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9章 绝谷练刀
不错，就是瓶颈！
按理说，自己已将明月心法第六层修炼到极致，只要弥补回当初损伤的本源，恢复到启窍境界理应是非常容易的，但如今却出现了瓶颈！
如果还处于血气亏损本源不足的情况，是不可能摆脱皮包骨的骷髅模样，现在从身体恢复的情况来看，显然不是或者至少不全是因为本源之故！
难道……
是因为修炼通脉诀？
经过一番仔细思索之后，夜无心确定自己卡在了通脉与启窍两个境界中间，而且极大的可能是因为修炼通脉诀造成的！
简而言之，因为修炼通脉诀，在武士与武师之间人为的扩大或是制造了一道坎，跨过去了就是武师，跨不过去就是武士！
如今，就是这么个实际情况！
这道坎或许本是很弱很小，又或者如果一直修炼明月心法会被无限弱化，所以夜家人修炼时瓶颈并不明显，但它应该是本就存在，这样才合情合理！
它横在内家好手与内家高手之间，原本可能只是条小沟渠，如今却变成了鸿沟，甚至是不可逾越的深渊峡谷，成了进阶的障碍或是要求！
可无论是障碍，还是要求，想要跨过去，自然是不会十分轻松！
有困难，这就对了！
人生，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帆风顺或是一蹴而就的！
夜无心从没有修炼出真气到如今成为高级武士，有哪一步是舒舒坦坦的？
自从踏入十万大山之后，哪一日不是在亡命天涯？
哪一次不是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
故而，不能直接恢复至启窍境界，乃是正常！
一件事情，既然找到了原因，解决起来就相对容易！
瓶颈的症结出于通脉诀，解决当然还是要从此入手，才能干净利落！
感知沉入体内，在错综复杂、阡陌纵横的经脉中穿行！
原本如棉线般粗细的经脉，内视之下却如同粗大的地下自来水管道，虽偶尔有如同溪水般的微量真气穿过，大部分时候却是空荡荡的，有些地方已然被挤扁，甚至出现堵塞！
这可是刚打通不久的经脉，怎会这般情形？
是真气不足吗？
感知在不同的经脉中快速切换，可看到的状况却基本都是如此，完全不是如自己想象的如同罗马大道那般畅通无阻、一通百通！
感知一路下沉，透过一层厚实而坚韧的血膜，穿越一望无垠波涛汹涌的血海，望着篮球大小的丹田便一头扎了进去！
丹田看似不大，进入其中后感观却是完全不一样，仿佛来到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夹杂着银白色细微光点的银灰色真气氲氤、弥漫飘荡！
自内外望，灰蒙蒙的真气如薄薄的烟雾般飘飘荡荡，偶有银光点点似星辰闪烁，仿佛在演绎着什么，神秘而又奥妙无穷，稍不留意便沉醉其中！
别看丹田世界如此奇幻，整个丹田实侧则仅比绿豆略大点而已！
在丹田中溜达一圈，感知再次出现在波涛汹涌的血海之中，伴随着一条条如同精铁浇灌的血蟒飞速穿梭，在血海中沉沉浮浮！
不用多说，一望无垠的血海乃是由无穷无尽的血蟒组成，这些血蟒时而相互吞噬聚成庞然大物，时而分裂成无穷的子体，在整片空间掀起惊天血浪，咆哮滔天！
血蟒与血海，实则是细若游丝的血气与鸡蛋大小的气海，只不过这一切是在微观下被放大了无数倍而已，纵然如此亦是神异无比！
退出内视，夜无心陷入沉思之中！
丹田内真气弥漫，气海中血气充足，显然不是两者储量不足够的问题！
可问题在哪儿呢？
以通脉诀贯通的十二条经脉明显有异状，但是什么原因造成？
原以为找到症结所在，就能迅速给出解决方案，如今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许久之后，苦思无果的夜无尽背上刀弓箭与皮囊，缓缓走出山洞！
此时，山谷中颇为罕见的下着小雨，淅淅沥沥！
信步走的雨中，感受着微凉的寒意，夜无心漫无目的的前行！
冰凉的雨丝淋湿了发梢，迷蒙了双眼，凝聚成水珠顺着衣缝缓缓流下！
虽说早已炼出一身铜皮铁骨，寒暑不浸，但这并不妨碍夜无心对冷暖的感知！
雨燕划着优美的弧线，自其身前灵巧的穿过，溪水中飞窜的鱼儿就这般被叼起，挣扎着消失濛濛的烟雨中！
或许是因为雨水的原因，溪水比往日大了不少，已是淹没至其膝盖！
雨水？
溪水？
突然，夜无心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身形立马飞掠而起！
