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学入正轨

    一年二十四节气，七十二侯；这七十二说的就是，一年四季，阴阳五行，变化无穷。因为天罡是三十六个，地煞恰好是七十二个。每一个都代表一个道家神。天罡七十二路的扔符手法，也代表了天罡地煞组合在一起，神通无限。

    单从名字上来说，这扔符的手法，绝非寻常。

    符老只教了路北野这招式中，一个“气”，就能使得软趴趴的符，变得坚韧，如扔镖利剑一般。扔的远、有劲。

    “听好了，除了气，这扔符手法还分‘黏、捻、分、匀、腕’，一共是六种主要手段。还有一种是杂，未在手段之中的运用都归于杂。”

    符老演示了一手“黏”，手往怀中一放，一把符纸就像是吸盘一样，被牢牢吸在臂与掌之上。符老手臂一荡，这些符都整齐的在掌中。但是符太多了，单手握不住。符老示意路北野仔细看，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路北野和剑鸾的层次完全不在一档，所以主要是教路北野，剑鸾只要看过，略微一点拨即可。

    符老手一抖，一部分符滑到手臂处，牢牢“黏”在手臂之上，只听他说道，“这黏就是灌输内力，使整个手臂都具有吸力，同时能掏出很多张符的技巧。现在符太多，握不住，是吧？蠢徒儿，带着这个问题，我先说捻。”

    “捻”就是这些符已经集中在手臂和掌中，手指如何捻动快速拉符。只见符老手指灵动，掌中的符一手捻住五个，对应五根手指。

    但是这时候符老说，“符发出少时，就如同你一般握在掌心，但是无论它怎么用，太慢太蠢，你在北府城遇到那伙黑衣人，掏出你的预制咒就是。”

    路北野打断，“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北府城的事？”

    符老白了一眼路北野，“别打断，知道就知道了。仔细听好，如果我握的多，手指无法用力。如果符在腕上，在腕和掌根这一块，一个可以根据符多少灵活调整的合理位置，就不一样了，这很方便，手指握拳收，从小指开始，五四三二一，捻。”

    路北野见符老灵动五根手指就如同波浪一般，依次而动，五张符就牢牢黏在手指上。

    符老说，“这和捻钱一样，这么啪的一下，五张银票就在手指之上，九州大陆所有的城，没有你打不赢的架。”

    这说到严肃，符老突然开起玩笑，转头看到，路北野和剑鸾都瞪大眼睛看着他。这老头顽劣，不经意就露出本性。本来符老只是寓教于乐，这么解释也并无不可，但是说的太突兀，路北野和剑鸾正用心听学，这突然都要背过气去。

    符老咳嗽了一声，“符多，就黏在腕上，五四三二一，注意我的手指，分前后快慢，保持五根手指匀速或者加速，就波浪一样捻，手心在上，攥拳，一根根手指，依次，一个一个来，一收一放，捻符捻银票，捻纸都是一样的。接着我们说，分。”这老头到这时候还不忘了给自己圆场。

    分就是这么多符，如何区分，这个不在掌上，运气在身体五行之上。金木水火土五行对应着，肝、心、脾、肺、肾。运转内力，将力量灌输在这五脏之中，使得这些地方对应的位置产生五行之力。同样的五行，就会感觉到舒服。瞬间身体一荡，五种五行符在怀中都能分好，到了上境界根据每张符咒产生的力量感不同，能暗暗运用身体上五行的力量，怀中切换符，随心所欲。

    这时候，路北野问了一个问题，“那阴阳怎么分啊？”

    符老笑了，“小子，算你还会举一反三。但是还是蠢，在画符的时候阴阳五行已经画在符上，是阳金阴金，阳火阴火，阳水阴水。但是你提到一件事，功能符确实无法用内力分，比如它们本身不带五行如驱妖、生长、净物或者吉祥纳福，这种符都属于功能。战斗中很难用的上。”

