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同前往
林小白扭头看向正为她整理衣服的青烟，“祖母今天怎么就唤我去吃饭了？以往各房不是都在自己院里吃的吗？”
“小姐想必是又忘了。”青烟抿嘴笑道。
“是啊，小姐，您糊涂了。老夫人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啊！老夫人不喜世家规矩，所以各房平常都在自己院里用膳，也免得顾忌诸多礼数。只是每隔几月，便会举行家宴，各房的人都得去，不得缺席。虽然咱们丞相府人丁稀少，可要是缺了哪房，老夫人可是会家法处置的！”青黛兴奋地说着，“就这一天，咱们这些丫鬟小厮都会有许多赏银呢！”
“哦~难怪我们小青黛这么兴奋呢！”林小白调笑道。
青烟正为林小白描眉，灵芝便走了进来。
“小姐，老夫人派人来催了，说就等小姐了。”说着便又退了出去。
“啊，那快些快些，现在就走！”林小白急匆匆地说。
“可是还没上妆呢！小姐昨晚又睡得晚，脸色也不大好……”
“哎呀，不管了不管了！到时候祖母又要说我。”说着林小白就率先走出房门。
青烟青黛忙跟了出去。
很快到了宜家院，三人气喘吁吁，面色红润。
宜家院前所未有的热闹，众人簇拥着老夫人，与她谈笑风生。
就连那两个姨娘也穿得得体，卫姨娘衣着不艳丽，许姨娘妆容也不过于素淡。
之前见到还萎靡不振的林之海如今也是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时不时地插一两句。
从他们就可看出老夫人往日对家宴的重视程度了。
各院的人早坐的整整齐齐，就剩老夫人身侧还有个位子。
远远的，林小白就看见林之境咧着嘴笑，“落落！落落来了！娘，落落来了！”
在青烟的提示下，林小白问了好行个礼便坐在了那个空位子上。
“落丫头可叫我们好等，怎么？还是跑过来的？”老夫人看着林小白三人泛红的脸。
“是知落对不住各位了！”林小白说着侧头朝老夫人，“孙女昨晚想着这次北方的雪灾，夜不能寐，是以起得晚了些。倒劳烦墨竹走一番了。”
“你呀，就贫！我就不拆穿你了，昨日清晨我才听说青黛那丫头出府买新出的话本呢！你这一天天的，干了什么，祖母还能不知道吗？”老夫人语气倒不严厉。
“哎呀，祖母您这还不叫拆穿啊！”林小白低声嘟囔。
“哈哈哈哈哈……”老夫人朗声大笑。
其他人也都笑出了声。
“这二小姐往常就整天吃吃喝喝，到处瞎晃悠，老太太您还能指望她什么呢？”卫姨娘娇媚的声音响起。
众人听了，一齐止住了笑声。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道：“落丫头这样子老身就满足了，哪像你们杵在院子里，整天怨天尤人！好了，开宴吧！”
话落，一众丫鬟端着托盘鱼贯而入，依次行至各房身侧。
林小白看着他们漱口、净手，也就有样学样。
看来因着老夫人是将门出身，林家没太多世家规矩，可该有的规格还是没差的。
用完膳，众人一一离席，简单的与老夫人玩笑几句，林小白便也打算回房了。
“落丫头，你这玩闹归玩闹，可武艺不可荒废啊！不然我们老林家可全是文人了。”老夫人语重心长道。
“祖母放心，孙女可是每日都有打太极的，有时还找拟新切磋。”只是从没有在她手上打过一招罢了。
好在林知落武艺是个半吊子，只轻功这一项极好。不然早露馅了。
“哦？这太……太极是何武功？”
“嗯……就是那种强身健体的，没什么杀伤力，就跟打拳差不多吧！”林小白思考了一下。
“打拳？这个不错，我每日辰时都有打拳，以后你便每日这个时候来我院里打拳吧。”老夫人笑吟吟地看着林小白。
“啊？祖母这……我觉得这不太妥吧！”开玩笑，听青黛说老夫人可是每日耍刀舞剑数个时辰，那拳打的可是虎虎生威，杀气腾腾。
“有什么不妥？你明日只管来就是了。快些回去吧！”老夫人挥挥手。
“……好吧。”林小白朝着夙月阁走去。
“小姐，其实老夫人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是起的比往常早了些。”青黛小声安慰道。
“啊，我平时虽然每天打太极，可也只是没事随便在房里打两下啊！可如今天寒地冻的，还要在雪地里跟祖母打拳。没准儿还要舞剑耍刀呢！”林小白垂着脑袋，“祖母卧房里的长/枪和大刀我早就看见了，我扛都扛不动，这可怎么办？那我可真的文不成武不就了。”
“哪有，小姐好歹轻功厉害啊，在咱们大成难有比小姐的轻功更厉害的了。”青黛掰着手指数着人，“听人说世子轻功也很不错，据说慎王爷给世子请了好几个师傅，可世子只这一门学精了，每次慎王爷派人去各大酒肆楚馆都抓不着人呢！”
