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玉马的恐怖来历

    刘道长等三人进了家门，王长山起初不高兴，一听是大中不放心，想回来看看怎么回事，详细了解下情况，才放了心。

    刘道人问王长山，老爷子生前没透露过这事吗？

    王长山说我父亲活着时，倒是时常说起自己以前当过兵，在深山老林迷了路，捡到过一只玉马，十分漂亮，后来就卖给别人了，用卖的钱给我娶媳妇了，看来父亲没说实话。

    王长山边回忆边说，我记得父亲那晚喝了很多酒，脸色红红的，他开始回忆自己年轻时候的事儿，他说那年他十八岁，正是民国十年，军阀混战，他出去本来是想发财的。

    没想到被拉进了军阀队伍，有一天自己这一方和另一方经历了一场血战，真是血流成河。全死光了，他自己也昏过去了。

    晚上战场上下起了大雨，他被大雨浇醒了，他睁开眼，不知谁的手遮在他脸上，他想移开那只手，用力一摆，那只手飞了出去，原来不知道是谁被打断的胳膊。他很害怕，爬起来准备离开战场。

    他扫视一眼地上层层尸体，知道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有几块银元，于是他又俯下身子，开始掏摸每个死尸的口袋，果然掏摸了一会儿，就在附近几个死尸上掏到了总共五个银元。

    虽然天哗哗下着大雨，周围一团漆黑，心里瘆得慌。但是为了钱，他硬着头皮继续往前扒拉，掏摸。

    忽然，背后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吓得他啊一声大叫，扔了手中的银元，往前飞跑，跑了一会儿，再往后看，也没有什么动静。

    他不知道是人是鬼，还是死尸被雨水凉透后的自然运动，但他不敢贪小便宜了，雨越下越大，可他站在那里就是不想走，贪心让他又慢慢回到战场上，在地上捡起一把手枪，继续掏摸死尸。

    掏摸了十多个死尸，才得到三块银元，大雨又浇的他心里直冒火，忽然他一阵窃喜，在一个死尸身上摸到一包银元，这包银元贴身放着，费了好大劲才拽出来。

    就在这时，他的屁股又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他一下子趴地上了。他惊恐地转过头，连看也不看，啪，啪，连开两枪，他才缓过神来，没人呀。

    他想，也差不多了，快走吧，他摸摸身上口袋里几块银元，还有手里一大包银元，嗯，都在。他这才离开了战场，一步步沿着山路走着。

    走着走着，听到后面十几米处有动静，他回头一看，差点吓死，十几具战死的死尸正跟着他，有的丢了胳膊，有的没了腿，有的脑袋开了花，他撒腿就跑，那群死尸竟然也跑起来。

    他回头对准死尸，啪，啪，啪，……，疯狂射击，子弹很快打光了，没用，死尸没有倒下，还是朝他追过来。

    他只好掉头继续跑，回头一看，死尸也继续追。跑着跑着，竟然跑到了悬崖边上，完了，掉头也来不及了，四下里没路了。

    死尸渐渐逼近，一个个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他脚下一滑，坠落了悬崖。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竟然醒来了，费了好大劲才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一棵老松树的枝杈上，他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事情，一看手上，他还死死抓着那包银元呢。

    他高兴坏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慢慢从树上下来，开始观察周围环境，是一个小山谷，抬头一看，好高的悬崖，他从心里默念，谢谢老天爷，谢谢老天爷。

    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顺着山间小路乱走，奇怪的是一个人也没有。他又一想，兵荒马乱的，谁还出来经商行路呢。

    他前后一看，只有密密的野草，周围没有虫子叫声，也没有鸟叫声，天上有太阳，也有云彩，就是四下里不见人，也没有声音。

    他感到一丝莫名的恐惧，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有一只白马在路边静静吃草，他站在原地不敢动了，哪里来的白马，谁的白马？

    白马还在静静吃草，它也不抬头，一直低着头。

    他四处看看，没有人。难道是一匹跑丢的马，他仔细看一想，自己的长官就骑着一匹白马，真有可能是战场上受惊的马。

    这样一想，他不害怕了，他慢慢走近那匹马，越走越近，都走到跟前了，马也不抬头，只是静静吃草。

    他终于看清了这匹马，浑身雪白，身上也没有马鞍什么的。奇怪，这是匹裸马。

    马始终不抬头，静静地吃着草。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没底。

    他故意咳嗽了一声，马竟然没有反应。他又跺了几下脚，马还是没有反应。那匹马充耳不闻，只顾低头吃草。

    他胆子大些了，靠近那匹马，抚摸它的鬃毛，马终于抬起头，静静咀嚼青草，也不跑。这匹马太温驯了。

    虽然没有马鞍，他还是骑在了马背上，两腿一夹，喊一声驾，马突然就狂奔起来，吓得他一下子抱住了马脖子。

    他心里忽然明白，这是一个阴谋，这是一匹不怀好意的马。

    他闭上眼睛，死死抱住马脖子，如果摔下去一定摔个半死，跑了好久，马停下了，他睁眼一看，马竟然跑上了山，跑到了昨晚他坠落悬崖的地方，更恐怖的是悬崖上面躺着那十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他跳下马，又一看尸体，忽然他明白了，也动了恻隐之心，对，他应该掩埋这些尸体，他找了一处松软的土地，用石片挖土，用手刨土，挖到天黑，终于挖了一个大坑，把十几具尸体全放进去，盖好土，又压上石头，做完这一切，他累得几乎虚脱了。

    他再四下一看，那匹白马早不见影了，他只顾挖土了，也不知道白马什么时候不见的。

    他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手无意间碰到一间东西，凉凉的。抓起来一看，一件玉石雕琢的马，十分精美。难道刚才挖土时挖出来的？自己当时怎么没注意到呢？真是奇怪，他又一想那匹消失的白马，觉得周围鬼气森森的，手中的玉马太好看了，尽管觉得蹊跷，还是舍不得丢，就拿回来了。

    我父亲有个弟弟，也就是我二叔，读过几年书，还会画几笔画。

    二叔看见我父亲拿回的玉马，喜欢的不得了，天天来看。兄弟俩关系很好。我父亲很快就结婚了，他准备给我二叔找个对象。

    偏偏我二叔就喜欢一个人，就是现在郭长军的对象，郭长军现在有一子一女，女儿叫郭笑笑。郭笑笑长得和她妈年轻时很像。

    但是郭笑笑她姥姥家要的财礼很多，郭长军家也是砸锅卖铁才凑够的。

    我二叔没对象，就整天画画，后来他自己买了一匹白马，他爱马，他画马，墙上全是马。

    村里人都说我二叔被马迷住了。

    有一段时间，我二叔没来，我父亲纳闷，推开院门，院子里有两匹白马，怎么又买了一只呢？我父亲很生气，准备进屋教训我二叔，但是二叔没在屋里。

    晚上我父亲又去了，还是没看见他。

    就这样我二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成了一宗谜案。

    只是多了一匹白马。

    刘道长听完，叹口气说，世间事就是这样，奇奇怪怪，一言难尽啊。你最好卖了它。

    王大中附和说，让刘道长联系个买主，卖了吧。

    王长山说，先不卖，过段时间再说，必竟是大中爷爷留下的，怎么能说卖就卖呢？

    不管大家怎么劝，王长山就是不卖。

    三人一看天晚了，也劝不动王长山，只好先返回不胡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