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天地人间，聚散有时
“君王会武推迟一个月。”
符老手里拿着一只铜鹤，另一只手拿着一张小字条，清了清嗓子，说道，“先看看路北野的战绩啊。”
符老把字条一收，让路北野交代。路北野苦着个脸，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符老什么意思。
符老笑，“和路北野相关的，唐倌蝶重伤；盲阿四，重伤；本悟因为使用转世之力，重伤；路北野，被气急败坏的老唐一标，加上强行用功，重伤；方猛还好，但是也就是方猛，不然的话，你小子是百口难辩。现在早到君王城的，都启程方空城，准备伏击路北野。小子你等着吧，这回你死定了。”
路北野一口血就要吐了出来，还未到方空城，麻烦就已经缠身，但是说的也没错啊。这一路，和路北野相关的都是九族的诛妖师。九族遇到四族，加上自己，重伤四个。
战绩无敌。
君王会武的预言，很大的可能指向九族，现在伤残快过半了。迫于无奈，只能往后延缓。原本是赶在新年的喜庆，比武和迎春在一个时间。现在要放在正月之后了。
盲阿四咳嗽了一声，笑道，“我算是知道这重伤怎么来的了，恐怕这一路都像我一样，没有人怪路兄弟。”
符老连踢盲阿四三脚，路北野莫名其妙，见如此突兀，要阻拦，符老说道，“放心，死不了。这瞎子，把我的乖孙女拐跑了，你倒是开心了。可怜我一把老骨头。”
小婉脸红，小声的说道，“爷爷，我们一起留在下沙湾。待到好了，我们就离开，还像之前一样行走江湖。盲大哥会算卦，能帮得到爷爷。”
符老摆摆手，“你们俩留在这吧，我们君王城再见。这船上有吃有喝，还有蠢东西伺候着。我没事。”
符老，帮盲阿四把了一下脉，示意没事。待到走后，盲阿四一口黑血吐了出来。这符老看似无意的三脚，却把盲阿四体内的郁结给打通了。你说他有意无意，盲阿四望着门口怔怔出神。
此番再走，就不能带上贾道士了。符老抹一把脸，要去找贾道士喝酒。路北野一同出去，见符老有些表情变化，路北野笑道，“老家伙，舍不得了？”
“什么老家伙，没大没小的，要叫师父。”
“师父你同意让我改口了？”
“考虑考虑吧。现在先算半个师父。人多时候别叫，等你不丢我脸了，再说。”
符老见路北野行事，更加确定，路北野未来不会是那九州大陆的叛徒；但是人的命运，呵，怎么能揣摩天意？从种种迹象来看，路家是盘古一族，盘古万妖之祖，这少年又生一条木腿。况且还有顶级妖兽，对路北野的关注。
“但是最可能的，最后反而可能不是。”符老自言自语道。
路北野问，“师父，你说什么呢？”
符老没有搭话，说道，“我之所以留在船上，就是要监督你，蠢徒儿，休息好，准备练功。”
路北野清脆的答应道，“好。”从蠢东西，蠢小子变成了蠢徒儿。路北野的心情是一会不好，一会好。想到过去，不好；展望未来，好。此下感觉到疲倦，回船舱休息。
剑鸾睡得很香，路北野没有打扰。但是一挨着床，路北野抓不到，“我的被子呢？”
想到昨天这被子给盲阿四了。路北野怕冻着，只好坐在床上，看剑鸾。
少女的呼吸，一张俏脸，让人心醉。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北野就睡着了。醒来时候，盖的是剑鸾的被子。
路北野心头一暖，出了船舱。
贾道士已经下了船，这一路生死茫茫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若跟着恐是害他性命；下沙湾的村长，带来了很多东西，是鸡鸭鱼米什么都有。感谢路北野和剑鸾等人，拯救了孩童和村子。盲阿四和小婉回去了小院，说休息好待君王会武后，择日就在君王城准备婚礼。
得知这一切，路北野站在船头，见这天地人间，滚滚红尘。来的人，聚了又散。认识了又别离。
船行驶在长江之上，迎风破浪。按理说下沙湾的天气，不该下那么大的雪。这一路东海，会感觉到暖和一些。
同样是暖，夏天是阳暖，冬天是阴暖。路北野开始从小事练习，理解这阴阳五行。
剑鸾离路北野不远，路北野在船头，剑鸾在船侧坐着。
初来登船，无心打量。此时再看这艘船，蛮大的，商船多有规制，不会随意而造。所以大同小异，一般是“上平如衡，下侧如刃。”
这一艘不同，船板之上有两层船舱坐在船的后半部。前面有桅杆，但是这更像是一个摆设。有桅杆的船，船上船员众多。而这一艘却只有两个，还是一替一休息。只要稍微一琢磨，这艘船，就不是靠人力驱使。这两个船夫又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路北野此时，才暗道自己傻。这么明显都没有看出来。心境和感觉的变化，同样的事物，看到的是不同的。
符老估计喝多了，在船舱内睡觉。路北野走到剑鸾近旁，坐下。剑鸾见路北野来了，又换到了船头去坐。
路北野又走了过去，说道，“好了，剑鸾，你就坐这里。我有话要说。”
剑鸾这才没有动，路北野坐在剑鸾旁边。两人望着这夜晚的长江，路北野说，“剑鸾，你的师门命令是什么啊，这一路到了君王城，之后呢？可不可以多留些日子。”
剑鸾看了一眼路北野，说，“留下来干什么？”
路北野被问的哑口无言。
剑鸾这才冰冰冷冷的说道，“你这么虚，恐怕还真要多留下来些日子。”剑鸾关于师门命令伴路北野走江湖等事没有说。
路北野一捂脸，“剑鸾，你又来？”
路北野接连被剑鸾说了几次虚，心中郁闷，从怀里掏出一张火土刃符，手一抖，扔在江里。
符老教的，路北野开始熟练了，这符，就像是一支箭一样，在水里炸裂开来，飞起来的鱼，都想谢谢路北野全家。
符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跃而出，瞬间便将几只鱼抓住，“这鱼好啊，又有的吃了。”稳稳落在船上。符老对路北野说道，“蠢徒儿，这一招就是天罡七十路的手法。这一抓一扔，都是一样的。如果是扔符，瞬秒之间，就可以发出很多张符。照你那种蠢扔法，要是那万符撼天，恐怕要扔到过年。想不想学？”
路北野一听符老又要教东西，当即来了兴趣，“想。”
“好，你们两个。先把这鱼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