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传旨公公来了
这几天，林晚意借口说要陪着顾长卿温书，照顾他的身体，便没去宁州城。
而实际上，她是要留在家里观察赵氏和刘氏。
赵氏现在应该是中了蛊，但目前看来还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只是有时候刘氏再发表什么意见的时候，赵氏不再针对她，反而会点头附和。
如此一来，林晚意便确定了，那母蛊应该是在刘氏的身上。她就让莺儿带了消息给高启云，可以抓草鬼婆了。
另一个让她观望的是刘氏。
照理说，刘氏放出蛊虫之后应该扔掉瓷瓶，但是她却往里面放了一颗普通的药丸，而且那瓷瓶丢了她也没显出惊慌来。
林晚意跟顾长卿分析过，刘氏应该是已经觉察到了他们对她的监视，换一颗药丸无非就是在确认，林晚意是不是真的盯上了她。
而林晚意居然就这么上套了！
林晚意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被顾长卿拉住袖子：“娘子莫要懊恼，咱们是以无心对有心，才会难免出错。再说，她是职业的细作，你只是个深闺女子，又怎么能算计到她的心机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林晚意还在纠结。
顾长卿劝慰道：“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咱们早在大理寺狱的时候，不就已经把对刘氏的怀疑写在了脸上吗？”
顾长卿中的是毒，毒药在刘氏的发簪里，发簪被林晚意抢了下来，虽然表面上林晚意把发簪交给了女狱卒，但顾长卿的痊愈已经说明了一切。
想通了这些，林晚意心里才算是舒服了一点，又问道：“相公，你打算怎么做？”
真的不管赵氏了吗？
那巫医说的让刘氏心甘情愿地引出蛊虫，林晚意是压根就不信的。
无论怎样，赵氏和刘氏都在后宅斗了十几年，赵氏还害死了她的一个孩子，刘氏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放过赵氏！
顾长卿眼神一暗：“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个草鬼婆，能够交代出解蛊的办法了。”
林晚意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顾长卿，只能拉了拉他的袖子：“相公，无论怎样，我都在你身边！”
顾长卿抬眼看着林晚意，忽然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半晌不语。
林晚意僵硬着身子，脑子里问了十万个“what are you弄啥嘞？”
但看顾长卿忧伤的样子，最后也只能安慰自己：据说埋胸是最好的解压方法，顾长卿只是心理压力太大了，换了个形式解压。自己现在不过就是个工具人，不比太纠结，不比太在意。
林晚意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僵着胳膊拍了拍顾长卿的背，安抚道：“即便……家里人也会理解你的。”
顾长卿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了。
如果林晚意知道，顾长卿只是沉迷于她的体香不愿松手，不知道会不会一脚把他踹开再骂一句“臭流氓”。
林晚意不知道高启云是什么时候动手抓人的，只能从孩子们带回来的消息中推测是晚上。
高启云做得十分隐秘，那个院子忽然没了动静，邻居们也没听到任何异响。
几日后，有孩子回来说，看到两个穿官服的人进去搜查，其中一个是咱们宁州府自己的衙差，另一个不认识。
林晚意这才确定，高启云已经抓住了陈拐子和草鬼婆。
“相公，你说他多过分！”林晚意忿忿地一边给顾长卿拿肩一边抱怨：“抓人的时候需要帮忙，就跟咱们千好万好地凑近乎。眼下看来是结案了，用不着咱们了，他居然连招呼都不打！”
顾长卿淡淡地笑着拍了拍林晚意的手：“无妨。”
林晚意撇了撇嘴，便也不再提了。
顾家的日子过得飞快，顾长卿在为四月的府试做准备，现在只觉得时间过得快，日子不够用的。
顾家的女人们难得全都消停了，但这却更加让林晚意感到不安。
这段时间刘氏没有进城的机会，但也难保她不会通过其他渠道得知陈拐子那边的事情，而她居然还能表现得如此淡定，这人的心机不是一般的深沉。
三月，天气转暖，顾家人竟然意外地迎来了传旨公公！
原来高启云并没有藏私，而是把顾长卿和林晚意的功劳也都报了上去，景徽帝本来也没打算一棒子打死顾家，如此便顺势给顾家一个褒奖——钦赐顾长卿一个同秀才的身份，今年八月直接参加秋闱！
这对于顾家人来说可是天大的消息。
因为光是一个童生试就要县试、府试、院试考三场，而最后一场院试的时间跟秋闱一样，也是在八月。这就意味着如果顾长卿按部就班地考下去，是一定赶不上今年的秋闱的。
秋闱要三年才有一次机会，虽然对于林晚意来说，抱着个兰桂坊赚三年的银子也不是坏事，但对于胸有沟壑的顾长卿，三年是个相当漫长的时间。
林晚意又高兴又紧张，围着顾长卿转来转去：“相公，那岂不是还有五个月咱们就得参加秋闱了？这秋闱都要考什么呀？咱们这点时间够不够啊……相公你可千万别紧张啊！大不了咱们三年后再战！反正你还年轻着呢……哎呀我得给你准备点什么呢……是不是要再买一些书？还得请个好先生……陆先生的学识应该不够用了吧……”
顾长卿弯着嘴角拉住林晚意：“娘子，莫慌，为夫定会给你博一个好前程。”
林晚意俏脸一红，低头嚅嚅着：“你科考又不是为了我……”
“嗯，娘子说不是，那便不是。”顾长卿伸手轻轻揽住林晚意的肩膀：“为夫是要赶紧赚银子，说好的娘子出力我出钱，每个月还要有佣金，堂堂男子汉，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呢！”
当初在流放路上俩人的计划，林晚意原本以为顾长卿只是一句玩笑呢，见他还心心念念惦记着，也是一暖。
她的头微微靠在顾长卿的肩上：“既然相公都还记得，那就每个月一万两佣金吧！”
顾长卿：……？