    符老咳嗽一声，先说好，不许质疑师父，“这功能符，战斗之中总不至于掏出一张，妖怪你吉祥，我这灵符一张贴你保平安？一般战斗都比较危险，五行的符能发挥最大威力，功能符用的少甚至用不上，可以跨在腰上，看顺手就行，或者内力凝符。画符用符是预制符，不能做到内力凝符，那般随心所欲，变幻，想什么符就什么，但是教就是要从基础练起。我再说一遍……”

    “万符撼天。”路北野接道，都猜到符老要说什么，符老总是说万符撼天，这种奇观，不知道有生之年，自己能不能用上一手。

    符老上去就拍路北野后背，“蠢徒儿，就这些你记得清楚。别打断，我们接着说，匀。”

    同时五张符握在手中，不灌输内力，就是预制，威力小。灌输内力，就能使得符更加强力。但是也分大小内力不同，不能一概而论，如何使得同时使几张符分别灌输内力。这就是匀。

    符老最后说到的腕，“蠢徒儿，刚才我那一手抓鱼，就是腕。腕如何用力，结合武功，就能灵活使用手腕。这种手法算是很厉害，这一点不单是扔符，无论其他用上腕的武功招式也好，法术也好都有好处。所谓无师自通，好像天生会一般，就是这些基础，天下大同的东西，都学了一遍。比如那厉害的境界，即使不懂，任何一种功法只要拿来看一下，基本都能用出，熟不熟练罢了。只因学过无数功法，有相近相似的，只要遇到这招式类似，上手就熟。”

    符老先教了路北野阴阳五行的原理，画符，接着教这扔符，如此三种所学，就是符的使用，过了这一关，就可以往下进行，内力提升、凝符，手印掐决等功课的练习。

    这一套理论演示讲完，就是每一种的心法口诀练习，剑鸾有茅山基础是一学就会，只是符老所教，似乎是一种高深的功法，和茅山那种扔符完全不同，更加的简练、清晰、有规制、有力量。剑鸾只一上手，就知道了符老这天罡七十二路的厉害，一直都怀疑这个老头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他说从小看着剑鸾长大，只说漏嘴那一句，如果真是那个人，他还真的见过剑鸾。剑鸾心里暗衬，“找个机会，一定要问问。”

    剑鸾转头，见到符老和路北野扭打在一起，具体来说，是路北野被打。

    “师父别打了，疼疼疼。”

    “你蠢的不长记性，说到底还是底子太薄，完全没有基础。你都学啥了，你爹路辰光教你吃饭？”

    路北野只一练，觉得每往前一步都是泥泞，不似剑鸾一学就会。眼瞅着剑鸾在咯咯笑，喊了一句，“剑鸾，帮我，叫师父别打了。”

    剑鸾背过身去，看整个江面。

    路北野被扭着耳朵，边喊，“天官大王说的没错，你这小娘们，是真坏啊。”

    “还敢说人家，看看人家一学就会，看看你，蠢得冒泡。”原本符老也说剑鸾蠢，但是路北野太蠢，现在几乎全部都是说路北野。

    这时候还是江春解了围，喊，“快看江面。”

    这江春和另一个船夫，只有路北野到现在还叫不出名字。其实经历过江湖，这人如过眼云烟，既然这两个船夫有意隐瞒，护卫路北野，那么路北野非到用上，就不问名字，不问出处。路北野成年之前，学世间道理，学为人处世，练一个“心”，反而在江湖上自见识过，愈发的显现比同龄人要更有城府，手段也更稳。已经能自我判断，形成自己的处事风格雏形。

    路北野伸脑袋去看，但是符老气，“这还用伸脑袋去看吗？”

    整个江面如同云烟滚滚，行船就行在云之上，这云烟开始稀薄，最有感觉。稀薄的云，将整个江面盖住，流动。若影若现。仿佛女人的轻纱朦胧罩住身躯，让人无限遐想。

    接着整个船被云笼罩，云是越来越浓。

    路北野想到了什么，“八鬼水洲！一定是东海八鬼水洲。”

    江春笑，“公子，这还没到东海呢？”

    符老幽幽说道，“这是云中镇。如果把长江看成一条龙，临近出海，长江的龙气不能散，必然要收。收过之后，在天空之上形成循环，分散大地，福泽九州。于是这收的地方，就产生了一个梦幻之境。”

    “云中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