不知突然间想到什么，夜无心逆着溪水疯狂奔跑，弯弯绕绕，很快便出现在尽头！
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便是指此时的夜无心！
原本以为溪水的源头或许是条出路，哪知来到尽头却是一面光滑如镜的峭壁！
薄薄的水幕顺着峭壁滚滚而下，若再大些想必会形成瀑布，根本没有什么蹊跷可言！
夜无心哈哈一笑，摔了摔发梢的水珠便转身而去！
他不知道，就在转身的一刹那，浑身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孤寂与绝决！
虽然结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美好，但终究也是一种可能！
人生，不就是由许许多多的可能组合而成吗？
不久，夜无心来到谷地的最高处！
一座石山之巅！
这里与其称作石山，还不如说是一座石坡！
站在破顶，谷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往日沉迷于修炼未曾留意，谁知深秋的山谷却是如此五彩纷呈、姹紫嫣红，尤其被细雨披上一层朦胧的烟雾之后更是格外幽静，便是画中的仙境也不过如此！
或许，世界从来不缺少美，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
这一刻，夜无心仿佛有些明白了什么，转念之间却又不复存在！
明月心法微微摧动，真气在手心快速急转！
顿时，无形的气旋凭空生成，细细的雨丝纷纷被凝聚在一起，很快便融汇成一颗高速旋转的水球！
屈指轻弹，鸡蛋大小的水球直射云雾笼罩的上空！
“铿……”
天空闪过一道匹练，水球自中一分为二！
此后，不时有水球急射上空，或一粒或两粒，有时甚至三五粒，均被镔铁雪刃居中斩裂！
雨一直下，雪亮的匹练亦是一道接着一道！
夜无心频频出刀，衣衫尽湿，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
旋风斩，乃是宁仙留下的刀谱，也是夜无心手中唯一的武技！
踏入十万大山以后，多在生死边缘挣扎，每次搏斗不是以箭矢取胜，便是以命相搏，初始根本没有什么招式，后来经历的多了才渐渐摸索出一些零碎的保命手段！
自得到旋风斩之后，才有招式的概念，实力也因此加持不少，活命的机会算是大大增加！
旋风斩心法比较简单，招式也不多，但杀伤力却是不俗，夜无心颇为喜欢！
可惜自山腹石府出来之后，一直都以提升肉身的强度与真气为主，没有正儿八经的练习过！
如今难得有此空闲机会，再加上突然爆发的兴致，便直接在雨中耍了起来！
风雨无双！
夜战八方！
星火燎原！
……
雪亮的刀光在雨雾中闪耀，斩过一粒粒高速旋转的水球！
夜无心仿佛不知疲惫的机器，一次次的挥刀，永不停息的挥刀！
初始，还将真气灌入刀身，后面又换成血气，再到后来则是直接以最普通的方式劈砍！
水球也从鸡蛋大小变成鸽蛋大小，最后变成黄豆大小的水滴！
就这般，山谷的天空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几经反复！
当连续数日的细雨停下时，夜无心杵着长刀半脆于坡顶，默默的恢复体力！
此时，体内血气与真气皆已消耗一空，两条手臂肿胀的如同大腿！
以往，每次恢复均是吞噬蕴含大量血气的肉食，或是直接咀嚼老参这样的珍贵药草！
但这一次，夜无心罕见的没有取出皮囊中的人参，而是直接运转明月心法！
随着修炼渐渐入门，夜无心方才明白，明月心法作为夜家的祖传心法，或许没有表面上这般简单！
微闭双目，半脆于地，一遍遍的摧动明月心法！
感知完全沉入体内，如同局外人般旁观着皮膜、血肉、筋骨、脏腹的各种反应与变化，目睹着一缕缕的血气与真气从无到有，由寡到多，最终汇聚成流！
一个昼夜之后，夜无心衣衫一震，缓缓站了起来，微睁的双眼中闪过两道幽亮的精光！
两条手臂已然恢复如初，状态也不错！
左手轻抚着雪亮的刀身，眼神缓缓的在刀身上流转！
这一刻，夜无心有一种错觉，仿佛镔铁雪刃就是其肢体的延伸！
显然，数日的修炼让其刀法大进，已远非当初可比！
不久之后，夜无心背上刀弓箭和皮囊，大步流星的走下石破！
连续多日米粒未进，沿途的密桃、香梨等野果自然成了首要的充饥之物！
