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合一）完成与好友兰斯的见面2+3
01
第五攸：【我是有钥匙的？可是那个盒子里除了一部不记名手机之外什么也没有啊！】
第五攸：【我给搞丢了？以“我”的性格按理说不会啊……我得赶紧走，这里不安全了！】
第五攸：【不好！拿不出钥匙兰斯肯定会怀疑，他现在对我来说也不安全！】
系统：【慌什么，他又不是塞缪尔，70的攻略值呢，这点容错还是有的。况且，人家可是这里的地头蛇，远比你了解。】
第五攸：【……】
第五攸：【有道理！】
正在开锁的兰斯因为没有听到回答，很自然的侧头去看他。
第五攸：“不知道丢哪了。”
语气甚至还有点理直气壮。
兰斯：“……”
见面还没一分钟，兰斯愉快的心情就被无语替换了。
02
打开门，兰斯将礼帽取下来挂在衣帽架上，然后侧身让第五攸进来。
脱下外套和礼帽后，兰斯看上去完全就是个少年，事实上他也确实才十七岁，都还未成年。但是跟他平常那沉稳又干练的模样相比，此时的他因为心情雀跃的缘故，浑身散发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春恣意感。
门内总共只有一间房，地方一览无余，有一张桌子和一个气垫床，角落里堆着些杂物，好歹还通水电。
兰斯进门后便到水池那里张罗着烧水泡茶：“喝茶吗……这里没什么好东西能招待你。”
“毕竟这里只是当临时据点用，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能在我住的地方招待你，啊，或者在你住的地方招待我也行……”他又嘀咕了几句。
第五攸眨巴了两下眼睛，都看愣住了：【他好开心啊！见到我就这么开心？】
系统：【怎么，你见到他就不开心吗？】
第五攸：【……确实感觉身体变得轻松了一些。】
第五攸：【70的攻略值真不是虚的，我跟他关系好好啊！】
第五攸左右看看了，兰斯表现的很随意，于是他也随意的在桌边坐下，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然后看向那边还在翻找茶叶的兰斯。
少年的头发是一种偏赭色的红，眉眼很有些精致，但长相并不女气，下颌线条干净利落，衬着因为疏于打理已经长得有些长的头发，和举手投足间习惯动手解决问题的干练，反倒有种凌乱帅气的洒脱。
“怎么了？”感觉到第五攸的视线，兰斯头也不回的问。
角色的放松似乎也影响到了第五攸的状态，他正在意识频道跟系统欢乐的吐槽：【他是不是个子有点矮啊？我看到的这些哨兵，哪怕是塞缪尔都有一米八五吧。】
然后就听见兰斯的发问，于是起了坏心，唇角微翘：
“感觉这几次见面，你都没什么变化。”
“！”兰斯动作一僵，回头大声抗议：“我还没成年，还会长高的！”
第五攸：【他急了他急了！】
“啊，”第五攸把脑袋转到了一边：“我可不是说你个子矮的意思。”
兰斯炸毛了：“你都已经说出来了！”
兰斯的身高其实跟第五攸差不多，按理说他根本没有这个底气去嘲讽兰斯，奈何兰斯是个哨兵，作为哨兵来讲，他确实个子有点矮。
攸：“没事，你还有成长的空间，加油。”
兰斯：“……”
哇你看这个人，自己在那踩别人的痛处然后又来当好人，好赖话全让他一个人说了！
“啧！”最终他恨恨地转过头，继续泡茶。
兰斯身形消瘦，似乎是生长期没能得到太多营养，不过挽起了袖子的小臂肌肉线条紧致流畅，看上去还算健康。
等待兰斯泡茶的时间里第五攸百无聊赖的四处瞅了瞅，然后托着下巴的手放了下来，脑袋也随之枕在手臂上。
他阖上了眼，像一只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心角落的猫。
视野右下角的【您正处在“情绪低落”状态……】闪了闪，然后消失了。
第五攸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大概足以承受那段回忆了：
【当时在那个公寓门口，一瞬间感觉似乎离真实世界很远，好像自己处在一个被封闭的状态里，非常孤独……哦，虽说这本来就是游戏世界……不过，“我”曾经也有过相同的感受，应该是在医院里。孤独和封闭吗……“我”今年也才19岁，住院的时候可能还没成年吧，看样子也是没有家人陪伴啊，啧，别是那种有还不如没有的家人吧……】
等到兰斯泡好了茶用托盘端过来，看到的就是第五攸趴在桌子上，双目紧闭。
“喂喂喂！你别在这儿睡啊！”
闭着眼的第五攸懒洋洋的发出一声鼻音作为回应，随后睁开眼坐了起来。
