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登岛

    八鬼水洲，是天官池的重要线索，本身不在三界六道。

    路北野等人跟随暴雨，在一片汪洋大海中，暴雨之前，未见岛；海市蜃楼之后，八鬼水洲出现。

    踏上这座岛，再回头看。万物都消失了，暗无天日，不见船，不见海。是一片被黑暗包裹悬浮在虚无的地方。

    路北野和剑鸾，都有点慌了，这样的场面从来没见过。人脚不沾地，五谷杂粮所吃皆为虚，眼睛所见皆为虚。这种对虚无存在的恐惧，远比遇到有形的，厉害的妖怪，要更为甚。

    符老还是不以为意，拍了拍路北野说道，“蠢徒儿，乖徒儿，这八鬼水洲本来就不归三界六道管。我们刚才若进了归墟，也是这样的地方。归墟不入轮回，那里逃出来几无可能，永世虚无，万劫不复。这八鬼水洲，和天官池有呼应，自然是有的出去的。”

    路北野稍宽心。剑鸾经过大战，又被迷失的船差点拉入海底，此番力气消耗，握住一把剑。比起这些光怪陆离，剑鸾更怕不能保护路北野。

    两人是如何，自然交给天意，但是师门使命在这里，况且还存在这一丝情愫，“是喜欢吗？”

    剑鸾声音非常轻，路北野见剑鸾在说话，但又听不见，说道，“剑鸾，放心，我路北野一定保护好你。”

    剑鸾没有说话，脸上是面无表情。好坏都在心里装着。

    符老瞪大眼睛，“内力八十，战神！你省省吧。没有我，你俩是一个别想出去，要不然我走？”

    路北野自然知道，这一路，是越来越发现，这老头厉害的很。剑鸾也说过，如果符老真是那个人，恐怕非常厉害。现在不用了，符老是肉眼可见的强。只是这老头装的不像，不能扮猪吃虎。

    路北野上来就恭维道，“师父，肯定不能跟您比，这出去还要靠您了。另外，我现在，二百了，二百了。师父教得好，现在是二百的战神。”

    符老怎么不知路北野所想，这小子恭维肯定没好事，“我看是二百五，那归墟可以，斗那乌贼可以，不牵扯其他事物。但是这八鬼水洲不行，这走兽飞禽妖物牵连太多，我一出手，就干预了因果。”

    符老一路都在强调，这个干预因果。路北野心里想，“不知道真的干预会是什么样的？”

    符老似乎能听到路北野的心声，说道，“就会如那战七郎一样，他干预了因果，同你说了一句重要的话，是必死无疑。”

    战七郎最后说的，“一定要阻止那件事情的发生”，这在路北野脑海里挥之不去。

    现在是路北野思绪乱了，如果说那战七郎被枪插在地上奄奄一息，是未来发生的事情；在海市蜃楼那半真半假里，是现在的事情。如果符老所说干预了因果，就是这件事一定会发生。而现在的路北野，影响了未来的战七郎，导致了还没有遇见几人的因果发生，先承受因果？

    这关系一捋就乱，毫无前后顺序，路北野是脑海里一团浆糊。但是符老说的干预因果，路北野能理解了，有个疑问也在心头，“师父，若是我们不上这八鬼水洲，会发生什么？”

    符老笑，“你在水里归墟，这还迷呢。强制领航，无论怎么走，一定到达八鬼水洲。”

    符老说的，震撼着路北野和剑鸾。随着几人从岸边走入树林和灌木丛，这八鬼水洲，断木破坑，像是经历过大战似的；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这座岛中间那高耸的火山口。

    几人往中心靠，无论遇到什么，一座岛的中心，必然有答案在等着众人。这树林里，看不见任何生物，有一些诡异。

    路北野刚要开口说话，天空中，呼啦一声，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一条巨大的像蝙蝠一样的鱼扇动着翅膀，发出的声音。符老喊两人躲避。这鱼在空中飞，上面站着一个人身鱼脸的怪物，身长与常人无异，手持一把钢叉，那张脸从斜侧角度往上看，一些特征像鲨鱼的脸，但是也不能肯定。

    如果在其他地方见到，这一定是妖怪。但是在东海发生，这并不稀奇。传说中，东海之神禺虢就是人兽同体。

    “那是东海的鲛人，能跟东海龙宫干仗的玩意，蠢徒儿，你的对手出现了。”符老轻描淡写，现在他想看看路北野是如何处置。

    东海鲛人，这传说流传甚广，有说是美人鱼，会和人类共赴云雨，不缠不闹，第二天一早就消失了；有的说是吃人的妖怪。这在八鬼水洲看到，算是验证了那前面所说的荒诞，这大玩意要是抱着，还不吓死个人。

    路北野说，“不一定非要打嘛，用钱买通它。找到天官大王说的，一种长长的胡须。找到天官池的线索，我们还是速速离开这里吧。”

    当时那天官大王说的模糊，只说到了八鬼水洲就一看就知道那胡须是什么，现在路北野瞅着，就是这会飞的鱼的胡须。但是直觉告诉路北野，并不是。

    符老见路北野玩闹，一时玩心也上来了，抬手轰隆一声，内力在地上炸出一个土坑，接着又要抬手。

    路北野赶忙拉住，“师父，你这是干什么？”

    符老笑，“你小子，不是要速战速决嘛。咱们这次就不按常理来，不再斗它个昏天黑地。我老骨头不行了，乖徒儿也累了。我们现在就靠你这一张嘴。”

    这变化猝不及防，出乎意料，也是符老对路北野的考验。这少年别看战力很弱，但是总能让人期待一手。若是那海市蜃楼的场景，现在符老必须好好考察路北野。少年还可塑，若是这少年达不到符老心中的标准，现在还有时间补救。谁说练功，就没有练心？

    这海市蜃楼的未来影响，符老的选择也在发生着改变。

    随着符老制造的响声传开，天空一个火球像流星一样砸过来。符老拉两人瞬间躲避。这火球威力极大，震动把几人震飞了一尺多高。探查地面，那火球砸出的深坑贯穿小岛。

    这八鬼水洲的生物，连人都没见到，这么恐怖的威力，砸下来几个，这里恐怕连岛都没了。

    再看，天空之上，那会飞的鱼，遮天蔽日。树林之中，东海鲛人手持钢叉，已经将众人包围住了。正在缓缓缩小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