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来一次我就打一次
顾长卿最近每个晚上都很忙。
因为李彦玉每个晚上都来西小院儿爬墙头。
起初，顾长卿还站在那儿盯着他，后来，顾长卿也烦了，俩人索性跑去城郊痛痛快快地打了一架。
“痛快！打得好！”李彦玉抹了一把鼻血，冲着顾长卿笑道：“当初你大哥在家，我们打得更痛快，你呀，还得练练！”
“没问题，”顾长卿冷冷地说道：“你来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李彦玉也不管现在有多狼狈，过来拍了拍顾长卿的肩：“这里离直沽寨不远了，听说那边的小吃挺多的，夜市比京城的还热闹。去吃个宵夜去？”
顾长卿知道李彦玉这是有话要说，便点了点头，跟他一起施展轻功去了直沽寨。
李彦玉找了一家很小的店面，进门就招呼：“老胡！我又来啦！”
掌柜的探出头来乐呵呵地问道：“王公子啊！今儿还是老样子吗？”
“老样子，肉多烤一份，再来条鱼，上一坛好酒！”李彦玉招呼着，带着顾长卿上了阁楼。
顾长卿细细看过，这家小店并不在正街，招牌也很小，楼下大堂只有四张桌子，外面还有两个加桌，二楼是老板住的地方，不对外。这个阁楼只有一张桌，看样子是给老顾客准备的位置。
“这里，你常来？”顾长卿问道。
李彦玉一边去炉子边儿上端了热水烫碗筷，一边说道：“心烦的时候就回来。”
顾长卿戏谑道：“王公子，你都什么时候心烦呢？”
“以前，你长姐眼里只有高家那小子的时候，我就心烦；后来高家那小子死了，明兰要出家，我更心烦；再后来……”李彦玉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顾长卿停了一会儿，说道：“我长姐现在过得很好，以后，我会照顾好她的。”
“长卿，我已经蹉跎了十几年了，我现在不求别的，只希望我能跟明兰亲口说一句——就一句！”李彦玉的眼里露出祈求之色：“我不想一辈子都藏在心里，我想告诉她，告诉她我心仪她十几年，若是她愿意，我的下半生会一直守护她！”
“你拿什么守护？”顾长卿的眼神冷了下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郡王伴读，李家在朝堂根深叶茂，我不能做任性的事情……除非，我死了。”李彦玉深深地看了一眼顾长卿。
“德妃娘娘，您请留步啊！我们娘娘真的在午睡呢！”贤灵宫门前，几个丫鬟拦着要往里硬闯的德妃，可又不敢真的跟德妃上手，急得要哭了。
“这都几点了还午睡？睡得多傻得快！”德妃摆了摆手，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即有德妃身边的宫女上去，把贤灵宫的宫人们推开。
德妃一边往里冲一边高呼道：“淑妃姐姐，快点起床吧！我来请你逛园子了！”
“是谁那么没规矩，大呼小叫的想干嘛？”德妃的脚才踏进贤灵宫正殿，淑妃就从寝殿里面出来了。
德妃也不恼，依然笑着打量了一番淑妃：“我说好姐姐，不过就是儿子被降爵罢了，能有多丢人呢？再说你还多了个儿媳妇呢！那不也是喜事嘛！至于你天天这么颓废？头也不梳，妆也不画，这是在用行动表示对陛下的不满吗？”
德妃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冷哼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无论给什么，咱们都得笑着接受，淑妃姐姐难道忘了？淑妃姐姐怕是老糊涂了吧？”
“德妃！你高兴什么！你儿子不也是个郡王吗！”淑妃气得攥紧了拳头。
如今德妃对她做的事情都是当年瑞郡王降爵，她对德妃做过的。德妃分明就是来报复的！
德妃不以为意道：“是啊，我儿的确是郡王，可我儿子毕竟没有在二十几岁的年纪里，还让教习嬷嬷管教半年吧？我儿子的姻亲，可还都好好的呢！”
景徽帝让顾明兰跟齐郡王和离，顾家本来就没站队，如今再看顾明兰的身体，当然更不会支持齐郡王。
而且景徽帝借着卢婉月的事情打压了卢太师一支，且没有给卢婉月名分，如此，齐郡王的助力只会越来越少。
但瑞郡王的两个助力却是实实在在的都还在，所以德妃即便是比淑妃低了半级，如今也敢来贤灵宫嘚瑟。
淑妃其实今天真的是在午睡，被德妃给吵醒了，所以这会儿妆容不整，脾气也不好。
见德妃那么嘚瑟，淑妃冷哼了一声，坐在正位上，嗤笑道：“德妃妹妹不会以为，经此一事，那个位置就是瑞郡王的了吧？”
“哎呀，我们哪儿敢肖想那个位置！我不过是觉得，如今陛下久久不来看姐姐，姐姐甚是寂寞，那倒不如让妹妹来陪你说说话。”德妃抚摸着满头的珠翠，得意地笑道：“毕竟，今年的宫宴，姐姐也未必能出来了。”
齐郡王被降爵之后，淑妃就被皇后找了个理由关在贤灵宫禁足，而且是只说了禁足，没说期限，所以德妃今天分明就是来找事儿的！
“我说淑妃姐姐，再怎么说您也是位列四妃呢，我都来了这么久了，怎么连口茶水都没有啊？难不成姐姐已经穷得开水都喝不上、茶叶都没有了？”
“德妃！”淑妃见不得德妃再嘚瑟，只能给她再添堵：“你也别张狂，可别忘了，从前专门伺候先太子的厨子……如今可是进了状元府！当年的事儿，你猜他知道多少？”
德妃的脸色骤变：“你！……你知道什么？”
淑妃冷笑道：“该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包括，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