兰斯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狐疑的看着他：
“很累吗，你这种衣食住行都有人照顾的人，到底为什么还会这么累啊？”
第五攸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轻浅的笑了一下：“你就没想过我是单纯的懒吗？”
兰斯：“……”
第五攸：【哇，这真的是个黑手党吗？】
第五攸：“你在组织里也是这样一被反驳就接不上话吗？”
这句话兰斯回敬得倒快：“你也不看看是拜谁所赐！”
吐槽了一句之后，兰斯伸手把桌上攸带来的大袋子拖到自己面前：“这次带了好多啊。”
第五攸：“上次你说锂盐你们有渠道，这次就带了别的。”
兰斯：“那你这一袋可真够实在的。”
随意看了一下，兰斯把药品重新放好，然后他一手支着头，看着对面捧着茶杯的攸，认真地开口道：
“话说，你就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见第五攸看过来，兰斯又补充了一句：“你给的药都很好，但一直又不提要求，组织里有人担心你的意图。”
“哦，”第五攸思考了一下：“那么，提要求也不能太过分，以免他们反过来向我提高要求，对吧？”
“是这样没错，”兰斯道：“但你就没关系了，我会想办法的。所以，需要我做什么？”
第五攸：【好像没有什么忙是需要他帮的，我想想……】
第五攸：“最近“塔”高层好像会有什么动作，可能需要你帮我打听一些消息。”
“没问题，”兰斯一口答应下来。
系统都懵了，它想不通宿主是怎么能通过一套房子几天假就能这么精准的知道塔在七区有动作。
他难道是通过“我”知道的？系统产生了这样想法，随即又否定了：不，怎么说也没有这么快。
百思不得其解的系统开口询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五攸随口回答：【一般不都这么个套路嘛，底层发生的事是由顶层操控的，而且不这样我之后怎么跟兰斯产生交集呢？功略线也不好走啊。】
系统：【……】
系统：真就一拍脑门想出来的啊！
第五攸这才反应过来：【呃，等等！你什么意思？我猜中了？！】
系统：【闭嘴。】
第五攸：喔唷，误打误撞猜中后续的剧情发展了，不愧是我！
大概系统也猜到了第五攸正在沾沾自喜，没好气地说：【先把眼前的事办完再膨胀也不迟。】
说起这个第五攸可不慌，虽说任务里只是说了跟兰斯见面，但一个向导塔注册向导跟一个七区黑手党冒着风险见面，总不会只为了叙旧吧，况且系统之前也说过“哨兵至少每月需要一次‘精神梳理’”。
第五攸将茶杯放了下来：
“那么，先办正事吧。”
兰斯闻言也放下了支着头的手，坐得端正了一些。
第五攸觉得他跟兰斯也不可能每个月都能见一次面，光是“精神梳理”显然是不够的，那就只有“精神共鸣”了。
第五攸伸手抚在了他的侧脸上，兰斯看上去不太习惯被触碰，但他表情别扭了一下，就顺从的闭上了眼。
对于“精神共鸣”，兰斯已经驾轻就熟了，迅速度过最初那段精神被入侵的不适感后，开始感到精神层面的自在和轻松。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由的翱翔，不再需要压抑五感，因为有人帮你驾驭，而且就那么合适，这种感觉是会让人上瘾的。
精神治疗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感觉就像精神体被里外做了个按摩一样舒适轻松，第五攸的手最终拿走时，兰斯下意识侧了一下头。
第五攸：【给兰斯做“精神共鸣”比塞缪尔简单多了，这任务下达的目的就是休闲？】
系统假装还在生他的气，没有回答。
兰斯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这种骤然轻松的精神状态，第五攸于是继续跟他聊天：“穿西服衬衫打架不会不方便吗？”
兰斯：“唔，其实这是‘类制服’，设计的比较易于行动，习惯了倒也还好。组织地盘上有一家成衣店，提供所有成员的衣服……啧，不过你说的也对，明明就是一群暴徒，大概老大电影看多了吧。”
兰斯耸了耸肩，然后忽然想起什么的说道：“组织的人只知道我的渠道是个向导，这里虽然隐蔽，但你还是要小心。”
第五攸：“一路上没有任何人“看”到我。”
“那就好，总之，别掉以轻心，”兰斯道：“组织那些哨兵都不正常，政府赏金那么高的情况下也没几个自由向导了。”
大概是精神放松的缘故，兰斯变得很健谈，说着他的脸色变得很臭，忍不住抱怨道：
“那帮人控制不住躁郁症的时候就胡乱发泄闹事，连自己人也不放过，这种时候就喊我来解决，我又不能下手太重，真是够了。”
