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交情？
第二天一大早，林晚意和顾明兰正陪着顾老夫人用早膳，门房就来通传：“老夫人，卢老夫人登门拜访。”
顾老夫人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很难看。
大夏朝也是讲礼仪的，尤其是这种官宦之家，要想互相拜访得先下拜帖，让对方有个准备。
卢老夫人连个拜帖都不下，直接就找上门来，往好听里说是没拿自己当外人，往难听里说就是不守礼仪，甚至是看轻了顾家的意思。
顾老夫人沉吟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把人请去偏厅吧，我一会儿就到。”
倒了胃口，吃什么都不香了。顾明兰和林晚意两个人一起哄着，顾老夫人的脸色也没多少缓和，只是拍了拍两个人的手说：“你们先去逛园子吧，一会儿奶奶忙完了去找你们说话。”
林晚意也没多言，点了点头，就带着顾明兰出去了。
顾明兰一脸的茫然，就只能问林晚意：“我印象中，卢老夫人和奶奶的关系还不错。怎么现在就成了这样了？”
顾明兰虽然脑子有点迟钝，但是还没傻，没提两家本来想结亲的事儿。
林晚意虽然不知道当年发生的具体事件，但是书里还是提过一句的，就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句：“想必还是为了当年给相公冲喜的事儿吧。”
顾明兰对这些事情全然不知，只知道如今的弟媳妇是林晚意，而卢婉月则是进了齐郡王的后院儿。
顾明兰用慢半拍的脑子想了好一会儿，才大概想明白了可能是怎么一回事儿，再看林晚意的时候，眼睛里就多了一些同情之色。
林晚意起初没发现，后来看出来了，好笑道：“长姐这是什么表情啊！我跟相公感情很好的，这个你放心吧！真说起来，我还得谢谢卢婉月当年的不嫁之恩呢！要不然，我哪儿有陪着相公打马游街的乐事！”
林晚意故意说起开心的事儿，转移了顾明兰的注意力，这事儿就算是岔过去了。
南院里。
卢老夫人焦急地坐在偏厅等了许久。
顾老夫人也不急，依然是按部就班地梳洗更衣之后，才出来见客：“老姐姐，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这提前也没得到个消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让你久等了！”
“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就别取笑我了！”卢老夫人心里急得很，明知道顾老夫人在拿话刺她，也只能忍着。
“我今天上门来，是想求你个事儿。”卢老夫人也没做铺垫，直接就切入正题了：“好姐姐，昨天的事儿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你是有诰命的一品太夫人，在太后娘娘面前也能说上话，能不能求你去给太后说一声，就说婉儿本来是跟卿儿有婚约的，跟齐郡王府那就是个误会！”
“老姐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顾老夫人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昨天你家太师和卢小姐都在殿前，对什么婚约的事情都没敢提半个字儿，今天你让我去违抗皇明？卢老夫人，你对顾家还真是看得起呢！”
顾老夫人的称呼都变了，卢老夫人也知道现在是病急乱投医，但顾家现在明显是有圣宠的，她一时间也想不到去求第二家。
卢老夫人只能做小伏低道：“我的好姐姐，当初虽然两个孩子的事儿咱们没有挑明，可是……咱们做家长的，也都是心知肚明的啊！他们两个就是这样一起长大的啊！”
“如果同样生活在京城，就叫一起长大的话，那确实。”顾老夫人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这其实就是要送客了。
但卢老夫人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接着说道：“老姐姐，求你了！你就跟太后娘娘说一句，哪怕以后让婉月进来只做个妾……”
“什么叫‘只做个妾’？难不成你到现在还以为你家卢婉月有做正室夫人的命？”顾老夫人一下子就提高了音调。
“当初咱们两家的意思，原本是你不提，我不提，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可现在既然你提起来了，我也就说一句：当初我孙儿病危，我也是曾经给你卢府上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拜帖的！你是怎么做的？”
“卢夫人，你当初可是连门都没让我们进！”顾老夫人冷哼道：“咱们姑且不说两个孩子之间有没有那个意思，若是有意，你们家就是背信弃义！若是无意，你现在来做什么？让我犯下欺君大罪吗？卢夫人，你卢府上下不想活了，我们顾府还都没活够呢！”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卢老夫人急的都要给顾老夫人跪下了：“老姐姐，我现在只想求你去见见太后，给婉儿说几句好话，让她能有个名分！”
“她有没有名分与我何干？”顾老夫人奇怪地问道：“卢夫人，我记得，当年你家的门房也是这样回话的吧？”
当年为了求婚给顾长卿冲喜，顾老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拜帖，但卢老夫人都不见。后来顾老夫人亲自登门过一次，那门房一脸奚落地说道：“你们家的公子是死是活，与我卢家有何关系？就算你顾家公子不死在病上，将来也是死在沙场上，早晚都是死，何必非得祸害咱们家的姑娘呢！”
卢老夫人的脸色很难看，但是为了孙女，还是想再求上一求：“老姐姐，咱们从前毕竟是那么好的关系……”
“是啊，你也说了，从前。”顾老夫人冷着脸道：“当初我顾家二房落魄，你们避而不见，我都明白。后来我们回到京城，顾家也只是平民之家，你们看不上，我也懂。如今我顾家备受圣宠，老姐姐，你怎么就不懂要避其锋芒了呢？”
顾老夫人淡淡地说道：“交情这回事儿，关键时刻如果不谈了，那日后，且也不要谈了！”
说罢，顾老夫人放下杯子，转身回了内室。
卢老夫人算是在顾家落了面子，但她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灰溜溜地离开顾家，想办法再去找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