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课程一直到晚上十点结束，成员们满头大汗准备离开练习室，鲁文佑突然走进来，手上拿着五本册子。
“给大家发一发。”他把册子交给队长曹之杨，“第五期团综的新台本，晚上回去翻翻看看，记一下流程，后天直播别出状况。”
姜羽正喝着水，看见新加的助阵嘉宾名字，呛了一下：“谢欢？”
“我的天，居然是谢影帝！”曹之杨惊呼出声，“咱们团什么面子能请到谢影帝做助阵嘉宾，他出道八年从没参加过综艺，现在居然……真是不可思议。”
岂止是他们，就连鲁文佑得到这个消息后都震惊了。
谢欢是什么人？娱乐圈颜值天花板，现实版豪门阔少，又有三料影帝的荣誉加身，出道这些年虽然绯闻不断，但论人气，他绝对是顶流中的顶流。
“好了，都打起精神。”鲁文佑深吸了口气，心想钱总也是下了血本才能请到谢欢，不过这一切肯定都是为那个关系户造势，他把目光定格在姜羽身上，微笑道，“小姜，钱总这会儿还在办公室，叫你过去聊聊。”
晚上十点还在办公室？
叫他过去聊聊？
这不是典型的引人遐想吗？
只有姜羽自己知道那里有谁在等他，不情不愿地应了声：“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鲁文佑：“就现在。”老板还等着下班呢，哪有时间等你。
在场众人心照不宣，识趣都不去看姜羽，各自拿上东西走人。
江屿在原处停了会儿，等人都走了，上前在他头上摸了摸：“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还是别了，”姜羽埋头抠手指，心里愁得慌，“我怕暴君待会儿连你一起骂。”
“暴君”这个形容真是绝妙，江屿不能再赞同，带上自己和他的东西往外走：“那行，宿舍等你。”
姜羽对着练习室的镜子整理发型，又把上衣领子拉拉好，努力让自己像个听话正经的孩子。
ok，可以去面见暴君了。
办公室有点安静，还有点冷，姜羽进去的时候，沙发上两个男人一言不发。
他穿着短袖，被屋里空调风吹得汗毛直立，而那两个男人显然不在意挨冻的问题。
“阿嚏——”进门第一声没喊哥，先打了个大喷嚏，“哥，咱这空调是不是开得有点低？”
原本僵持的两位老总终于互相撇开了视线，穿得比较正经的那位对姜羽勾了勾手：“过来。”
他就是姜羽的表哥，沈齐。
至于另一位翘着二郎腿歪坐在沙发上的，是ql娱乐的老板，钱忱。
他哥和钱总是旧相识，姜羽这才成了关系户，不过据他观察，这俩旧相识一见面就杠，估计他的关系也长不了。
抱着踹一脚捱一掌的想法慢慢挪窝，姜羽的心拔凉拔凉。
还没等他开口求饶，钱总半道将他截获：“小姜，到忱哥这儿来。”
“那我去啦？”姜羽看了沈齐一眼，犹豫道，“隔着茶几，哥你腿再长也踹不到我。”
姜羽贫嘴大王一个，最厉害的本领就是气人。
沈齐见他不分敌我、投入敌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到底谁才是你亲哥？为你出道这点破事儿我费了多少心，你倒好，趁我出国几个月，什么合同都敢乱签。”
“这我就听不懂了，我公司拟定的艺人合同有问题？”钱忱摊了摊手，“一点问题都没有吧。”
姜羽甚至帮他的腔：“哥，这点我可以作证，我跟其他几个人一起签的合约，都是一样的，没问题。”
“一模一样就是有问题！”沈齐快被自己这个弟弟蠢哭了，跟姜羽说不通，转而对钱忱道，“我砸那么多钱是为了谁？不是为了那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吧？我捧我自己的弟弟，你还给我买一送四捎带上了，你他妈耍我呢！”
钱忱嗤笑道：“谁有工夫耍你？你问问姜羽，放弃solo，选择男团出道，到底是谁的主意。”
“哥，”不等沈齐问，姜羽主动坦白，“真不关忱哥的事，是我的主意。”
沈齐简直要吐血了，姜羽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他就是气这个傻缺居然向着外人说话。