第五攸的存在让兰斯的“精神图景”得以保持一个良好的“清澈度”，在充斥着暴力和混乱的底层社会，一个可控的哨兵对组织来说非常珍贵，随着地位的提高，相应的工作也变得越来越重要，组织里的一些哨兵对此很嫉妒。
这些兰斯倒不在意，只是发狂的哨兵一般人根本控制不住，基本是由兰斯来处理，轻不得重不得的，让他觉得很烦。
第五攸：“反而比之前辛苦了啊。”
“没办法，我现在在考察期。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说，我快要成为组织干部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干部哦！”兰斯露出了带着得意和炫耀意味的笑容。
第五攸：“哇，这么厉害！”
兰斯：“……你的语气也太夸张了，不知为何反而觉得有点嘲讽。”
第五攸瞬间恢复了正经：“那是你的错觉。”
兰斯：“感觉更可疑了喂！”
兰斯无语地喝了一口茶，换了个话题：“你最近怎么样，神经性病变——是叫这个名字吧？好点了吗？”
第五攸立刻注意起来：【神经性病变？什么意思？我不是精神问题，而是大脑神经病变导致的？】
第五攸当然不能暴露自己不知道：“嗯，说是会随着年龄增长慢慢好转。”
兰斯：“真的吗？”
第五攸：“嗯。”
兰斯：“嗯……”
第五攸刚想喝一口茶，看到兰斯的表情又顿住了。
兰斯一言不发的盯着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
像是……偷偷做了什么，看他有没有发现。
第五攸：【从进门到现在，他也没做什么事——】
第五攸的目光落在手里的茶杯上：“……你泡的不是茶？”
第五攸当然是没有喝出茶味，因为他没有嗅觉，却没想到兰斯竟然用这个试探他。
第五攸有点紧张：【我的表现让他怀疑了？确实“我”的性格也不会这么促狭……】
兰斯紧紧地盯着他，不放过一丝表情：“……你完全是猜出来的吧？”
第五攸：“……知道之后就好像能闻到了。”
兰斯：“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泡了什么？”
第五攸：“……柠檬？”
虽然喝不出茶味，但能感觉到入口的水有点涩，第五攸也只能乱猜。
兰斯：“你完全是猜出来的吧？”
“实在没找到茶叶，只能泡了点柠檬蜂蜜水，”兰斯收回目光，叹了口气：“虽然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在我面前你就不用掩饰了吧？你这样他们也敢让你去面对失控的哨兵吗？”
第五攸：【猜对了，这么看来我的味觉也是几乎没有。】
他松了一口。
第五攸表情不甚在意地说：“倒不如说更放心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兰斯的眼睛，愣了一下，摆出了郑重其事的样子：“放心吧，真的有在一点点好转。”
兰斯湛蓝的眼眸非常认真地看着他：“你可是跟我这么说了哦。”
第五攸：“当然。”
第五攸说话的时候脸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能让人看出来他没有敷衍。
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联系我。”
“哦，”兰斯起身：“稍等一下，给你这个。”
兰斯递给他一包包装简单的糖果：“之前在一家商店仓库找到的，快点吃要过期了。”
“啊，”第五攸接过糖，下意识捏了捏里面一个个糖块：“谢谢。”
03
第五攸走后，兰斯跟他错开时间离开，他如今很忙，直接回了组织据点。
虽然年纪不大，但组织的成员都开始尊称他为“先生”，他也坦然受了。
“兰斯先生，这是新到的药品吗？”组织成员问道。
“嗯，我一会儿就去见老大，你们有没有要我帮忙带过去的？”
现如今兰斯已经不太掩饰自己去跟渠道拿药了，作为组织的准干部，他有自己的渠道再正常不过，大大方方的表现出来，反而能震慑想要暗中搞小动作的人。
虽然地位很高，但兰斯不是一个喜欢摆架子的人，平常的时候他其实非常好相处。
他们这一群黑手党算是在七区混得很不错的，有自己的一栋楼作为总部，兰斯自然也是去总部见老大。
一进房间，兰斯就敏锐的察觉到屏风后面有人，并且老大没有让对方出去。
老大：“这次的质量也很好啊，兰斯，辛苦你了。”
“您言重了，”兰斯垂下眼眸，手里拿着帽子，不卑不亢的说。
组织老大是个中年人，笑起来的样子很是儒雅，完全看不出是个黑手党组织的老大：