以山谷中这些兽类遇人不避的习性，在通往湖畔这短短的两三里的路途上，夜无心轻轻松松的捕捉到几只野兔与石锦鸡！
虽不似往日般丰盛，果腹却是绰绰有余！
这几日在石坡上修炼旋风斩，不仅刀法大进，同时对明月心法的理解更加深刻，可谓是收获颇丰！
血气充足的肉食、珍贵的药材对修炼大有帮助，尤其是在修炼初期，但不可否认还有其它的方式来促进修炼，就好比这次仅仅凭借明月心法不也将消耗一空的血气与真气恢复了吗？
当然，这次有些类似于压榨肉身的潜力，偶尔来次没什么问题，但次数多了必然有损本源，当初吞服紫苜果变成骷髅可仍是记忆犹新！
另外，除了压榨肉身的潜力外，最常见的方式便是吸收虚无中的天地精气！
当然，还有其它更多的方式，只是比较少见而已，比如真气中银白色细微光点、天地精气浓郁到一定程度后形成的灵气，还有残宫院落那未知的黑色气流等等！
但是，无论是那一种方式，暂时都不能解决饥饿的问题！
所以，武者与普通人一样，需要通过食物获取能量，否则同样会无力活动，甚至是危及性命！
这就好比要种庄稼，就得施肥，否则也长不出什么东西来，甚至是枯死！
野兔与石锦鸡处理起来简单，剥皮去脏，洗净后烤的烤、炖的炖，时间不长便香飘四溢，成串成串的油脂落入篝火中更是平添几分诱惑，令人食欲大增！
人参、地精及其它补充血气的珍贵药材，胡乱的扔在石锅中，随着沸腾的汤汁起伏，就这扶摇直上的热气，远远吸上一口都是精神一震！
毕竟是日日修炼消耗甚大，没有足够的营养还是有极大的影响，就算是想压榨肉身的潜力，也还得有潜力可压榨才行！
而肉身的潜力来自哪里？
以后的事不清楚，现阶段必然是来自日常进补，而且也只能是日常进补！
在这方面，夜无心虽然年岁不大，但绝对是头老饕！
自从踏入十万大山之后，那次吃东西不是几十上百斤肉食，甚至是更多，且寻常的野兽还不行，还得是血气充足的猛兽！
他硬生生把自己吃成妥妥的一头人形凶兽！
这几只野兔与石锦鸡的，也只是够充饥而已，根本谈不上补充营养什么的，不过片刻功夫便被挥霍一空，留下满地的骨头渣渣！
吃饱喝足的夜无心也没回到石坡处，就在湖畔的小沙滩上扬起一把鸽蛋大的砂砾继续练习刀法！
随着一粒粒的砂砾飞上天空，雪亮的刀光急速闪耀，砂砾一如当初的水滴般纷纷被一分为二！
就这般，夜无心越练越投入，越投入越练，仿佛入魔一般不分昼夜！
饿了就来顿猛的，恢复恢复后再继续，间或穿插着修行明月心法，偶尔再来次药浴，就连当初响水滩留下的心里阴影也是早抛到九霄云外！
夜无心在此忘我的修炼刀法，可就苦惨了山谷内的这帮原住民！
作为一个空降的掠食者，夜无心就根本没有过从事生产的想法，其实也是无需从事生产，有什么需要基本都是就地取材，随意采摘！
原本遇人不避的这些原住民，如今看到夜无心就仿佛看到恶魔，远远的就呼啦啦逃散一空，或是钻入深深的地底，或是振翅远离树梢！
没办法，只能怪夜无心这头老饕太能霍霍！
除了没时间下水去祸害湖中的鱼类，山谷内但凡能入口的基本被其挨个点卯，什么野猪、羚羊、角马、牦牛、黑豹、狐狼等等各种兽类无一例外，以至于各个族群的数量迅速减少！
当然，也有个别是例外的，如类人形的灵长类猿猴！
这绝对不是夜无心怜香惜玉，而是猿猴这东西吧长的有些膈应人，实在无从下口！
活蹦乱跳的原住民都难逃魔掌，那些不能飞不能跑的药草自然也是被成片成片的糟蹋，比如罕见的人参、地精以及其它各种珍贵的药草等等！
不过，夜无心总算还是有些良心，从不将某一种类的原住民赶尽杀绝，似乎深知这处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能形成如今这般完整的生态链极为不易！
这一日，夜无心吃饱喝足后再次挥刀！
不过，如今的刀已不再是镔铁雪刃，而是一柄与其外形大小相同的木刀！
除却质地、颜色、重量有所不同，其它完全一模一样！
镔铁雪刃非常锋利，而且还非常称手，无论是水滴、砂砾还是骨头渣渣都是无往不利，但使用木刀更有利于刀法的练习与掌控！
为此，夜无心砍伐了几十种不同的树木，制作出大量不同材质的木刀，有轻重不同的、有质地坚硬或脆嫩，日日练习拔刀、挥刀、收刀！
旋风斩算不上是多高明的刀法，早已被夜无心修炼的炉火纯青，施展开来刀刀如行云流水，招式之间的衔接亦是自然而圆润，深得刀法之精髓！
然而，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夜无心对此并不太满意！
