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垂涎？欣赏？
“什么？大理寺卿让我去给衙差们讲课？”林晚意惊得下巴都要脱臼了，刚好赶上马车颠簸了一下，林晚意一个没坐稳差点栽倒。
顾长卿赶紧扶住她安抚道：“不是每天去，每三天才去一次。不过我没有一口答应齐大人，我跟他讲得很清楚，这么大的事情，一定要我娘子亲自做决定的。”
林晚意费了好半天的劲才让自己稳住心神，拉着顾长卿问道：“你的意思是，大理寺卿齐大人垂涎我的绘画天赋，想让我去给六扇门的捕头们当老师，教素描？”
顾长卿忍俊不禁：“原来那种新奇的画法叫素描？娘子这个名字取得不错嘛……只不过，齐大人对我娘子，用‘欣赏’二字，会不会更好些？”
“哎呀都一样！”林晚意挥了挥手，激动得两眼放光：“想不到居然有机会让我去给国家公务员讲课……相公，那我这算是个什么官职啊？”
顾长卿认真地琢磨了一下，才说道：“你这个……不算官职。”
眼见着林晚意眼睛里的光要消散了，顾长卿赶紧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正三品的大员都要尊称我娘子一声：林老师！”
林晚意这才又开心了起来，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眼瞧着耳朵就要挡不住嘴角了，顾长卿冷不丁又问了一句：“所以娘子今日的诗作源于何处？”
林晚意面不改色胡诌八扯：“这些诗作其实都是我娘当年留下的嫁妆，里面有一本很破旧的诗词，我闲来无事，就都背过了！”
顾长卿挑了挑眉头，低声问道：“诗画宴要比试的可是自己的作品！娘子这样作弊，就不怕那些个诗作的原作者跳出来揭穿你？”
林晚意诧异地问道：“不过是后院女子的游戏罢了，怎么还会传出去？”
顾长卿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林晚意：“恐怕，今日之后，我娘子的才学就再也挡不住了！”
顾长卿猜得没错。
第二天，林晚意的两首诗作已经在京城广为流传。
继“京城第一美女”之后，林晚意又得了个“京城第一才女”的美名。
而此刻，京城第一才女林晚意正对镜梳妆，今天下午，她就要去大理寺讲学了。
齐大人给她送来的是一套男装官服。
林晚意皱了皱眉头。
虽然在兰桂坊出入的时候，为了方便生意，她也是一袭男装见人。但去大理寺则不同。
林晚意要以女儿身的身份出现在大理寺的课堂上，她要让世人承认她这位女老师！
林晚意选择的是一身青葱渐变色的裙袄，也没有多做打扮，只是略施粉黛，又在头上插了一枚素银镶萤石的簪子，便带着莺儿出门了。
原本顾长卿是要来送她的，被林晚意婉拒了：“相公不必担心，若是齐大人真想把我这一套学到手，他就得碰着我。如果他明知我是个女人，还非得要我以男儿身示人，那我就不教了！”
林晚意大大方方地去了大理寺，还没进门就被拦住了。
“这位娘子，若是有冤情，可以去前面击鼓鸣冤，这边是大理寺的后院，闲人免进。”门房说话还算客气，对于林晚意这样的美人也只是打量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去。
林晚意微笑着把齐大人送来的腰牌展示出来：“我不是来鸣冤的，我是来讲课的。我是翰林院顾学士的娘子，我姓林。”
齐大人当然早早就跟门房交代过了，门房也知道林娘子今天是要来讲课的。
但是齐大人明明说林娘子会穿衙差的那种官服啊！
门房为难地说：“林娘子，不是小的为难您，只是……您怎么不穿齐大人准备的官服呢？”
林晚意挑了挑眉头：“我又不是官，穿官服不犯法吗？”
“话虽如此，可是……”
林晚意忽然正色道：“劳烦小哥去问一声齐大人，今天这课，究竟是要我讲，还是要衣服讲？若是一定要穿着那身不属于我的官府才能讲课，还劳烦齐大人把这官职也给我讨赏了来。否则，这僭越之罪，我可是不敢冒犯的！”
“这个……”门房犹豫了一下，看林晚意神色坚定，没办法，只得叫了个人替他看门，自己进去通报齐大人。
“胡闹！”齐大人挥了挥手，倒没有多生气，只是心里替林晚意捏了一把汗。
他组织这些个衙差过来学画，可并没有说老师是女人啊！
本来穿男装也是为了保护林晚意。哪怕她不敢穿官服，去换一身顾长卿的男装又有多难呢！
齐大人咂着嘴摇晃着头，冲门房摆了摆手：“行了，你把顾少夫人迎进来吧！”
门房得了齐大人的话，也不敢耽搁，赶紧一路小跑着回到门口，把林晚意和莺儿引进后面的讲堂。
讲堂里等待的糙汉子们原本还无聊地说着闲话，忽然，不知是谁第一个发现了花园里盈盈走来的林晚意，指着窗外惊呼道：“我滴个神仙啊！这是谁家的美娇娘走到咱们院子里来了！”
衙差们闻声都凑过来看，立即就有人认了出来。
“这不是打马游街的状元夫人吗！”
“对呀对呀！这是兰桂坊的老板，京城第一美人！我远远地看见过几次，想不到走近了更好看啊……”
“好看又能怎么样？人家已经是状元夫人了！”
“状元夫人又怎么啦！我又没打算亵玩，不过是远观一下而已……”
“哟哟哟！还远观、还亵玩、显摆你读过书啊！那你倒是用你那文绉绉的话来形容一下这大美人啊！”
“文绉绉……就还是好看呗……”
“她怎么这么好看啊……天上的仙女儿也就这样了吧？”
“真想凑近了看看这个仙女儿啊！哪怕看一眼就让我失明呢……”
说话间，众人就惊讶地发现，这美若天仙的美人儿居然她进了讲堂了！
刚才那个祈求失明的赶紧又补充了一句：“老天爷啊！我刚才说的是凑近了看一眼我愿意失名——失去名字！我以后不叫赵二狗了！老天爷你可听清楚啊！可千万别搞错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