要窥视顾铖体内的崩坏能，却被一股力量阻拦在外面，没办法具体观察。
顾铖身上穿着的还是他们两个初次见面时的装扮，面容也没有刚才那般清冷，气质也是变得普通起来，至于那头长发…
早就不见了。
“顾铖…”
苏的眉头紧皱，他的计划又产生了不稳定的因素，可…
这次他却并没有丝毫的不满和意外，相反，他看到了另一种未来。
“你还真是一个宝藏呢…”
好像从他们对视的第一眼起，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运转了吧？
苏将顾铖抱了起来，后者很是娇弱的靠在苏的肩膀上，一时间，两者看起来十分有爱。
一位是为了梦想不断努力的智者，另一位则是在无数命运丝线拉扯下的热血青年。
相互衬托，又相互阻碍。
可能只有这个时候，苏才会放下所谓的未来，重新重视起当下的一切。
至于可怜的曼哈顿博士…
大抵是要感冒了。
另一边的二号实验室里，梅比乌斯正在检查着克莱因现在的身体状态，丝毫没有任何慌张感，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博士，你这样我会很困扰的…”
克莱因躺在手术台上浑身赤裸，而梅比乌斯则非常仔细的检查着克莱因的身体。
一双蛇眸很清晰的看到克莱因体内的生理构造，好像在验证苏的借口，又像是在为了万无一失的计划做准备。
最后…
她果然在克莱因的心脏里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体内会有崩坏能的反应？还是在心脏这种位置。
梅比乌斯一手扶住克莱因的脑袋，另一只手却是摸索了过去。
“博士？！！”
克莱因那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绯红，整个人都不自在许多。
“克莱因，我说了，不要动！”
梅比乌斯只是注视着那股能量，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果然，苏这次在克莱因的事情上没有隐藏。
“好了，没事了，有空我带你去总部疗养几天就好。”
梅比乌斯双手叉腰，蓬松的长发随着动作飘舞着，看起来很是可爱。
克莱因穿好衣服后就呆呆的看着梅比乌斯，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歪着头说道：
“博士，苏前辈和我说他要在曼哈顿博士那里寻找资料，逐火之蛾也派来了人手去收集有关资料，我们不需要有所行动吗？”
梅比乌斯听到后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
“不必了，他们根本想不到，这个顾铖已经单方面否定通神计划了。更别提小白鼠已经站在我这一边了，所以那些资料对我来说不过是废纸罢了～”
“就让他们忙活去吧，我在逐火之蛾也是有特权的～”
她小巧的穹鼻好像快要翘起来一般，十分得意的说着，丝毫没有之前吃瘪时恼羞成怒的样子。
“只不过…”
梅比乌斯突然颓废的低下头，一脸担忧的忧愁起来。
她叹着气不再说什么。
“博士，你是在担心顾主任吗？”
克莱因一针见血的问道。
“哈？！！”
梅比乌斯的脸颊顿时红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谁会担心那个家伙啊”！
“只不过是只小白鼠而已，我担心那种试验品做什么？”
“我忧愁的是不知道闲暇时间要做什么罢了，只是顺带想一想那个家伙，毕竟还是要从他手里要经费的。”
“对，只是这样，并不是担心他。”
梅比乌斯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不停的炸毛解释着，还十分可爱的点着头。
火化了只剩嘴。
克莱因不懂，但克莱因知道，如果继续揭穿博士的话，下场会很严重，所以小克莱因并不选择多嘴。
突然，梅比乌斯的脑袋抬了起来，一双眸子灵动起来，像是发现自己买的彩票中奖了或者是吃泡面中了再来一包似的。
“我的蛇种…”
“有反应了！”
她的面容终于缓和了许多，紧绷的皮肤也变得放松许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常年的面瘫脸居然会在涉及顾铖时会如此轻易的发生变化。
梅比乌斯欣喜的哼起了歌，抱起克莱因就坐在电脑前，带着几分节奏整理起了资料。
“博士，你不是说这些资料对你来说都是废纸吗？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去整理呢？”
克莱因歪着头不解的问道。
“因为我觉得，无论好坏，是否有研究的必要，都应该参考一番，毕竟看的多思路也会越广泛，方便我在别的方面取得一定的经验。”
“这样也能让总部派来的人轻松一些。”
听着梅比乌斯的回答，克莱因只感觉一阵迷糊，你确定不是因为知道了顾主任的安危后才有闲心去整理资料的吗？
真是的，为什么不能坦率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