即使旋风斩一经施展或似暴风席卷，或如微风拂面，杀伤力是非常不错，但与其心中所期待的刀法还是有一些不同！
这种不同不是差距，亦不是威力的强弱，或者说用两者表达皆不准确！
旋风斩的主要特点便是快而猛，而经历无数危险的夜无心深知仅凭快和猛是远远不够的！
他所希望的是刀动即决生死，无论是拔刀、挥刀，还是收刀！
生死，就在刀动一刹那！
按夜无心的想法， 没事动刀干什么？
动刀即决生死，无论拔刀、挥刀还是收刀！
刀刀无回，不留于地！
这里面所需要把握的可就不仅仅是简单的快和猛，更有准与狠，以及其它更多更多的意境！
所以，旋风斩本就不多的招式被其不断化繁为简、去芜存菁，然后再结合他于生死之间摸索的一些零零碎碎的保命招式，最后化成了现在已被练习了千万遍的三招！
拔刀！
挥刀！
收刀！
夜无心出刀时快时慢，时多时寡，没有固定的力道、角度与频率，然而犹如雨落的各种坚果却被一一破开，引来无数的猿猴在沙滩上来回抢夺掉落的果仁！
附近偌大一片的沙滩，原本遍布皆是大小不同的坚硬砂砾碎石，如今却已化成面粉般的细沙，而且混合着一层厚厚的木屑粉末！
夜无心也不知在此修炼多久，附近所有大大小小的石头与砂砾皆已被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最后化为一层面粉般的细沙！
当然，能达到这样的效果，自然少不了这群猿猴的帮忙！
猿猴作为类人形的灵长类原住民，如今是山谷内唯一见到夜无心不仅不避开且还一拥而上的兽类，与其成天厮混在一起，相比其它原住民无疑是幸福太多太多！
诚然，是幸还是福，就看怎么论！
至少，猿猴没有被夜无心拿来烟燻或水煮！
当初，夜无心第一次在沙滩上抛砂砾练习刀法之时，便引来一群在湖水中戏耍的猿猴围观！
目睹一粒粒抛飞的砂砾在空中一分为二，诸多猿猴或许是本性使然，立马在不远处扔来各种大小不同的野果，纷纷砸向出刀的夜无心！
还能这么玩？
夜无心本就感觉的边抛砂砾边出刀效率不是很高，如今自是乐见其成！
所有抛来的野果无一例外皆被一分为二，性子跳脱猿猴顿时越玩越野，砸过来的野果就更多，有些猿仔仔甚至引来了在其它地方厮混的猿猴！
如此了来，倒省了夜无心许多事，只需一味的练习刀法就成！
镔铁雪刃多锋利啊？
大大小小的砂砾都能一分为二，何况这些野果？
可是，时间一长，他明显感觉到刀法提升受到影响，不过很快便发现原因！
原来刀法提升到一定的程度之后，这些并不坚硬的野果便远不如坚硬的砂砾效果来的好！
于是，夜无心再次亲自抛扬砂砾练习刀法，无视猿猴扔过来的野果！
但这样哪行啊？
聪明的猿猴很快便跟上夜无心的节奏，将野果换成砂砾继续狂砸猛砸！
就这样，沙滩上的砂砾均被猿猴捡起砸向夜无心，一颗颗从鸡蛋大到鸽蛋大，然后再变的更小！
可是，当附近沙滩上的所有砂砾被尽数被斩碎以后，夜无心再次遇到了问题！
刀法的提升再次出现减缓现象！
这一次，问题不仅仅是假想的目标，更有手中的宝刀！
镔铁雪刃太过锋利！
夜无心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镔铁雪刃会成为自己的制约！
本想换一片沙滩继续练习，但看了看手中寒光闪闪的宝刀，最后还是果断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个人若不会游泳，换个湖泊难道就淹不死他吗？
如镔铁雪刃这般的宝刀世不多见，日后万一被他人夺走，届时自己束手就擒？
然而，此处又哪里有普通钢刀或是百炼钢刀呢
最后，夜无心念头一转，直接打起了木刀与石刀的主意！
无他，这里古木成林，乱石满坡！
当然，相对于石刀来说，木刀无论是削制还是练习都比较容易，更符合当下的情形！
故而，夜无心砍来树木，削制木刀！
但是……
木刀，毕竟是木刀！
要想斩破坚硬的砂砾，谈何容易
无论是坚硬程度还是锋利程度，别说是与镔铁雪刃相比，便是与普通钢刀都没法比，完全是天壤之别，难度一时大增！
面对这种情况，夜无心初期只能挑选硬度较强的树木削制！
可是，木头再硬终归还是无法与钢铁相比，频频出现断裂，因此只得削制大量的木刀留待备用！
而沙滩上这厚厚的木屑粉末，便是断裂的木刀被斩碎后所留下的残骸！
由此可见， 夜无心这段时间使用的木刀是何其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