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雨夜遇袭
只是进入一条狭长的密林小道时,林烽忽然听见正前方传来了喊话声,之所以是喊话,是因为此刻雨声大,说话不靠喊的话,根本听不清。
“姑娘,你的马车是陷泥坑里了么?”
“来!我们帮把手!”
“不用,我自己来。”
“自己怎么能行呢?雨大天冷,哥几个,来帮帮这个小美人。”
“你们干什么?”
猛听一名女子惊恐的厉喝,林烽瞬间心头一震,这声音……
他一个箭步冲下了马车,顶着暴雨奔跑上前,只瞧五个淋得湿透的青年人,强硬的拉着一名绿裙少女的马车缰绳,拽向了路边的野林子里,正是庄情。
原来庄情前天晚上悄悄溜走后,本是一肚子的开心与解气,可随着越来越冷静,不免开始后悔,却又不好意思再回去取那辆马车,于是新买了一辆,能跑多慢就跑多慢,盼着林烽能尽早跟上。
今晚,她淋着暴雨,驱车慢行,突然右轮一滑,掉进了一个泥坑里,她正要下去推车,却打斜对面的大马车里,跳下来几名青年人,吵吵嚷嚷着要帮她推车,她看这几人不怀好意,直接拒绝,但他们并不罢手,二话不说,拽着她的马车缰绳便往野林里拉。
其实这几名青年人也是赶路的,由于雨太大,就把马车停在路边,等雨停了再走。刚巧庄情驱车行来,又掉进了泥坑,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一看庄情淋得衣服全然贴在了娇躯上,傲人的曲线一览无余,雨下素颜也是白皙透亮,明眸皓齿,他们当即见色起意,商讨着:“雨夜冰冷寂寞,那妮子的姿色难得一见,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如我们把她给……”
“嘿嘿……走着……”
嘭!
情急之下,庄情突然撞破车厢后背木板,滚进了泥水里。
那几名青年立时察觉,哈哈淫笑道:“小美人,性子挺烈啊!这么冷的天,哥几个陪你暖暖身子不好么?”
“无耻!淫贼!”庄情站起身来,破口大骂。
谁料这几人笑得更欢,“你不要叫,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会救你的。只要你老实听话,把哥几个伺候舒服,明天一早就放你走。如果你不听话,嘿嘿,在这种地方杀个人,三百年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庄情又怕又怒,若是白天,她早动手了,可在这黑漆漆、冷飕飕的雨夜里,她实在是害怕的直想哭,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别啰嗦了,上!”
一个黑黝黝的青年,带头冲向庄情,油腻的双手,分别抓向她的纤腰和酥肩,似是要将她横腰抱起。
“啊呦!”
这名青年在冲到庄情身前半丈之地时,漆黑的雨夜里,突然闪掠出一道金色光影,一个坚如磐石的拳头,雷霆般轰在了他的肚子上,他霎时肋骨尽碎,飞出十几丈,昏死了过去。
【宿主见义勇为,除暴安良,奖励一百善缘点。】
“谁?”
那四名青年又惊又怕,东张西望,大声喝问。
庄情清晰的看见了此人的面目轮廓,一颗担惊受怕的心,终于得到了莫大安慰,眼泪夺眶而出,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不假思索的跑向林烽,哭喊着拥抱住了他。
林烽温柔的轻轻抚摸她柔顺的后背,冷笑道:“你先去我马车里歇着。这几个败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庄情恋恋不舍道:“那你快点!”
林烽点了点头,绕开她,一步一步走向了那四名青年。
那四名青年本惊惧着来人是谁,但见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毛头,不禁纷纷嗤笑:“小比崽子,在哪学了几招功夫,敢对你爷爷们暗算偷袭?占了便宜还不快跑,非要找死是么?”
林烽冷笑不语,拿手抹干眼前的雨水,身形直接暴射而出,一记左勾拳,骤然轰在了一名青年的脸上,牙齿都崩飞了几颗。
“啊呦!这小子练得是什么拳法?”
“管他什么拳法?一起上!”
瞧这三人一起攻来,或拳或腿,林烽浑然不惧,只要不是王公贵族的子弟,与他年龄相仿的人,顶天丹窍境九段,甚至远远不如,所以他卯足全力,直拳如雷般轰在了出腿那人的脚底,那人登时撕裂大吼,腿骨直接扎破皮肉,露了出来。
与此同时,林烽又对轰一拳,崩碎了此人的拳头和手臂,鬼哭狼嚎。
此刻仅剩一人,这人使得是擒拿手,而林烽对付了那两人后,此时已露破绽,正当这人要抓住林烽的咽喉时,金毛犼一头撞在他下巴上,把他撞进了树林,一头撞碎了一株树干。
“哼!”