青烟看林小白神情不虞，心想，世子毕竟和小姐尚有婚约在身，小姐又怎么会喜欢听这些呢？
便扯了扯青黛的衣袖，青黛意会，忙补充道，“不过那是从前，现在世子可不这样了。”
林小白自是不信这些坊间传闻的，男主后期分明武艺高强，世人难有匹敌者。而这武艺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是以，朱佞肯定是那只扮猪的老虎。
终于走到了夙月阁，远远的，林小白便瞧见门口站了两个人。
“小姐，快看！是大小姐。”青黛欢快地喊道。
林未语一身嫩黄的裙子配着白色貂裘，显得清新脱俗。
像是听到了青黛的声音，她侧过身朝林小白笑了笑，笑容如春风化雨，似早春的晨风，温暖怡人。
“姐姐？”林小白慢慢走近，站在林未语身前，“姐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知落，我……”林未语犹豫着张了张口。
林小白眼巴巴地望着林未语。
“呼~好冷，姐，我们进去说吧！在这外面站着不活受罪吗？灵芝！”
“诶，小姐！”灵芝忙跑了出来。
“大小姐来了你不知道吗？也不叫人进去，这大雪的天……”林小白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飘雪。
“小姐，奴婢……奴婢……”灵芝支支吾吾地说道。
“好啦好啦！快去沏茶，给大小姐暖暖身子。”
“知落，不碍事的，我就问下你就走了。不必去屋里了，平白叨扰。”林未语抬手制止。
“那不成，这冷风飕飕的，怎么能站这里呢！我的好姐姐，快些进去吧！就当是为了我，让我少受点冻，我明早可还要去祖母那儿打拳呢！”说着林小白便推着林未语进了房门。
一进门，青烟便换了安神的熏香，紫烟袅袅，沁人心脾。
“知落，就是……就是明日慎王妃生辰宴，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林未语咬着唇瓣，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啊？为什么？林小白困惑地看了眼青烟，青烟轻微点头。
“哦，这个啊，姐姐只需差遣丫鬟同我说一声就好了，哪还用得着这样。”
林未语捏着帕子遮唇浅笑，“真的吗？”语气中透着惊喜，“那明日出发时我可就在府门口等着妹妹了。”
又客套了几句，林未语便回去了。
青黛稀奇道：“奴婢这么在府里待了这么多年，这可是头次见大小姐这么高兴！就连步子都好似轻快了不少呢！”
“是啊，大小姐素来温婉，从不与人红脸，虽时时挂着笑脸，可确是很少像这般笑的。”就连青烟也感叹道。
“这样才像个十几岁的女孩呀……”林小白喃喃道。一时心里竟涌起一股无言的感伤。
“对了，大小姐为何不能去？难道她没有请帖？”林小白提出自己的疑惑。
“小姐糊涂了，这哪能有这么多请帖？各房就一个请帖啊，因着夫人与慎王妃交情好，小姐您自是不用请帖也可以去的。可大小姐毕竟是庶出，这种宴会向来都是嫡出的公子小姐去的。也就是老爷子嗣少，二爷又没成家，就两个庶出，所以这庶出也当成嫡出看待，要是换了别的府，就说说那元小姐府里，各房光姨娘就数十位，更不谈通房贵妾。那府里的庶出小姐也就沾个名头，过得比丫鬟好不了多少，整个后院乌烟瘴气的，隔两年就有几个庶出的公子夭折了。是以，初扇小姐才不情愿待在府里，总来咱们府里清净清净。”青黛就着灵芝端的茶盘灌了杯茶，“小姐您别看大小姐不受老夫人他们待见，可这您有的，大小姐可是一样都没少的。府中那两个姨娘谁又敢怠慢她？”
“那灵芝你之前怎么如此轻慢？”林小白看向一旁静默不语的灵芝。
灵芝忙屈膝跪地，托盘上的茶水确是未曾溢出一滴。“奴婢知错！”
“快起来快起来！你怎么动不动就跪？我又没罚你？”灵芝瞟了眼青黛，便又匆匆转移视线。
“好吧好吧，你先退下吧！”
待灵芝出去，青黛便小声道，“小姐，灵芝素来胆小怕事，行事马虎，还不如寤生呢！只是小姐素来不喜寤生，只叫寤生在门外守着。这次的事想必是因着之前大小姐来夙月阁，正逢小姐感染风寒，小姐素来厌恶旁人见着您这样子，事后便口头责怪了灵芝几句。大抵是她又怕小姐您责怪。”青黛又拿出清晨新买的话本递给林小白。
林小白接过话本，道了声“原来如此”便侧卧在塌上专心看了起来。
一旁的青烟为她盖上绒毯，便同青黛一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