“这次不论种类还是数量都比上次要多，是对方想加大交易了吗？有需要的话你可以直接去组织的金库提款，不用再跟我报备了。”
兰斯：“我也询问了对方，但他并没有做正面回答，也许这次只是特例。”
老大：“这样吗，你也知道，相比较药物，组织更缺向导，针对这方面，还请你向对方表达我们的善意。”
“我会的，”兰斯先是应允，随后道：“不过对方是向导塔在案的向导，恐怕如果没有特殊原因，我们很难拿出让对方心动的价码。”
“你说的也是，”老大表现得有些苦恼：“看来组织的哨兵们暂时还要麻烦千绪了。”
兰斯侍立不言。
老大：“你也别这么拘束，多注意自己的精神状况，早点去休息吧。”
兰斯微微一鞠躬，退下了。
兰斯走后，屏风后面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的人走到了老大身边：
“他很不想让我们接触他的渠道。”
老大：“这倒也正常。”
暗处人听上去年纪不大，但语气很老练：“但他表现得太撇清关系了，自加入组织以来他就没有去过千绪那里，精神状况却明显比其他人好，一个能稳定提供药物和“精神梳理”的向导，他们的关系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疏远。”
“不过兰斯是个未结合的哨兵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可能是你的存在让他戒备了吧，”老大语气不变道：“不过，有一点他没有说谎，对方能提供这些药品，恐怕不仅是向导塔在案，而且还是注册过的‘精神治疗师’，这样的人哪怕愿意跟我们合作，信任度也是问题。”
暗处人道：“不仅如此，有这样一个向导在他背后，我担心兰斯的忠诚度也会有问题，就这样让他成为干部真的好吗？”
老大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我能感觉到兰斯对组织的忠诚，况且他的贡献度已经完全够了，正是组织扩张的关键时刻，还有敌对势力在虎视眈眈，不让他晋升下层怕是会人心浮动，那几个总惹事的哨兵也总得有个人名正言顺的去管……这种情况下，他是个武斗派这一点还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暗处人于是微微鞠躬：“我明白了，近几日就会安排千绪对他做最后的评定。”
离开老大的房间，兰斯跟平常没什么不同，刚才那只能算是一次比较平常的试探，他并不觉得有压力。
转过一个拐角后，另一边忽然有人喊住了他。
“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年轻女性的声音传来。
来者是组织唯一的向导千绪，据说家里曾经是霓虹国移民来的，名字也很有地域特点，年纪不大，衣着却很成熟，说话语气总有些轻佻，带着在底层摸爬滚打过的诱惑与试探半杂糅的特有气质。
虽然她在组织内地位也不低，但兰斯是不用特别给她面子的，只是千绪的话像是意有所指，他拿不准这是不是另一轮试探，因此还是停下了脚步：
“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千绪的语气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她走进之后，兰斯就闻到了玫瑰味向导素的味道，浓郁的有点糜烂，带着点挑逗的意味。
她忽然凑近嗅了嗅，兰斯皱眉避开了。
“哎呀，这么戒备干嘛？还怕我一个向导对你做什么吗？”千绪笑着说：“看来那个向导很谨慎嘛，没有在你身上留下向导素的气味，不是那种关系的话……要不要到姐姐这儿来？”
“没事我就走了，”兰斯不想跟她纠缠不清。
千绪：“怎么，你有什么未成年不开荤的坚持吗？”
兰斯神情冷淡：“你是在挑衅我吗？”
“哈哈，随你怎么想，”千绪忽然收起了那副诱惑的样子：“不过之后我们还得相处一段时间，所以，多多指教喽~”
说完，她率先离开了。
这女人的行为多少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兰斯也是底层出身，多少能猜出一点她的用意：
既是女性又是向导，在这种地方不免弱势，所以说话总是半真半假意有所指，表现得捉摸不透好让人不敢轻视她。
千绪再怎么说也是受组织信任的向导，自己身为哨兵恐怕最后还得被她评定一次，她应该也是想到了，所以找机会过来露个脸。
不过这也说明自己成为干部的日子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