“算了，为你气死不值当。”沈齐闭了闭眼，“事情已经这么着了，男团就男团，你给我争点气，不求你红透半边天，但也别糊到查无此人。”
“爱豆的事怎么能算是糊呢，而且我现在好歹也是有几万粉丝的人。”就这件事，姜羽觉得还是值得吹一吹的，“前四期团综，我们团数我人气最高，各项投票数据比其他人加起来都高，高一大截呢，尤其是我的榜一大佬，分分钟给我砸几十万。”
那榜一是你哥我啊傻弟弟！
沈齐不忍心告诉他真相，静静地看着他吹牛逼，说什么榜一大佬有多迷恋他。
钱忱先听不下去了，岔开话题道：“还是你哥的面子大，请了安华娱乐的谢影帝助阵。谢欢可是现今娱乐圈的顶流，他带你们一场，胜过你们直播一千场。”
“嗯？”姜羽抬头看着沈齐，有些失落，“原来是你请的谢欢啊，我还以为他知道我要出道，特地来给我捧场呢。”
“你当人家闲？你知道他现在一分钟出场费多少？”沈齐说，“亲兄弟都要明算帐，更何况他跟你又没亲到哪里去，给你捧场？你还真说得出口。”
姜羽“哦”了一声，随后弱弱地问：“那我在节目上是不是要跟他保持距离？”
“你跟他保持距离，那我这钱不是白花了？到时候你给我贴着他走！”
“……贴就贴，凶什么凶嘛。”姜羽严重怀疑，他哥是不是在外面受了谁的气，现在把气撒在他头上，他好冤。
明明都是一八八，他站在沈齐身边就是矮一个头，明明都是一个年纪，他看上去就是比沈齐嫩一大截。
回顾姜羽在美国那十七年，整条街上他最野了，就是因为太野，野到父母都管不住他，才把他送回国接受磨砺。
这一磨，棱角全没了，彻底成了他哥的“乖弟弟”。
姜羽头晕，他也不想变成个只会撒娇卖痴靠哥哥的关系户，实在是不服软不行。
他哥太强势了，又爱管东管西，你不服他管吧，他做的事又确实是对你好。
姜羽决定不当白眼狼：“哥，你不开心就打我一顿吧，打我一顿你就开心了。”他双手抱头走过去，“别打脸就行，我后天还录节目呢。”
沈齐看他这样气就消了大半，甚至还有些憋笑：“我真是服了你了。赶紧滚吧。”
“那我走了，”姜羽立刻撒丫子跑到门口，回头说，“我真走了？”
“等会儿。”
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姜羽又走回来：“你真要打我啊？”
沈齐看神经病一样看他，指了指茶几上的车钥匙。
姜羽拿起来，双手给他哥递过去：“您请开车回家。”
“给你的。你不是吵着嚷着要新车，不愿意开我那些二手的吗。”
“哥……”姜羽感动得稀里哗啦，想抱沈齐被推开，转而抓着车钥匙在脸上蹭，“我那车你给我停哪儿了？”
沈齐说：“就在楼下。”
总算可以下班了，钱忱伸了个懒腰问：“沈总打算怎么回去？不如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沈齐掏出手机晃了晃，神情得意，“我有人接，不像钱总浪到半夜都没人管，等会儿打算去哪里消遣？”
钱忱被秀一脸，笑容就绷不住了。
刚准备回击，兜里手机震动，他失笑：“不好意思，现在就是我想送你也不行了，我得赶紧买夜宵回家喂老婆。”
这下换沈齐笑僵在脸上。
姜羽就搞不懂这俩哥，成天斗嘴有意思没意思，他才不管，有了新车，第一时间当然是上街跑一圈儿。
他在群里发消息：
【兄弟们吃夜宵吗？我请客！】
姜羽是出了名的抠门，即使他很有钱，但他干什么都抠抠搜搜，突然说请吃夜宵，群里冒出几排整齐的问号。
【曹之杨：？？？】
【楚沐一：？？？】
【温知节：？？？】
江屿直接私聊的他：
【你被你哥骂傻了？】
姜羽回复：
【你站在阳台上，朝公司大楼的方向看。】
他们宿舍跟公司大楼隔了条街，虽然近，但除了公司的招牌，啥也看不清。
【江屿：看不见你。】
【姜羽：那等我把车开到宿舍楼下来。】
【江屿：车？你哥给你买车了？】
【姜羽：bingo！恭喜你答对了！】
姜羽又去群里喊话，先来一张车的独照，再来一张人和车合影：“吃夜宵的楼下集合，我请客！”
不知情的三人：“……”这车睡出来的吧？也忒有效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