林烽一声冷哼:“算你们走运!倘若你们碰到了那位姑娘,你们都得死!”
断腿青年怒吼道:“你是何人?敢不敢留下姓名?”
林烽转头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断腿青年根本不敢对视林烽那森冷寒漠的目光,侧目而视道:“你走吧!希望别被我们找到你。”
“去你娘的吧!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我!”林烽愤起一脚,踢在这断腿青年的头上,踹进了路边的泥水沟里,然后又拎起那名断臂青年,砸了过去,怒喝道:“别再让我看见你们,再见你们,我要你们生不如死!”凌然回身。
他之所以情绪失控,又下如此重手,不单是因为见不得有人欺辱女性,而是他的母亲,当年就是因为害怕遭受奸人侮辱,才跳崖自尽,因此,他从内心里痛恨这些无耻败类!
回到马车上,林烽脸上的怒色尚未消退,而庄情湿漉漉的蜷缩在车厢里,瑟瑟发抖,看着他狰狞可怖的神色,庄情娇躯一颤,惊愕道:“你怎么了?”
林烽摇头道:“没事,你怎么不换衣服?”
庄情低着头道:“我害怕。”
瞧她一副可怜兮兮,柔柔弱弱的样子,林烽感叹道:“人要学会坚强,不要渴望别人的同情,同情其实也是一种看不起。”
“你大道理好多啊!”庄情翻了个白眼。
“不是大道理,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你换衣服吧。”林烽掀开车帘,撑着雨伞,跳下了马车。
金毛犼跟了出来,它已具备人智,自然也懒得猥琐。
良久,庄情换了一套厚厚的紫裙,撑着一把粉红的纸伞,轻轻跳下了马车,美丽动人,柔声说道:“你也淋湿了,进去换换衣服吧。”
林烽点了点头,跃上了马车。
金毛犼立时跟了进来。
林烽拿出干毛巾,先给金毛犼擦干毛发,然后随便捞了一件蓝衫,套在了身上,喊道:“进来吧!”
须臾,庄情掀开车帘,坐了进来,一里一外。
冷湿的时候,顾不得想别的,此刻衣干人暖,气氛不免有些尴尬,有些羞涩。
林烽干笑两声:“你来里边歇着吧,我去驱车。”
庄情将身子抱成一团,低声道:“别了,雨这么大,停了再走吧。”
林烽可不敢再等,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撑着雨伞,坐在了外面,驱动马车离去。
等到黎明时分,雨才缓缓停息,而前方又刚好有片村庄,他驱车进了庄子,随便找了一户人家,给了一两银子,买了顿热早饭,让马儿也吃些肥料,修整一个时辰,离开村子,继续赶路。
“你似乎知道我要去哪?”
庄情看林烽根本不问她,便直往南走,随即问道。
林烽道:“不是正云宗么?”
“是,我是要去正云宗,但去正云宗路过国都,我还没去过。”
“什么?你要去国都?”
瞧林烽像被雷劈一样,差点一屁股从马车上蹦起来,庄情又惊又奇道:“我不能去国都?”
“不是!我……没事。”林烽不知该怎么给她解释,国都对于他的重大意义,再说,又何必解释?
“对了!你要去哪?你为什么会在这?”
“我……唉,其实我也有去国都的打算。”
庄情讶然道:“真的假的?这么巧?”
林烽沉默不语,也不知林瑶回去有没有禀报爷爷,接自己回国都,但自己和林瑶也没商量上哪接他,干脆先悄悄回国都,打探打探,再做定夺。
“你在想什么?”
瞧他脸色阴晴不定,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庄情好奇的问道。
林烽摇了摇头,“既然顺路,我送你到国都,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等到了国都,我们就分道扬镳。”
庄情凄楚而笑,“如你所言,我不该指望任何人,不能渴望任何人的同情,不能一厢情愿,但我真的很怕,你能送我去正云宗么?”
听她直言相告,林烽不禁有所动容,也有些不忍,想了想道:“先到国都看看吧,只要没事,我就送你去。”
“好吧!”庄情落寞的应了一声,“那你歇会吧!我来驱车,你留着力气打坏人。”
林烽哭笑不得,“还是我来吧!这不是女孩子该干的事。”
“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个男的么?你进去吧。”庄情拉开车帘,坐到了外面。
林烽从昨晚到现在,的确尚未休息过,身体乏累,眼看庄情坚持,他懒得再争竞,低头表示感谢,进车厢歇了。
就此,二人轮替班,人歇车不停,不到三天,便来到了国都,天武城的城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